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威武-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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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大人,同样也是为武进县的黎民百姓啊。”
见廖松说话依然滴水不漏,孙立心中暗骂此人奸猾,琢磨着到时候还需要再加把火,让这厮觉得自己已经众望所归,下一步就是大权在握,才能趁着周鲤不在的时候,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廖松自然不知道对方如何去想,又和孙立商议几句,便定下了日子和章程,两日之后周鲤带着满神疲倦返回县衙,一回来便接到孙立手下通知,诸位老爷们请他到县衙去见面,说有要事和他商议。
作为一名县令,被自己手下派下人‘请’过去,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耻辱的事情,周鲤的表现也非常符合这种标准,从打他一进门开始,脸色便是铁青一片,举止也是颇为倨傲,浑然一副老太爷的做派。众人见了自然也都‘怒火中烧’,除了廖松还维持着一些体面之外,其余人全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孙立更是没说几句,便指摘起了周鲤在修建水渠方面的不是来,话里话外全都是‘这水道明明是我们的,怎么能够和他们共用’的意思。
这些技术型问题,周鲤还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可当孙立说起为何不与众人商议的时候,周县令的脸色终于浮现一丝狰狞,冷笑道:“本官乃是武进县县令,若是真有个贼寇进犯的大事,自然要与诸位商议,可如今不过是修建一条小小的水渠,这都不能做主了吗?还是诸位天生看周某不顺眼,非要在这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
孙立也是毫不示弱道:“大人若是做事谨慎,我等纵然是想要挑骨头,怕是也挑不出来,归根结底还是您太过年轻气盛,做事有些不按章法了。”
对于一个少年得志的官员说年轻气盛,这几乎就已经是当场打脸了,周鲤顿时‘怒气勃发’,站起身来阴测测的说道:“本官在辽东战场杀伐果断,从来也没在谁面前服过软,惹毛了护国公我都敢顶,诸位若是不信邪的话,尽可以过来试试,看看是我这二杆子县令强,还是诸位合起手来更硬气些!”
这毫不掩饰的开展宣言一说,众人再也顾不得体面,火气逐渐升温,最终开始了大吵大叫,廖松见众人全都力挺自己,也终于扔下了那副儒雅的面纱,撸胳膊挽袖子的和周鲤争执起来,孙立等人则在旁边敲锣边,看热闹,时不时插上几句嘴,反倒从主角沦为配角,张师爷这路的甚至从花脸改唱青衣了。
而周鲤则延续了自己上一次开会时候的强硬风格,无论众人如何去说,是和颜悦色也好,是横眉冷目也罢,反正就是死咬着不松口,其实这倒是也很正常,水渠都已经开始修了,这个时候如果半途而废的话,那他周县令的面子可算是丢到家了,换做是谁只要脑子不出问题,都不会在这种地方对别人妥协的,尤其是周鲤这样一个急于建立威望的年轻县令。
不过周鲤越是表现的如此强硬,廖松就越是在心中欢欣鼓舞,如果不是场合人物都不太对,他几乎都想站起来唱上两嗓子,以此来抒发自己难以抑制的喜悦心情。
第二百三十七章 狂喜的廖县丞
第二百三十七章 狂喜的廖县丞
不得不说的是,周鲤的演技越来越好了,甚至到了最后的阶段,他自己都有些沉醉其中,作为一个演员来说,能够演绎出将自己都陶醉进去的角色,这无疑是一种对其艺术成就的认可,也无疑是成功的,周大人目前勉强已经达到了这个阶段,正在向着大师级别昂首前进,希望自己能够在三十岁前完成华丽转身。
其他人当然不知道周鲤此刻的想法,他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心中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停,这位年轻大人简直太会演了,如果不是实现编排好的剧本,他们几乎真的以为自己这伙儿人联手逼宫,和本县县太爷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接下来除非一方败亡或者投降,将不会再有其他解决办法。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对于县令大人的完美表现,手下们当然也要还以颜色,以至于在最后一段时间,之前一直发挥不错的廖县丞几乎插不进话了,主攻手改为县尉孙立,其他人在旁边帮衬着,时不时突施冷箭袭击周鲤。只可惜周大人的脸皮同样也是练过的,不说是铜墙铁壁吧,至少也能比得上砖石,偶尔有被手下抓住的毛病,也立刻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容解释,哪怕那解释的理由驴唇不对马嘴,周大人一样说的大义凛然,似乎不按他说的做就是有失天道。
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行为,自然招致了所有人的一致不满,脾气暴躁些的已经顾不得高低上下之分,直言周鲤德行有失,对不起武进县县衙上下,同样也对不起本县的黎民百姓们,更加愧对给他这身官皮的当今皇上。
对于这些说辞,周鲤更加不屑一顾,先是将自己夸得一朵花似的,就差说是孔圣人附体,随后又大谈特谈自己多得皇上信中,上面有多少大人物想把女儿给嫁过来,总之是吹牛皮不打草稿那种,其恶劣形象更是让人心生厌恶。
廖松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在他看来周鲤已经气急败坏了,摆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劲头,连青皮无赖的滚刀肉脾性都被激发出来,听说这厮从军前做过一段地痞头子,看起来传闻果然不假。
这么谈下去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本县县衙第二次正式的碰头会再次无疾而终,周鲤满脸骄横的带着手下离席而去,只剩下满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直到孙立再也忍耐不住,一拳种种捶在桌子上,愤恨道:“这也太不像话了,他姓周的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我们是他手下没错,可我们也都是朝廷官吏,他怎能如此肆意侮辱!”
孙平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接口道:“他就是觉得自己是县太爷,我们怎么着都拿他没办法,所以才有恃无恐,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也还真拿他没辙,告状能去哪里告,知府大人可是护国公体系的人,跟这周某一棵树下乘凉的,又怎么会处罚他呢,再往上面谁还有门路?告不倒的,我劝诸位还是认命吧。”
“凭什么认命,惹毛了老子将他……”司库马敬脾气暴躁,脸上顿时生出几分狠辣之色,可话才刚刚说到一半,立刻就被本家叔叔马自在踹了一脚,下意识看了看廖松,怏怏然的闭了口,随即第一个告辞而去。
有了第一个离开的,其他人自然也是作鸟兽散,口中抱怨心中愤恨,可却也都无能为力,廖松心头一片敞亮,他不怕这些人没本事,只要有这个想要办了周鲤的心就好,那马敬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已经想到了非常规手段,只是似乎有些顾忌自己才没说出来,却不知自己才是真正要用非常规手段收拾周鲤的最大推手。
当天晚上,廖松便拜访了马敬叔侄,和马自在几番互相试探,最终总算是得到了默契,这叔侄二人胆子果然是最大的,竟是想找刀手在县城和奔牛镇中间冒充山贼,将周鲤乱刀砍死。人家既然给了面子,廖松自然也交了些底,说自己有些这方面的门路,若是大家齐心要做,倒是可以试试,不过却没说鸡公山的事情,天知道大家以后会不会成为敌人,自己和鸡公山贼人有交情,这可不能随便对外人讲。
接下来,他依次找上了所有人,除了张师爷稍稍有些犹豫之外,其余人全部都应了下来,张师爷最终也在他和张汤的联手劝说下点了头,答应跟着周鲤跑去奔牛镇,并随时通报消息等等,也算是半推半就的上了贼船。
廖松的欣喜之情在不断的增加着,每拿下一个人来,就更加重一分,待到和本镇驻军校尉杨秋谈好,这几日让驻军出去进行会操之后,他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杨秋对于县内的事情从来不放在心上,而夏操也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县里头真出什么事情,也怪不到他头上来,更何况还有廖松的五百两银子作为酬谢,更加让他狠不下心来拒绝。
而这种狂喜的情绪,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达到了最高峰,廖县丞接到了孙立亲随小厮所传来的口信,本县其他的老爷们联名在明月楼请他吃饭,说有大事要进行商议。
在这个节骨眼上头,还能有什么别的大事,众人摆明了是要对周鲤采取行动,却又因为缺少足够的力量和聪明的大脑,想要他来做这个主心骨和总军师了,廖松只觉得人生几十年从未有如今日这般兴奋,他甚至看到了自己身穿七品文官服色,以武进县县令的身份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并在不久的将来升任知府、道台、巡抚、总督,一直到步入朝堂成为阁臣。
几乎与此同时,周鲤领着吴梓菲和云小娥,以及全部跟随而来的乡党离开了县城,接下来的事情会太过凶险,虽说他已经成竹在胸,可天知道廖松在最后关头想明白了,又觉得自己败亡在即,会不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反正那时候他已经铁定活不成了,临死之前万一要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位姑娘倒是没想这么多,此刻全都沉浸在出游的幸福感里,这可是周鲤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带她们出去玩,无论是当初在宛平县,还是如今在武进县,这位醉心于官场争斗的年轻大人,总算想起家里还有两位美娇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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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撺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撺掇
廖松怀着愉悦的心情,驱车前往明月楼,事实上他家是有几匹好马的,都是本地商人到北地做买卖的时候,专程带回来给他送礼的,只不过廖县丞自诩为文雅之士,觉得骑马太像那些武夫,因此几匹马全部养在家中,倒是喂得膘肥体壮,可却从来都没有骑过,出门的时候要么乘坐马车,要么干脆步行。
其实他爱乘车的原因还有一个,他非常喜欢那种从里向外看去的感觉,坐在略有些摇晃的车内,廖县丞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外面百姓投过来的欣羡目光,除了欣羡之外,还有几分畏惧之感,毕竟他家的马车在本县也算是驰名已久,只要不是太过不关注这些的,都知道这里面坐的是本县县丞大人,这种感觉让他神清气爽,久久难以忘怀。
所以一旦有空,别管有事没事,廖县丞都会乘着马车来到街上,也没有什么太确定的地方,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享受那种让自己十分陶醉的感觉。
今天与往常不同,乘坐在车中的廖松饱含期待,因为今天要向他臣服的可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而是本县县衙里的大人物们,其中还有至少在身份上和他平起平坐的孙立孙县尉,这一天他可是等待好久了,若不是周鲤出来搅局的话,怕是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从这一点上来讲,那个愣头青县令倒像是他的恩人,至少也是老天爷派下来帮他升官的。
不过这依然不能消除他对周鲤的反感,尤其是在周鲤骑马这件事上,更是让廖松觉得忍无可忍,他日里夜里不知道多少次幻想着,有朝一日他再次乘坐马车出行,附近的百姓全都会在街上用敬畏的口吻说道:“看,那是本县廖县令的车。”
可一直混到今天,他也只是个县丞,而拥有县令身份的周鲤,却丝毫不懂得珍惜这种荣誉,每日里骑着匹快马到处晃来晃去,这才是最让他愤恨的地方。
只不过今天他显然顾不得这些了,驱车来到明月楼后,早有孙立手下小厮过来迎接,和两个店小二一起恭恭敬敬的将他请到二楼雅间,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廖松看到整个县衙除了周鲤之外,其余各色人物全部在场,众人原本还在低声商议着什么,一见他进来了,以孙立为首全部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见过廖大人!”
廖松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很恭敬的拱手,语气也足够亲切热忱,就连孙立也不例外,他虽说没像其他人一样把腰弯的那么低,可也确实做出了些角度,要知道对方从前见到自己,一直都是淡淡的拱手为礼,毕竟两人确实是平级,可今日却破天荒的弯了下腰,这个转变让廖松欣喜若狂,他努力绷住面皮,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失态,随即满面春风的团团作揖,笑道:“廖某来迟一步,有劳诸位久候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今日本就是我等打搅,大人能来已经很给面子了,你们说是不是?”这种场合下孙立自然是说话的不二人选,众人自然也配合的笑笑称是,大伙儿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酒菜也趁机机会摆上桌来。
众人都是老江湖了,风月场上也算久经考验,此时虽说没在青楼,但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也就是那些,两杯酒下肚之后,最不堪的孙平和张汤便将话题转向了最近很出名的两个粉头。廖松虽说一直在等着正题,却也知道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沉不住气,否则定会被其他人看不起,他今日来此是收人心的,绝不能仅仅建立一个针对周鲤的短暂联盟,若是那样的话,等周鲤一旦完了,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