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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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奶奶已经笑道:“为女儿寻门中意的亲事倒也常见,你何必在这烦恼这个?再说了,那些得不到就在外面怒而说些别话的人,侄女没嫁过去,那是侄女的福气。”曼娘笑着应是,睐姐儿已经从外面走进来:“娘,方才戚府送来年礼,女儿收了,又备了回礼,还请娘过目。”
曼娘接过礼单细瞧,陈二奶奶也凑过来瞧,瞧完就笑着说:“侄女真是百伶百俐,这份回礼,回的真是半分错都没。”曼娘也含笑应是,睐姐儿被赞的已经习惯,接过礼单也就出去让人准备。
陈二奶奶笑着道:“侄女这么聪明伶俐,三婶子有什么好操心的?”这话只让曼娘淡淡一笑,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除夕之夜,一家子聚在一起,自是热闹非凡。等过了子时散过红包也就各自去歇息。
曼娘只觉刚合上眼皮就被冬雪焦急的声音吵醒:“奶奶,快些起来,宫中方才传诏天下,册立太子妃。奶奶您也要赶紧准备入宫贺喜。”元旦之日,按例命妇们本就该入宫朝贺。曼娘急忙掀起帘子,陈铭远动了一下,嘟囔着道:“陛下是想双喜临门,可我只想睡觉。”
过年谁不忙?曼娘就着灯见丈夫眼圈里全是红丝,心疼地摸下他的脸:“等进宫朝贺过了,那几家的酒,也就不去,你好好在家歇着吧。”陈铭远用手狠狠地往脸上搓了搓,觉得精神好些,点头披衣下床。
两人的衣服是早就准备好的,梳洗完后各自换上衣服,曼娘才算抽空问道:“册的是谁家千金?”不等冬雪回答,陈铭远已经把衣服拿过来穿上:“定是戚家的那位小姐,这些日子,我都听说了。”册立太子妃,之前没点风声是不可能,曼娘也只想明确一下,冬雪已经道:“的确是戚家千金,算起来,还是二姑奶奶那边的表少爷定的那位的姑姑。”
陈铭远的手顿了顿,心里盘算一下才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我倒忘了,你让人送贺礼的时候再加三成。”曼娘应是,让人去预备贺礼,自己和丈夫收拾停当来到厅上。
陈家有资格入宫朝贺的人不少,到厅上时韩氏已在那等候,陈四爷是五品外官,无需进宫朝贺,但韩氏是五品命妇,恰恰能进宫朝贺。曼娘还未及和韩氏打招呼,已有个小丫鬟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炉:“四奶奶,四爷说,天比往常冷,让奶奶别忘了带手炉。”
当了兄嫂的面,韩氏的脸不由红了下,不等曼娘问,陈大太太已经走进来,想来这送手炉的事她已听见,并没说话只是拍拍韩氏的手,就带着众人出门上轿往宫里行去。
这让曼娘心里更加稀奇,难道说韩氏和陈四爷之间,现在已经比原先和缓多了,如果这样的话,难怪陈大太太会十分欢喜。
入宫时候天还黑着,等见到皇后,太阳早已升的老高,众命妇们依次对皇后行礼恭贺,今日皇后座旁,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虽然是侍立之姿,可是有见过的自然明白,她就是那位新册的太子妃戚氏。
皇后虽没让众命妇给戚氏行礼,但这个姿态已经摆的十足,众命妇自然对这位未来太子妃十分恭敬。
众命妇行礼毕,也就如往常一样,退入侧殿歇息。曼娘问过陈大太太,晓得她还好,也就在旁坐着。陈大太太和几个熟人应酬一番,曼娘也和人笑着说几句,就见一个宫女走进来,先给陈大太太行礼才对曼娘道:“三奶奶,齐王世子夫人请您过去呢。”
宗室进宫,例是可以带侍女的,曼娘往外一瞧,见秦婉柔的侍女站在门外,对陈大太太说了一声曼娘也就跟侍女离去,等曼娘走了,才有人对陈大太太道:“府上的三奶奶和齐王府的世子夫人,关系好的真让人羡慕,只是这么好的关系,两边都有合适的,怎么不见齐王府上书再结一门亲?”这前面一句还算正常,后面一句就跟飞来似的,陈大太太的眉不由皱紧,不等说话就有人笑道:“皇家择媳,哪是这么轻易的,光有美貌可是不成?再说谁不知道陈府上的那位千金,美则美矣,脾性却有些不好,我总觉着,陈府只怕也是怕这表面光露了,才不敢答应那么多年轻才俊的求亲。”
说着这人故意遮口一笑:“陈夫人,我这人口快,您别……”话已经被韩氏打断:“不知贵府是什么来头,在这宫里也乱传起话来,闺阁女儿的名声,何等要紧,难道这位夫人不怕我这会儿就去和你求见娘娘,为我侄女讨个说法?”韩氏久在外任,这里面和她熟的人并不多,见韩氏别的不说,直接说自己诬陷,那人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旁人急忙打圆场:“陈四奶奶您不晓得,石夫人素来爱说玩笑话,因她口直心快,在娘娘面前也曾失仪过,这话也不过我们几个人在这说,您又何必生气?”玩笑话?韩氏抬眼看着石夫人:“石夫人既然爱说玩笑话,那我也和夫人说几句玩笑话,就说夫人您教女不严,以致令千金……”
“够了。”石夫人已经站起身看着韩氏:“你不过一个宜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韩氏缓缓起身:“品级来说,我确实要让你,可这人情来说,我说这话却恰如其分。今儿来的人多,我尽可以找人评评理。”见韩氏分毫不让,石夫人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侧殿之中并不是没有宫女内侍的,见这边冲突起来,宫女急忙上前:“各位夫人还请各自坐下,不然,若奴婢回禀了娘娘,到时众位都没有了脸。”
石夫人已被身边人按下,陈大太太也拉了自己儿媳坐下才对宫女道:“言语差池,有时也难免,姑娘还请行个方便。”见她们各自坐下,宫女这才对陈大太太道:“您放心,孰是孰非我们瞧在眼里,这宫里,还没有谁能随随便便说话。”石夫人的面色登时变的煞白,想对宫女说几句,宫女已经退到门边重新站好。
秦婉柔和齐王妃占了一间,比起那屋小人多的地方要宽敞许多。曼娘正在和齐王妃说话,已有侍女进来,在秦婉柔耳边说了几句。秦婉柔嗯了一声就道:“在宫中喧哗,那位石夫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只是我不晓得什么时候,你和你那位四婶子如此和睦?”
、293是非
曼娘瞧秦婉柔一眼;淡淡一笑:“人嘛;总是会变的,若经历了这么多还毫无改变;那才奇怪。”秦婉柔抿唇一笑;齐王妃已经道:“这话说的是;你初嫁进来的时候和现在也不一样了。”秦婉柔咦了一声:“婆婆是嫌弃媳妇比原先沉稳了?”齐王妃笑了,正待再说宫女走进来道:“宴席已经备好;皇后娘娘已准备前去,王妃和世子夫人还请移驾。”
听到这话,曼娘忙往众命妇们歇息的侧殿走去;进侧殿时众命妇也各自起身;收拾完备,准备依次出去。曼娘站回到陈大太太身边;感觉到前面有人转身看自己,曼娘抬头望去,见是那位石夫人,面色似乎有些不善。曼娘毫不在意,依旧恭敬等候。
石夫人总算知道这是在宫中,虽面色不善但没有说什么别的,领过宴席,众人也就各自归家。
上了轿曼娘才长舒一口气,把发上的冠子取下,这身行头一年也用不到几回,可每回都觉得肩膀疼痛。一想到女儿的婚事,曼娘就觉得头也疼起来,掀起轿帘往外瞧去,扑面吹来的风有些寒,曼娘索性把半张脸露出外面让风多吹一吹,这姻缘到底落在何处?何处才是女儿的归宿?
朝贺当日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传的不少人知道,曼娘去赴宴时候,难免会有几个人问这件事,曼娘轻描淡写答了,说天下人想什么,即便陛下都禁止不了,更何况是自己家?清者自清罢了。
这样回答恰如其分,却也惹来有人的话,说曼娘不过是粉饰太平,只怕陈家千金真是脾性不好,才迟迟不肯定亲。曼娘到了这个年纪,早不会为这样的话在意伤心,只让人不把这话传到睐姐儿耳里罢了。
可是人多口杂,能禁得住家里人,又怎能禁得住外头的?这日睐姐儿从镇国公府回来,面上似乎有些不欢喜,曼娘见女儿这样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睐姐儿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道:“没有谁给我气受,只是偶然听到了几句话。”曼娘哦了一声看向女儿,睐姐儿眼里的泪终于下来:“我进去的时候听到林家的那个表妹在和人说话,说的就是我脾性不好,美则美矣,脾气暴躁,甚至还给公主气受,还说谁家娶了我,就是娶了尊恶菩萨进门,还说……”
说着睐姐儿就把眼里的泪擦掉一些:“我也知道我不该听这些,可还是忍不住。娘,我明明就没有。”曼娘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轻声道:“你和你林家表妹关系如何?”睐姐儿有些惊讶但还是道:“不好。”曼娘又问:“那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睐姐儿吸一下鼻子就道:“我听着,像是石小姐和舅公家的表姐。”曼娘笑着道:“那就对了,这些人平常都和你不对付,自然是一逮到机会就说你的不是。”睐姐儿还是不服气地道:“可我明明没有做这些。”曼娘拍拍她的手:“女儿,人在这世上,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也无法讨所有人的欢心。”
这道理睐姐儿明白,可被说的是自己还是不悦:“这说来说去,谁知道会不会成真?”曼娘安抚地握住女儿的手:“那你觉得阿颜阿昭她们会信吗?”这些人当然不会信,曼娘又笑了:“你要晓得人都是从众的,所以,我们只要让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就会晓得,那些话不对。”
要找个什么法子?睐姐儿的眼突然一亮:“娘,还有几日就是我十五岁的生辰,不如办几桌酒席,请人来。”曼娘嗯了一声看着女儿,睐姐儿已经在那筹划:“光请素日玩的好的人不成,还要连那几个爱传闲话的也要请了,还有,连爱和她们一起玩耍的人都要请来。”
说着睐姐儿已经撅起嘴:“娘,我晓得了,平日我虽然爱玩,可是只和这边的表姐妹们一起玩耍,至于其他人,我就很少见了,这样才给人钻了空子,说我什么只和出身高贵的人玩,看不起平常人家的姑娘,骄傲自大什么的。”曼娘看着女儿缓缓地道:“这些不是你的错,睐姐儿,人在这世上,和意气相投的人一起玩是自然的,可等渐渐长大了,就有些要应酬的人了。”
睐姐儿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叹气,曼娘拍拍女儿,让她自去筹划这生辰宴的事。
陈铭远听说睐姐儿要办一个生辰宴,反倒惊讶地问:“她不是历来不爱这些吗?怎的今年又要办了?”曼娘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丈夫,缓缓地把这事说出,落后又道:“朝贺那日的事,本来我是不在意的,谁知这背后传的流言越发广了。于是我想着,既然不能清者自清,也就要告诉别人我们是清白的。”
陈铭远的眉皱起,念叨了两句才道:“是我的不是,让你们受这样流言攻击。”曼娘哦了一身看向丈夫,陈铭远才道:“朝堂之中,总是有些争执,不过原先都是对我攻击,我没有想到,这回他们会说我的女儿。”教出这样的女儿,陈铭远难免会得一个教女不严的名声,曼娘了然,这件事还要先安抚住新安郡主,不然以新安郡主的脾气,知道睐姐儿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只会大怒,甚而找人来呵斥。那时只会让众人相信,这些流言都是真的,而睐姐儿的骄纵有一多半都是因新安郡主的宠爱而来。
和丈夫商量定了,曼娘也就往徐府去。刘吟梅出门迎接,听到曼娘的来意不由沉吟,接着就摇头道:“京城中人,哪里少得了这样的人,这无事生非的事,实在太多。”曼娘也点头:“这话说的是,当初这话传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可也没有细究,只想着清者自清,谁知现在瞧来,竟有越演越烈之势。”
刘吟梅拍拍曼娘的手:“好在睐姐儿是个聪慧灵秀的,这办宴席的主意很好,不如这样,我和我嫂子说一声,让冯家也去两个人,还有……”见刘吟梅竭力在想,曼娘不由拍拍她的手:“别想这么多了,你啊,只要照顾好母亲就可以了。”
“照顾好我什么?”新安郡主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进来,曼娘和刘吟梅忙起身相迎,两人都把这话瞒下,只说些旁的。新安郡主年纪渐老之后,对很多事也没原先那么在意,当了曼娘的面,也和她们说说笑笑就过了。等曼娘一走,新安郡主就把刘吟梅唤来,问曼娘来此究竟是为什么?
刘吟梅情知瞒不住新安郡主,也就斟酌着把关于睐姐儿的话说出,新安郡主听完后并没像刘吟梅想象中那样发怒,而是抿唇细思。刘吟梅正要开口,新安郡主已经道:“你这个姐姐,就是想的太周到了,有时我觉得,想的太周到的人过的不会那样开心。”刘吟梅哦了一声才道:“所以婆婆您,也十分疼爱睐姐儿。”
新安郡主点一点头:“虽说他们都不是我生的,可这么多年过来,我也是真的疼爱睐姐儿,这件事,她要瞒我也是为我好,我晓得,等睐姐儿生辰那日,我也去。”刘吟梅见新安郡主这样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