田事未央-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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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你还想失去你的丈夫吗?”
“我……我……”林涣歌看着沈疏血流如注的肩膀,虽然知道是自己过激了,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还是不敢靠近沈疏,只能够远远地观望着,“我还没有准备好……”
“公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沈疏强忍住剧痛,依然保持着镇定的微笑,“公主怀的,难道不是我们的孩子吗?还是公主根本就没有同我……”
“相公,你这说的这是哪里话?”似乎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心事,林涣歌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依旧假笑着,死死地憋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自然是相公的亲骨肉,只是……只是……”
“只是却不是你甘愿的不是吗?”沈疏说着冷笑了一声,直起了身子,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伤口巴扎了好,冷冷地说道,“沈某还真的不知道公主这时候的演技还是如此的精湛,那一晚公主下的药还真是厉害,让沈某足足昏睡了整日整夜,只是那下药之人,公主似乎没有怎么处理好呢?!”
“怎么会?我明明……”林涣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转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明明什么?明明将人杀人灭口?还是明明处理好了他的尸体?”沈疏的表情有些残酷,让林涣歌不寒而栗起来,“只是我映像里柔弱的公主,似乎不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呢,还有,我怎么听太医说,公主肚子里的孩儿还不足月?难不这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沈疏说着忽然换了一种语气,“既然公主心中没有沈某,沈某也不喜欢公主,不如咱们互利互惠如何,我呢,继续就当着那个死去的孩子的亲爹,公主还是我的妻子,孩子没了,我们自然还能再生一个的,之前的一切,我可以都不计较,公主,你说,这样好吗?”
沈疏说着又笑着向着林涣歌走了过去,只是那笑容看在林涣歌的眼里,却是与地狱里的修罗无异。
“你不要过来!”林涣歌不禁高声喝道,拿着剪子对着沈疏,“你可以放下,我不可以!”
“公主何必苦苦挣扎?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正合了彼此的心意吗?”沈疏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前去,“还是公主认为伤了我第一次,还能伤我第二次呢?”
眼见着沈疏就要走到自己的跟前,林涣歌的脑海里忽然晃过了林浩然的脸,不行,若是自己的贞操真的毁在了沈疏的手里,林浩然之后肯定不会再理会自己,她决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一想到这里,林涣歌心一横,将剪子对准了自己白皙光滑的脖颈,冷笑道,“沈疏,没错,我从来都是利用你,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我也从来都没有与你怎样过,只是这又如何?我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除了驸马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介庶民而已,你凭什么跟我斗?只要现在我轻轻地将这剪子往这儿一划,然后说是你为了黎未央那个贱人企图谋杀我,你说父皇是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
沈疏显然没有料到一向爱惜自己得不得了的林涣歌还会有这一招,他不禁警惕了起来,急忙阻止道,“你先把剪子放下,我们有什么话好好说也不迟!”说着更是缓缓地移动了脚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凭什么要求我!”林涣歌却还没有发泄够,“我真是受够了,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只有黎未央,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论地位,论美貌,她哪样比得上我?到最后,她还不是栽在了身上,事到如今,沈疏,我不妨跟你实话实说,当初我接近你,逼你娶我为妻,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庶民?”
“那你是有何目的?”沈疏说着停下了脚步,五官都紧绷了起来了。
“你想知道吗?”林涣歌却是阴险地笑着,“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只是她显然低估了沈疏,只是她话音刚落,沈疏一个晃身,就掠到了她的面前,欲要夺下林涣歌手中的剪子,林涣歌心里一慌,哪里管得了什么三七二十一,几番争执下来,就往沈疏的身上扎了下去,只是手中的剪子却不偏不倚地戳中了沈疏的胸口,沈疏的神情渐渐地凝固了下来,却终究还是倒了下去。
林涣歌拿着手上血淋淋的剪子,终于崩溃地跪了下来,不知道哪儿刮来了一阵诡异的风,屋子里的烛光闪烁了几下,却终究还是湮灭了,整间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还她清白
“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林涣歌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摸索着,惊慌失措的她此刻已经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逼我的!沈疏,怎么办?是你害我在先!”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只是这个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风声,和着几声哀鸣,就像是……就像是小孩子的啼哭声……
林涣歌惊恐地看向了窗户了外面,却见到外边的夜色有什么影影绰绰地,在黑夜里晃动着。林涣歌心里一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厉声喝道,“是谁?是睡在那里装神弄鬼?阿绿,阿绿呢,你快点出来!”
然而,却没有人出现,回应她的不过是小孩子哇哇的啼哭声。
“是你!”林涣歌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一定是你!你还来这儿干什么?你不能怪我,谁叫你是女儿身?他只要儿子,若是知道我生的是女儿,一定会再也不管我的,要怪你就怪这个沈疏和黎未央,是他们逼我害死你的,若不是他们这样处处要置我于不利,娘也不会狠下心来将尚在襁褓里的你给杀害了!我苦命的孩儿啊,现在我杀了沈疏,不日黎未央那个小贱人也会丧命的,黄泉路上有他们陪着你,你可千万不能怪为娘狠心,都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你!”
林涣歌显然是惊吓过度,絮絮叨叨地还说了些许多,只是这个时候室内忽然大亮,一众侍卫在这个时候全部走了进来,看着面无血色的林涣歌,身上的血迹与大红的华服衬得她的脸色愈发的惨白。
林涣歌吃了一惊,却只能干瞪着双眼看着这一切,嘴里还说着。“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些牛头马面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你这个孽女!”当朝皇上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怒发冲冠地看着林涣歌,伸手就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巴掌,“竟然干这种有辱我们皇室威严的事情,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涣歌似乎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又惊又怕,赶紧抱住了皇上的腿求饶,“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是沈疏。是沈疏方才想要害我?!他……”
说罢指着他方才倒下来的位置,然而那儿却是空空如也,竟然什么都没有。林涣歌大惊失色,“怎么会?他方才明明在这儿……”
“公主可是来找在下?”沈疏说着被几个人搀扶了上来,许是受伤过重,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依旧强撑着说道。“公主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皇上就一直站在外边,一字不漏地将公主说的话听了去,公主可还是有什么要说的?”
“父皇,绝对不能听信他一派胡言,是他有奸情在先!也是他们奸夫淫妇害死了我的亲骨肉。父皇,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滚开!”然而,皇上却是有些不耐烦。一把将 林涣歌踢了开,板着脸说道,“来人啊,将长歌公主给我待下去,压进冷宫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出!”
“父皇!孩儿是无辜的!”林涣歌显然是不死心。还要再争辩着什么,却还是被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给拖了下去,正巧这个时候,秀鸾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看着林涣歌,一时间表情有些复杂,“姐姐……”
然而,林涣歌看见了林秀鸾,竟然发了疯一样地要朝着她扑过去,却被那些个侍卫死死地捆了住,叫她动弹不得,只是她嘴上却还是不甘心地叫道,“林秀鸾,一定是你!不是你丛恿的父皇,他怎么可能会到这儿来?林秀鸾,一定是你做的,你这个……”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因着渐渐远去而散在了风里,只剩下秀鸾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沉默着看着这一出闹剧,黑夜笼罩着她的表情。
“在想什么?”齐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的,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夜色里,不免有些担心,将手上的袍子给她披上,“夜色寒凉,可不要着凉了。”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林秀鸾眨着眼睛,拍了拍胸脯,示意齐律放下心来。
“身子再好,再这样冻着总归是要生病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齐律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不禁劝道。
“嗯。”秀鸾点了点头,又对着齐律问道,“那未央呢?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未央是清白的了?”
“那是自然。”齐律笑道。
而这时候的未央,正神清气爽地呼吸着屋外清新的空气,“还是外边好,再这样关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是么?”沈疏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高挂的一轮红日有些灼人,他的嘴角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可是我怎么听说,不知道是谁老是在大晚上的偷偷溜了出去?”
没想到自己的小秘密竟然被沈疏给发现了,未央一下子红了脸,却佯装不明白地问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咱们沈大公子眼皮底下造次!”
“是啊,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被我抓到了定是要好好惩处一番的!”
“这……”未央连忙退后几步,远远地与沈疏保持着安全距离,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我说沈公子,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仍是谁都会犯点小错误的,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着写呗!”
沈疏睨了一眼未央,看着她讨好的模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黎念泽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未央啊,你可算是没事啦!”
黎念泽说着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着急地跑了过来,“我说未央,听说你出了事情,可把我们几个给急死了,现在知道原来是那个林涣歌搞的鬼,还了你清白,我们这才放心下来。”说着更是细细地打量起未央来,只是黎念泽越看着越觉得有些怪异,不禁疑惑地说道,“这儿的伙食是不是很好?为什么这才几日不见,我就觉得你好像胖了哩!”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未央自然知道从黎念泽嘴巴里说出来的肯定是没有什么好话的,不过听着黎念泽话里的意思,未央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林涣歌冤枉的我?消息如何那么灵通?”
“岂止是我知道?”黎念泽说到这里就是一副大快人心的语气,“你是不知道,今儿个一大早沈兄就叫人来我们家了,这林涣歌的丑闻啊,你是不知道我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有多高兴!”
“咳咳。”未央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是全靠着沈疏的帮忙,自己才脱的险,她只想着林涣歌好歹也是沈疏曾经的妻子,如今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沈疏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因而只能小声地提醒黎念泽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黎念泽这才意识到沈疏就站在自己的身侧,因而只能悻悻地住了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无妨。”沈疏却是淡淡地说道,“是要还你一个清白的,既是自家人,知道这些也不要紧,只是千万不能将此事到处宣扬,这毕竟是皇室的丑闻,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难免会遭来杀身之祸。”
“明白,明白!”未央赶紧连连点头。
沈疏的表情却愈发的凝重了起来。
“哇塞!”不要搞得那么隆重吧!未央看着黎府上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不禁长大了嘴巴,没想到自己只是回个家而已,不仅是大舅母二舅母来了,就连近年来身体不大硬朗的黎老爷子也过来了,就像自己是死里逃生一般。
无奈之下,未央只能对着几个长辈一一问好,刚想随着众人走进去,却见黎府大门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熊熊燃是的火盆。
“来来来!快把扫帚给拿来!”张氏扯着嗓子吼道。
未央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丫鬟小厮就拿着几把袖珍扫帚在自己衣服上扫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氏故意的,那刺痛感直让未央有些不舒服。
“既然扫掉了这等晦气,那接下来就是跨火盆喽!”张氏继续又吆喝了起来,“这垮了火盆啊,就是垮了过去的霉运,接下来自身一番顺顺利利喽!”
“呵呵,大舅母说的是,说的是!”未央只觉得欲哭无泪,一双脚跨过火盆的时候那火苗险些将衣服给点着了,未央捏了一把汗,却还是僵笑着对着站在一旁的张氏说道,“未央谢过大舅母!”
本来大家都是远远地躲着未央的,现在见到未央跨过了火盆,这才围了上来嘘寒问暖,未央却只能无可奈何地被众星捧月一般进了黎府里去。
而沈疏站在角落里看着黎府的热闹,沉默不语,直到未央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