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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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妈妈已经笑着道:“是八爷府上送来的,还有书信。来人还说,还有八爷给十三小姐带的东西。”大太太微一思索就明白了,笑着道:“这倒是两便,既有你八爷给十三小姐带的东西,就送到你十三小姐这边,不用先送来给我过目。”
柳妈妈应是,二太太已经笑道:“老八自从娶了这个媳妇,比原先稳重多了,也比原来细心。”大太太点头:“我们做长辈的,不就盼着一家子顺顺当当的?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京城里的人已经进来给大太太磕头,大太太见来人是难哥儿的奶娘,明白这是新安郡主的意思,对这个媳妇也满意起来。
东西送到园子里的时候,少爷小姐们虽散了酒席却还没有走,见京城送来礼物,十八小姐的唇往上扬,正准备说几句时十七小姐拉着她轻轻摇头。十八小姐忙收了口,若再这样刺人那不就和十二小姐一样?这样可不好。
十二小姐见京城竟然送了礼物,想到自己方才说的,不由又羞又惭起来,好在众人没一个提的,只是围着箱子看是什么东西?曼娘总还是孩子家,除了惯例的衣料外,京城送来的也多是些玩意,十八小姐从箱子里拿出一只万花筒来,惊讶地道:“哎,我也有这个,就是没有这么精致,不过一只万花筒,外面竟还雕了这么细致的花。”
九少爷眼尖,已经笑着道:“你往那万花筒底看看。”十八小姐依言翻去,看了就笑:“难怪不一样,原来是内造的。”皇家的工匠,比起外面工匠做的,又要小心谨慎的多,一支万花筒本也平常,可必要雕上无数细致的花才能显出手艺来。
除了万花筒,还有一支远望镜也得了众人的喜欢,特别是少爷们你争我抢,徐家并不是没有这样东西,不过这总是长辈锁在书房里不许小孩子碰的。
十二小姐见曼娘和平常一样,只是带笑看着众人,并没有得了这许多东西就十分自得。也没有来刺自己,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一向觉得自己都对的十二小姐不由沉默了。或者祖母说的是对的,都是一家子姐妹,以后嫁出去还要各自守望相助,家里又没亏待了哪个,哪能这么小家子气,总觉得别人看不起自己?这哪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想到这十二小姐心中顿时大惭,难怪祖母要把奶娘撵出去,这种口口声声待自己好,但总是挑唆着祖母对自己不大好,姐妹们看不上自己的人的确是要不得的。十二小姐开口想说,但还是忍住了,横竖以后慢慢改了就是。
看完了礼物,各人也就告辞,送走了客人,曼娘回到自己院里,虽十分疲倦却还不能立即去歇息。京城里来的人还等在哪里,曼娘也有话要问她们。
刚走到房里坐定,来人就上前行礼:“愿十三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曼娘知道这是难哥儿的奶娘,原先那个奶娘嘴不是很好曼娘亲自挑选上来的,让她起身就对春雨笑着道:“瞧你汪嫂子,这才去了京城多少日子,就会这样说话,还不晓得是不是要和我要赏钱。”
春雨笑着应是,汪嫂子已经笑道:“小的托赖小姐和哥儿的福,现在一家子都这么好,哪敢要赏钱?只是小的也没有什么可孝敬小姐的,只有给小姐多磕几个头。”
说着汪嫂子又要趴下去磕头,曼娘忙让春雨扶住她,问了几句徐启和新安郡主的起居,还有两个弟弟和林琉玫的日常,晓得他们都好也就放心了。汪嫂子还道:“难哥儿今年刚一进京就开了蒙,还得了福王的赞。说这孩子生的机灵。”
曼娘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听了继母和父亲过的和睦点一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汪嫂子照顾难哥儿日子也长了,晓得曼娘的用意,也道:“小姐的苦心,小的定会告诉哥儿的。”曼娘只浅浅一笑,汪嫂子见屋里的人都是曼娘的心腹,这才让人把一个匣子拿进来:“这是二百两银子,八爷说让小姐您零花的。”
曼娘的眼不由有些酸涩,轻声道:“我在家里住着,哪里缺银子了?爹爹也真是。”汪嫂子已把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匣子:“小姐,那日小的们出门,在德州时候遇到陈家表少爷,陈家表少爷说恭贺小姐您芳辰的,小的们不敢自专,让人急报八爷,八爷说,由小姐您自己定夺。”
陈家表少爷,那是陈铭远,曼娘只晓得他已回京,算着日子,和这些送节礼的人在路上遇到也属平常事,只是他这送礼,又唱的哪一出?曼娘只觉得这匣子烫人的很,竟不敢打开看看。
、58焦虑
屋里的人都静悄悄等着;等着曼娘打开匣子,汪嫂子这一路上都在猜这匣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可心里就算再好奇;也不能打开看看;万一里面还有什么倾诉衷肠的信呢?说来陈徐两家是门当户对;或者这就是八爷让曼娘自己定夺的意思吧?
汪嫂子在那转着心思;春雨等人也在那焦急等待,秋霜性子最急,都想开口问了,冬雪忙扯住她。曼娘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把匣子一推;招呼春雨:“你带了这匣子去;就说这里面是陈家表哥给我生日送的礼;我不敢自专,特地请祖母瞧瞧,若有什么好玩的还请祖母先留下。”
说着曼娘就让春雨过来收拾,让春雨去,春雨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春雨明白曼娘的心,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不好了?毕竟这匣子八爷早已知道,算不上什么私相授受。春雨本来想再劝劝曼娘,但见曼娘背着自己,只是往窗外瞧,春雨也就了然,收了这匣子就对汪嫂子道:“嫂子一路辛苦了,秋霜,带嫂子下去喝茶用饭,再取五两银子给嫂子。”
秋霜答应了,汪嫂子晓得春雨能在曼娘屋里做主,忙笑着推辞道:“这都是应当的,怎好受小姐的大赏?”秋霜已拿了银子出来,笑嘻嘻地把银子递给汪嫂子:“嫂子你这一路本就辛苦,再说你回去,八爷定会叫去问的,到时难道你说,小姐一钱银子都没赏你?那八爷心里怎么想?”
汪嫂子又趴在地上磕了个头,这才拿了银子跟秋霜走了。冬雪端一杯茶送到曼娘手里:“小姐,那匣子,其实,”曼娘喝一口茶定定心:“我知道,可是这事,其实由不得我做主。”也由不得陈铭远做主,两家看起来是门当户对,又是老亲,但陈铭远的亲事,别说他,连他父母都不好做主的,倒不如先绝了念头。
春雨去到大太太房里时候,大太太身边并没有别人在,只有柳妈妈在那说徐启他们送来些什么节礼,瞧见春雨进来,柳妈妈笑着道:“难道是小姐有什么事?”柳妈妈是大太太心腹,自然不需回避,春雨已经把匣子呈上,又把曼娘的话说了。
大太太听完就笑了:“陈家这孩子,还真是想的周到,虽然稍鲁莽了些,但这样才有诚意。不过我的孙女就更好了,这件事上也不自专。”柳妈妈轻拍一下大太太的马屁:“那是,也要瞧瞧是谁教出来的,不是我夸,十三小姐这样的,找遍了都寻不到和她一样的。”
大太太心里高兴,也不打开匣子就带了柳妈妈往曼娘屋里来,春雨虽听不懂大太太话里意思,但也晓得这样的话,说不定和陈家亲事能成。陈铭远的人品相貌家世都是上上等的,这才是顶顶好的亲事,春雨为曼娘高兴,脸上也现出欢喜神色,一路服侍着大太太过来。
曼娘见祖母来了,急忙起身相迎,大太太让屋里服侍的人都退出去,这才把匣子拿出来对曼娘道:“这孩子走之前,曾和我说过,回京禀过父母就遣媒人上门,他这样对你,也是有心了。”
这在路上能遇到,得花多少心思?曼娘听了祖母的话,面上不由微红,大太太又道:“我晓得你是个稳重人,怕一旦接了他的东西,亲事不成,不管是你和他面上都没光。只是我也说一句,你和他也是表兄妹,他大大方方送上贺你生辰的礼,又没说别的,你也接了就是。东西再贵重,难道你就受不起,难道我们徐家就没有一般样的东西还礼的?”
曼娘被大太太说的一笑:“孙女想的太多了。”大太太把匣子递给她,示意曼娘自己打开,此时匣子就没有那样火烫,轻轻一开就打开,里面并不是什么古玩,而是一叠字帖。
曼娘的心里生起的,不晓得是什么,是失望还是释然,好像都有。大太太已经拿起一张字帖看了看,笑着道:“这孩子还算有心,哪里寻出这些名家字帖里倾诉衷肠的话?”竟是这样的?曼娘的脸又红起来,大太太拍一下孙女的背:“我逗你的,他要真敢送这么些字帖过来,我就封了这个送回陈家去,哪有这样轻狂的?不过这孩子的确有心,这些字帖,都是外面很难寻到的。”
曼娘的脸这才恢复平静,有些娇嗔地对大太太道:“祖母又哄我。”大太太拍拍孙女的手:“虽说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但两人之前若能各自喜欢,成就姻缘也是一桩好事。现在瞧来,陈家这小子对你是有心了,你呢?告诉祖母,对他是怎样的?”曼娘的脸又红起来,对陈铭远,好像和别人有些不同,但是这种不同又理不清楚。最后只有摇头:“孙女也不晓得。只是,不讨厌他。”
不讨厌就好,夫妻是要一辈子的,相看两厌怎能做夫妻?大太太点头:“我晓得了,这件事呢,你知我知他知,别人也不知道。你也不需放在心上,能成自然是好,不能成,我徐家女儿难道还嫁不掉吗?”
曼娘的脸越发红了:“祖母教诲,孙女知道。”大太太拍拍她的手:“不是教诲,我也是从年轻时候来的,自然晓得能嫁一个喜欢的人是多么好?别的不说,当年你祖父去求亲时候,我之前可是从屏风背后望过的,觉得这个人不讨厌才让丫鬟去告诉了我娘,我娘才应了这门亲,一转眼,都快五十年了。”
说着大太太感慨地笑了,曼娘晓得这是祖母劝自己别太放在心上,毕竟大太太和曼娘都知道,陈铭远的婚事太妃是定要做主的,就算陈铭远有心,他拗不拗得过太妃还是两回事。这事悄悄地来悄悄地去,成了那是最好,不能成也没人知道什么。
陈铭远并不知道大太太在劝慰曼娘,算着日子,曼娘已经收到自己送去的礼物,就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恨不得一飞就飞到她身边问个究竟,可是关山万里,不是想想就行。回京也有七八天了,也曾对爹娘提过自己婚事的话,可刚提一个话头爹娘就说,这件事当初算命的说要到以后,再说还要太妃点头。
可是太妃偏偏又和太后一起出城去报恩寺住着给诸位先帝祈福去了,而且太后传下懿旨,此次祈福事关重大,不许人前去求见,总要等到事情完了才能回来。这一去少说也要一个月,陈铭远只觉心里焦躁,这不许去见那就只有苦苦等着。
每日陈铭远也无精打采,算着太妃回来的日子,也不去和那些同伴呼朋唤友各处玩耍。京城已经很热,到处都是蝉鸣,陈铭远躺在自己院里的大树下面,算着日子,还有三天太妃就回来了,齐王府已经接到消息,让三日后去接太妃的驾,到时自己也一起去,见了太妃就直接说出。
猛不防一个小石头打在陈铭远身上,陈铭远也没起身,接着笑声响起:“哈哈,我就说,铭远这些日子定是病了,瞧这魂不守舍的样。打他他都不起来。”
陈铭远坐直身子,看着说话的人满脸无奈:“三皇子你老人家怎么又过来了?您老人家不是刚开了府,要娶媳妇了,不忙着娶媳妇还过来我家做什么?”听到声音的丫鬟小厮们走出来,见是三皇子也不吃惊,只是去准备茶水点心。
三皇子坐到陈铭远榻旁边:“去,去,你才老人家呢?我娶媳妇一应都有定制,自有人去忙乱,我只用试衣衫就成。倒是你,回来都七八天了,就那天进宫去了一趟,以后都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又寻了别的好玩的,谁知一问,你竟天天坐在家里发闷,到底怎么了?难道你回家乡一趟,路上遇到什么花精柳怪,把你魂给勾走了?”
私底下陈铭远和三皇子也没那么多规矩,陈铭远又懒懒躺下:“什么花精柳怪,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再说我成日出入宫廷,身上总还是沾了些龙气,真有精怪的话,也早被吓跑了。”三皇子做个鬼脸表示不信,顺手拿过西瓜放到嘴里:“哎,我现在就想着快些娶媳妇,娶了媳妇出宫住着,以后去哪都方便了,不然出宫的话,母后总要东问西问,怕我出什么事。”
陈铭远抬头看着三皇子:“那是娘娘关心你。”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早夭,之后再没生皇子,只有两个公主长成,今上虽没立太子,但以母族来说,三皇子出身最高,朝中已经隐隐有建议立三皇子为太子的风声。毕竟虽说无嫡立长,可是二皇子本就早产,到现在身子一直不好,常年以药物护着,虽则十八已经成了亲,却一直没有分府出宫。
私下有流言说,二皇子身子孱弱到无法御女,一个可能没有后的皇子,怎么说都不是太子的合适人选。三皇子既被朝臣视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