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小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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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了。也许,这里的顾客对她来说都已经是熟人了吧。
林静彤喜欢这个叫做“丹缇小馆”的酒吧,这是他们一起去的第一个酒吧,在国外念书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突然之间,视线一转,林静彤视线中的世界开始下雨,漂泊大雨像是粗粗的绳子一样冲刷着燥热的大地,一个女孩却没有撑伞,独自走在大街上任凭雨水浇灌着自己,由于天色渐暗来往的车辆都已经打开车灯。林静彤想要看清这个女孩的长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视线中的这个女孩已经不再是先前的自己。女孩在雨中边走边哭,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不知是在抹雨水还是泪水。
“啪!”被人打了一记耳光的画面在林静彤脑海中一闪而过。
接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一辆车朝着女孩撞过来。林静彤却感觉车是朝自己驶来。“啊”惨叫一声,条件反射得想要用双臂去阻挡,但怎奈双臂还是死死的没有被抬起来,心中的惨烈叫声,最终只是气若游丝般的呻/吟。
林静彤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却感觉眼皮似有千斤重,透过上下眼皮间的缝隙她看到视线上面有很亮很亮的灯,刺眼的白光让她照得她好累,她无力的再次闭上眼睛。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死后吗?天堂还是地狱?这些带着蓝色口罩的人是谁?”
林静彤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却不像是自己的床,自己床上的被褥清凉丝滑,现在身上盖的却很是黏潮。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海芋花清香,林静彤记得这个香味,她和他去海边的时候他送给她的就是这种花。但是,从五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她已经对这种花厌弃、深恶痛绝,这种花绝对不能在她视线范围内出现,否则少不了一翻混乱,但对于这个香味却记忆深刻。
林静彤想要睁开眼睛,却由于长时间没有见光的原因,觉得好刺眼,怎么睁也睁不开。她揉了揉眼睛,感觉手背有些疼,缓了缓眼睛才适应过来,睁开眼睛后她看见自己的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吊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动着。林静彤用另一只手支撑着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病人服,想必应该是在医院。但奇怪的是这里似乎并不是自己专属的病房,她曾经可是向院长要求,要么住最豪华病房,要么就不要医治她。现在所在的这个病房虽然也算的上是VIP等级,但和自己住的可绝对不是一个级别。最起码,现在她都没有看到几乎占了大半个墙壁的投影仪,更没有看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
林静彤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她一只手捂住右眼,看着对面的液晶电视机,眼睛越睁越大。换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没有美瞳。为什么500度近视的她能看得这么清楚?她转头,窗外一片波光潋滟。诧异、怀疑、惊恐席卷而来。
“大海——”
林静彤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在做梦,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胳膊,皮肤细腻光滑,但略显憔悴,也消瘦很多。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睡了很久,难道有几年?难道那场车祸让自己昏睡了很长时间?她看向一旁沙发靠背上的台历,20XX年5月8日,她记得自己去相亲的那一天是20XX年5月5日,也就是说,才三天,她只昏睡了三天。林静彤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突然,揪起自己的一撮头发不可思议的看着。原来的林静彤算是中长发,刚到肩膀,现在的头发却已经垂到胸前,林静彤意识到事情已经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外面是海,这里不是北京。自己绝对不仅仅只是昏睡了三天这么简单。林静彤粗暴的拔掉手背上的针,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海,充满不解。她穿着拖鞋跌跌撞撞的找到洗手间,用手接着冰水往脸上泼,她要让自己清醒过来,一定要清醒过来。当她看向镜子时,彻底瘫软在旁边的马桶上。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次回到镜子前时,还是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孩的样子,她朝后面看了看,没有看见任何人或者鬼。她摸着自己的脸,镜子中的女孩也摸了摸脸,脂粉未施,清纯温顺,眼睛干净清澈,亮亮的眸子就像两颗水汪汪黑亮亮的夜明珠,镜子中的女孩看起来比她年纪小一些,一副学生的样子。突然,林静彤脑中闪现出走在雨中的那个女孩的身影,好像正是眼前的这个女孩,那一记耳光,她努力的闭上眼睛去看却怎么也看不到。
“难道,我穿越了?”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能住得起这样的病房,应该也不是普通家庭。
然而,林静彤猜错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静彤不慌不忙地从卫生间走出来,看着门把手扭动,门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和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房间里。
“姐,你醒了。”男孩高兴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林静彤,“姐,哪儿还不舒服吗?你担心死我们了。”
林静彤不屑地将男孩推开,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你谁啊?”说着拍了拍被男孩抓过的袖子。
“佳宜,你可醒了!”中年妇女簌簌地掉起眼泪,抓着林静彤的手不肯放。
林静彤闻见一股强烈的鱼腥味,她猛然抽回手,轻轻的捂着鼻子,无助、恐惧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年妇女看到还在滴着药水的针头,担心的问:“佳宜,你怎么把吊瓶给拔掉了?”
这时,林静彤瞟见不知在什么时候房门口已经站了一名男士,休闲装扮格外清爽,上身穿白色衬衫,□穿深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白色旅游鞋,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样子,虽然看似简单,但林静彤一眼便能看出,这一身行头在4万以上,当然,这还不包括他手上戴的那块银色的表。和林静彤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嘴角上扬,露出迷人的微笑。然而,眼前所有的这些陌生人们着实吓着了刚刚“大病初愈”的林静彤。
“你们是谁?你们谁呀?”林静彤大声喊道。
“姐,你怎么了?我是佳昊!”沈佳昊指了指中年妇女,“她是妈妈啊!”
“妈妈?”林静彤盯着中年妇女,妇女充满期待的看着林静彤,林静彤胡乱推倒了挂着吊瓶的铁架子,玻璃瓶在地上摔得粉碎,液体留得到处都是,弹起的玻璃渣划过林静彤的脸颊,留下了一小块血痕。
“佳宜,你流血了。”妈妈上前去看林静彤脸上的伤。
“滚,都给我滚出去。”林静彤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妇女推倒在地。
“姐,你干嘛呀?”沈佳昊赶紧扶起妈妈。
这时,白衣男子见情况不对,立刻冲到跟前抱住发疯的林静彤,对佳昊说,“快去叫医生!”
“滚,滚蛋,你们都给我滚!”林静彤在男人怀里挣扎,拼命用拳头打他,男人不肯松手,林静彤一个伸脚,想要将他过肩摔,却被男人狠狠按住,两人同时惊讶,四目相对。
“啊!”林静彤朝男人的脚上踩去,男人脚疼难忍,放开了她。
林静彤拿起地上的碎玻璃片,威胁道:“你们都滚开,谁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佳宜,你可不能干傻事,为那样的人不值得。”妇女想要上前,却被佳昊拦住,“妈,别过去。”
这个时候,终于进来几名医生和护士,不管林静彤怎么挣扎,大家总归是按住了她,为她注射镇静剂之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医生说,沈佳宜由于脑部受到强烈撞击,脑部神经受损严重,患了失忆症,失去部分记忆,至于失去的到底是哪部分记忆暂时无法确认,这种失忆有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是永久。
白衣男子很愧疚的向妇女道歉,妇女无奈的叹气。
林静彤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不想睁开眼睛,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自己还是京城四千金之首的林静彤,还可以肆意的放纵,尽情的麻木。然而,这终究是事实。还未睁开眼睛,她就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的声音。
“何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都在这儿守一晚上了,这样您身体也会被搞垮的。”佳昊的声音。
“我等她醒来再走吧,不知道……”何俊笙欲言又止,“唉!我不该开那么快的。”
林静彤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何俊笙问,“是你开车撞了我?”
“对不起——”
林静彤一拳打过去,何俊笙没来得及躲闪,鼻血直流。
佳昊急忙找纸巾帮何俊笙擦。
“姐,你这是干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林静彤瞪着眼前的两个人,好像他们与自己有血海深仇一般。
“对不起,如果你想打你就打吧,只要你身体好起来。”何俊笙用纸捂着鼻子。
林静彤剧烈呼吸,仿佛随时都会爆发的野兽。如果不是他撞了这个叫什么佳宜的女孩,恐怕自己也不会在这里,所以,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这时,林静彤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咕”叫声,三人面面相觑。
佳宜的妈妈带来亲手做的海鲜汤和各种小菜,妈妈、佳昊、何俊笙都微笑的看着她吃饭,她端着碗,却被看得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姐,这可是你最爱喝的海鲜汤。”
也许是因为太饿,林静彤吃光了所有的东西。
吃完饭后,林静彤坐在床边问她们:“我是谁?你们是谁?”
沈佳昊耐心地给她讲述所有的情况。
她现在拥有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沈佳宜,93年出生,是一名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幼儿园老师。她的弟弟叫沈佳昊,是一名高中三年级的学生,即将要面临高考。他们的妈妈得村里人照顾跟着大伙儿在海鲜市场以卖海产品为生。他们的父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出海遇见暴风雨,落水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而这个叫何俊笙的男人是来海南度假的北京人,是一名律师。沈佳宜最好的朋友叫徐小洁,在一家酒店做服务生,前三天也一直陪在医院,现在已经回去上班。
“M——”林静彤想要叫妈妈,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她看向沈佳宜的妈妈说,“我想看一下我的身份证”
“姓名沈佳宜性别女出生 1993年3月5日住址:三亚市XXXXXX”
她认清了所处的状况,她确实穿越了,脑电波附在了这个叫沈佳宜的女孩身上。从今天起她的名字叫沈佳宜,她希望这个换身的时间能快点结束。
沈佳宜出院。
、习惯奢侈
这是一辆黑色的商务奔驰,沈佳宜和弟弟、妈妈坐在后排,何俊笙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车内的电视机播放着吵吵闹闹的娱乐节目。
沈佳昊一路给司机指引说怎么走会比较近。只见沈佳宜的脸色越来越难差,眼睛盯着电视的小屏幕一动不动。
“——蔚山集团千金林静彤已被确诊,脑死亡——”电视画面中显示的是林静彤被单价抬着进救护车时的样子,她看见林静彤浑身是血,脸被头发遮挡着。接着,电视画面中是一群记者拥堵在蔚山集团总部楼下,董事长林正铭被记者们包围着、逼问着。她看到爷爷明显憔悴许多。
“停车——”沈佳宜大喊一声,打开车门冲出去,蹲在街边嚎啕大哭,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沈佳昊想要追出去,却被何俊笙拦住:“让她哭一会儿吧。”其实,何俊笙也已经盯着电视屏幕看了很久,怀疑、震惊、黯然、悲伤,然后,看着蹲在街边不断抽泣的沈佳宜,心事重重。
到沈佳宜家之后,何俊笙把一张银行卡递到沈佳宜妈妈手中,却被妈妈极力拒绝,她说佳宜现在虽然失去记忆,但是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虽然脾气变得暴躁,但是她相信这是暂时的,她说佳宜很乖、很善良,绝对不会收别人的钱,并让他放心,他们能应付的来的,硬是把卡塞回给何俊笙。
何俊笙写下自己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递给沈佳宜,说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可以找他,沈佳宜瞟了一眼纸上的地址,北京和海南的都写得很清楚。
妈妈和弟弟去门口送何俊笙,沈佳宜就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个家虽然简陋,却有点像在美国念书时他租住的房子,温馨整洁。那个时候,他们总是窝在那个小房子里看书、看电影,甚至发呆。
回到自己的房间,妈妈端来一杯水放到沈佳宜的桌子上,便掩门出去。沈佳宜拿起水喝了一口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女孩,全身旧旧的衣服,加上南方潮湿的空气使得浑身都不自在。越看镜子中的自己越生气,她拿起杯子朝镜子甩去,玻璃碎了一地。
妈妈和弟弟赶进沈佳宜的房间,看见她还愣在原地。她转过头对妈妈说,“我要用钱。”
“姐,你要干嘛?”
沈佳宜瞟了沈佳昊一眼,毫不在乎的说:“你管得着吗?”
“妈妈这就给你去取。”
不管弟弟怎么劝说,妈妈硬是把卡给沈佳宜,说:“这里面有十万多块,你拿去用,不够,妈妈再想办法。”
一大早弟弟已经去学校,顺道经过市场帮妈妈把摊位摆了出来,临走前,妈妈叮嘱佳宜好好在家休息,不着急去幼儿园上班。沈佳宜彻底醒来后,在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却没有找到一件满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