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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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门迫击炮炮,四发炮弹,在大乱敌人的同时,也给对岸的刘三民找到了喘息的机会。
双方的枪声顿时密集起来,和敌人相比,曾一阳的独立团的战士,在经历攻打李家庄的战斗后。老练了很多,都知道枪只有瞄准了打,才能打中。而不是像对方士兵,队伍一乱,就胡乱开枪,浪费弹药不说,还制造了更大的混乱。
马连成架起机枪,对着河对岸就是梭子,二十发子弹撂倒了五六个的敌人。战士们见状,都羡慕的不行,要是自己手里一个有把机枪,打仗就‘突突——’那多痛快。
都憋着一口气,瞄准了打。
不过,双方距离比较远,加上新兵,让他们打个死物件,或许还成。真要对着打活动靶子,这命中率确实不高。
曾一阳一到战场上,自己明白,他根本就没有指挥全军的必要。都是小部队作战,打的就是一股子狠劲,谁要是先泄气,谁就注定着被歼灭的危险。
见战士们命中率不要,虽然有几挺机枪可以给予敌人杀伤,但还远远不够。
他也拔出了手枪,早在攻克对方军营时,他就换了把驳壳枪。掏出盒子炮来甩手就是一梭火,一口气将抢中的子弹打光,枪枪咬肉,就一刹那间,十个敌人就倒地不起。
边上的几个新战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又羡慕的看着曾一阳,不知不觉之间,曾一阳的形象从一个屠夫,到战场英雄,被彻底改变了。
身边的李红兵也不示弱,枪声一响,早就忘了要保护曾一阳,而是趴在一个石头后边,抽空就打。不但把二十响的手枪全打空了。还把背上的长枪取了下来,连着加了两次弹仓,才想起,自己是个警卫员。
一瞅,没看见曾一阳,才着急了起来,“团长,团长,你在哪儿?”正猫腰想从隐蔽物后面出去找人。
“别动,你没见对方收住阵脚了,动一动,肯定有冷枪招呼你。”
李红兵顿时觉得这个声音是如此的亲切,要是曾一阳有个好歹,他这个警卫员也当到头了。
被曾一阳按住的李红兵,立刻转头,打量着曾一阳,还不停的往增一阳的要害部位比划。
“你小子,瞎摸什么?”一把被曾一阳大的巴掌打了回去。李红兵也恼,笑着说,:“团长,我知道您老福大命大,这种小场面那能伤着您。我不是给你去去身上的土嘛!”
战场从敌人退却的这一刻,变得清净了起来。敌人很快在督战队的窥视下,稳住了防线,看样子要撤退。曾一阳看着这架势,知道对方来了高手:“在如此被动的环境下,还能将伤亡降到最低,放到抗日战场上,一定是抗日名将级别的,少说也是个师长军长。”
“我说团长,看对方阵地上的伤亡,已经过了三成,按理说不该这么能打。怎么就能把防线在顷刻间收缩起来了呢?”李红兵不解的问。
曾一阳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浙江的部队中,那支部队能打?
“原来是他?”曾一阳突然想到了的,就是那个在宁波养病的俞济时,当然就俞济时的身份,他组建的部队肯定是嫡系中的王牌。
蒋公的外甥,如果他在淞沪战场并没有身受重伤的话,那么他来浙江的目的将是很清楚的。组建部队,进攻苏区。
但俞济时手下猛将入云,能打仗的实在是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曾一阳就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猛将多,他李天霞也不是能打仗吗?在抗日战场上,也算的上万众瞩目的将星,还不是让自己给活捉了一回。虽然没有把对方枪毙,不过是随机找了个农舍,绑结实了,往猪圈里一扔就完事。
对岸的国民党军中,周志道烦躁的抽着烟,一口接一口抽着烟,烟雾在头顶缭绕,就像是点着了似的。双眼虽然被烟熏的红彤彤的,还有一点泪水在眼眶中盘旋。
他有一万个愤怒的理由,李天霞竟然被一伙只是二十来人的共军给偷袭了,整个团部,加上仓库被搬空;他也无奈,想要追上对方的军队,死死的咬住对方,但很明显,他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整整两个营的兵力,被一个重机枪连死死的顶在狭窄的河口,就是冲不过去。
虽然自己也有两门迫击炮,但缺乏炮弹,打几下可以,根本无法形成火力覆盖。对方显然做好了要拖住他们的准备,连重机枪阵地都设了好几个,还时常更换阵地,让他的炮兵也很难把握机会敲掉对方的重火力。
按常理,仗打到这个份上,撤退也没什么。但丢失了一个团部,和几乎大部分的弹药,这个罪名他担当不起。再加上,李天霞那个小心眼的脾气,哪里会为他顶缸,真希望这个混蛋死了算了。
“报告,团副。我军已经夺取对方前沿阵地,正向纵身攻击。”传令兵报告后,立刻就转身走了。但他似乎觉得胜利的希望近了很多。
突然,‘轰——’的一声爆炸。
差点没把他给震到在地,扶着工事的土墩,才站稳了。
“传令兵——”周志道大声喊到。
这时早就不需要他找传令兵了,不久之前走出去的那个传令兵又转回来了。“长官,不好了,对岸,对岸——”
手臂指着的方向,就是曾一阳他们找好的简易征地,四挺机枪,交错着火网,将自己的兵打的个东倒西歪,哭天喊娘。
这还不算完,连攻上对方阵地的士兵,也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退了下来。他一看就着急了:“冲,给我冲回去。督战队……”
就这么一个来回的时间,二百来人就倒下了,幸好对方没有冲锋,在督战队枪杀了几个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士兵后,军队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稳定是稳定了,但士兵们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战斗的**了,只有恐惧,死亡的恐惧。
周志道失望的看着面前的这帮残兵败将,一千多人的部队,连对方百来人的阵地都冲不过去。不明白是士兵的能力不行,还是他这个做军官的能力问题。
但他还保留着希望,部队还是有不少老兵带着,这些老兵虽然也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可从他们的眼神中,还能看到战斗的**。毕竟他们赶了一上午的路,接着又是投入战斗中,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都是意志强撑着。
此刻,统计伤亡的一营长,带着哭腔低声对周志道说:“团副,选择突围吧!兄弟们伤亡近半,我们只有不到七百人了。河岸对方的敌军有炮,却没有向我们射击,就说明他们想全歼我们。”
此刻,周志道胸口就像是被石头猛然击打了一下,一个趔趄。一股刺痛从肺部升起,冲破喉咙……。
就听得边上的警卫惊慌的喊道:“长官——”
吐了口血,周志道反而觉得舒服了许多,人也清爽了。大喝一声:“准备突围——”
第四十八章 血战李家庄(5)
第四十八章血战李家庄(5)
“团副,伤兵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留下来吧!”
刚刚升任少校营长才半年的邱维达,是周志道在黄埔的同学,同是黄埔四期步兵科的同学。他的从军生涯和其他黄埔生来说,有着太多的离奇。
作为广州起义部队的军官,他的老长官——是我军创始人之一的叶剑英,叶帅。但在广州起义中,他的部队被打散,和主力失去了联系,才回到家乡。不久就入新编第五师做上尉连长,其后转入22师,当时的师长就是他黄埔的学长——胡宗南。
自蒋公在中原大战后,准备扩张自己的黄埔一系的部队,才掉入王耀武的部队中,晋升为少校营长。
可以说,他的身上是被打过记号的,作为黄埔四期毕业生的他。在很多同学都是团长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一个连长。
“力行(邱维达的字),我也不想把他们丢下。我们这支部队的组建是秘密进行的,不但从浙江各地,招收身强体壮的士兵。这已经是把部队当成王牌来建立的了,还有装备等等,都是优于其他部队,即便是比第五军的88师都不让,这是为什么你我都清楚。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把军队中的老兵和军官都带出去,至于新兵,我们即便有这个心,也要有这个力。”周志道愁容满面,他在心里已经诅咒了一万遍他的学长,当时驻守在团部的团长李天霞。可是,这一点都不能帮助他脱离眼前的困境。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李天霞正被关在猪圈里,正和两头黑漆漆的老母猪抢地盘呢?
邱维达低头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周志道还没有说,突围的方向。这在部队行动中,是个指令不全的致命错误。
于是他就问:“靖方(周志道的别名)兄,至于突围方向…”
周志道苦笑着从兜里摸出了香烟,递给邱维达一支,接过火,点上。才轻轻的吸了一口,就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痛,又是一通咳嗽。邱维达见状,只好上前,轻轻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多谢力行,我好多了。”周志道涨红着脸,胸口渐渐平复了一些。
继续说:“我们已经被对方三面合围,要想突围,就是前面那个阻击阵地。其他方向,都是死地。”
邱维达点头认同道:“我也这么觉得,对方在火力占优的情况下,不猛追狠打,显然是有后手。我们背后的路,或许,几经被对方包抄了。”
“两个营,被一个营的兵力包围。这种是我从军多年来第一遇到,简直和撞鬼差不多。想必又是哪位学长在对岸坐镇,才将我们逼到了如此绝境。”
对于周志道的猜想,邱维达苦笑了几声,说不上是无奈,还是该生气。索性将配枪拔了出来,往里面装起了子弹。
“报告,队伍整合完毕。”
周志道强做精神,利索的站了起来,对着传令兵道:“命令,炮兵把所有炮弹都打光,等炮击结束后,二营对小树林敌阻击阵地进行攻击。命令,三营随时做好冲锋准备,一旦二营突破敌防线,立即冲上去,压迫对方防线。冲过放线后,不要停留,继续前进,往江西方向行军。”
接受传令的是,团部的上尉参谋,他先是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本来该是撤退的,先如今改成了突围。
周志道对愣着的传令军官说道:“执行命令,萎足不前者,就地枪决。”
邱维达猛吸了几口烟,将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大头皮鞋狠狠的在松软的泥地上搓了几下。
“靖方兄,我来带队冲锋吧!”
“贤弟保重。”
邱维达赶到二营,见不少人一副死气腾腾的样子,顿时火了:“你们看看,还是一个军人的样子吗?看看对方的阵地上,顶多一个连的兵力,但你们这帮熊兵就是冲不过去。看看你们裤裆下,还有没有那个东西,还是个男人吗?”
“营长,兄弟们是累的,从上午到现在,弟兄们滴水未进。一路上,不是追击,就是冲锋,兄弟们也不是铁打的。所以……”被骂兵的连长,站了起来,他不得不给自己的兵说上几句。
邱维达轻蔑的看着自己的部下,还没等对方说完,强过话来,大喝道:“所以,你给我怂了?”
“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连什么时候怂过?”
“好,我现在给你一机会。五分钟后,炮兵会先发起攻击,等炮一停,我带领二营冲锋,到时候,我会看着你们的。”
邱维达的眼神冰冷的从所有的士兵,士兵听说长官带队冲锋,顿时涨起了不少士气。
“营长,您怎么可以带队冲锋。还是让我们一连先冲,我保证一举突破对方阵地。”
“轰隆——”
迫击炮已经开始发起了攻击,炮弹一发接着一发落到张三民守卫的阵地上,泥土、石头、还有树木的残枝,一时间在阵地上方飞扬。
躲在阵地后面壕沟里的张三民顿时幸灾乐祸的说道:“打吧!使劲打!嘿嘿——”
“连长,你真能。你咋知道他们只会打我们的前沿阵地,而不会炸阵地后面?”新投诚的田家旺佩服的问。
看对方的炮火一时半会也没有停的意思,张三民放心的背靠着壕沟,惬意的对其他战士说:“这还是我们团长特地吩咐我的,当时我也举得挺没用的。劳时劳力不说,还不见得对方会上当。还没想到,这帮国民党军,还真上当了。”说完哈哈大笑,虽然笑声被淹没在了炮火声中,但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你说,都是一样的人。为啥团长知道的这么多?”有人不解的问。
刘三民神气的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可是听党代表和苏副团长说过。团长打小就是神童,又是留洋归来的大才子。你说厉害不厉害,想当初,我们几个特战队员在太湖上,团长就让我们白天训练,晚上给我们讲课。虽然我学问不好,团长说的大部分听不明白,但也学了不少。我估摸着,带个把营还有富余。”
“就连长的大才,当营长不就屈才了。我说改当团长,大伙说对不对。”余得水乐呵呵的说道,语言带着鼓动性。
大伙立即说好。
刘三民顿时急了,急忙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