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三国-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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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犹豫间,忽然听得北方喊声大震,叶紫涵诧异地看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形,但从不远处合肥守将那忽然变色的脸上似乎读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信息。
果然,这守将对士兵道:“听这声势壮大,足有数万人了,快去看看是谁人兵马?”
“诺!”
不多时,传令回报:“将军,不知是何处人马,并没有旗号,但根据火把来看,不下五万人马!”
“五万?”此言一出,着实让在场的敌兵吃了一惊,纷纷产生了一丝骚乱,“东西两门也有敌军,将军我们怎么办?那几个混入关内的细作还没有找出来呢!”
“不要慌!”这个将军虽然也流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神情,”合肥是连接寿春与皖城的重要门户,决不能丢在我们手上,陛下平日待我等恩厚,今日正是报陛下知遇之恩之时,现在兵分三路,东西各两千人马出战二门敌军!”
“诺!”此时事态紧急,众敌兵齐声回应,数千人马倒也声动九霄,敌群中的叶紫涵倒有些不解了:对方是要做什么?
虽然疑惑,但叶紫涵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北面,五万有些夸大了,谁会这么无聊到用五万人攻打这么一个一座关卡?合肥又不是处在淮南边界,就算打下来,一旦断了粮草接应,必然没了退路,而且同样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支规模不小的人马是怎么摸进淮南腹心地带来的?
正思索间,身边的小兵碰了碰她:“还愣着干什么?将军吩咐我们去南门守卫呢!”“啊好好!”叶紫涵反应过来,为免被认出来,立即粗着嗓子回应,拿着兵器跟上前往南门的队伍,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而此刻的东门外,太史慈领着三千人马站在关上守军的一箭之外,一面令士兵击鼓助威,一面令所有人齐声呐喊,却见关门紧闭,正在思索如何赚开关门,忽然只听欢声雷动,东门大开,一支守军由一员大将引着,出了关门,列成阵势,看样子是想厮杀一番了。
“来将通名!东莱太史慈不斩无名下将!”太史慈策马出阵,向对面大喊。
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回答,而是只沉喝一声:“杀!”,霎时,这两千人便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准备迎战!”太史慈料不到对方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当即高呼一声,策马引着数百骑兵迎着敌军杀去,三千虎狼之师何惧两千弱旅?太史慈一马当先杀敌,身后士兵自然个个奋战。
不过了杀了半个时辰之后太史慈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些敌兵居然死战不退,哪怕重伤被杀,也是悍不畏死地一往无前在与自己厮杀,好像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战死一样。
“好像哪里不对!”太史慈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向身边副将,“我军死伤多少了?”
副将马上回答:“回禀将军,我军伤亡不多,大约数十人而已,只是轻伤较多,有一半之众!”
“知道了!”太史慈打消了心中疑虑,眉头深锁,还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想不出来,这时一个传令飞马来报:“将军,敌兵快要突破我军防线了,似乎是要向东方逃跑!”
“哦?有多少人?”太史慈暗道不好,原来敌军是为了逃跑?
传令继续说道:“大约有一千余人,我后方防线只有约三百余人,敌军虽然战斗力低下,但一再猛烈进攻,只怕我军防线抵敌不住!”
“什么?居然只攻一面?”太史慈听罢大惊,心中暗道不妙,立即下令,“全军后撤,务必拦住这一千余人!”
太史慈的人马得令,立即散开阵势,分成左右两路向着后方追去,意欲从侧面包抄要突破的敌军,太史慈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催动坐骑,旋风一般朝着东面而去。
太史慈一走,围堵城门的只剩了数百人,而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关门再次打开,三千人马这次骑着战马手持装备精良的铠甲与兵器,汹涌而出。
“这是什么队伍!”剩下的人马看见突然涌出如此多的精骑,不由有些错愕。
那些精骑排好阵势,根本没有多话,手中兵器一指,战马四蹄腾空,踏得东门外的大地震颤不已,不消多时,已经冲到了太史慈的人马跟前,手气枪落,刹那间收割了数十人的性命。
“快去通知太史将军,敌人还有精兵,不可轻敌!”一名副将转身刚对传令说完这句话,就被几个冲来的敌兵冷冷刺杀。
没有多久,五百余人被这三千精骑杀了个精光,而这些神秘的精骑的损失不过才数十人。
几个头目模样的人冷冷从地上的尸身抽回兵器,看了看东方,口中冷笑:“俞涉大人果然厉害,竟然想出如此妙计,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地前去请援了,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俞涉大人奋战的身影!”
说完,三千人就催动战马,朝着另一条隐蔽的小路离去,只留下一地还没有冷却的尸体。
太史慈追到敌军的时候,万幸自己的人马将这一千余人团团包围,那些被包围的家伙似乎并无丝毫惧意,一个个战斗到死都是铁骨铮铮,没有一人投降,太史慈的人马自然又因此折损不少,战斗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渐渐接近尾声,此时战场之上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人,尽管全身负伤,却依然在殊死奋战。
“都退下!”太史慈猛喝一声,士兵们都听命退到一边,将这几个重伤的敌兵团团围住,这几个重伤的敌兵见太史慈突然命令停止战斗,一时有些错愕,但很快回应过来,再次嘶吼着冲向太史慈人马,却被密集的盾牌给顶了回来,各个口吐鲜血,依然屹立不倒,更是不降。
太史慈厉喝:“袁术无德,妄自称帝,尔等若是投降,尚有活路!”
“不降!”这几个人发现了太史慈,厉声拒绝投降,竟然高举手中兵器,向着太史慈冲来!
周围士兵正要出手,却被太史慈阻止,他张工搭箭,瞄准向着自己冲来的几个几乎只能用血人来称呼的敌兵,再次厉声大喝:“再不停下,别怪我的箭快!”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岂不顾家中父母妻儿乎?”
“父母妻儿,自有陛下抚恤,我等使命,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青史留名!”
“贼将拿命来!”一个敌兵率先冲到了太史慈面前,高举长枪便刺向太史慈,然而他的枪还没有挨到太史慈的衣甲,却忽然站在那里不动了。
这个敌兵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那里只有一片血肉模糊。可是谁都没有看到太史慈的出手,这时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一支血箭深深钉进了另一个敌兵的身体里。
原来太史慈的箭速度太快,直接穿透了第一个敌兵的身体,又杀死了后面跟上来的另一个敌兵。
“太史将军好箭法!”周围士兵一起欢呼起来。
可是太史慈自己却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虽然对方不是手无寸铁,也不是百姓,而是真真正正的敌人,可太史慈就是高兴不起来,我缓缓再次举起弓箭,瞄准奋力正冲杀过来的几个敌兵,口中语气复杂不已:“果真不降?”
第四十九章 寿春之战(五)
“何必多问?”剩下数人一起大呼,使劲全身解数,奋力攻击稳坐战马如山的太史慈。
“噗噗噗!”太史慈扣弦便射,神情失落地紧闭上了双眼,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好像这样就能放眼前的几人一条生路,好像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
“额!呜!噗!”数人终于被太史慈的必杀击中要害,身体摇晃了几下,心有不甘地倒了下去。
“打扫战场,我们回军去东门!”太史慈睁开眼睛,翻身下马,想好好看看刚刚死掉的这几个敌兵,看看他们的样子。
不过,神情异常肃穆的太史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心中咯噔一下,迅速翻开一个死者的手掌去看。
白皙稍显细腻的手掌,看上去甚至有些娇嫩,让人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士兵经历训练和战斗,手上必定有厚厚的手茧才对,可是这个死者为什么没有?
太史慈又把死者的身体翻过来,扒开衣服,不由紧锁了眉头。
他看到的不是想象中的各种纵横交错的伤疤,而是一大片吹弹可破的春光无限。
“女人?怎么会是女人?”太史慈震惊异常地把死者的衣服盖好,耳边传来自己军士的同样惊愕声:
“将军,这些人不是敌兵,而是平民百姓!”
“将军,还发现了乡绅,甚至未成年的孩童!”
答案毋庸置疑了,这两千多的所谓守军,是用来引开自己注意力的,说不定现在真正的求援队伍已经突破包围,前去请援了!
这时传令匆匆来到,不及下马,便对太史慈拱手回报:“将军,有一路骑兵,约三千余人,顺着城东小路向东北方向而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太史慈听罢大惊,翻身便上马,要去阻击,大军刚要前行,却见一个传令浑身带身,策马来到,口中喘息不停:
“启禀将军,东门外我军遭遇敌人神秘部队重创,五百余人尽数战死了!”
“啊!”太史慈听了,不觉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腥血,险些晕倒马上,良久才回过神来,“中敌调虎离山之计,损失我五百精锐,我之罪过!”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太史慈叹口气:“只有再回东门,如果再让敌兵突围,我们就是死罪了!”
西门吕蒙这里也遭遇了和东门太史慈一样的情形,在杀死了两千合肥百姓假装的士兵后,才意识到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回到西门之时,也看到了留守西门的五百余自军奋战而死的尸体。
“可恶,居然被敌人算计了!”吕蒙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副将周泰和蒋钦一起道:“敌人好狠,居然想到用百姓假扮士兵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吕蒙问向传令:“可看清刚才突围的神秘部队有多少人马?”
“回禀将军,大约一千余人!”
“这么说关内还有不下五千人马!”吕蒙迷离着刚毅的眸子,回身对周泰和蒋钦下令,“你们镇守此处,再不可轻动,我潜入关内探探虚实!”
周泰不同意:“关内敌军尚有不下五千余人,而西门这里我军只有两千多人,想必太史将军那里也中了敌人奸计,倘若敌军集中兵力只突围东门或西门,如之奈何?”
“这个我不是没有想到!”吕蒙顿住身形,回身看着周泰,“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容许我犹豫了,四妹和她的两个护卫潜入关内,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只怕是生了变故,我潜入关内,好歹要看见她还好好活着!”
不过吕蒙还没有动身,忽然听见关内传来一阵声震寰宇的颤动,吕蒙一个立足不稳,险些栽倒,回身再看时,自己的士兵也被这场波动震得东倒西歪,大半横倒在了地上。
“好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吕蒙嘴里嘀咕着,刚站起来只说了半句话,忽然又是一阵颤动,直接让吕蒙猝不及防,仰面躺在了地上,后脑勺不幸碰上一块石头,当即昏了过去,没有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吕蒙才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周泰和蒋钦担忧的脸,正要起身,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他闭着眼睛痛苦地甩甩头,嗓音也有些嘶哑:“我是怎么了,头怎么这么痛?咳咳?”
“将军快躺好,刚才发生了地震,将军被滚落的石头砸中头部,昏厥了过去!”蒋钦气喘吁吁地说着,他和周泰整个人全身是土,似乎是刚才从地下钻出来一般。
“什么?地震?”蒋钦不说这话还好,吕蒙听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不过,入眼的一系列情景霎时间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一大片的残砖碎瓦,望不到边际,各种呻吟和哭喊声搅合在一起,喧嚣的好似开了锅。人人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竞相哭喊不住嘶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再看向周围,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也倒塌了,在地上纵横交错,看不见一处完好的建筑一个完好的人,好像这就是世界末日了一般,令人心生无力,不胜唏嘘。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吕蒙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面前的无数惨象质问周泰和蒋钦。
周泰神色凝重:“地震来得突然,大家谁都没有防备,幸好我们是在城外,大家只是受了些轻伤,只怕关内的敌军已经都不幸遇难了!”
吕蒙颤抖着嘴唇,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眼前这一片残砖碎瓦,就是合肥关?”
蒋钦和周泰对视一眼,重重点头。
“哈哈哈哈!”吕蒙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消灭不了关内这数千敌军,却突如其来了一场地震,我们都没有事,却只有敌军被砸死了,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吕蒙忽然收住了笑容,神色凝重地看向周泰和蒋钦:“不对,地震发生时,四妹还在关内!”
周泰和蒋钦对视一眼,一齐跪立于地:“我二人无能,没有及时入关救出公主!”
吕蒙的脑袋嗡地一响,周泰和蒋钦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他只是口中喃喃着:“四妹还在城里,四妹还在城里!”一把推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