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三国-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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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回转身:“这个依靠虽然有点累,不过还好,你值得拥有!”
“主公?”典韦疑惑地指指自己又指指马,意思两匹马三个人怎么办。
曹操装作没看见,解开马缰翻身上了马:“典韦,我们出城之前,你要负责保护这个姑娘的安全啊!”
“啊?”典韦瞪大了眼睛,同时保护主公和这个女人吗?典韦犯难了。
曹操来到馆驿,驿官居然还是当年的人,他见到曹操一眼就认了出来:“曹操大人,是您!”
曹操也认出了这个叫张志的驿官,下了马拍着他的肩膀道:“张志,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吧?”
“没有没有,曹操大人真是好记性,这么多年了还记着我!”张志笑着接过曹操的战马,交给杂丁去喂料草,见曹操身后跟着的典韦和来莺儿,不禁疑惑道,“曹操大人,他们?”
曹操解下外衫,拿在手里,笑着说道:“他是我的随从,至于她,你认识!”
张志会意,却不说破,笑着道:“可真是恭喜曹操大人了!”
曹操道:“对了,你可知道议郎董昭的寓所吗?”
张志想了一下,点头道:“知道,但哪有什么寓所啊,不过是以前的一处破落民宅罢了,还不如我这驿馆呢!”
话刚说一半,只听喀拉一声巨响,曹操和张志循声望去,只见典韦正诧异万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掌下面是一章碎成许多块桌子。
曹操故意一脸严肃:“典韦,你看你把人家的桌子都弄坏了,张志大人,你看怎么赔?”
典韦哭丧着脸道:“主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样子连来莺儿见了也忍俊不禁。
“不妨事,不妨事!”张志连连说道,“其实这桌椅也是在下从附近破落民宅搜集到的,对了,曹操大人要来的事情就是议郎董昭大人向我们透漏的,因此早就备下了饭菜,虽然有些寒酸,还请曹操大人不要在意!”
“恩,确实挺寒酸的!”典韦有些傻眼地看着桌子上的清汤青菜还有几乎可数的清米粒,只听见肚子里叫得声音震天响。
曹操却吃得津津有味:“清淡些好,清淡的食物会让人的心也清淡下来!”
“曹操大人的心态可真是好啊!”张志尴尬地看着曹操一副没有吃相得样子,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流了眼泪,“曹操大人吃饭的样子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变!”
曹操喝完了清汤,用筷子拨拉这那几粒米饭,一粒粒吃了个干净,用手一抹嘴,长出一口气道:“真是好饭,好饭!我这人一向没有什么讲究的,除了交心,我别的什么都不会!”
典韦见曹操吃得这么开心,当即也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只有来莺儿并不动面前的碗筷,倒让曹操有些不解地问道:“姑娘怎么不吃?”
来莺儿不说话,从头上取出一根簪子,放入碗中,看着一丝黑气殷了上来,然后缓缓递给曹操看:“饭菜有毒!”
“噗!”这话直接让典韦把咽进去的饭汤吐了出来,“怎么不早说?”
曹操也大惊:“姑娘这话可不要乱说!”
“她不是乱说!”说话的是张志,他带着几个人手持刀剑冲进了屋子,指着曹操道,“确实有毒!曹操,拿命来吧!”
第二百九十四章 移驾许都(七)
“不好!”曹操眼见张志等人挥刀砍刀,正要去摸佩剑,忽然腹内一阵剧痛,没能摸到,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张志的长刀已经到了曹操眼前,曹操惊骇万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不过张志的刀却没有砍下来,典韦早已猛虎一般扑了过来,一把握住张志的手腕,反手一用力,张志只来得及哎呀了一声,人已经坐在了地上。
不过曹操却看见了地上的血,正从典韦的嘴角溢出,滴滴滴落在地,令人触目惊心,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吐出来的血可不比典韦少。
“主公,你没有事情吧?”典韦怒视着眼前的众人,视线正渐渐模糊,却强撑着身体不肯倒下。
“典韦,连累你了!”曹操想不到自己会栽在这个地方,他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张志,厉声喝问,“为什么陷害我?”
“为什么,哼!”张志从地上爬起来,得意地看着曹操的样子,像一支野狼看着逃不掉的猎物一般,手中钢刀泛滥着凛凛寒光:“现在很多人都说你其实是来杀陛下而不是救陛下的,连陛下身边的太史官都这样说了,你这样的人留不得!”
“看来董昭的担忧是真的了!”曹操这才又想起董昭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果然是真的啊,可恶!
典韦甩甩头:“主公,这个时候就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这么见外的话了,我典韦早已把主公的生命当做自己的了,就算有千军万马,我也要护送主公杀出去!”说罢典韦一把持剑在手,颤抖着将曹操背起来,恶狠狠地看了来莺儿一眼,然后摇晃着身子,向外面冲杀而去。
“典韦,不要管我,你自己快逃!护送来莺儿姑娘逃出去,快!”曹操已经陷入昏迷,依然在典韦的脊背上喃喃说着。
典韦悲愤地说道:“主公,你这个时候怎么还在想着别人,我典韦拼上性命也要保护主公突围出去的!”典韦说完手中长剑发疯一般舞动起来,几个人都死在了典韦的剑下,连张志也受了伤,他惊骇万分地看着面前的血人一般的典韦后退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手一招,更多的人从外面进来加入了战斗。
典韦走过的地方几乎成了一条血路,他虽然视线已经模糊,但还是分辨得清张志所在的方向,手中长剑奋力丢了过去,那剑竟像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刺向张志本人,张志自然大惊,骇异于典韦居然能在如此困境之下反手攻击自己,说时迟那时快,虽然极力闪避,那剑还是贴着张志的脸庞而过,飞速划过他的耳朵,将张志的右耳钉死在了墙壁上。
“啊,我的耳朵!”张志手捂着剩下的耳廓,怒喝道,“把他们都杀死,杀死!”
而此刻的来莺儿却呆立在一旁,口中喃喃道:“他这个时候还想着我,要我安全离开,他连害自己的人都尚且如此,为什么,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有别的原因?”
驿馆的喊杀声自然也惊动了附近的百姓,董昭知道是曹操遇刺自然大惊,立即通知董承杨彪等人,火速赶往驿馆,还没有到却见一阵白光从天而降,直接射进了驿馆中,然后驿馆内的喊声消失了,随着几声惨叫声后,居然安静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杨彪不解地看着,手中马鞭却狂甩不止,最近一段时间他的骑术明显提高了,至少能在马背上坐稳了,不过他这一狂甩,坐骑却受不了了,一个颠颤,直接把杨彪甩向了空中。
“司徒大人小心!”旁边董承眼疾手快,双脚一夹马腹,腾空而起,接住半空中的杨彪,把他送回马上,“司徒大人受惊了!”
“有劳国舅爷了!”杨彪喘了一口气,对董承道,“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曹操也真是的,居然不声不响地就来了,不知道现在的洛阳其实很乱吗?”
“司徒大人慢行,我且先行一步了!”董承抱拳说完,策马带兵便冲向驿馆。
董昭扶住杨彪,叹口气道:“我去见他的时候再三叮嘱不要贸然来洛阳,谁知道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也不能全怪孟德!”杨彪也长出一口气道,“现在的他把陛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要重要,所以不惜亲身涉险,试问天下间,还真没有人有他这样的胆量啊!”
董昭重重叹气道:“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刚才的白光不是什么别的,正是左慈的杰作,白光过后,曹操典韦被一道光柱笼罩在了里面,左慈则在一边拎起一壶茶水自斟自饮,鹤发童颜的他怡然自得地看着白光里的曹操笑道:“看来来得不算晚,正是时候啊!”
“你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本来就要刺杀曹操得手的刺客们见突生变故,不由各个惊骇万分,拿刀指着面前的左慈威胁道,“说!”
左慈对眼前的刀剑寒光不屑一顾,淡淡说道:“年轻人说话要三思而后行,别以为手里有几件能吓唬人的东西,就自以为很了不起,要是没有那他们,你还敢像刚才一样冲那么靠前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大爷我死吧!”几个人愣神了一下,不过随即回过神来,高举着手中刀剑刺向看似羸弱不肯的左慈。
神奇的事情此刻发生了。
只见那些刀剑还没有碰到左慈的身体,就已经统统——消失了?
“怎么可能?”众人看着手中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不禁大吃一惊,“你这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没有搞鬼啊,是你们自己心中有鬼而已,心中有鬼,夜半敲门心自惊,心中无鬼,天下四海任我行!”左慈笑眯眯地说道,“年轻人,不知道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老家伙的吗?何必对我一个老头子恶言恶语相向呢?”
张志走了过来,而后看向光柱里已经昏迷过去的典韦与曹操,恨恨说道:“弟兄们,不用怕,这个老头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我们不必理会他,我们诛杀曹操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这一次众人大呼一声,一齐砍向曹操,忽然“砰”的一声,众人似乎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一般,生生被弹了回去,一个个身上都流了血。
左慈走到曹操面前,面色深沉地盯着张志等人道:“何谓天,何谓道,天道无常,如人情冷暖,天道不可知,而以人道为之,天道不可知,而以人道知之,为什么你可以用手中的兵器杀死别人还要用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理由是理由,重点是你杀了人,杀人永远都是罪孽深重的,没有永远的对与错,只有永远的杀戮让人间血流成河!”
张志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反驳道:“我此时不杀此人,日后此人便会杀更多的人!”
左慈不再说话,只用手画了一个怪异的符号,而后向前一丢,顿时只见空中多了无数嗡嗡的蜜蜂,直接扑向这些人。
“啊!”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个已经被蛰得满脸大包,惨叫着奔了出去,张志也没能幸运,很快他的脸便肿得与先前判若两人,也惨叫着到处躲避,可那些蜜蜂像认准了人一般,不叮别人,只叮这些家伙,左慈继续眯起眼睛笑道:“我不会说你们是自作自受的!”
只有来莺儿一直静静看着左慈的表演,确实,在她看来,这实在是像表演,法术这些东西,很神奇,让她不自觉地有再次一展舞姿的冲动。
左慈也终于转过身来,盯着来莺儿眼眶里晶莹的泪水道:“怎么,后悔害人了吗?”
来莺儿终于落下泪来:“老神仙终于想到要惩罚我这个罪魁祸首了吗?”
左慈一瘸一拐地走到来莺儿面前,原来他还是个瘸子,他伸手接过来莺儿脸颊滑过而滴落下来的清泪,捧在手心里端详了片刻,颔首笑道:“好清澈的眼泪啊,你的心其实也和泪水一样清澈吧,为什么要违反自己的本心去还一个自己爱慕的人呢?”
来莺儿丝毫不奇怪左慈的话,她知道左慈一定有什么本事能够看穿人的心思,闭上眼睛决绝地回答道:“他变了,虽然我以前是爱慕他,但他也是个可怕的人,所以我要害他,然后喝下这碗毒药,陪他一起死!”
“和自己的心爱之人一起死,还真是挺不错的选择,但你知道这样其实是很自私的吗?”左慈摇摇头,连连叹息道。
“自私?”来莺儿诧异地看向左慈,满脸不解之意。
第二百九十五章 移驾许都(八)
“不是吗?”左慈反问来莺儿道,“你所谓的不能同生,但愿同死固然是了却了你的一桩心事,但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他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有自己的部下及百姓,当你看着他喝下毒药的时候,你想过这些吗?”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来莺儿心情有些纠结,“还请老神仙明示!”
左慈谦逊地笑道:“我不是什么老神仙,只是庐江一个修道的方士罢了,在我看来,生命是很可贵的,没有谁能轻易决定谁的生死,即使在他看来是为了各种各样的利益,有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姑娘你要清楚,上古时代,人人都是生而平等的,没有贫富贵贱之分,但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多了这么多私心?”
“私心?”来莺儿闭着眼睛叹气道,“难道只有公才是最可贵的?儿女情长就是可耻的?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我感受不到什么强烈的公,我只知道,得不到的莫要强求,得到的就要好好珍惜,如此而已!”
“好吧!我就帮你一个忙,至于能不能得到就看姑娘你自己的造化了!”左慈说着,一扬手,曹操与典韦身上的白光一下子消失无踪,随之消失的还有他们身上的血迹和伤口,仿佛刚才的厮杀并没有发生一样。
来莺儿有些惊异:“这?”
左慈笑道:“刚才是一个梦而已,是你自己的一个心结罢了,你期望自己心目中的曹操是个十全十美的,没有任何缺点,殊不知,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情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