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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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姑娘真是泼辣,一点都不娇气。”庄嬷嬷应了后,想起可贞埋头挖瓦松样子,又向白氏笑道。
“可不是这话说,这小丫头!”夸可贞话,白氏是来者不拒,“泼辣些好,这才耐摔打,不会一点子小事儿就过不去坎儿。”
越想越高兴,又问庄嬷嬷鲜紫笋茶有没有多带些回来。
到家时,可贞才被白氏唤醒了,“小丫头,可真能睡。可走得动,要不要姑祖母抱?”
可贞云里雾里揉着眼睛,一听要不要抱,立马醒转了过来。
“我睡醒了呢,能自己走!”说着就三步两步跳下了马车。
这一下马车,又发现几个小厮正从后头马车上捧了花盆过来,登时眼睛就亮了。
“姑祖母好了,回去种瓦松去喽!”
要不是够不着,可贞都想直接亲白氏一口了。
一路蹦蹦跳跳着回了屋,林氏苏怀远都东耳房里,可贞一溜跑了进去。
见绰哥儿睡得正香,轻声细语中难掩欢,“舅舅、舅妈、娘亲,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烤笋哦!这可是我自己烤,就竹林里烤出来,你们尝尝……”
话音刚落,白氏走了进来,“尝尝,眼巴巴一定要给你们带。”
可贞连连点头,把烤笋交给了笑眯了眼刘嬷嬷又向林氏三人道:“姑祖母家茶园可漂亮了!也好大啊!我看到了怎么采茶怎么制茶,我们还去爬了山,下山时候我还挖到了瓦松。”说着眼睛亮了,又带了丝诱惑语气,“舅舅舅妈娘亲知道什么是瓦松吗?其实就是兔子拐杖,也叫瓦玉瓦莲花来着,可好看了,就和莲花座儿一样,我们挖了好些回来……”
坐圈椅上苏怀远、坐床沿上林氏和靠坐床上魏氏早已是被可贞风风火火这一篇子话说得都笑出了声了。
可贞也是嘻嘻傻乐,看刘嬷嬷捧着一碟子烤笋走了过来,又接过了烤笋,奉与苏怀远林氏魏氏三人。
“确实不错,到底是我们蕴儿手艺好。”苏怀远吃了一口,又笑道:“等明年,我们一起出去踏青好不好?”
“当然好!”可贞连连点头。
“哪里要明年,等芬娘出了月子,趁着天气还不热,咱们就出去游玩。”白氏不以为意,说着又道:“天气热也可以出去,咱们可以去庄子上避暑。秋天还可以去爬山去打猎……”白氏越说越高兴,后还来了一句,“这才是人过日子!”
一众人皆捂着嘴笑了起来。
可贞一心记挂着要回去栽瓦松,又说了会子话就要行礼告退。
白氏累了一天了,也乏了,林氏赶忙伺候了这一大一小回了东跨院。
可贞回了东跨院后,看着廊下铺成开花盆、花土和瓦松,心里那叫一个乐呵,转身就问牛妈妈借了围裙。
又推了林氏白氏进屋歇着,却没有看到林氏眼里激动之色。
来苏家,可贞罩衫都没有带过来。牛妈妈比可贞专业多了,围裙是随身携带。
“姑娘这是要自己栽吗?”杏月见牛妈妈莺时一前一后帮可贞系着围裙,撸着衣袖,忙问着柳月道。
“嗯啊,等回去了就知道了,我们家花道里花花草草可都是我们自己种呢!”可贞已是听到了,朝着杏月柳月点头笑道。
围裙太大,可贞又让莺时拿了条汗巾子过来,拦腰系了,蹲下身子就开始栽种起来,莺时柳月杏月三人忙过来打下手。
杏月一旁往花盆里填土,填到五六分满后整齐排列可贞一侧。柳月一旁清理瓦松根须,捋齐后也排可贞另一侧。而莺时则帮着可贞扶正瓦松,可贞自己填土夯实。
四个人配合很默契,旁人想插手都插不上手去。
不过两刻钟功夫,二三十盆瓦松已然栽好了。一溜排开排回廊上,可贞站起身拍了拍手,得意不行。
林氏虽被可贞推进了屋,可没一会儿功夫就出来了,站廊下,看了瓦松许久,这才搀着可贞一径进了屋,洗漱好换了衣裳后,才揽住了可贞。
“蕴儿,娘小时候你外祖母那见过这晒干瓦松。听你外祖母说,这瓦松是顶顶常用药草。清热解毒,可以治热毒酒积,可以治小儿惊风,可以治唇裂生疮,可以治牙龈肿痛。很寻常物什,屋瓦石砾中都能生长,潮一些旱一些冷一些热一些,甚至没有多少土都无妨,它都能茁壮成长……”
可贞不知道林氏想到了什么,却知道林氏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否则话,不会和自己提起这些。
这些日子以来,白氏常常说起往事,可林氏几乎不会自己面前忆起过往。
她觉着自己应当说点什么,可心里没来由却有了丝酸胀。
半晌,露出一个轻笑容,“娘,人也应当和瓦松一样是不是?”
“好好,人做什么要跟株草一样?”可贞话音刚落,白氏已是走了进来了。
可贞又往里头挪了挪,“再说瓦松呢!”说着就把刚刚林氏话说了一遍。
白氏看了一眼林氏,颌首道:“这倒是不错,没得学得那样娇气。”
翌日,就把这话告诉了苏怀远知道。又送了苏怀远并苏绍兄妹四人一人一盆。
因着近发生这些事儿,白氏对苏绍苏纩印象渐渐有了改观,早晚请安时候也会和他们二人说上两句话了,或是书本上或是牙行里。白氏本来就很有见解,两句话一说,苏绍苏纩很是佩服。
苏纳那里,本就从可贞那得了一盆了,白氏又赏下一盆来,高兴坏了。学着可贞样子摆回廊上,每天都要去看两遍。
苏绚那接虽接了,谢也谢了,不过看都没看一眼,就随它天井里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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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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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怎么想,魏氏不知道。
可苏绍苏纩苏纳收了瓦松,都去给白氏磕了头,唯有苏绚那没有丝毫反应,魏氏还是知道。
不由得,又和刘嬷嬷念叨上了,“姑妈给她递了现成梯子,把书抄完,去请个安告个罪不就行了,怎么还是这么,这么……这都多久了!”
这样话,刘嬷嬷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不过没法,还是要细细劝着魏氏。
可是没两天,因着一句定亲喜讯,是着急忙慌唤了刘嬷嬷进来,让她去劝苏绚。
正巧当时可贞屋里逗着苏绰玩,刘嬷嬷便连连向可贞使眼色。
可贞一心逗着苏绰,只当自己是瞎子。
旁事儿,自己插科打诨也就过去了,可这事儿,让自己说什么好?
刘嬷嬷也明白可贞不好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就自去了。
南小院,年前年后,刘嬷嬷真是来了不少趟了,劝解话也说了。可每回,都只能得到苏绚两个冷眼。
刘嬷嬷虽是个下人,可到底是魏氏身边第一得意人,别说下人们了,就是主子们,也鲜少有一句半句重话。可每回都要受苏绚冷眼,长此以往,心里也很有了几分不自了。
再则了,明知劝了没有用还要劝,这不是无用功么,口水都是多费。
果不其然,这回又只得了两个冷眼。
“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
魏氏愁得坐卧不安。
白氏知道了,过来训她,“说了多少遍了。月子里,忌操心费神忧思多虑,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
“姑妈,柳家和邓家定亲了。”魏氏哪里管白氏训斥啊,立马拽着白氏说道。
“我知道,他们两家还是我说和。”白氏看魏氏眼神就像看个傻子。
又想着,难不成生孩子还能把人生傻了不成?
自己都是做这一行,若还要你来告诉我谁谁谁家定亲了,我还做不做买卖了?
魏氏“啊”了一声,“柳家二少爷人品学识都不错。而且去年就入了籍了,可以应试科举了……原本我和老爷都是颇为中意这柳家二少爷。”
白氏也不跟她客气,“邓家三姑娘也不差呀。识文断字女红皆擅,还会些医理,性子也大方得体,怎么不是良配?”
白氏没法说是,你中意。也要人家情愿才是啊!
以前她虽知道苏绚再小姑娘中名声不大好,可也以为只是孤僻孤傲寡言少语些罢了。哪里知道,竟是这么个不着四六东西。
要是自己有儿子,也不会要这样儿媳妇。轻不得重不得,岂不是请尊菩萨回来供着了?谁不想多活两年。
“还是先把规矩学好吧,免得出了阁。给自己招祸给娘家丢脸。”说着又道:“迟两个月,我就把教养嬷嬷给你找来。”
魏氏无法,只好应了。
白氏魏氏说这席话时候。可贞虽不,可还是从杏月那听说了。
现如今,杏月简直就成了可贞情报头子。凡是发生,就没有她不知道。
不论什么时候,消息灵通总归是非常必要。为此。可贞还特特每月多补给她五钱银子。专款专用,专门给她用来交际。
杏月越发有斗志了。不过也越发内敛了,基本上不和丫头婆子们嘻嘻哈哈哈或是窃窃私语。
可贞很纳闷,这样怎么打听消息?
杏月呵呵笑,说要是谁看她都知道她是个饶舌人,谁还肯告诉她那些话,她要就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听得可贞目瞪口呆。
回头告诉白氏,白氏施施然“嗯”了一声,“还不错,学了那么久,总算是学了点名堂出来了。”
可贞捧着肚子大笑。
苏绰一天一天长大,越发白净,眉眼也长开了,也慢慢会有些反应了。虽然这反应基本上还是鸡同鸭讲,不过一众人还是越发喜欢逗弄他了。
只是满月之前,京里来人了。
白氏林氏可贞都避开了,并没有见那两位媳妇子,是高大娘出面接待。
去东耳房给魏氏磕头,看了看白白胖胖苏绰,皮笑肉不笑说了两句话,又问起了魏氏身子。听说魏氏一切都好,脸上笑意淡了。
坐了会子,又问起了苏家去年送来两位通房,意思想要见一见。
高大娘按照白氏交代话拦了,说两位姑娘正给太太四少爷祈福,日子还没到,不能见外客,免得冲撞了。
这两个媳妇子也不是善类,做足了腔调,又提出要见见两位姑娘身边丫头,好帮着敲打一二。
高大娘笑得很灿烂,让人把四个丫头带了上来。
两个媳妇子见这四人衣裳光鲜脸色红润,登时就放下了一半心了。再问问,千好万好什么都好。
虽也觉着这未免太好了,可这两个媳妇子自恃人精,见这四个丫头神色确不像作假,只好勉勉强强说了两句话便罢了。
这二人都是钟氏陪嫁,自然是知道底里。
原本太太意思是送两个颜色出挑些丫头过来分宠好拿捏住这魏氏。哪里知道,人一送来,这早已是断定不能生育魏氏竟做了胎,现还平平安安生下了嫡子,两个那么伶俐活络丫头竟拘屋里念经祈福……
真是,不仅是白忙活一场,简直就气歪了人鼻子。
不过,想想太太另一打算,又吁了两口气,提出想见见苏绚。
里头靠坐床上魏氏一惊。这可是稀奇了,一年三回搬东西,从来没提过要见家里孩子。还正巧是苏绚禁足时候,忙去看刘嬷嬷。
刘嬷嬷也是着了一惊,自己几人千算万算,竟就漏了这么一则事儿了。
刚想掰借口,外头高大娘已是开口了,说是不巧很,苏绚一个小姊妹生辰,做客去了,改日再见吧!
出乎意料是,这两个媳妇子应了两声,也不甚意。
魏氏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媳妇子奉上了一封信,又开口问起了苏绚亲事。一下子,整个人登时就直起了身子。
“……这湖州府虽富,可到底不如京里……太太娘家侄孙,十七岁年纪,已是中了秀才了,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太太满心里为大爷大奶奶和孙小姐打算,实是再好也没有了……”
“老太爷老太太费心了,只是,我们家大小姐事儿还是要老爷做主。”魏氏满心焦急,可说话时候,却到底也是忍住了,一字一句云淡风轻,就此揭过,又请这两位媳妇子留下多歇两天,吃了满月酒再走。
魏氏是客气话,不过也是正合心意,这两位媳妇子拿着话儿委婉拒绝了。
两人一听老太爷老太太这话,心里是窝火,感情你们倒好,一家子躲到这来当老爷,还想我们给你们做脸?
再想想,什么都好,又没答应做亲事儿,回去了,太太指不定要生气到何步田地。这样一想,是坚决了。
之后,又特特去给苏怀远请了安,把京里意思细细说了。歇了两天,就带着几车子物什赶满月前匆匆回京了。
魏氏很着急,虽则一般也没有祖父母越过父母亲给孩子做主婚姻大事儿道理。可京里那二位,又哪里能以常理来推断。
况且,这行事,业务未免太过诡异了,谁家说亲这样说。
“我倒不是担心旁,那两位媳妇子原本说了想见绚儿,可后来我们稍微一推脱,也就作罢了。若是真心有这么意思,那说什么都要两下里相看相看。毕竟虽是孙女,可这么多年一向没见过面,京里老太太那边总也要交代交代……”
即便翁姑再不好,也轮不到她说什么,因此,忙向白氏林氏解释道。
白氏林氏自是明白魏氏什么意思,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