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8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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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非要如此么……”
资深的近侍,搀扶着他低声问候道。
“我迫切需要赛里斯人的力量,他只是一个表率和榜样而已”
消耗了大量精力,而脸色酡红的拉赫曼微微喘着声道
“我的时间并不多了,再给我一些药物把,不要那些茶草,要东方来的药膏……”……
大不里士城,再次被战争阴云所笼罩,
马赫迪望着绵连在城外的营地,那里正在举行大规模的站前弥撒,各种服色和阶级的代表,在簇拥着圣西里尔大十字架的教师群体引导下,亲吻他们骑在马上新王的戒玺,以个人和家族的名义,宣誓为上帝的事业和同意的亚美尼亚国家效忠。
四面八方赶赴而来的,亚美尼人再次聚集在一面旗帜下,那是代表马科米扬家族的金色马蹄旗,宣誓加冕城守护这片土地的王族之后,又在上面加上一枚十字宝剑,作为新王室的徽记。
但充满莫大讽刺的是,这位新出炉的亚美尼亚王头上的王冠,还是他派人送去的。而王冠的拥有者,则希望能够用昔日宗主王朝的最贵血脉,来完成自己的复仇血誓和立国第一战的荣耀。
受到称王和复仇誓言的鼓舞,平原地区的亚美尼亚人几乎是群起而乱,各地穆斯林的军队比预计中坚持抵抗的时间更短,以至于短时间内,除了少数边境要塞外,阿拔斯王朝在亚美尼亚南方,所能控制的领土就只剩下大不里士这座城市及其几个卫星堡垒了。
而其中的三座上飘摇的黑底银新月旗已经变成亚美尼亚人的战利品,剩下的城垒看起来也岌岌可危,所幸大不里士作为一座首府和重镇的城防是足够合格的,大量逃亡到这里的穆斯林百姓和亲附王朝的追随者,成为坚守这座城市的中坚力量。
而不计代价的搜刮和征集,让守军拥有坚守足够时间的物资储备。
亚美尼亚人似乎铁了心了把握住这次机会,而拒绝任何形式的交涉,尝试性排除的使者,被剥光身体倒骑着驴子,
还没有出现动乱的阿塞拜疆地区,那些大小部族首领,则多是一群毫无主张的墙头草,指望他们能够派出援军,还不如期盼他们在动乱中能够坚守中立。
刚刚平复的库尔德人,显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良机,就像是一个被压抑了许久而突然弹开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形式一下恶化的不可收拾。
希腊人的军队,已经深入美索不达米亚北方,逼近王朝的腹地,因此那位叶海亚总督也有足够的理由放弃对亚美尼亚局势的努力。
虽然为至高和王朝的大业献身,是他自小发出的誓言,但不是在国家存亡的内陆地区,而是在这种远离权力中枢的边远地区,这让他很有些不甘心。
连城中的军民官吏,也开始出现针对这位王子的怨言和谣传,比如:因为他的品行不端和恶习,轻率的将叶海亚大人好容易奠定的大好局面损害掉。
这让他无比的愤怒,却又无从解释开始,只能一遍遍的行走在城头上,在灼热的空气,鞭笞那些疏懒的士兵,发泄自己的愤慨……
宁远国(拔那汗)都城,大唐兼休循州都督府治所——渴塞城(今长散)。作为华夏文明圈的边缘,民俗风情在这里异化的很厉害,作为重要的十字路口,来自波斯人、天竺人、大诗人,突厥人的影响,乃至希腊文化,在这里都有不少遗存
自古以来拔汗那境内,盛产葡萄、香枣、桃、李,亦出驼、骡、羊、马之
产朱砂、金、铁、银、铜、铅等。又有东至葱岭(帕米尔高原)、西至药杀水北岸(锡尔河),群山环抱的山河地理之险要,在中亚众多的绿洲平原为主的城邦国家中,可以说是拥有独树一帜王图霸业的资本。
只可惜在这些城邦小国背后,无论是东方西方,或者是北方,都长期存在更加强势的庞然大物作为近邻,因此拔那汗的历史,一直辗转在作为历朝历代大国政权地缘较量的夹缝中,扮演着侍奉强者的附庸角色。
古代的拔那汗版图最盛时横跨药杀水(锡尔河),古代以河南河北为界,一国两王曾经分属突骑师和大食,直到开元三年(公元715年),吐蕃与大食共同发兵攻打拔汗那国。国王求援与大唐,乃以监察御史张孝嵩与安西都护吕休率旁侧戎落兵万余人,击败吐蕃大食联军复起国。
前代国王阿悉烂达汗助唐平突骑施可汗吐火
被册封奉化王令其统一其界,又于天宝三载唐改其国号宁远,嫁义和公主于此,生下当代国主阿斯冷。
可惜这片富饶之土,被糟蹋的是在不成样子,只有王都的光景稍好,因为墙高城大,虽受多次围攻而没什么损害。
据说危急时受到数家大藩臣的进逼,王太后和王后两位女性,亲自披甲带兵上城,慰劳将士,鼓舞士气,仅靠城中八百名拱卫兵和新募军,硬是守住了这座都城。
阿斯冷还都之后,就大张旗鼓的颁布一系列相当激烈和激进的国政新策,
其中包括宣布该宗唐姓,以入朝时的赐名薛裕,为新国姓之始,用唐人的典章制度,改新国家制度和官阶,以国委代官为各地城主、郡官,而各地领地封臣必须入为朝官,又令诸王公贵姓皆效法王族逐步移风易俗,以宗国唐风为崇尚。
因此,现今改名后的当代奉义王薛裕,正在召集残余下来的王公贵姓的代表,在狮子宫内召开御前大会,宣布和商讨国家战后对策及之多该封易制事宜。
据说这场会议开的十分压抑,充满了火药味和纷争不断而一波三折,因此正整数日城中的守军,都奉命枕戈待旦,以备万一。
而已都城为中心的四周交通要道上,都派驻了唐军的骑兵队,准备消灭一些意外出现的因素,各地军屯庄的军民也武装动员起来,准备配合附近城邑里的安西军继续平叛。
作为这场变革的间接见证者和推动者,我也带着扈从和护卫驻扎在城外的行宫里,随时可以强势入城,铁腕消灭那些不和谐因素。
所幸这些布置最后都没能派上用场,但还是十几具尸体被抬出来,他们则代表了旧时代的落幕,无论其中多少人情愿或者不情愿,在绝对的力量威慑下,大多数异议的声音是轻率而毫无意义的。
大量的利益交换和妥协后,大量旧日拔那汗贵族的家嗣断绝,又有大量的新贵姓家族诞生,稍大一些的贵姓藩臣都被要求分家,按照不同的需要分戍各地。
通过一系列土地置换,分族远戍的繁琐编派,这样一个相对集权的王国制度,算是初步建立起来。然后是他们交出年轻的子嗣和家族护卫,就地编成一只随行国王军队,向西去接受新的家族和王室领地,以尽封臣之责……
河中境内,
一只堪舆队,正跋涉在高低起伏的山间,正好一个半什的编制,六名护卫的将兵,五名挽马负载口粮器材的民夫兼向导,三名分工不同的专业人员和一名见习生,每人都有一匹代步的马,以便迅速脱离危险环境。
作为军属的直属技术部队,他们平时既担负有地理测绘、天文观察、物候和水文分析,为大军行战宿营提供专业意见外,还勘探新征服地区的矿质物产,从中搜寻具有经济价值的发现,一边为后续占领的可持续性经营,提供参考。
突然向导的坐骑不安的原地打转起来,发出低低的嘶鸣声。无论怎么叫骂鞭笞就赖在当地不肯进退。
“地龙翻身了……”
高耸的山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力从内部推了把一般,山石裹挟连根卷起的巨大树木,像是咆哮的巨兽一般匠地势较低的大片林木给吞噬殆尽,只剩下暗褐色的新鲜土石和整根翻到凸露在外的惨白粗硕断根。
惊魂未定的众人,顾不上惊慌乱跳的牲口和被打翻的器材物资了,连忙奔逃到一个稍高的矮坡上。尘埃逐渐散尽后,豁口的山体中崩裂裸露出来的奇景,顿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全能全知的主啊……”
“佛祖啊……”
“太上普华天尊啊”
“伟大的阿胡拉……”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条件反射一般的用各自信仰的神祗祈祷道
第七百零九章尽洗甲兵长不用4
第七百零九章尽洗甲兵长不用4
随着道路的通畅和沿途治安环境的好转(jiāo通要道上充斥着赛里斯人的军事据点和巡逻队),往来东西方的贸易成本无形间被大大降低了,商旅中的骆驼队和马帮也愿意用更少的人手和护卫,运送更多的商品,于是他们的货物种类变的大为丰富,不再局限与往过香料、宝石、yào材、瓷器等价值不菲附加值高的奢侈品,而转向更多具有地区差额互补需求的大众商品,
比如铁器、酒类、食盐、糖制品和茶叶等,总是最受欢迎的选择之一,木材和粮食、牲畜也是不错的选择,流通和充斥在道路上的商人和旅店行栈无疑是这种繁荣额最好写照。//
而东方商路起源的塞里斯帝国,作为大多数东方特产的输出国和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他们庞大的版图和人口的社会各个阶层,对各种舶来商品的渴求与吸纳能力,简直是无穷无尽的。
从那些官方垄断的贸易者手里lu出一星半点的残羹剩饭也足以让他们从此富裕无虞了。如果能够获得一个塞里斯公民的身份,无疑会在多如牛máo的商业竞争中,取得相应的优势和利润。
事实上这个国家是如何的富有而繁华,以至于中亚那些栗末人的同胞,去了东方就很少再有回来的,如果他们不是劳累病死在半路的话,往往会选择在当地寻找一个大城市落户,用几代人的通婚,奖助金变成一个地道的赛里斯人,偶尔寄回来的书信,也多数夸耀式的宣称自己令人羡慕的所见所闻,然后从家乡和亲族里招募更多人,抱着所谓的“大唐梦”,前往东土去奋斗自己的未来。
事实上,很多栗末人后代在赛里斯帝国获得了成功,他们拥有了难以置信的财富,或是在宫廷和军队中获得不低的职位,甚至成为一方大军区的统帅。
但那个帝国距离实在太远了,再加上复杂的周边形势,远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成功到达。
因此当大唐的统治和征服的触角,重新伸入中亚地区后,这些热衷于贸易往来商业活动的本地人,几乎找不到多少对赛里斯人的抗拒心理。对他们来说,赛里斯人既是特有商品的提供者,也是潜力巨大的消费者。
因而这些中亚地区各民族的商人,总是众多的归化人群体中,最热衷与归化为赛里斯国籍的群体,为了获得塞里斯国人的身份,他们不吝啬所付出的金钱,乃至亲自上阵为塞利斯军队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
而成为一名塞里斯人的最快捷径,无疑是配合征服者的军队和提供各种服务了,但其中最受欢迎的是为军队和官府,跨地区输送大额物资的运送业务,
有实力的当地商人,会按照同乡和亲族的关系结成一个个大小商业团体,进行ji烈的竞投获取某区域内两到三年大宗物资承运的专营权,缴纳了巨额的保证金或是溢价的抵押品后,将会有士兵和他们同行,对那些靠近边缘蛮荒的地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护身符和通行证明。
因此他们可以将运价和期限压制到无利可图,甚至是亏损的底限,而回程因为空置,而就地采买的商品,则是他们真正的利润来源,为军队服务的资深商人身份,也会让他们的信用和贸易额度,得到一个很好的上限。
当这种服务和信用度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以诚实可靠商人的身份,提出成为归化人的申请而水到渠成,这样他们就可以让自己的后代,在赛里斯人的统治秩序内,谋求更高层次的发展。
比如在借贷、典当、汇兑等金融服务业的准入标准之一,就是作为塞利斯户籍的“清白人家”。赛里斯人的统治下,对当地大多数社会职业阶层的现状,并没有做太大的改变,但是想要往更高的社会地位和更大资本规模的方向发展,就必须遵守顺从某些规则和变化。
他们甚至扮演了一个合格的带路党,引着塞拉斯的士兵和他们的附庸军队,到自己家乡去剿灭那些暗藏在乡里的残余抵抗分子,一些投机者甚至会告发自己乡里平时著有声望的富裕者,然后分走藏匿者的家产,作为前往他乡发展新事业的本钱。
《中亚通史:栗末人的前世今生》……
随着夕阳不甘心带着最后一点余辉,沉入地平线的昏暗中,渴塞城中欢宴才刚刚开始,被称为甘lu宫的,宁远国都内,王城大殿中,已经坐满了参加饮宴的宾朋宴客。
这座甘lu宫的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魏晋时代,因为营造王宫过程中,掘地而涌甘泉而得名,涌出来的泉水,被通过类似坎儿井的室内水道和室外的暗渠而流淌于宫室间,让这座方正扁平的石构大殿,哪怕在最炎热的酷暑,也保持足够的清凉气息。并在室外浇灌出繁茂异常的huā草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