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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还债-第40部分

小说: 还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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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间的事,早就有一句话叫做福祸相依,福和祸从来不是分开来的,福气来的时候,往往就是种下祸根的时候,好事里面夹杂着坏事,坏事里面也蕴含着好事的开端,顺境逆境从不是简单表面现象,所以所谓兆头从没有什么好坏之说,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事坏事,可惜这么简单的现象能看明白的实是很少。

从美国过来的国际航班晚点了两个多小时,方文秀等了两个多小时,见到魏恒的那一刻,自嘲的笑了起来。

魏恒从航站楼里出来的时候,推着一个行李车,上面放了四五个大行李箱,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他这个走到哪里,都很不得空手来去,从来不愿意拉拉杂杂带一堆行李。

方文秀多看一眼就明白了,他身边跟了一个女,春寒乍露的季节里,她穿着衬衫短裙,外面套了一件羊绒大衣,裙摆齐膝,长筒皮靴,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单手挎着一个小皮包,走起路来微微垂头,时尚,冷漠,高贵的气质,所过之处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这可能就是当初王震给她比过的葫芦一样的女人,方文秀自嘲的笑了起来。

直到魏恒走近,笑容依然没从方文秀的脸上退下去,只是看起来是一种礼貌的微笑。

魏恒看着方文秀咧嘴一笑得意而嚣张,方文秀观他浑身的气质都有些发散,一个得意就容易忘形,忘形就容易神散,神散就没有个样,方文秀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魏恒洋洋得意的跟方文秀介绍:“何聪,发小。”

方文秀朝她微微点头,微笑着道:“何小姐好。”

那位叫何聪的女士,应该是把方文秀当成魏恒的秘书助理之类的物了,整个躲在大墨镜后面,双手抱胸微微朝着方文秀点了点头,嘴唇都没动一下。

方文秀收起所有的想法,相当给魏恒面子的上去推了行李车,往外走去,到了外面,又去把车开过来,把四五箱行李都塞进车里,累出一身汗,回到车里两人早就已经坐到后座上了,她也没什么表示,当真把自己当小工一样,目不斜视的开车就走。

一路上车里气氛沉默,那位何小姐可能是心情不好,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魏恒可能想观察一下方文秀的神色,几次看后视镜,方文秀认真开车,什么都没看出来,就连后来市区堵车了,她都没有一点焦躁的神色,他那种得意神态就慢慢收了起来,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一路无话到魏恒的公寓楼下,这回方文秀却连车都没下,何小姐自己开门下车,径直往楼里走去,一句话都没有,高傲冷峻的背影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帐,活该都该匍匐在她的脚下一般。

方文秀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她走远,八风吹不动一般的平静,魏恒下车从后备箱里掏出一堆行李,刚想起身去跟方文秀说点什么,方文秀却在这时候发动车子,慢慢的开了出去,后视镜里留下她一张眉头深锁的面孔。

魏恒站在那里,望着车屁股渐渐远去,停了一下,忽然贱兮兮的笑了,还越笑越高兴,最后甚至吹起了口哨,大力士一样搬着一堆行李上去了。

方文秀开着车子回到城市的车流中,经常的堵车的城市,车子走走停停没有一刻顺畅的时候,就如生人一般,总是曲折环绕难有畅通坦途的时候。

半个小时后,方文秀在车流中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王震,开口就问:“何聪是谁?”

王震那边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有种空旷的回音,他停顿了几秒钟,才问道:“你见着她了?”

方文秀说:“嗯,魏恒过年跑出国,带着她一起回来的,刚去机场接的机。”

王震似乎愣了一下,过了片刻他才说:“等一下,一会给打回去。”说完他那边就挂了电话。

方文秀这边收了电话,依然在车流中走走停停,心里难得升起了一股烦躁,车外噪声涌动,空气混浊,到底为什么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在这个时代下的人,交通便利,咨询发达,物质丰富,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得来太容易的东西到底让人们失去了什么?停车的间隙,她降下车窗,目光投到外面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车阵中,思绪不觉飘远。

就在这走神的功夫王震的电话很快就打了回来,方文秀拿着电话看着片刻,迟缓的接了起来,王震说:“文秀,我也不瞒你,何聪是跟我们从小一个院长大的,大家小时候一起读书,我们都是同学,你见过了应该也知道了,那时候她是我们这帮半大小子的梦中情人,魏恒也喜欢过她,不过后来她嫁给了个老外,就出国定居了。”他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刚给美国圈里的朋友打电话,打听了一下,她最近离婚了。”

说到这里他就没再往下说了,可能为方文秀有点遗憾或者难过,只是不好直接说出来安慰她。

方文秀安静的听他说完,然后平静的说:“知道了,谢谢。”完了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她镇静的收起手机,发动车子,一路回到公司,接着上班下班,异常的平静。

晚上下班回家,严丽华又下厨做了晚饭,一家人如常一样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方文秀又检查了方恒信的功课,直到安排他睡下了,才回了房间,严丽华下楼去了,家里安静了下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刚下楼去的严丽华却又回来,推开方文秀的房间,看见她坐窗前喝茶,问她:“今天怎么了?”

到底是母女连心,方文秀表现的一切如常,但还是被严丽华感觉出来了什么,她虽然某种程度上一个粗糙,不太感性的女人,但往往也是这种人却在她愿意的时候有最纤细的神经。

方文秀是从来不对自己的母亲隐瞒什么的,但是她这具身体里荷尔蒙作祟,引起的烦乱她还真是难以言说,看着严丽华停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别担心。”

严丽华看了她片刻说:“晚上少喝点茶,睡不好。”她没多追问,又下楼去了。

方文秀见她走了,才又转回来把身体靠近椅子里,听着外面的雨声,试着让自己沉静下来,这一场春雨,初时淅淅沥沥,入夜以后反倒转成中雨,雨水敲打玻璃上,噼噼啪啪连绵不绝,往时凡有这样的境界,她早已静心,今日却随着雨声越加的心烦意乱起来,听的多时,终于乍然一睁眼,心想:“罢了罢了,既不静心,可见心以乱,合该她是欠魏恒的,找他去说清楚算了,何苦在这里较劲。”

方文秀起身拿了一件外套,下楼,严丽华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穿好衣服下来知道她要出去,这么多年她没有见到方文秀这样毫无缘由的半夜出去过,立刻紧张起来,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干什么去?”

方文秀恨自己不争气,她对严丽华和声说:“有点事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要是晚了会给你打电话,不要担心。”

严丽华自然是不放心,方文秀再三向她保证,严丽华到底是放她出去了。

严丽华不放心方文秀出去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天气有些反常,入春以来的这一场春雨,下的缠缠绵绵,还有些越来越大的趋势,下雨路滑,怕她开车不安全。

方文秀一路开车入市区,看见车窗前雨水越来越密集,烦乱之心更胜,心里感觉不好,可不知道一股什么劲就支撑着她非要走着一趟不可,到了魏恒的公寓楼下,她稍稍停来一下,还是开车门下车上去了。

门铃响过三声,魏恒来开门的时候,方文秀额头滴着水珠,她不知道自己现面白如纸,神态实有几分凄惶。

就是这样魏恒看见她,反而得意而高傲的来了一句:“有事?”

方文秀没打算跟他计较,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魏恒正暗地里集中精神,他其实也紧张的手心冒汗,可是,世间是事往往都出一个可是,但是这一个转折点上面。

就方文秀要开口说话的当下,屋里何聪身上围着一条浴巾,将将掩住身上的重点部位,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肩,沐浴而出,看见两人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理所当然转向魏恒问:“魏恒,吹风机呐?”

一股热血直冲方文秀的脑门,她就是再好的修养也在魏恒这里用完了,魏恒的作为触犯了她为人的底线,她心里就是异常的清楚魏恒和这个女人没有什么,但是这种行为,为人不正,行为不端,一个女人何以可以在一个单身男家里如此作为,和他的侥幸,自得,放纵大有关系。

于是她什么也不想说了,转身就走。

方文秀一路下楼,雨里来回淋了两趟,衣服终于湿透,拿着车钥匙往里插的时候手抖得不成样子,她是伤心了,心被伤了,心智就乱了,气脉也跟着一乱,手就抖的厉害,她坐那里深呼吸了两次,再一抬头就看见魏恒冲出来,朝着她的车子跑过来,她看着他,窗外一幕如一幅平面画,他在那里,他跑过来,就是这样罢了,豁然觉得万事怨不得,都是自己,自己把自己陷下去,她的情绪都是自己造成的其实管魏恒什么事呐?

于是一下骤然心定,抬手就□车钥匙,很顺利的就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留下魏恒一人站在雨里,愣怔在那里,他看见方文秀脸上的泪水了,那一下他彻底惊住了,他心里方文秀是个大喜不惊,大悲不言的,她那么从容,那么包容,她尽然能哭了,他觉得天要塌了。

、36

这一晚,魏恒有些心虚,但倒不是说过的多么惶惶不安,他回去以后,钻进自己的房间安静的待了一晚上,没有睡,然后第二天收拾的人模狗样的上班去了。

但是到了公司以后,他发现他找不到方文秀了,不是说这个人没有来上班,她来了而且也没有迟到,但他就是找不到她,他让人去叫,左等右等不见来,自己跑去找,又不在办公室,问人,人家又会告诉他,方总在某某部门,一会就回来,但他要是等,却就是不见她回来,亲自打电话过去,打了半天没人接,最后一看发现她的手机根本就在桌子上没带走。折腾到下午,方文秀干脆就出去办事了,一下午没回来,魏恒愣是一天没摸到人。

到了晚上方文秀的手机干脆关机了,魏恒还没厚脸皮到敢到她家去找,等到再转天过来,方文秀干脆就没来上班,也联系不上了,到了第三天,魏恒再去她办公室找,小平却干脆告诉他方文秀休假去了。

魏恒找来人事部的了解一下,方文秀这次休假,连着去年和今年的年假,报备的清清楚楚。

这样下来魏恒有些想不通了,以他对方文秀的了解,她是个责任大于私情的,根本就不会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以他对她的了解,她都不应该会躲他,因为她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会让她惧怕的,也不是个矫情的。

一天,两天,三天魏恒发现他开始想念这个人,他开始想起他初见她时,那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向他低头示弱,想起她后来在他面前侃侃而问:“魏总,你求的是什么?”想起她夜深人静,安静的站在夜色里,等待司机来给她开车门,她镇定,稳如泰山的气势,想起她第一次给他点烟,想起她抓住他的手果敢断绝的告诉他:“这就是以后的人事部长。”想起她的那次见龙在野,想起她铿锵的对台下所有的人说:“有一种美德叫做成全,那是比创造更加伟大的品格,叫做妇德!”

一个安静的时候魏恒开始林林总总的回忆起这些往事来,后来他发现他和方文秀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已经七年了,他有时候会想,什么是爱情,其实恐怕不是他理解的那么肤浅而简单,生的道理与真相他甚至都还没有触摸到,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会刺激着他成长和认知更多更大的世界,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幸运,多数时候走出思绪的时候他都会留下一口长长的叹息。

说起来方文秀也并没有刻意的要躲着魏恒,几天以来她一直东忙西忙的采购给王震带去的东西,王震在湘西某个贫困县主管教育这一摊,伸手管方文秀要了不少东西,那里贫困落后,衣服,文具,课本那里都需要,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方文秀临走之前,参加了小平的婚礼,这孩子定三月八号妇女节这天结婚,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事,可能缘分合该如此,当天方文秀去得早,为了赶飞机也走的早,而魏恒有事被耽搁了一会,一个走的早一个来的晚,当天也错过了。

方文秀以女方领导的身份到场,婚礼开局被要求做了证婚,被主持拉着要她讲几句祝福语,她这人和别人不太一样,也因着自己年轻不好讲的太严肃,因此对这对新人讲了一段算是玩笑也富有深意的一段话,她当时对站在跟前的一对新人说:“你们今天是男婚女嫁,我们古造字非常有意思,每一个字都有它深刻的含义里面,我们的文化每一个字里都有它蕴含的能量,今天开个玩笑,所谓男婚女嫁你们体会这几个字的写法,这里面其实蕴含着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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