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魂到天堂-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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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举动,不但冲洗掉张九歌身上的污物,同时也是对他心灵深处的促动。
王妈妈吩咐月娥准备两份饭送到下屋,招呼郑军和精神病人吃饭。同时再叫小雨来到上屋。
小雨到上屋没有吃饭,进到西屋一头扎在炕上,她对张九歌的举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恨、是爱、是解气、是出气、是赌气、是解愁还是结怨。当她帮助张九歌擦洗完了,换上干净衣服的一霎那,她那颗揪揪着的心,似乎稣展开了,满腔怒火,烟消云散。剩下的是同情、怜悯和爱。
张九歌肌体有病,在发作间隙中,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好多到事情他记忆犹新,很多事理他还明白。他想:我在三年之中不给小雨家寄钱寄信,很对不起她们,很内疚。可是我有我的难处,一是工钱不在我手里,是由工头掌握。二是怕给她们写信,引起便多的麻烦。所以我下狠心挣到钱了再回家,给她们一个惊喜。万没有想到,黑心的工头把钱都拿跑了。以后我又被老板给逼出病来。这下子我钱没了,人废了,人才两空,我哪有脸见她们。但是,我还是想见她们。今天小雨肯定是认出我来了,我见到她就心满意足了,再无奢求。我现在的张九歌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她,我既然无力给她幸福,我也绝不再给她增加磨难!
月娥端来面条来两大碗,面条上面是鸡蛋卤子,还有酱油、陈醋,另外还有几瓣大蒜。张九歌接过一碗面条,用筷子一搅和就开吃了,他三拨拉两咽,狼吞虎咽,稀拉呼噜的一口气就把一碗面条吃完了,他还端着碗不放,意思还想吃。月娥说:“妈妈说头一餐不让你吃的太多,怕你消化不了,出毛病。”郑军说:“再给他一点稀的吧。”
吃完饭了,郑军问张九歌“你有钱买酒吗?”张九歌说:“没有。”郑军问:“今天你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啊?”张九歌说:“是朋友给我的。”郑军问:“你的朋友是干啥的?”答:“和我一样。”问:“他那里来的钱?”答:“拣破烂,卖破烂。”问:“他们也是有病的人吗?”答:“没有。”问:“他们怎么不找工作干。”答:“身份证让老板扣下了。”再向下问,张九歌就不好好的回答了,显然是有点不耐烦了,他甚至有点狂躁,连连地嚷着:“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郑军经过对张九歌的谈话,对他病情和思想问题有了进步的了解。他对张九歌做心理治疗,提出:面对现实,敞开心扉,树立信心,从头再起。郑军又说:“你不要自抛自弃,你没有什么大病,是因为你自己不能正确对待自我,乱发脾气。只要你心平气和的对人、对事,冷静的处理问题,你就不会犯躁狂病。你还年轻,前途无量,要尊重自我,要好好活下去。”张九歌说:“我还有机会从头再起吗?我的病能治好吗?”郑军说:“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治疗,我就能够把你的病治好,你的病治好了,你可以继续打工赚钱,发家致富,生儿育女”张九歌说:“我没有结婚,哪有生儿育女。”郑军笑了,“我说你的病不重呢,你的脑子还够用,为了生儿育女你就先结婚吧。”张九歌自言自语:“先结婚?不,不,不,不结啦……”
郑军与张九歌的谈话,王妈妈、月娥和小雨都听到了。她们对张九歌的婚姻各有各的理解。王妈妈觉得张九歌在婚姻上受到过挫折,心灰意冷,不想再结婚了。月娥认为他有病,悲观失望,不具备结婚条件。而小雨则是充满着焦虑,充满着矛盾……
郑军给张九歌做完心理治疗之后,又针对他的病情进行针灸治疗,以减轻狂躁。在上述治疗过程中张九歌的配合还是可以的。最后,他按要求吃了药,躺在炕上就睡觉了。
郑军说:“今晚上我陪着张九歌在下屋睡觉,小雨与月娥就在上房西屋的炕上睡觉吧。”他停了一会接着说:“我们将病人带回来了,就得对他负责,不能在我们家里出问题。我和张九歌在下屋一起睡觉,除了能够注意他的安全之外,还能进一步洞察他的病情,为下一步治疗打好基础。”王妈妈说:“我老了,睡觉轻了,还是我在下屋,看着那个人吧,有事我叫你们。”月娥想:本来我想在下屋住,郑大哥同小雨姐姐可住在西屋。可是病人来了当然是他住了,我只好到妈妈的东屋住了。那么,也不能让妈妈看着病人哪。于是她说:“下屋哪个病人不需要人陪着,把门锁上他出不来,就没事了。”小雨通过接触,和观察她认为张九歌夜间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她说:“哥哥别陪着他一起睡觉了,妈妈也不要专门去看着他,你们都该好好休息。我今天一天在家里,没有做什么,还是由我值班,照看他就是了。”最后还是没有按郑军注意办。
王妈妈说:“郑军的身体不大好,需要养一养,到了晚上你就别操心了,我看那个病人经过你们两个人的治疗和处置,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劲头消了不少。又吃了那个安定的药啊,他不是睡的很好吗,以我看今晚上他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王妈妈想起了病人在大闹的时候,听到小雨两个字,立刻就蔫了,尤其是小雨在院子里给他冲洗的那一幕,一个疯疯癫癫精神病人为什么就那么老老实实听她摆布。小雨对病人为什么那样严肃,她向病人身上泼水时表现出心事重重,像是赌气,像是解恨,又像是痛心与同情。她是一点也不开心,她忧愁,她苦闷。
三十五、傻丫头刨根问底 陈姑娘夜梦抓虾
更新时间20101224 20:06:50 字数:3109
王妈妈琢磨病人和小雨的心态,他们是呼有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她要进一步了解事情的真像。采纳了小雨的意见,叫月娥到东屋睡觉,让郑军在西屋休息,她与小雨轮流值班照看病人。
郑军想既然妈妈说了就照办吧。反正到了晚上我的眼睛就更看不清楚了,我在上屋里,精神一点,只要下屋有事我就出去,也是可以的。
月娥觉得没有自己的事,有些不服气,她说:“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替妈妈做些事情啦,今晚上我与小雨姐姐值班,让妈妈好好睡觉吧。”
小雨说:“妈妈、妹妹你们都安心的睡觉吧,别费心了,病人的事情我应该负全责。”多嘴多舌的小月娥问道:“小雨姐姐,你和那个病人有啥关系?为什么你应该负责?而且是负全责,这全责是什么意思,是从何说起的?”月娥的本意,是就事论事,也就是说咱家有这些人,干嘛你一个人负责。她这样一问,可疼倒小雨的心窝儿上了。小雨立刻面红耳赤,血压升高,心都快跳到外边来了。她想,这叫我怎么说,照实说吗,我的心中还有个郑哥哥,不说吧对不住张九歌。我是说还是不说?正在小雨左右为难的时候,王妈妈打了个圆场说:“傻丫头,你小雨姐姐这不是好意吗。她让咱们都好好睡大觉,她一个人不睡觉,负责照看病人。”小雨听到王妈妈这样一说,大旱难得及时雨,她借高下驴:“是啊,拿好心当了驴肝肺。”她这是双关语,既说月娥,也说自己。
妈妈吩咐大伙都睡觉去,她上半夜不睡觉,下半夜由小雨负责。小雨拉着月娥在东屋炕上睡觉,月娥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委委屈屈地和小雨姐姐睡觉了。
小雨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两个男人在她的脑海里忽忽悠悠转来转去,一个是精神病,一个是双眼失明;一个是无家可归,一个是老婆离异;一个是曾经是多年患难之友,一个是救死扶伤的新交;一个是无家可归的精神病人需要我收留和照顾,一个是双目失明的人需要我帮助拎路;他们都是我朋友,他们都需要我的帮助。他们都闯入了我的领地。
张九歌呀,你现在已经病困撂倒,穷途末路了,我们相思三年才见面,为什么不相认,我那样对待你,你默默忍受,一声不吭。让我不知所措。多年的友情,三年的忘怀,难道能够冲洗的一干二净吗?。你在想什么?总得说一说。
郑军哥哥呀,你心中装着他人就是忘了自己,你要找弟弟,爱人与你离异,你救活了他人,自己几乎丧命,你进山遇险,双眼失明。九歌无音,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你装聋做傻,不知情无反应。难道你是木头?你是怎么想的?总得说一说。
两个男人,两个哥哥,我对谁说,说什么,怎么说。我认了张九歌,郑军的情感如何搁舍?不认张九歌我的良心往哪搁?我陈小雨面对现实的矛盾,面对人生的选择。我小雨只有一个小雨,两者必居其一,选泽一个,丢掉一个。我心中之苦对谁诉说,老天爷作弄我,天错地错,我有什么错?
夜间十二点了,小雨走到下屋对王妈妈说:“已经过了半夜啦,您老回屋休息吧,该我值班了。”王妈妈关心的说:“你们年轻人觉多,你没有睡好再睡一会吧,我现在还不困。”小雨说:“您老年纪大了,需要多休息。我不睡了,您老睡觉去吧。”王妈妈说:“上半夜他没有醒,有时喊叫几声,我问他咋的啦,他翻个身又睡了,我估计他可能是做梦了。”王妈妈想了想说:“小雨呀,你一个姑娘家胆小,你就不要在这个房间坐着了,还是在上屋找个适当地方看着他就行了,病人睡觉不老实,伸胳膊蹬腿,咬牙咧嘴,嗚闹喊叫,怪吓人的。”小雨答应:“我知道了。”
经过王妈妈这样一说,小雨真有点胆怯,因为她知道,张九歌是个精神病人,大脑出现了故障,他的行为有时可能失控。郑哥哥说他在路上,开头是情绪高涨,喜锐异常,兴高采烈,欢欣若狂,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后来是大发雷霆,愤怒骂人,行为粗暴,夸大妄想,毁物自伤,不让他走,头往车上幢。到家了,他服服帖帖。郑哥哥说,躁狂病人,往往是间歇发作,不发病头脑清醒,有的病人不承认自己有病,他承认自己有病,说明他的脑子够用,病还不重。有的病人妄想夸大,态度傲慢,盛气凌人,有的沾沾自喜,把理想当做现实。食欲亢进、易饥饿。性欲亢进,可能发生不礼貌行为。
小雨根据郑哥哥说的躁狂病人的一般特征,对着张九歌表现,她认为食欲亢进,易饥饿的表现有,吃了一大碗面条还不够。性欲亢进,好像不明显,郑军告诉他可以结婚,他连说不,不,不,不结婚。他为什么不想结婚,难道他心中没有我?我知道他心中有我,他不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他没钱,他曾经说过,一定要挣好多钱才能结婚。
小雨想到这里哭了,她看着张九歌消瘦的都脱像了。她自言自语:如果不看见你背上的刀疤我就不敢确认是你了。九歌呀我要是知道你病成这个样子,说啥也不让你去啊,宁可我们死在一块,也不能让你受这样的罪呀。怨我呀,我坚决不让你去,总会把你留下来的。九歌呀,你要是给我报个平安信来,我的心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可是,现在,咳……
张九歌突然伸出两手,向空中一搂就像抱住了什么的样子,喃喃的说:“小雨,我认识你,你还是原来那样的小雨,你不能走,等着我,再给我三年的时间,我挣足够的钱,我们结婚,我们结婚……我走了……我得走……”小雨借助灯光,看到他那黑瘦的脸上呈现那么一点点的喜锐,眼角流出峥嵘泪花。他的手放下了,他还在睡觉。
小雨听清楚了,张九歌认识小雨,并且让她再等三年……小雨陷入了深思。
小雨太累了,她的心情太沉重了,她渐渐的眯上了眼睛,似睡非睡的进入了梦乡。
她与张九歌在童年下河抓鱼,一条大沙河,水清彻底,河里的鱼虾都看得清清楚楚。张九歌脱掉鞋子,卷起了裤腿先下到河里抓鱼。筷子长的大鲤鱼成群结队的顶水向上游,泥鳅鱼在水里不分是顶水还是顺水于水底乱游,而虾米则叮在水边的杂草上,怕被水流冲走。
张九歌在河里尽力抓大鲤鱼和鲫鱼,他抓住一条大鱼,用力向岸边撇过来,口里喊:“给你——小雨!”他抓一条就向岸边抛一条,他抛鱼的时候不抬头,抓住就抛,结果一条也没有抛到岸上来。小雨急了连鞋子都没有脱,到水边拣张九歌抛过来的鱼。虽然张九歌把鱼抛到了河边,因为鱼还在水里,结果抛过的鱼都在小雨的眼皮底下溜掉了。
小雨到张九歌身边说:“你用的气力不够啊,鱼又跑了。”成群结队的大鲤鱼都游到上游去了。张九歌说:“没有鲤鱼抓泥鳅。”
泥鳅鱼细而滑,很难抓,抓到手中的泥鳅,翻身打滚的在手指缝中钻出跑掉了。
结果是大鲤鱼没抓住,泥鳅鱼也跑了,最后他俩抓把虾米上岸了。
小雨手抓着虾米惋惜的说:“好机会都错误过了,鲤鱼没有了,泥鳅滑掉了,只能是抓虾。”
张九歌不甘心的说:“没关系,这一波跑了,再抓下一波。”
小雨痛苦地说:“哪还有下一波,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