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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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新正想着从众多战友中抢到了任务,去上海接曾一阳,可没想到,一到上海,还来不及歇歇脚,就被曾一阳找去了。
原来在四十军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军长夫人被人抓了,从斧头的弟兄们反应,抓人的就是流氓大亨张啸林。对头还是一个不入流的流氓,这回谷正新可真的火了。将在安徽会馆中休息的战士全部集中起来,这些都是特战大队一支队所有人员。
总人数四十二人,正是这样一支精锐的小分队,而且带着所有的武器。要想队伍一个流氓大亨的保镖,当然容易的很。六个狙击小组,三个机枪火力组,要是当年王亚樵有这样的装备,老蒋早就玩完了。
见惯了血的特战一支队战士,听说连四十军的人敢绑票,顿时嚷嚷着要血洗张公馆。
曾一阳对战士们的情绪不闻不问的样子,让谢婉萍很奇怪。难道他不知道在上海,即便是巡捕房,和工部局都要让着青帮三分薄面吗?
目标很快就锁定在了法租界的张公馆,上海华格臬路212号。而杜月笙住在216号,两家人住的这么近,就让曾一阳有些担心,如果惊动了杜月笙,会麻烦很多。
在他的影像中,张啸林可是投降了日本人,一边给日本人倒卖军需,另外还投靠了汪伪政府,差点还成了汪伪政府的浙江省主席。
虽然注定是一个汉奸,但曾一阳并没有打算要杀了张啸林。原因很简单,汉奸是杀不完的,而且连汪精卫这样的人都能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更何况一个流氓头子?
杀之无益。
杜月笙可不是张啸林,虽然同是三鑫公司的三大股东,但是杜月笙是做鸦片生意和军火生意,还有就是他旗下的银行,手下的护卫队,要比张啸林强大很多。
曾一阳倒是仔细的研究了张啸林的几个保镖,因为法租界是上海帮派的兴盛之地,黄金荣、杜月笙,都在这里居住。帮派人员很多。作为上海最好、最豪华的住宅区域,法租界虽然没有像抗战前那么繁荣,但也是寸土寸金。
在上海,能够压得住青帮的也就是铁血锄奸盟了,和不要命的铁血锄奸盟来比,青帮的帮众根本就不够看的。
曾一阳思量了许久,才决定请余亚农出山,拖住杜月笙。
余亚农欣然领命,自从和曾一阳一起做生意一来,铁血锄奸盟的实力越来越大。
有了钱了,什么事都好办。公司、快船、抢,都补充了不少。尤其是枪,本来铁血锄奸盟的骨干还准备在上海起义,建立一支军队,所以在嘉定、青浦等地,就秘密的开始了练兵。由于王亚樵并不像步十九路军的后尘,将所有的手下都暴露给蒋介石,才停止了这个疯狂的举动。
很多斧头帮的成员,就回到了安徽,在当地练兵。加上帮派高层很多都是从军中被罢免的将官,练兵的事情也变得很顺利。
青帮本来来人数上就不占优势,加上铁血锄奸盟下的斧头帮实力大增。上海帮派的格局,俨然变成了青帮和斧头帮共管的局面。法租界内,还是青帮说了算,毕竟杜月笙是法租界公董局的华董,也能调动一些租界内的安南警察。
让杜月笙越来越重视的余亚农也再一次走上了台面,和各方势力接触也多了起来。
余亚农在上海帮派中,能看上眼的,也就是杜月笙和黄金荣,而张啸林势力最小,又为人刻薄,自然在余亚农这里挂不上号。本来就是将军,因为被蒋介石排挤,才在上海寓居,眼界也自然要高人一筹。
照余亚农的提议,是准备派人直接去张啸林家里将人领回来,就斧头帮现在的势力,根本就不用张啸林给面子,强压就已经让这个帮派大亨可以喘不过起来。
而曾一阳铁了心要给张啸林长点记性,余亚农无奈,只好踩着点去了杜月笙家里。几乎是杜月笙家里刚刚摆好碗筷,余亚农的汽车就到了杜公馆的门前。
“亚农兄,别来无恙。”杜月笙一听说余亚农造访,立刻就迎了出来。
“杜老板,我这是闲暇无事,来您这里讨口酒喝。”余亚农自从师长的职位上退下来,在上海也是低调做人,很少露面。
但杜月笙不敢小看对方,上海的各大势力的主脑中,余亚农的身份并不神秘。铁血锄奸团核心成员他不知道,但斧头帮是在他的约束下,才没有占青帮的地盘,杜月笙还是清楚对方的来路的。再说了,王亚樵的铁血锄奸团,连蒋委员长都敢去暗杀,还有他们不敢干的吗?
余亚农坐下后,就感叹,上海的帮派太不知道轻重。这话甚是刺耳,但杜月笙也只能虚席以待,不过他想不通,什么人得罪了这尊大神。
两杯下酒下肚后,两人的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杜月笙这才明白,原来是张啸林犯傻,结下了梁子,可还是不明白,一个在法租界,一个在苏州河北岸的公共租界,这两人的梁子是如何结下的。
更奇怪的是,要是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惊动余亚农,听了几句,这才明白。张啸林得罪了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到底是谁?余亚农没说,杜月笙也猜不出来,只能暗叹张啸林运气欠佳,傻不拉机的摸了老虎屁股。
杜公馆和张公馆是邻居,他也听到风声,就在今天早上,张公馆内好像绑了一个女学生。
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试想,在上海,青帮绑架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唯一的顾虑就是,这个人的身份不要太特殊。要是一般的大亨家的女儿什么的,绑了也就绑,等到钱拿到手,也算可以放人了。绑一个女学生,也不是大事,张啸林的产业中,妓院也算是主业,不过奇怪的是,张啸林不但绑了还带回家来,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正在两人聊的热闹的时候,张啸林手下刘阿四来到杜月笙的宅前,说是张啸林请杜月笙过去喝茶。
余亚农宽厚的笑了笑,说道:“请杜老板慎重。”
“这个……”杜月笙犹豫了一会儿,回头对手下说道:“让他回去,告诉张啸林就说我这里有贵客,脱不开身。”
“亚农兄,不知张啸林这次得罪的是?”杜月笙头一次感觉到不妙的,如果张啸林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激怒了那位神秘的背后势力,说不定他们和黄金荣两人都会遭殃。
“我们王老板是跟着他吃饭的。”余亚农的话不可谓不精辟,不但把杜月笙都吓了个半死,还不懂声色的壮大了自己的声势。
当然,王亚樵现在活得滋润的不得了,连带着手下有钱,他这个大老板也跟着沾光。不但离开广西,到了新加坡,还在当地纠集了一帮华侨和当地的英政府过不去。
自从,听了曾一阳的劝告,王亚樵带着十几个人辗转到了南亚。发现,当地的华侨不但被土著仇视,时而有迫害华侨的事件发生。而且英政府也听之任之,加上日本人在这一区域的势力也渐渐的强盛起来,抢夺华侨财产的事情不断的发生。
四十多岁的王亚樵,跟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没什么改变。
气性大,好惹事,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这下好了,不但买了一个农庄,还组织起来了一个上千人的护卫队,开始对周边他看不上的势力打击报复。尤其是日本人,在马来和印尼,都受到了王亚樵的关照。加上逃亡在外的原十九路军的总指挥蒋光鼐的加入,和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的加入,更是声势无两。护卫队也在全军事化的管理下,成了一只武力很可观的准军事化部队。
而国内的铁血锄奸团的重任,就交到了余亚农的肩上。不过余亚农也知道,就王亚樵的性子,根本就不是干大事的料,反而更像是一个惹事大侠,人到哪里,他的不平事也到了那里。
张啸林自从手下绑了李湘敏,从她的随身物品中,搜到一把手枪,其实有把枪倒也不奇怪。上海的女地下党、中统的女特务、日本海军部和陆军部的特高课都有人在上海活动,带武器在防身也好理解。但是这把枪是一把工艺手枪,防身不过是次要的。从枪身上的繁琐的花纹,和银质的枪把上几颗闪亮的红宝石,能看出枪的主人不是一般人。
这下张啸林为难了,一个不小心,抓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更让他担忧的是,这个女学生竟然随身带着一把价值不菲的手枪。
但这也并没有让他在在意,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也是帮派的乐园。手下的青帮帮众,也有好几千,张啸林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上海王了。
尤其是,他被蒋介石封了一个军委少将参议,只要对方身后的实力并不够通天,就不能将他怎么样?
他请杜月笙的意思不过是想研究一下这把枪的出处,毕竟杜月笙做军火生意,很多精美的工艺手枪,也会通过他出手,送给各方政界要人。
还不知道就要大祸临头的张啸林,听阿四说,杜月笙家里有贵客,脱不开身。
“去把那个女学生抓过来,老子要亲自审问。”张啸林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难临头,还做着作威作福的春秋大梦。
等了一会儿,张啸林还不见手下回来,顿时有些心神不宁。
到了他这个年纪,该享福的都享了,也风光过,自己领养的两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都在南京当着不大不小的官。而亲生儿子被他怀疑成是他人的种,理由是不像他的脾气,世界上也真的有这样的人,老婆不偷汉,还非要给自己按一顶绿帽子,才舒坦。
“谁让你来上海的,难道不会去国外吗?”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呵斥声,显然不是对张啸林说的,让他奇怪的是,回答的声音像是他抓来才一天的那个女学生。
对于身份不明的人,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担心自己手下的人做事不干净,才将人送到了自己的家里,再说了,是个女学生也没多大的干系,尤其是长的可人疼,顶多便宜了自己的儿子,多一房姨太太而已。要不是他岁数大了,精力不如从前,说不定他自己也会耐不住。
张啸林脑袋的‘瓮’的一声,家里闯入了外人,可他的保镖却一个都没有示警,更没有要保护他的意思。
没成想,他的保镖这时候都在车库里被捆成一团,由几个特战队战士正在审讯呢?
就十来个保镖,这次出动四十多个特战队员,又是狙击手,又是爆破手的,最后连机枪手的机枪都没有架起来,张啸林的保镖看架势不对全都举手投降了。
对着花机关,他们手中的十响的驳壳枪就不够看了,一梭子过去,还能活吗?更过分的是墙头还冒出来三挺机关枪,这还是绑票吗?打仗也够用了。
没想到张啸林费尽心机,请来的绿林保镖,一枪未打,就成了俘虏。
张啸林听动静不对,立刻扑到了桌子的边上,想将抽屉里的手枪拿出来,想要自卫。
但他也知道,这是多此一举,因为他感觉到一支冰冷的枪口正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连对方从什么时候进门的都不知道,这是他才惊慌起来。
“误会,误会……”张啸林毕竟是当帮派老大的,没有被吓傻,连连解释。
“我看没什么误会的,你既然敢抓人,就不应该不敢应事。上海滩的帮会老大,我还真的高看你了。”曾一阳没想过事情如此的顺利,mp18拉出来,还没等开枪,就跪了一地的人。
说他们是乌合之众,一点都不假,而且还带着祸害百姓,鱼肉乡里。
其实,青帮本来不这样,发起于清雍正年间的青帮,都是在运河边漕运的穷苦出生。帮派中讲究排资论辈,忠孝礼仪一点都不缺。但是传承了二百多年后,原来掌控着漕运的青帮,现在成了个大杂烩,什么样的人都有。上到国府领袖蒋介石是青帮出生,下到不入流的小混混。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张某招子不亮,得罪的大当家的,还望划下道来……”被控制住了张啸林语气有些低声下气,还是一套江湖上的套路,就想明白自己到底载在了那个人的手中。
“她你认识吧!”曾一阳一指刚刚走进门的谢婉萍,抬头看了一眼张啸林。
“认识。”张啸林发现竟然是他找了好久,还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女学生顿时全明白了。
“原来是谢小姐的大哥,久仰久仰。”张啸林还以为曾一阳是谢婉萍的多年未回家的哥哥,自作聪明的对曾一阳套近乎。
曾一阳一皱眉,给谷正新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带着谢婉萍和李湘敏离开,自己却安稳的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一个战士托着茶盘,恭敬的将茶碗放到了曾一阳的面前。
张啸林胸口气炸了,心说这也太不讲究了吧!感情还把张公馆当成了你家。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躬着身体对曾一阳笑着。眼珠子滴流乱转,心里一定是盘算着什么。
“军长,您慢用。”战士眼不斜视的从张啸林身边走过,但武者的精气神一点都不压于他想招募,但是理都不理他的几个绿林好手。一看就是杀过人的,身上的杀气腾腾,要不是张啸林早年也是吃着刀口上舔血的饭,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