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骑绝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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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看穿骗人,就骂人神经病?”江迪不屑的看着白蒙。
她高扬着锥子似的下巴,拉着希尔先生向茶楼外走去。
江迪大步流星的向外走,白蒙也不阻拦,只是负手桌前,朗声相问:
“江老师,我倒是问你,你可有稍不如意,便大发雷霆?你可有看书稍久,便感头胀、头昏?你可有分神难聚,记忆力大不如前?你可有风后头痛,却说不出是具体是哪里?你可有入睡困难,却天不就亮就早醒?你可有天气稍变,即出汗、厌食,兼之每月月经失调?”
掷地有声的句子飘到江迪耳朵里面,她本当他信口胡言,不想理会,却是越走越慢,越走越僵,第三句时就想转身反驳,可是白蒙却如不见,只是盯着她,一连六句“你可有”,把江迪问得小脸又白又红。
白蒙见她停步,长笑一声,迈前一步,问道:“我说的这些,你可有?”
他自始至终都是疑问句式,可是神态语气,却是笃定。
江迪有心回答不是,让他丢个脸,可是白蒙说的都是困扰了她很久的病症,迟疑着道:“有……那便怎样?”
她却傲气,却也有自己原则,摆明说谎的事情,却是不肯去做的。
“有,那便如我说的……”白蒙拖了个长音,“你有神经病!”
四周围观的众人,顿时暴发出一通哄笑,刚才这小伙子说小姑娘是神经病,她要打人,这会倒是自己承认了。
江迪俏脸陡的红透,右手高高扬起就像白蒙脸上抽去,却被白蒙一把握住。
人群中也不谁开口说了一句:“怪不得暴力倾向那么严重,是个神经病!”
“坏了,神经病打人不犯法,大家躲开一点。”又一个声音道,大家纷纷避开江迪。
见众人反应,江迪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间泫然欲泣,和白蒙拼命的人都有了。
“江老师,你别生气,大家也别笑。”
白蒙一开口,大家便安静了下来,听这个把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的小伙子有什么要说的。
希尔先生一时间也不走了,只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只见江迪竟是要打人,不由目露奇色,打量着两人,忽然露出一丝自以为了然的目光。
他的女儿安妮拉拉希尔的裤腿,小声说道:“那个坏哥哥好像在欺负江迪姐姐,爸爸你为什么不帮助她?”
希尔捏着女儿的下巴,道:“这哥哥不是坏人,你江迪姐姐和他应该是情侣。”
安妮眼中露出不可相信的色彩,希尔却没有解释。
原来他来中国后,一直是江迪作翻译,兼陪同他四处游玩,江迪一直表现的落落大方端庄飒爽,直到见到白蒙忽然做起说人坏话这样小肚鸡肠的勾当,以希尔对女人的了解,自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松手,你骂人我还不能生气?松手!”江迪嘟起了嘴,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白蒙乖乖松手,敏捷的退了一步,闪过她反手抓起椅子挥出的顺势斩,摆出防卫的架势,防备着道:
“你误会了,大家也都误会了!其实这是很多人都常犯的错误。我们平时用的神经病这个词,在医学上叫做精神病,是心理出现异常导致对自己、他人有危害的一种症状;而我说的神经病,是指你的神经系统出现了一些问题。”
众人闻言皆点头,看江迪的目光也不那么警惕了。
江迪脸色好了一些,犹自气恼道:“好好,算我神经系统有问题,你当大家面说出来做什么?”
白蒙愕然道:“是你要我证明,我是个医生的啊。”
“我要你证明,你也不能骂我神经病啊?”江迪又怒了。
白蒙笑道:“你让我证明我是个医生,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只能诊出你的病情,以证实小子确定懂几分医术,开药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有本事,我却要被人当神经病……”江迪声音低了下去。
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泫然欲泣的样子,却和刚才的泼辣蛮横简直判若两人,让白蒙不自觉的心疼起来,周围的人也不自觉的站到了江迪一边,指责白蒙做得不是了。
这女子生就一张狐媚脸庞,却偏偏气质媚而不妖,知性与清纯间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点,很容易的就获得男人的好感,却也不会让女人讨厌。
白蒙上前一步,给江迪鞠躬道歉,正色道:“江老师你走得太急,我怕留你不住,才出此下策,请多多见谅。”
“小女子不计臭男人的过,哼,这一点就不跟你计较了!”江迪大度道,眼珠一转,却是没打算这样放过白蒙,轻笑道,“不过你想要七童果,这点能耐可不够,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说蒙上的。”
“你还待怎的?”白蒙见她还是不依不饶,无奈叹道。
“证明你有本事啊,你再诊出谁的病来,我才给你翻译。”江迪眼睛眯了起来。
“你就翻译一下,也不是要你的东西,你至于如此为难我吗?”白蒙苦笑,实在无法。
江迪嘿嘿笑道:“这怎么是为难呢?我这是防止外国友人到我天朝上国,不要被骗!丢我泱泱大国的脸!”
听她说得义正辞严,大家也被激起一点民族豪情,有人叫起好来。
其实群众才不管对错,只要有热闹可敲,他们就会喝彩。
白蒙无法,只得讪讪道:“好,依你,我要如何才行?”
江迪皱眉凝思,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忽然眼睛一亮,拍手道:“名医都会悬丝诊脉,你能做到,才能证明你真有这本事!”
众人一听,这不是电视剧中的玩意吗?这姑娘拿着导演虚构出的场景考验白蒙,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既然是看热闹,当然是越热闹就好,也就乐呵呵的看白蒙如何回答。
白蒙正想说她这实在太过强人所难,自己记忆中并无这样的技术,忽然心中一动,自己不是有一阶感应针剂吗?
打了感应针剂之后自己五官大大增强,触觉作为五感之一,以上次的经验,即使隔着绳子,以自己入微的感应能力,也能诊出脉象来。
况且诊病讲究望闻问切,切脉乃是最末一项,江迪没有限制自己只能切脉,自己还能问诊呢。
想到此处,他更笑道:“没有问题,你说给谁看?”
“你们谁有病?”江迪环顾四周问道。
她这样问,谁会承认自己有病啊,自然没有人回答。
白蒙找茶博士要了一段鱼线,这东西比较韧,对于震动的传递效果比较好。
他看着江迪:“要是没有人配合可就算了,你使小性子,让希尔先生等太久,不亦是有损我大国声威?”
“这位小哥,来看看俺有没有毛病?”
正当白蒙以为能逃过这一关时,一个赤红脸的高大汉子走了上来,往桌子上一坐,手摆在桌子上。
一看这人赤红的脸庞,便知脾气暴躁,血脉旺盛,对于他会有什么病,白蒙也有了点估计,欣然道:“好,把手放平。”
之后白蒙上前就要替大汉缠上鱼线,江迪一把抢过,哼道:“别想作弊,我来缠。”
白蒙看着她防贼一样的表情,暗中揣测她在学校,是不是考场杀手四大名捕级别的,有空要和黎灵打听一下,太可怕了。
趁着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江迪和安妮身上的时候,白蒙悄无声息的给自己打了一支一阶感应针剂。
那种无比敏锐的感觉回到身上,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众人议论声就和进了机场跑道一样,嗡嗡得耳朵发痛。
忽然增强的嗅觉在茶楼混乱的气味中,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似任何香料,仔细找了一下出处,江迪竟然有体香。
江迪依白蒙的吩咐,认准了大汉手腕上的寸关尺三脉,因为并不熟悉中医,她在白蒙的指挥下做得一丝不苟,眼神很是专注。
借指点她动作的这个机会,白蒙迈进她一步,狠狠吸了几口气,确认真的是体香!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体有异香的女子呢!这味道如兰似麝,十分清淡,如果不是嗅觉增强了,恐怕要贴近江迪才能发觉。
近距离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完美精致竟找不到一点瑕疵,每一条曲线都极致女子的柔美,配合那淡淡的香气,白蒙想到此刻只有自己独享,不觉已是微醺!
“喂,你愣着做什么,还敢不敢悬丝诊脉了?”江迪已经绑好鱼线,却见白蒙盯着自己发呆,眼神有些灼热起来,不觉语气重了些。
白蒙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她伸过来的鱼线,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在一样,她指腹的温暖滑腻,竟让白蒙心中一荡。
拉直鱼线,白蒙三指轻搭于上,闭目细听,把一切杂念排除出去。
第二十章 医道第一境界
一阶感应药剂对感官的增强是很明显的,虽然理论上一阶针剂只增强了百分之二十的身体,但是只这百分之二十,就可以让身体的机能上一个台阶。
白蒙细听一会,已经是了然,笑问那大汉:“你一天喝多少酒?”
那大汉豪气道:“一斤来的吧,一天不喝点白的,吃不下饭。”
江迪倒是一奇,每天一斤白酒,这量也真是不小了。
“好了,我已经了解你的情况了。”白蒙一松鱼线,任它飘在桌子上,洒然对这大汉道,“你身体强壮,现在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去医院体检也是一切正常。”
“确是如此。”那大汉憨憨一笑,“村口大夫说俺吃得壮,能活一百岁哩!”
江迪听这大汉没病,不由面带一丝不悦:“你没病出来做什么?不算不算,换一个。”
找一个没病的,这蒙也能蒙出来,哪有什么难度。
白蒙一笑,没有接她的茬儿,而是对大汉道:“不过你的身体却未见症状,却已有先兆。你轻按右肋下三指处,轻按。”
他出声强调“轻按”,是因为那大汉听他说完,鼓锤儿似的手指头就向自己肋下戳去,看那样子是要捅穿肚肠一样。
大汉一听要轻,果然在肋下轻轻揉了揉,口中道:“哪里?这么……哟,再移一点……啊哟,啊唷!俺这地方怎么碰不得呀?”
他也不知道按在哪里,红得发涨的脸突然就白了,痛得汗就下来了。
“什么感觉?”白蒙问道。
那地方虽痛,大汉却像不能确信一样,又戳了一下,手触电一样弹开,还可以忍不住去碰,嘬着牙花道:“这点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碰就钻心的痛,从里面向外顶!兄弟,我这是怎么回事呀?”
白蒙吟道:“饮酒过多,肝代偿性增大!饮酒伤肝,你体壮如牛,虽然比别人的承受能力强很多,却也不能无限制的饮酒,身体承受不住,再喝眼睛会出问题。”
“啥?俺不能喝酒了?”大汉顿时哭丧着脸,“不行,俺可以死掉,可以不要俺媳妇,不能不喝酒啊!”
江迪柳眉一竖:“你个混帐货,喝酒比媳妇还重要?”
大汉被她吓得一抖,嗫嗫道:“没有……没有……”
江迪这才满意。
大汉嘟哝道:”妈妈呀,俺媳妇可没你这么凶……”
见二人这就要斗起来,白蒙赶紧拦住:“江老师你就不要管人家的事了,这位老哥我没说不能喝酒,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七天,也就差不多了。只是以后一天一斤,不能再多了。”
“好,好,小哥你说的算!”大汉连忙道,替白蒙寻觅纸笔,茶博士眼见,把点菜的单子反过来,又递给一支圆珠笔。
白蒙笔走螃蟹爬,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味药材,虽不好看,但总算是能辨认出来。
大汉欣然退下,大家看出新鲜,又有几个老乡上来一试。白蒙以悬丝诊脉,连看三人,这些人活得开朗,吃得爽利,身体大多硬朗,但人吃五谷杂粮,也有小患,一一指出患处或平时没有察觉到的小症状,三人吃得痛了,言道确实如此,白蒙才开药调理。
这样连看三人,四周围观的人已信服了白蒙的本事,更有一老者出声赞道:“小兄弟年纪虽小,医术却也是一等一的了!”
这里是药都,很多人和药打了一辈子交道,对医理也懂得一些,老者一出,纷纷附和。
白蒙回头一看,竟是那把自己引到此处的抽烟袋老头,对他微微一笑,欠身道:“老先生谬赞了,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你倒有自知之名,看了这么半天,一个真生病的也没有,哪有什么本事。”江迪觉得有些无趣,连看四个人其实都没病,真不见白蒙有什么本事。
那老者把烟袋在桌子一磕,悠然道:“小姑娘你这就不懂了?”
江迪一愣:“我有什么不懂的?”
老者吸了口烟袋,淡然道:“昔日魏文王问扁鹊:你家兄弟三个,谁的医道最高?”
“扁鹊答:长兄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仲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鑱血脉,投毒药,副肌肤,故名闻于诸侯。”
老者环顾四下,见众人皆露出不解之色,解释道:
“原来这扁鹊说,我家弟兄三个,我大哥的名气也就在家里,因为他能在病没形成的时候就防,不让病因成病;我二哥好一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