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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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道:“查明不到地牢的具体位置,就没有办法进去,而且以我现在这个模样,进 入千机城中,立刻就会被人发觉,要知道殇人商业协会中的那些家伙可是常年跟龙途京城中 的高官打交道,曾经我也与他们的几位长老有过一面之缘,我这张面具,恐怕他们早就记 在了心中。”
房间内只剩下我与尤幽情两人,卦衣在房顶之上,顶着烈日不知道做什么,大概是在“ 睡觉”,张生则在另外一间屋子中看着贪狼。
“你的意思是,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座驿站里面了?”尤幽情盯着我说。
我无奈地点头道:“对,困住了,我没有想到麝鼠……对,为何我早没有想到这一点。 ”
“什么?”尤幽情问。
我起身指着那竹筒道:“这地图,还有麝鼠亲口向我承认他自己想要回到千机城,只因 为他混裔的身份被流放,还有他是个生下来就成为了天佑宗门徒的家伙,加上风满楼的刺 客,还有殇人商业协会运送黄金的车队,只能得出一点结论。”
尤幽情没有说话,等待我说下去。
“天佑宗,殇人商业协会以及风满楼,这三者之间必然有紧密的联系。”
“聪明,醒悟得还不算晚。”我说完后,贪狼出现在门口,紧跟其后的是一只手搭在他 肩膀之上的张生,张生盯着我,歪了歪头,示意我是贪狼主动提出要来找我。
我笑道:“你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
我点点头:“能问你是怎么想明白的吗?”
“他们不把我们亥字号的杀手当人看,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实话告诉你吧,亥字号杀手 每年都会死大批的人,而就在之前,我已经听说有两批亥字号的杀手离奇失踪,不过在我们 进入了殇人古城,看见那一幕幕残局之后,我就明白,我们只是被利用的畜生而已,护送黄 金到应到的位置,然后全数杀死……那些三头蛇,我们根本不知道它们的存在,仅仅只是听 说了沙狼的存在,那些蛇是用来灭口的最好办法。”贪狼语气中很是无奈,也承认了自己的 命运。
我指着远处隐约能见的千机城道:“就如这千机城一样,是个从顶端向下延伸的城池, 而你们亥字号杀手就是在风满楼最底层的家伙,如同蚂蚁中的那些兵蚁一样。”
“形容得很恰当,我的大人。”贪狼盯着远处那座千机城,走进窗口,然后转身说,“ 但我清楚那座城池里面的一切,所有的,包括那座大牢在什么位置,还能打听到大牢之中是 否还有活着的犯人,他们又是因为什么而被永久关在那里。”
“为什么要帮我?”我问贪狼,麝鼠,绿薨等人的行为已经开始让我对这些半路中突然 出现的人的戒心提高到从未有的高度。
贪狼一步步走进我,几乎都要凑近我的面具,丝毫不担心尤幽情或者张生在瞬间结果了 他,而同时我也伸出一只手去制止正要上前来的尤幽情,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贪狼盯着我的双眼道:“因为我在你这里看到了公平,还有绝望。”
说到这,贪狼回头看着尤幽情和张生道:“你们都充满了绝望,其实和我没什么区别, 我是为了钱而活着的杀手,而你们是刺客,一群毫无目的的刺客,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 随着你们认可的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在血泊之中步伐艰难地前进,却永远不知道你们要达到的 血海彼岸是什么地方。”
我笑道:“你是在朗诵诗词吗?”
贪狼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我道:“你想知道我没有做杀手之前是干什么的吗?是个准备考 取功名的秀才,读了多年的书,却发现一无是处,只是在运气好的时候可以用来说服别人不 要动手揍我”
贪狼说完之后,退后两步,等待着我的答复。
许久,我终于点头道:“我信你,不过我却不担心你出卖我,前提是你如果真的珍惜自 己的性命,因为张生已经在你身上下了毒。”
张生并没有在他身上下毒,但我刚才话语之中已经提醒了张生在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以 保证我们不会被这个风满楼的低级杀手出卖。
贪狼知道我的顾虑:“那个叫麝鼠的家伙,临走前想杀我灭口,就是担心我会出卖他们 ,如今你有同样的担心,我一点都不吃惊。”
贪狼说完,一种奇怪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带着那种笑容的将目光从屋内每一个人脸上 扫过,随后离开了屋子。
“千万不要害死了自己。”尤幽情扔下这句话之后,也转身离去。
张生冲我笑笑,坐在了一旁,一语不发。
我走到窗口,看着远处的千机城,从上到下,最后看到城下的入口处,那里涌动着人群 。
'第一百四十八回'大祭司的烈酒
东陆,江中与纳昆交界处,鹰堡。
阿克苏的探子悄然潜入了斯古鲁的房间内,除了部分衣物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账本之外, 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但他却异常小心,小心查看了房间内一切东西之后都按照记忆小 心翼翼地全部还原,这是阿克苏的指令,在这种情况之下,擅自闯入被称为纳昆贵客的斯古 鲁的房间内,等同于是放弃了大祭司自身的荣誉,事情传出去,也正好正中了那些纳昆贵族 们的下怀,正好有借口能哄他下台,替换为其他真正会“祈祷”的祭司。
阿克苏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探子搜查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也没有发现那封密信踪迹,只得 按照先前计划,立刻从房间内撤离。
同一时间,天焚殿内,阿克苏与斯古鲁两人正在“把酒言欢”,谈起多年以来纳昆草原 与殇人商业协会之间的合作关系,纳昆人向殇人购买粮食,高价粮食,还有坚固的铠甲,锋 利的兵器,还有在他们帮助下一手建立起来的虎贲鬼泣,他们的鬼马,还有得心应手的碑冥 刀……
其实在阿克苏心中,这些都只是一些不愉快的经历,每一个纳昆人都清楚殇人在其中谋 取了巨大的利益,殇人从百年前开始就不再种植农作物,但他们却懂得经营,懂得在如何用 最低的价格购买最多的粮食,留下自己够食用的之后,余下的再高价买给纳昆人。他们有头 脑,有技术,却没有纳昆人那强健的体魄,相互间都有弱点,多年来,阿克苏最终发现,其 实强健的体魄根本无用,无论再强健,你都没有办法与大自然抗争。
一个在战场之上能以一敌百的虎贲骑战士,再没有温饱的情况下也会被寒冬在一夜之间 便夺取性命,寒冷和饥饿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但这些敌人却是无形的,永远无法战胜。
“斯古鲁先生,刚才你说到不日就会离开鹰堡,回到商地,打算什么时候动身?”阿克 苏给斯古鲁倒了一杯米酒后,赶紧又说,“我并不是要下逐客令,只是天下这局势不稳,担 心先生你的安全。”
斯古鲁喝了一小口米酒后道:“还没有定下具体的时间,这要看大祭司何时与我商定 好到底要购买多少粮食和兵器,决定之后,我才能带着定金和消息回到千机城复命。”
那封密信到来之后,斯古鲁已经不担心关于这次买卖是否成功与否,但他必须要装作着 急做买卖的模样,否则阿克苏极有可能察觉到千机城中有事发生,所以在话语之中特地提到 了关于“定金”的事情。
“先生想必也知道,我们刚刚打下了建州城境内,周围的城池也全数攻占下来……”阿 克苏说到这,斯古鲁抢白道:“纳昆军这次也是大发了一笔,战争之中赢得财富的机会也远 比做生意要来得快。”
阿克苏听罢冷冷地回道:“但做生意不会死人,而打仗则会死很多人,你知道一两金子 平均需要用几条人命来换吗?五条,我算过,五条人命才能换一两黄金,听起来是否觉得很 不可思议?可事实就如此,很残忍……”
阿克苏说的这,话锋一转,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可是做生意也是一样,也很残忍, 就如同你们一般,你们可不是希望和平的商人,商人都是那种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人,如果 天下不乱,你们的兵器、铠甲、粮食等等一切卖给谁呢?所以就算没有战争,你们也会在 家天天期待战争的来临,是吧?”
阿克苏像说笑一样将这些话一口气全部说出来,接着看着斯古鲁,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少 爷到底有什么表现。
斯古鲁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虽然阿克苏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但话语之中的 生硬和那种鄙视,已经刺伤了他。斯古鲁是大行商的儿子,也是拥有家族荣誉的贵子,当然 容不得有人这样讽刺他的家族,还有他家族的所作所为,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发怒,身在鹰堡 ,发怒对自己没有好处。
斯古鲁松开了杯子,笑道:“所以天下人总是会将奸字和商字合在一起,奸商奸 商,无奸不商,其实某些时候听起来倒像是赞美的词语。”
斯古鲁毕竟还是年轻,只是捏紧杯子这个细小的动作就被阿克苏那双犀利的眼睛所捕 捉道,这还不够,仅仅只是个开始。
阿克苏又给斯古鲁倒上一杯酒,这次是一杯烈酒,他此举就是为了试探斯古鲁是否真的 心绪不安,如果他真的冷静必然能在阿克苏倒酒的时候就发现,那不是米酒,而是纳昆人喜 欢喝的烈酒。
酒倒上了之后,阿克苏笑道:“对呀,行商者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容易被恶毒的言语 击垮,民间的说法就是……脸皮厚。”
阿克苏说这句话的时候凑得很近看着斯古鲁,脸上带着笑容,如说笑的孩子一样,斯古 鲁面部的皮肤颤抖着,拼命地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否则他早就跳起来掐住了阿克苏的脖子。
还是太年轻了。阿克苏看见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斯古鲁,又亲眼见他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 ,随后剧烈地咳嗽着。
斯古鲁觉得自己嗓子好像被人用炭火灼伤了一般,从嗓子到胃部,有无数团火焰在翻滚 ,不断地翻滚,但立刻,有一条他好消息将这些难受的火焰压制了下去,斯古鲁清楚地听到 阿克苏说:“先生,焚皇已经决定,像你们购买大批的火器……”
火器?这些没有脑子的纳昆人竟然会想到购买我们的火器?斯古鲁虽然身体依然有些难 受,脑子甚至开始发晕,但这个好消息已经让他重新振奋了起来,也完全遗忘了就在刚才阿 克苏那些侮辱的话语让他怒发冲冠。
可笑的是,斯古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系列的表现其实和阿克苏言语中所形容的一 模一样,他那一怒,一压,一振奋将商人那种唯利是图的嘴脸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了阿克苏的 眼前。
即便如此,阿克苏已经不会再嘲笑眼前这个行商子弟,觉得那只是他们生存的一种表现 ,相比较起来,自己也只是掩饰得比他好而已。
斯古鲁大口喝着旁边晚里的清水,又大嚼了一阵羊肉,感觉浑身舒服了一些后,才道: “大祭司,你可知火器的价格昂贵?”
阿克苏点点头:“当然知道。”
“那你可知一门石炮的价格几何?”
“昂贵。”阿克苏简单地回答,眼睛看着那十二星灯,虽然这很不礼貌,但他知道斯古 鲁此时绝对不会在意。
斯古鲁笑道:“一门石炮的价格等同于能够建立起一支虎贲鬼泣小队装备的价格,其 中还包含鬼马,不用我细说,大祭司应该能够算得出。”
“当然,但换言之,一门石炮的威力却远远高于一支虎贲鬼泣小队。”阿克苏转头盯 着斯古鲁,斯古鲁咧嘴笑了。
斯古鲁中计了,自己毫无察觉,其实火器这种新式武器从未在东陆的战场之上真正展现 出来,大滝皇朝的卢成家一直畏惧这种东西,在殇人研制出这些火器之后,曾经批量送呈了 一批往京城,但在卢成家见识到这些火器的威力之后,果断地决定,将这些东西尘封起来, 绝对不能落入敌人的手中。那时,卢成家视天下所有人为敌人,就连殇人也信不过,但为了 害怕殇人明白那东西对卢成家的威胁,故而没有说破,只是付出了大量的金钱之后,派遣了 刺客前往千机城,用尽手段暗杀了一批精于制作这种火器的工匠。
当然,殇人部落中人也并不是傻子,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大批量的制作过石炮等威力过大 的火器,他们明白,生活在大滝皇朝的统治下,不容许有半点失误,否则千机城早就不复存 在。而这种火器,却早已有人悄悄盯上,若干年之前,平武城都尉,尤幽情的父亲就因为盯 上了这批火器,和殇人做了私下交易,最终引火烧身,被风满楼的刺客全数杀死,至于消 息为何走漏,至今还是一个谜。
殇人商业协会明白这些火器的作用巨大,但他们也在选择合适的卖家,并且在封锁了关 于这批火器的消息,绝不轻易外传,阿克苏也是得知了当年平武城都尉府惨案之后,才知道 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今日阿克苏与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