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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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不落下风的战列线,采用转向更加便捷,更节约时间的分散转向背后的深层次含义不言而喻。
“胜利了?”
腓特烈大帝号,瞭望员缩着脑袋,战战兢兢的从嘴里绣吐一个足以令全世界为之疯狂,足以改变欧洲战争态势的关键词。司令塔内,头脑灵活的参谋们终于回过味儿来,使劲吞咽口水,润色因为紧张而干涸的喉咙。
投身于德意志海军人等船时代,发轫于1898年德英海军军备竞赛,大舰队总司莱茵哈德舍尔上将的情绪注定要比年轻人更加复杂,他更能深味“击败皇家海军”这六个字沉甸甸的重量。
“大洋舰队,追击!”
舍尔上将代表在崛起之路上屡屡遭受打压的德意志民族发出20世纪上半叶在北大西洋上最震撼人心的怒吼!
大洋舰队加入追击的行列,追随英国人的动作开始大转向。虽然英国人拥有率先转向和内道的优势,但大洋舰队并不缺乏应对措施。
1897年,海蒂西莱姆在他的《论战列舰时代的非对称作战》中对于下一代主力舰的定义明确提出了“标准战列舰”的概念,也就是“尽可能高的主力舰的航速,同时也要保证舰队航速标准的统一”。
虽然从战列舰航速越来越快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潮流,不过标准战列舰显然更有利于在海战中采取整齐划一的战术动作。西莱姆的观点被德国海军舰船设计师广泛的借鉴吸收。事实上,1906年英国无畏号战列舰下水,西莱姆早期的论文也广泛的传播开来,在东非蹉跎人生的年轻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在国内被习惯穷酸的德国设计师们奉为神明的盛况。
1906年10月,拿骚级战列舰设计图纸最终完成。为了给帝国后续战列舰提供航速提高的空间,设计师放弃了对炮塔数量和主炮口径的追求,在大型蒸汽机相对落后的时代硬是让拿骚级拥有了令英国第一代无畏们汗颜的21。5节最高航速。即便是遥远的1915年,拿骚级强压通风后依然能跑出令人啧啧称奇的22。3节航速。
于是,这个数字成为帝国战列舰的标准,即便动力更加强劲的蒸汽机出现,吨位增加使得相对宽裕的舰体空间可以放下更多的锅炉,但是国王级最高航速仍旧保持在21。5节。
反观英国,虽然最新式的铁公爵级战列舰最高航速可以达到21。6节,乔五、猎户座、巨人、海王星和圣文森特级战列舰最高航速也有21节,但是在海军,木桶理论无处不在,因为老迈的柏勒罗丰级只能保持20。3节航速,无畏号即便是过载状态也只有21节。
高航速条件下,命中率会降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为了节约炮弹,大洋舰队停止炮击。强压通风后,战列舰的航速逐渐提升到极致,轮机长和锅炉兵成为整支舰队最忙碌的人,而航海长和航海参谋在图纸上的测绘和精密计算可以拿用坏了的笔头和垒得很高的废纸来衡量。损管兵也纷涌而出,趁着追击的间隙尽可能修补战舰,以便迎接更残酷的考验。
第一战列舰队旗舰奥斯特弗里斯兰号医疗室,铺着防火材料的地板上满是受伤的水兵,还有一声声压制不住的痛苦撕嚎。医务官赖因哈特亨德里奇已经累得脱了力,随意坐在被硝烟熏黑了的舱门外甲板上,颤颤巍巍的替自己点了一根烟。
“上帝呀!”医护舱内传来舰队副总参谋官弗里兹索克尔少校不管不顾的吼声:“赖因哈特亨德里奇医官,快过来救人,魏格纳上校快死了!”
医务官贪婪的猛吸了一口烟,旋即将烟蒂弹下大海,一头扎进炼狱般的医护舱。
“总参谋官右臂伤口再度崩裂,已经陷入昏迷!”助手沃纳诺曼将医官的白色手套递了过来,介绍道。
赖因哈特亨德里奇脸色变了变,戴上手套后仔细观察魏格纳的苍白的脸颊和眼瞳,接着从助手托盘里翻出一柄医用剪刀,将绷带剪开。
映入眼帘的血肉模糊的场面:魏格纳的右臂外侧到内侧被深深的切开了,消毒处理和紧急缝合的伤痕重新崩裂,浓浓的血腥味和一点点腐臭味扑面而来。
“之前做手术的时候,参谋官要求我留下他的右手,所以我只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和缝合。”赖因哈特亨德里奇的表情有些凝重,迟疑道:“可是很明显,伤口感染了,参谋官也陷入昏迷,我必须……”
“截肢?!”弗里兹索克尔少校失魂落魄的道出医官的潜台词,旋即勃然大怒,不顾医官助手沃纳诺曼的阻拦,恶狠狠的揪住了医官赖因哈特亨德里奇的衣领:“医官,正如您用右手抓手术刀,惯用手对于一位杰出的海军参谋的重要性几乎同等与其生命!医官先生,您这是在谋杀!”
基尔海校三剑客之一,被誉为将来帝国海军舰队指挥官不二人选的伯恩哈德冯奥登上校已经阵亡了,即便被帝国破格追授为海军中将,但是海军人才的损失却如何也换不回来。
另一位基尔海校三剑客,海军参谋部作战科长埃里希雷德尔上校的军事生涯岌岌可危,因为他导演了一处反叛皇帝意志的骗局,让皇帝最宝贝的存在舰队出海了,他在战后很可能会被调出海军参谋部,发配边疆。
至于最后一位基尔海校三剑客,德意志战略双杰,提尔皮茨元帅嘴里最有可能结果帝国海军指挥棒的海蒂西莱姆,他的处境比雷德尔还要糟糕,因为他早已经赫然名列帝国皇帝的黑名单,无论胜败,北海巅峰之战都将是皇帝陛下发难的有力借口!
弗里兹索克尔少校不理解为什么伟大的皇帝陛下会向帝国忠勇的英雄频频发难,少校更加不能接受当基尔海校三剑客,帝国海军战略双杰纷纷凋零和退场后大洋舰队的惨状!
“少校,还有得选择麽?!”魏格纳已经昏迷一段时间了,焦虑的医官瞪大了眼睛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那……那……”弗里兹索克尔少校松开手,泣不成声:“那就截肢吧……”
弗里兹索克尔少校丢了魂似的离开了医护舱,这时,战斗的号角在奥斯特弗里斯兰号战列舰上重新奏响。副总参谋官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朝司令塔走去。
“仇恨必须做出了断,战斗仍将继续!”
第十八章 可惜他不属于不列颠(六)
第十八章可惜他不属于不列颠(六)
这里是北海北端,距离奥克尼群岛有八十多海里,距离苏格兰东海岸五十公里,这里天空明亮晨光和煦,米字旗高高飘扬,总之,这里是大不列颠皇家海军的地盘!
不过,某一条在这片海域大摇大摆横行无忌的u型潜艇使得“皇家海军地盘”这名头多少有些名不副实。//
“寂寞呀!”
u29号潜艇前甲板上,奥托韦迪根,帝国王牌艇长此时正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飞行员皮夹克和护目镜,歪歪斜斜的半坐在潜艇低矮的指挥塔外墙上。
话音未落,满座皆惊。韦迪根对于水兵惊诧的眼神视若无睹,他甚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将闷骚的话恬不知耻的重复:
“还是寂寞呀!”
狂傲的海风缭乱了韦迪根长长的金发和胡须,王牌艇长一手抓着从帝国陆军第十胸甲骑兵团那里弄来的马鞭,另一只手则来回颠着一块美国出产的香皂,撇撇嘴装模作样的絮叨道:
“堂堂日不落帝国海岸线居然找不到一条挂着大英帝国米字旗的商船!还是寂寞呀!”
马鞭被随手扬了起来,随后又重重拍打在这艘没有铭牌,漆着维多利亚式涂装,干舷指挥舱顶端却诡异地挂了一面金色鹫尾花国旗的u型潜艇防压壳上。
晒太阳的潜艇兵们浑身打了个激灵,谁都知道他们伟大的艇长兼第八潜艇支队支队长,被帝国报纸唤作“潜艇之王”的奥托韦迪根个人炫耀时间又开始了。
韦迪根,这个被潜艇兵崇拜了无数次也诅咒过无数次的王牌艇长天马行空放荡不羁的性格一如他的家族。位于拉芬瑟贝格蓝德的韦迪根家族出过宗教家、科学家、作家、商人,而这个另类的家族新一代佼佼者显然继承了这种“优良”的传统,比如说那些不能持久的专注、平易近人、积极乐观,比如说那些骄傲自大和爱出风头。
水兵们噤若寒蝉,眼神交锋了无数次后,将接话茬的“托”终于被推选出来。
一等兵特冯莱歇瑙,那是u29号新来的潜望镜操作员,也是王牌艇长的疯狂崇拜者。几位不修边幅的老潜艇兵绷着脸在一等兵耳畔耳语,一等兵捂着嘴似乎是受到了惊吓,酝酿很久才信将疑的开口了,用信仰破灭的表情和敷衍的语气来满足艇长的恶趣味。
“艇长,咱不是刚拿下一艘英国商船吗?”
半个小时之前,北海的天空蒙蒙亮,刚钻出海雾区的u29号潜艇迎头撞上了一艘在美国注册,挂着英国国旗,但是船长却是彻头彻尾的法国佬的商船。
战果是丰厚的,因为这艘三千吨级的,从美国出发目的地是英国大伦敦区的商船满载了一船的香皂。
潜艇绝对是水兵最敬而远之的平台,受制于可怜的吨位,潜艇的居住和生存环境极度恶劣,所以当经历漫长航行,饱受柴油味和身体恶臭味摧残的潜艇兵看见那一船香皂后的兴奋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虽说我曾经指挥的u9号潜艇击沉过协约国三艘装甲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四艘军用辅助舰只和十六艘商船,可要知道刚刚才冲出北海的卢克纳尔伯爵仅用了一条帆船就俘获了三艘蒸汽船;在土耳其,吕特晏斯仅仅用一艘装甲巡洋舰就击沉了阿金库尔号战列舰……”
奥托韦迪根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就连随手丢在甲板上的军帽被风吹下甲板也浑然不觉。
“卢克纳尔伯爵依靠一条破帆船,吕特晏斯用一艘土耳其装巡就取得了这样大的成就,而我们u29号拢共才击沉协约国一艘装甲巡洋舰,一艘轻巡洋舰,一艘侦查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六艘军用辅助船只,二十一艘蒸汽商船,总吨位勉强才十九万吨!”
潜艇之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凝炼了真诚肺腑,但是语气却满是小人得志后的猖狂。
“可是……可是……”
“一等兵,你有什么意见吗?”奥托韦迪根上前一步,以至于伟岸的身材遮挡了特冯莱歇瑙面前的阳光。
特冯莱歇瑙指了指在风浪的颠簸的军帽,唯唯诺诺道:“我的意见是……您的军帽还要不要了?!”
甲板上不当值的水兵哄笑起来,好面子的少校气得哇哇大叫,马鞭随意挽了个鞭花,变戏法似的将军帽捞了起来。
“臭小子们,敢取笑你们的王牌艇长,老子要狠狠操练你们!”
艇长大人刚要挥起鞭子耍少校的威风,可身后传来短促的哨声。
“少校,五点钟方向发现一艘大型船只……”指挥塔上负责瞭望的恩斯特布斯下士拔下那面象征了波旁王朝的法国国旗,指着遥远的东南方喊道。
“好吧,都给我快些滚回舱里去!我们得紧急下潜,干一票大的!”韦迪根飞快的跳上了指挥塔,骂骂咧咧的站在舱口。等他的兵全部返回光线灰暗空气污浊的船舱,韦迪根这才挂上厚重结实的舱盖,顺着通向指挥舱中心的垂直舷梯身手敏捷的滑入舱内。
“要不要通知在附近觅食的u27和u30?”一等兵特冯莱歇瑙的眼睛还未重新适应潜艇内昏暗的光线,狭窄的空间里却传来通讯官保罗豪森的回声。
“艇长接替副艇长指挥!”奥托韦迪根脱去皮夹克和护目镜,丢掉心爱的马鞭,帝人脸谱似的冷静刻板似乎瞬间附体,一脸淡然地站上指挥舱中央。“保罗豪森,有时候……吃独食是一种高尚的美德!”
无所事事的通讯官只得悻悻一笑,缩回属于他的角落。
“紧急下潜,定深十米!”
“紧急下潜,深度十米!”航海长读着驾驶台上的深度表,扭过头问道;“艇长,要不要升起潜望镜?”
“暂时不需要!”
潜艇开始微微向右转向,这时候,韦迪根的表情专注自信,似乎刚在甲板上与下属勾肩搭背的海军少校并不是他。特冯莱歇瑙目瞪口呆的望着闲庭信步发号施令的帝国王牌艇长,分不清哪一种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航海长,右车停,左车进一,保持深度!”
“右车停,左车进一,深度保持!”
空气凝固了,狭窄的舱室又湿又热,穿着断褂和短裤的潜艇兵纷纷保持沉默,于是潜艇里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和舱外海水中空气爆炸的声音。
百年海军,海军是异常讲究风度的军种,因为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来说,军舰都是海洋上流动的国土,所以说海军象征了国家威望和脸面。不过,这项准则并不包括潜艇兵。
潜艇追求的突然性和隐蔽性使得这些潜艇兵只能像耗子一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如沙丁罐一般的铁棺材里。衣服在任何时候都是湿热的,空气在任何时候都是污浊的,对于潜艇兵来说,保证良好的军容是一件不可想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