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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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法兰克福金融时报》,西莱姆将军提前预判出皇家海军计划,紧急调动舰队堵截英国入侵舰队,一举挫败英国人的阴谋!”
“劳拉,报童在说什么?”男人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摇醒他们的婆娘,竖起耳朵确认消息。
“好像是海军赢了,打败了英国人……”主妇们慵懒的揉了揉眼睛,旋即惊讶的看见男人穿着睡衣奋不顾身的扎进早晨只有几度的室外。
“给我一张报纸,要消息最全面的那张!”男人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手脚并用,奋力挤入人堆朝报童叫嚷,然后尴尬的听见报童哭丧的嗓音。
“我拿了两百份报纸,不到半分钟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同样的场面在3月5日这个骚动的早晨反复上演,正如慕尼黑郊外的伊本豪森小镇。
苍老的帝国前任海军大臣提尔皮茨放开狗链,任由那条黑色牧羊犬撒欢乱窜。
“哈哈,游戏开始了!”提尔皮茨小心收好那些报纸,将它们夹在臂弯里。
“游戏开始了?”不知不觉报纸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王海蒂下意识的从被窝里掏出一瓶造型小巧精致的朗姆酒,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边惬意的评头论足。
“护士,我觉得我右腿的冻伤还没完全好,您完全不用急着将我转移到见不到您的修养病房……”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凶悍的安妮,而是一位身材高大而臃肿,快要干涸的头顶上残留些许毛发,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喋喋不休的准病友。
“霍夫曼上校,可以安静一点吗?”模样俊俏的女护士不耐烦上校的唠叨,将这位上校草草安顿好后甩手而去。
上校尴尬的摸了摸快要谢顶的脑门,这才注意到他还有一位病友。
“哈哈,年轻人,您长得真像……真像报纸上宣传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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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斯卡格拉克的黄金(五)
第一章斯卡格拉克的黄金(五)
伟大的军人、政治家、画家、演说家、作家和记者,前英国殖民地事务次官、工商大臣、内政大臣、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终于下台了。 无论他在唐宁街和白金汉宫拥有怎样的权势也挽回不了将倾之大厦,无论丘吉尔在他的个人日记中如何美化这段历史,可事实总归是事实。
1915年3月3日8时,英国海军部那一栋砖红色旧楼的拱形门前,丘吉尔向堵在海军总部四周示威伦敦六万多民众坦诚他辞职的消息,皇家海军丘吉尔时代(1)结束了!
欧战爆发以来,由丘吉尔爵士领导的英国海军在一系列对抗德意志海军的水面战事上可谓是一败涂地。从最开始面对潜艇战和破交战的软弱无力,到赫尔戈兰湾海战、多格尔沙洲海战和科罗内尔海战这一系列水面战事失利,丘吉尔看似稳固的海军大臣宝座实际上已经摇摇欲坠。
面对咄咄逼人的大洋舰队,丘吉尔爵士终于意识到他不可能在北海取得类似于特拉法尔加的辉煌,问题是,丘吉尔需要一场酣畅的胜利为维护他在海军的话语权。
福克兰群岛海战爆发了,这是一场势在必得的、用三艘英国战巡碾压德国两艘疯狗式的大型装甲巡洋舰的海战,结果是南美洲分舰队仅仅击沉一艘沙恩霍斯特号。虽然福克兰的胜利在历史四年的欧战后期被战战兢兢的不列颠人反复提及聊以自慰,可是在皇家海军风头正劲的1915年,将小胜看做失败的不列颠人觉得福克兰海战够不上档次。
于是,好大喜功的丘吉尔爵士将注意放在虚弱的西亚病夫——奥斯曼土耳其身上。丘吉尔以为这是获取荣耀的捷径,却不曾想死亡的号角由他亲手奏响,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道命令也导致丘吉尔身败名裂,在随后的日子里千万次被英国民众诅咒。
希腊莱姆诺斯岛穆德罗斯湾,大英帝国一口气丢了一艘主力舰,三艘老式战列舰,阵亡的海军官兵高达一千九百多人。不体面的惨败使得英国民众对丘吉尔残存的最后一丝信任消失了。丘吉尔也曾想过背水一战,他将穆德罗斯湾惨白的消息封锁并且孤注一掷的修改了戴维贝蒂的北海偷袭计划,将大英帝国最雄厚的也是仅有的本钱押在了1915年3月3日北海的夜。
被英国海战史专家命名为斯卡格拉克海峡海战,被德国海战史专家定义为日德兰海战的北海巅峰决战打响了。赫尔戈兰湾遭遇战、北海夜战、斯卡格拉克海峡混战、战巡队决战和本队决战,海战专家们总是喜欢用一些花哨的词将事物复杂化,可是在1915年,在欧战愈发残酷的年代,人们只会关注海战的结果!
惨烈的北海决战,德国损失了一艘新锐战巡,两艘老式战列舰,一艘90年代的装甲巡洋舰,七艘穹甲轻巡洋舰,十艘大型驱逐舰和一艘辅助船只,损失吨位超过8。2万吨,总计三千两百二十一名水兵官兵阵亡,一千三百七十八名官兵重伤,四十六名官兵失踪。
英国人损失了三艘战列舰,四艘战巡,一艘快速战列舰被彻底击毁,另有两艘轻巡洋舰,二十二艘驱逐舰沉没,损失吨位超过17。9万吨,总计九千六百三十一名官兵阵亡,三千三百六十七名水兵重伤,十一名水兵失踪。
德英双方的军舰数量战损比接近一比一点五、吨位战损比超过一比二,阵亡水兵数量是一比三,主力舰战损比则是惊人的一比八!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英国人都是这场足以载入史册奉为经典的大海战彻彻底底的输家。
我们无法猜度丘吉尔在得知获悉北海战报时的心情,但是首相大卫劳合乔治的心情也不难想象。
穆德罗斯湾惨剧被曝光后,劳合乔治(2)为了保住首相宝座,草率的接受了海军大臣丘吉尔和第一海务大臣阿瑟威尔逊的辞呈。
劳合乔治是在多格尔沙洲海战后接替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的首相职务。此时,自由党已经没有力量单独组阁,新首相劳合乔治上台后不得不联合保守党、工党联合组阁。劳合乔治低估了各党派在联合内阁席位和权利分配上存在的分歧,整个组阁工作断断续续,直到2月中旬,劳合乔治放弃扶持同为自由党的雷金纳麦克纳,转而支持由保守党重要人物——前下议院领袖博纳劳成为财政大臣才终于出现曙光。
大卫劳合乔治原以为可以牺牲海军大臣丘吉尔来平息英国民众对政府的怒火,不过丘吉尔对即将爆发的北海决战信誓旦旦的雄辩让首相改了主意。首相私下支持丘吉尔的北海决战计划,并且承诺让丘吉尔转任殖民地事务大臣保留东山再起的余地,而不是徒有其名的国防委员会委员。
英国人将丘吉尔与劳合乔治的会晤称为“1915伦敦阴谋”。即便是最悲观的推演,劳合乔治也没有想过皇家海军会败得如此彻底,首相更不会想到他会与声名狼藉的丘吉尔一道殉葬。
北海惨败的消息传来,首相倒台已经成为一种必然,海军部更是重灾区。相对于唐宁街1号与唐宁街2号之间的角色转换,海军高层不得不在舆论的压力下被迫开始一次漂亮的危机公关。
——摘自《大英帝国1915》,爱德华兰帕德
首相辞职了,唐宁街二号人物受自由党和工党的牵制,势必要用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梳理脉络,让风雨飘摇的政府重新运作。
海军大臣辞职了,丘吉尔先生的归宿并不是起初谣传的殖民地事物大臣,也不是稍微有些不靠谱的国防委员会委员,而是成为苏格兰独立步枪营营长。是的,陆军大臣基奇纳勋爵可以发誓这个营并不在英国陆军战斗序列!
第一海务大臣和海军总参谋长跟着辞职了,作为丘吉尔的重要心腹,他们与丘吉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雪茄和酒精味混杂,海军部昏暗的会议室一派失败和颓废。
或许凄凉的海军人还有过指望。4日上午,海军部流传着新首相博纳劳向退役闲赋在家的费希尔元帅发去征召电报的流言,这传闻让快要树倒猢狲散的海军部重燃希望。费希尔的能力毋庸置疑,在海军拥有广泛的号召力的他注定很容易收拾海军低迷的士气,带领皇家海军重新崛起。
6日下午,风向突然转变。费希尔元帅向首相和国防委员会分别发去一封措辞强硬的电报。老元帅不想重复被丘吉尔们死死压制的日子,于是他要求“完整的权利,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
没有意外,国防委员会将费希尔元帅“除名”了。尽管国防委员会在8日正午宣布他们已经为海军重新遴选了足以带领他们实现自我救赎的海军大臣和大舰队司令,并且将会在10日上午8时海军部例行会议上宣读任命书,但是没有人对此保持乐观。
“再强还能强过费希尔元帅?”
烟蒂被掐灭在精致考究的烟灰缸里。几支分舰队的司令和海军部高级军官在窃窃私语,海军宿老们摆出悲天悯人的样子,过了气的约翰杰利科和戴维贝蒂则神色淡然的坐在角落里讨论苏格兰西北部湖区风景和垂钓技术,与众人格格不入。
大舰队司令和副司令作为替罪羊已经被撤去职务了,海军军事法庭正酝酿对他们在北海决战中一系列拙劣表现提出控诉,而杰利科和贝蒂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完成虚伪的权利交接,仅此而已。
门被推开了,曾经担任过达特茅斯皇家海军学院院长,在欧战中负责协调对德国殖民地和破交战围剿的亨利杰克逊上将(3)与几位国防委员会委员走了进来。国防委员会委员淡漠地走上主席台,而两只眼睛不太协调的杰克逊上将则挑衅似的看了看杰利科,不声不响的坐在了原本属杰利科的位置。
“大舰队总司令居然是他!”会议室里一片压抑过的哗然。
亨利杰克孙有技术军官背景,担任过海军学院院长、第三海务大臣和海军大臣顾问,这些履历让杰克逊的上将军衔名副其实,可是谁都不认为杰克逊能力会超过约翰杰利科!
走廊里再度传来清脆的脚步声,纷扰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倒吸冷气后,破旧的会议室终于炸开了锅。
“上帝呀,居然是这个该死的施虐狂!”
“不,他不是施虐狂,而是彻彻底底的同性恋!”
“据说他接触过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他和他的四人帮与以斯塔福罗富国爵士为首的老人帮的口水战不列颠尽人皆知,他在爱尔兰沾过的血几乎可以填满整座湖温德米尔湖,他和兰斯多恩勋爵联手,将我们的上议院从宪法的看门狗变成他个人的狮子狗!”
身材有些瘦小的老军人快步走上会议室主席台,干枯的手仅仅只是那么轻轻一挥,整座会议室便诡异的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同僚们,不用惊慌,我正是阿瑟贝尔福(4)!”
“采用履带式底盘,倾斜装甲,楔形炮塔,装备一门火炮和数挺机枪,只要发动机足够强劲,它就能穿越战壕碾压暗堡。想象一下,当这样一款神兵利器冲上协约国阵地,无论是英国人的马克沁、恩菲尔德,法国人的勒尔贝还是胸甲骑兵的军刀都不能阻止我们,而我们的火炮和机枪却可以像砍瓜切菜一样大量消灭对手……”
穿着灰白相间病服的王海蒂从凌乱的床头柜上抄弄了一小会,翻出一张过期的报纸和一支炭笔,在报纸的边角缝隙中速写起来。
即便已经有一年多没抓画笔,但是有些习惯已经渗进骨髓,成为一种挥之不去的偏执。不多时,一辆造型与21世纪坦克有些类似的神器成型了。
“不仅仅西线,我们东线也需要这玩意打破僵局!”另一张病床上,快要谢顶的帝国东线统帅部副总参谋长马克斯霍夫曼上校两眼放光,搓着手啧啧称奇道:“这玩意叫什么?”
在王海蒂看来,帝国陆军都是保守古板的容克军官团存在,理智成为习惯,严谨是一种必然,不过在这位刚刚结识不到六天的病友身上,除了偶尔的灵光一闪,王海蒂不仅没有找到属于帝国陆军气息,所见识的都是碎碎叨叨和锱铢必较。
不过,虽然闹出病友初次见面互不认识对方,昏天暗地胡扯一通才搞清楚双方分属于不同军种的乌龙,闹出长得像海蒂西莱姆的病友和长得像病友的海蒂西莱姆并不是同一个人的笑话,但是王海蒂很喜欢这种轻松的感觉,王海蒂直觉他与陆军上校有沆瀣一气的共同点。
“坦克……噢,不对,它叫陆地巡洋舰!”王海蒂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糖,使劲嚼了起来。自从安妮来到医院照顾王海蒂,抽烟和喝酒已经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陆军!”身材臃肿的陆军上校瞄了瞄为邻的海军人,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叫它panzer(5)怎么样?”
王海蒂很小心的左右观察了一下,从床板底下扯下来一瓶朗姆酒,讪笑道:“要不要来一点?”
“不,它就叫陆地巡洋舰!”王海蒂扬了扬手里的报纸,让草图在马克斯霍夫曼上校面前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