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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四海千山-第114部分

小说: 四海千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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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遥光来了兴趣,上身从龙椅上倾出,两眼射出火光牢牢盯住梁宗漱,口中沉声道:“好,你且给我一一道来”。梁宗漱不闪不避,声如洪钟:“宁道袭任职兵部,上任三年而匪患愈深,是为剿贼不利;章亮基平叛却使淮州匪患益重,孙楼击辽却反被辽所败,均为兵部荐人不当之责;辽人联结奚人,间道而下,包抄关宁,如此大事而兵部无知无觉,是为失机不查;夸大淮州匪乱,胁匪自重,是为诳言误事;各部屡次上书需加拨粮饷兵械,兵部却囤积居奇,妄分亲疏,拨付章亮基所部军械粮草从未足额,丝毫不以国事为重,是为克扣粮饷。宁道袭此人,误国误民,残害社稷,实在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阿。”说着五体投地,匍匐大号。
“哈哈哈哈……”,梁宗漱话音刚落,宁道袭身旁太师池之贤已经抚须大笑起来,道:“兵部管兵,朝廷议将,梁大人,我看你是糊涂了……”。一旁伍拙音大声接道:“梁大人所控,正是军情粮草之事,又有荐人不当之罪,均是宁道袭之罪,又谈何糊涂?”。说着向杜遥光拜倒,口中山呼:“臣附议,弹劾宁贼道袭。”见有伍拙音领头,片刻间就陆续走出十来名官员,齐齐拜倒高呼“附议”。
太师池之贤见梁伍等人领头硬要强行弹劾兵部尚书宁道袭,不由大怒,跨步出班,跪于地上,大声道:“兵部尚书宁道袭,公忠体国,锐意进取,自任兵部之职已来,平灭叛王,消除戎患,都是不世之功。而红巾乃疥癣之祸,即使未及时剿平,那也最多为患一地;关外辽人才是肘腋之患;孙楼此败,非战之罪,而是朝廷内有人羁绊,擅自催兵所致,均非宁道袭之过。臣愿以头顶乌纱,合家性命,保宁道袭宁大人无罪。”顿时削藩派内也呼啦啦跪倒一片,同声呼喊:“臣附议”。
看到朝廷上乱成一片,杜遥光心中阴火直冒,“呼”的从龙椅上起身怒喝道:“你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不知替朕分忧,但知结党纷争,相互攻讦,成何体统,简直荒唐。”看到梁宗漱等人依然倔强的趴在殿前,杜遥光只有无奈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此次辽东兵败,兵部尚书宁道袭难辞其咎,着罚俸半年,此事不得再议。”
趴在地上的梁宗漱伍拙音二人对望一眼,知道皇帝有心袒护宁道袭,而自己也不过是借机弹劾打击打击这些削藩派的气焰,准备自不充分,当下也不敢再争;且二人自度,若是再争,恐怕也会连累与己同为清流的章亮基,自动根本,实为不智。当下二人领头山呼“万岁”,一众大臣起身回班。池之贤狠狠瞪视得意的梁宗漱,忿然回列。
杜遥光无奈的看着如斗鸡般相互怒视的梁宗漱池之贤,心中气闷,顺手抓过旁边秉笔太监捧在怀中的玉麒麟镇纸,一边无意识地把玩着温润的玉石,一边低声喝叱道:“此事且住,倒是那关外之事,究竟如何解决,众位卿家倒是提出主意来。”梁宗漱池之贤等人往后一缩,事不关己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看到无人愿为己解难,宁道袭身为兵部尚书,无奈之下只有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臣举荐一人,可立平辽患。”杜遥光立刻眼中冒光,大声问道:“是谁?”宁道袭一字一句道:“天水节度使,颜仁瞻……”
“当啷”,只见龙椅上,当今皇帝手中把玩的那只玉麒麟跌在地上,摔成数瓣,碧绿剔透……

“啪”,章亮基顺手将从京城快马送到的两份兵部公函扣到面前几上,神色不变的对着帐下诸将道:“各位将军,关宁燕然二镇兵败凌源河,损兵三万四千,辽人兵逼山海关。兵部现已任天水节度颜仁瞻颜大帅为援辽总督,督率各地援军星夜援辽。”帐下诸将如程灵秀苏关庭等都顿时大惊失色。要知关宁节度使孙楼孙望阁号称大夏铁壁,受命镇守东北关宁以来,防守滴水不漏,作战连连告捷;如今连他都能有如此惨败,这辽人之势,也却是太大。
说到这里,章亮基脸色沉了下来,语气转冷:“颜仁瞻给我调令中所书居然让我将五千吴州精兵、三千郎州锐卒拨付于他,由毓雅、育山二人亲自率领,二十日内赶赴燕京。哼,这是将我麾下精华调集一空啊。”
说完章亮基又信手拿起另一封兵部公函,抽出信纸递到程灵秀手中,命令道:“你念给大家听听。”程灵秀拿起这张写满墨字的公函,粗览之下,手不由一抖,忙定下神来,朗声念道:“太子太保,领同平章事,赐爵颖川候,开府仪同三司,江南吴苏淮朗泉五州总持节都督军事,兵部尚书兼知吴州牧守,章亮基钧鉴,今查章部自受命以来,剿贼不力,师疲无功,坐拥大军,畏缩不前,反贼嚣张,横虐乡里,军民疲惫,上意甚怒。现令张绣所部助剿淮郎之贼,那庭锋所部助剿淮泉之贼。着章部倾力,早日传捷,春祭献俘,以安圣心……”
念到这里,郎州镇守使苏关庭已经拍案而起,口中骂道:“这兵部也太是欺人了。我等不避凶险,拼死剿贼,如今却落得一个剿贼不力之罪;好嘛,如今总算是有了一点起色,将那些四处流窜的反贼逼到荒山之中,他们倒好,把我等调到那个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辽东,倒把些不知道打仗是什么样的纨绔子弟,无赖泼皮的禁军调来捡便宜,真是混账。”
泉州镇守使方重景此刻重伤方愈,脸色蜡黄。听到兵部命令如此逼人,也不禁义愤填膺,一张黄脸涨得通红,怒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章大帅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倒反落个不是。妈的,畏缩不前,这些兵部的大人们知道什么是进退之道吗?知道什么是虚虚实实吗?”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淮州镇守使楚宪南低声道:“我倒是听说孙楼孙大帅之所以损失那么惨重,就是被朝中的大人们的清议逼迫无奈之下冒进,才在凌源河中了辽人的埋伏的。”
苏州镇守使邝审纲闷哼一声,愤然骂道:“如今可好,主力被调,还要限期克敌,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们去送死吗?”
洪州镇守使尧君素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粗壮汉子,倒是一个稳重之辈。见众人激动,他反而沉声道:“此刻抱怨又有何用。恐怕那张绣和那庭锋二人现在正往宁阳赶来。我等不早日商议一个对策,恐怕你我多年征战之功,就白白作了他人嫁衣。”
程灵秀默然放下手中公函,看向章亮基,口中凛然道:“耀帅,你的意思是什么?我等一定遵从不违。”其余几将也都眼神炯炯看向章亮基。
章亮基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依然面色平和的道:“你们要做什么?难道兵部公函是儿戏不成?该怎么就怎么吧。毓雅,育山,你们二人自去点兵,二十日内需赶到千里之外的燕京,不可怠慢。”苏关庭想说什么,程灵秀却已点头应承,苏关庭嘴边嗫嚅几下,愤然退回座中,狠狠坐下,只听那椅子发出不堪重负惨被蹂躏的呻吟之声。
章亮基转向楚宪南道:“炯然,记得你的麾下有一个从红巾归顺的团练使,是吧?”楚宪南恭敬回道:“禀耀帅,是有一人,名叫慕容贵,本是个秀才,后来投了红巾作了五头领。在我军剿灭首阳山时自首,并带我军绕小道破敌,因功被封为九英府团练使。”章亮基回过头来,对楚宪南道:“好,就是此人,你让他前去天夷山劝降,对那些反贼加以利诱,尽量分化其部。”楚宪南脸露难色,他知道若让这慕容贵到天夷山去,那是必死无疑;不过要让他为一个降敌的反贼得罪顶头上司章亮基,他楚宪南还不会做这么傻冒的事情,当下应过声去。
章亮基接着对方重景邝审纲道:“翠周,公诠,你们二人所部日后任务更重,围困天夷之重任,就要着落在你们二人肩上。我会把吴州余下官兵统统拨归你等,你们一定要把天夷通往泉州的道路封死。”
说完此话,他又对楚宪南道:“炯然,宁阳大营的安危就交给你淮州军负责了。”他此话一落,楚宪南和程灵秀二人同声道:“不可,万万不可。”
看到章亮基绕有余味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程灵秀忙沉声道:“耀帅,淮州所部乃是新建,战力不强,如何能担任卫护大营的任务?”。楚宪南也在一旁附和,自承其短。
章亮基哈哈大笑起来,道:“正是因为淮军羸弱,我才让其守营啊,否则,如何能引得那些红巾出洞?”
程灵秀啊了一声,恍然大悟,不禁笑道:“大帅高明。时近冬时,这些红巾缺衣少粮,若不能大掠一把,囤积粮食,恐怕熬不到来年春天。看来大帅是要以宁阳为饵,诱敌上钩啊。”
章亮基成竹在胸的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若我不布防,则贼必警觉;但我却是布置了重兵布防,不过是战斗力差点,我想那些红巾要打到他们注定的亡命之地来,也不会十分困难吧?”说着绕有趣味的看着楚宪南,调侃道:“炯然,这个任务我想你的淮州镇军应该没有问题吧?”。楚宪南郁闷的点点头,不再啃声。
章亮基笑笑,继续说道:“若溪,一旦红巾进入宁阳,将他们这些流寇山贼堵在城里,防止他们逃走,等待翠周,公诠二人增援的重任可就要交给你了。”尧君素拱手沉稳的道:“必不辱命。”,语音简短,气势有力。
“好,到时只要这些红巾敢于攻城,我就把宁阳让给他们。不过不是现在这么一个繁华的宁阳,而是一个空城,一个死城。我要让这些红巾困死在这种城里。要让他们知道我章耀臣的厉害,也让那些禁军的混蛋见识见识”。章亮基突然面色狠毒,对着帐下诸将发誓道。说到这里,他又对楚宪南道:“对了炯然,你要让那个叫慕容的一定要把这个诱饵带到。嘿嘿,成了的话,我给他记一大功。”楚宪南闻言,心中暗诽道:“大功?就怕他留不下命来拿这个功劳。”
看到章亮基神色间颇为高兴,充满信心。苏关庭却不由忧上心头,上前一步问道:“耀帅,照你如此安排,天夷山的反贼灭亡是指日可待,可,那云冈之贼就如脱缰之马,再无羁绊了。若让他们再这么横行乡府,掠扰三州,恐怕日后很难交待啊……”
章亮基脸色一寒,冷声道:“有什么不好交待,天夷山中有红巾所谓的鹰王凤王两大头领,自然是反贼主力。那云冈地瘠民贫的,就那么几个反贼的旁支末脉在那里折腾,能成什么大气。等我收拾了天夷红巾,自会回师对付这些反贼。现在就暂且由得他们嚣张一阵罢了。秋后蚂蚱,有何担心?”说到这里,章亮基不自然的又加上一句,“那张绣不是奉命助剿吗?淮朗之贼,虽说主要是那狂称大天王的陈君嵩,可不也包括了那云冈红巾嘛。你还担什么心?”
苏关庭点头应是,退回原位,心中却怒骂不止。那陈君嵩自称大天王,盘踞朗州三府,却不思进取,虽然势大,但却没有出击之意,官兵还守的住,但朗州主力和定南天威禁军的主力也无法东调。现在这云冈红巾闹得轰轰烈烈,还击败了自己主力,现在留在那里的除去几个府自己的团练土兵之外,就只有朗州前锋营祖飞训一部,如何能够抵挡?要是这些红巾再闹大,身为朗州镇守使的他还能有什么好前途?想到这里,苏关庭心中一片灰暗。
章亮基站起来,踌躇满志的向着帐下诸将大喝道:“诸位,望你我同心戮力,剿灭反贼,共享荣华。”帐下诸将都齐声应和,在欢呼声中,却无法分辨哪些是斗志昂扬,哪些是阳奉阴违,只听得到众武将一片欢声如雷……



岂识我高义(二)
庐州府,地处淮南之地,扼七州通衢之途,守三江汇合之处,商贩云集,人文鼎盛,算得是在淮州之地除去淮阳之外的大城;加之自今皇登基之后,淮州战乱不断,众多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都避往庐州,更将这个本来就有户近四万的大城短短时间内剧增至近八万户,早已超越现在的仅仅只有万户的淮阳,成为了现在淮州地界里最为繁华富庶的地方。
不过最近庐州府却是风声鹤唳,一日三惊。自从知道庐州府下辖的舒庐、巢阳两县被红巾攻占,庐州团练使秦汉寿与朗州前锋营锋将祖飞训两部先后兵败后,庐州府内几名大官,如庐州太守白湘之、团练使秦汉寿、淮南转运使庞任亭等,都已将自己家眷转到相邻的洪州境内;而那些消息灵通动作麻利的大户人家,见官如此,也是纷纷将自家财产和家人向着岭南之地转移了。一般的小百姓则也开始收拾自己不多的家产,有些整家向着南方逃跑,有些则逃到四邻乡间。就算是没有逃跑的,也早将自家收拾停当,一副随时可以溜之大吉的架势。整个城池内是一片惊慌,无人有心守城。
又是一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在几个慌慌张张的商人催促下从庐州南门沿着官道飞驰而去,守门的年轻什长“呸”的一声悻悻然吐了口唾沫,对自己同伴唠叨道:“妈的,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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