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7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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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世价值不在于他本身的口号如何的华丽,又是如何正确博爱,如何逻辑周密,而在于背后推行的国家民族,是否足够强大的实力,是否在社会发展大多数领域占据优势,要知道数千年下来,中国周边的国家民族,无论是曾经敌对的还是已经顺服的,都是饱受中华文明价值观的熏陶,这或许也可以看做有中国特色的普世价值吧。
又好比罗马帝国虽然最终被野蛮人所毁灭,但是长期积累下的文明成就,让罗马的遗民前赴后继的试图重现昔日的辉煌,即便是那些罗马帝国的毁灭者也深受影响,抛弃自己民族的传统和特征,崇尚罗马有关的任何事物,并为了罗马继承者的名号而争斗不休,这可以说也是一种普世价值的变相再延续。
“知道你们将来去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么……”
这些学员中很大一部分人的去向都已经确定,不甘心在政治格局已经固化的国中坐熬资历,就只有去边疆博取功名和晋身的机会。
“大多是穷山恶水,荒原大漠的不毛之地,不是冰霜雪雨,就是暑热湿障,只有最坚韧的人才能活下来……”
“到处充斥着对外来人充满排斥和敌意的蛮人藩族……”
“愿为大唐永戍边疆,以己身报效朝廷?为大唐开疆拓土,鼎立万世基业而不惜此身?……”
“错了,我不需要这些繁复华丽的空洞口号,我只需要能够甘于艰苦寂寞,利用有生之年,能在大唐边疆做点事情的人……”
“我倒情愿你们说是去升官发财扬名立万,谋取更好的前程给后世子孙赚下家业和门荫,什么开疆拓土,扬国威于域外什么的,就顺便做做好了。”
说道这里,人群中倒是如大海微澜一般掀起一阵低低的浅笑声。
“也许你们其中的某些人会死掉,有些人会失踪,就算埋骨他乡也没有人知道你的所在,还有些人会留下终身的残疾和伤痛,……”
“但我至少给你们一个机会,努力超越我的机会,……”
“十一年前,我从外域越过大漠的热海恶风,循着玄奘大师的路线,回到国中的时候……”
“说实话,我只是一心想继承师长遗愿,来故土寻根,顺便开一间风味食馆,既能谋生也能满足爱好足矣,”
“不想却逢国难,阴差阳错成了哥舒元帅帐下的一小卒”
“然后我现在贵为枢密,汲列武臣首班,与宰相并肩,坐论国事,又尚公主,受邑南海,门人部曲亲众数以千万计,富贵不可言,”
“所以说人生际遇,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东西……我还是那句话”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这个时代上最壮丽的事业——”
我顿了一下,才改口过来
“为大唐崛起而奋斗,为大唐的荣光笼罩在所有人类能够踏迹之处,而永世传扬付出过一己之力……”
“这样一句不改的刊载在文钞上,真的一点都没问题么……”
穹顶会场之外,薛景仙身边一名从事,望着阶下正在翘首以盼等待消息的,一干各家文钞采风笔手,有些迟疑的低声问道
“这种话本身就是发人醒馈,再怎么修饰有用么……”
薛景仙面容无波的轻描淡写道。
“反正就是要说给朝中的某些人听的……”
“当今是个有为天子啊……”
薛景仙叹了口气。
有为天子的意思有多重,一方面就是这位天子任人任事,敢于放开手脚,另一方面天子要想大有作为,就意味巩固的皇权之下,就不会容许太过专大的存在。
同时也意味着,只要宰臣不换太大的错误,朝局会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况下,对武臣出身的人来说,朝中寰转和迁调的空间,也相当有限的,更别说还要和大量科举、门荫、清望出身的争夺政治资源。
虽然有大力支持,但是两学出身的学院派,想要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力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此这个策略,未免避重就轻走边功的路子,在受到关注和竞争较少的外围边角之地,把相对僵持的棋局重新做活的妙招。
毕竟指望自己这位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的主公,耐下性子去做一个循规蹈矩有板有眼的青史名臣,还不如改弦更张做一个同样能够名垂千古的佞臣弄臣,更加容易一些。
就算是王莽周公,也需要时势造就,既然不能求进于内,就自取于外。
在这一点,梁氏门下五大长史基本共同点是一致的,却也各有想法和分工,象薛景仙仍然走幕后全局的路子,崔光远更注重朝野中的得失,郑元和则从封疆大吏的身份外部使力,魏放进继续谋求军中的前程,温哲还是习惯在公主府名下的体系内操作。
第六百三十八章会师
阿拉伯海,一艘试图穿越唐人巡逻范围的船只,已经停在海中随波逐流。
别号“岭南蛮夷”的张彪,将尸体丢进海水里,然后耐心的等待,准备捕杀寻觅血腥味而来的鲨鱼,做成鱼翅大宴。
自从参与了攻略烧杀红水河航路的诸次战役为同伴复仇,沿河众多的蛮部不是覆灭,就是逃入深山后,在千里的沿河征战,开拓蛮荒之下,没逃走的不是被杀就是被捕获为奴,于是他的人生再次失去了目标,但是他已经习惯上这些血腥和战斗的生活,于是又参加了对安南境内不服王化的土人氏族的“武装归化”。
但是那些安南土族人口虽众,显然要比蒙昧彪悍的林中蛮,河蛮更加孱弱,虽然斩获不少,并没有能让他获得征服和杀戮的快感。
于是他接受了上官的劝告,变卖身家招募人手,依靠官身在南海都督府注册了一只义从队,乘船出海,打算来到海外寻找新的目标。
可惜南海并天竺列国多半已经臣藩大唐,余下的也多为为唐人所据,连带航路附近的那些大小岛屿也被圈占的七七八八,成了大小海商、会社圈定的捕奴和屯田的势力范围,倒没有多少他的用武之地,于是他一路追逐着战争的气息,拿着开具的荐书,千里迢迢来到了外昆仑海。
沿途还做了几个短期剿盗、捕奴或是守城寨的单子,死伤了十几个骠子蛮,又补充了二十几个精壮土兵。
好在他在海兵队和海事学堂的渊源,在天赐州也管用,很快获得职事,被编入一小队私掠船团中,加入到大食沿海的杀掠中去。
他们袭击那些沿海的村庄和渔港,连稍大点的渔船也没放过,除了精壮点得男人可以抓回来做劳力外,剩下的东西就烧掉,用缴获的沉船填塞航道。利用寸板不能下海的恐慌,在大食国沿海制造一个陆地势力的真空地带,迫使大食国本土出发的船只,因为缺少补给,而无法走的更远。
然后用那些虏获来的奢侈品,高价从那些暗通取款的陆地商人身上获得二次利益。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辛巴达为首的地方投附势力,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但这样的日子,张彪并不是很满意,他喘了一脚正在妇女身上肆虐的倭人水手,对方拉着裤腰带咕噜的爬起来,对他露出个恭谦的笑容
“小心别弄死了……”
“嗨……”
对方点头哈腰的将女人拖到一边,用海水一浇,赶进船舱去。
他有些鄙视这些倭国来的矮矬子,在南海都督府诸多番军仆兵中,他们的牙口和品味都以没有下限著称,经过海上的航行,号称只要是两条腿的雌性活物,都由兴趣,一点审美情趣都没有。
“天赐州那儿,已经联系好了下家……”
这种白皮奴,南天竺沿海城邦诸国,很是受欢迎,特别是一个叫赤虎的海贼国主,最喜欢这种白皮夷,认为这是泰西大秦贵种的象征,
“回程,”
他下了个决定,
“再过几天还留就要变了,要往南边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国中又有填户过来了,”
回到天赐州的时候,正好撞见一队载满人客的五千料大海船,也正在入港,不由惊叹了声
“这次是倭人,还是天竺人?……”
“您却都猜错了,这次来的大半都是唐人啊……从北边过来的”
船上的引水员陪笑道
某只船上,来自登州的一行乘客,也正在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充满繁杂和喧嚣的港湾。
“真是憋闷死老娘了……”
董晓晓呼吸着港口中略带咸腥味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插着腰骂骂咧咧道,很难想象她之前还是病恹恹的样子。
“董大娘子,尽可放心,但凡是国中来的人客,都会安排在城中的汤池子洗漱净尘。”
别号大胖头鱼的船东庞雨,闻弦知雅意解释道。
“无需任何花费的。
董晓晓这才松了口气。上一次洗浴还是在狮子国的事情,作为女性来说,在船上呆了整整半个多月,那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也是天赐州控制外来疾病疫情的手段之一,而且在洗浴状态下,各种人身上所拥有的伤患和隐疾,也能被观察出来。
“真美啊……”
甲板的另一头,月表情恬静的依靠在李未果身上,望着那些撑着用繁花绿叶装扮的五颜六色的小划子蜂拥而至兜售物产的当地人叹息道。
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让她的肺疾,缓解了许多,要想在当地落户很容易,南海都督府几乎是来着不拒,而且条件优惠,但是想过的有所水准,那就需要展现出除足够的本事和技艺来。
所以她也难得任性了一把,坚持一路随男人挺了过来。
登岸之后,却发现城中满是各种肤色,聚集在街道上欢呼雀跃的人群,连负责运送他们的水手船工,也是满脸喜色的,放开手中的活计,就地大喊大叫起来。
“是进入内陆的别遣队,在(莫克兰山脉)山外撞见安西都护府名下的吐火罗义从,并于安西行营取得联系……”
笑逐颜开的船东胖头鱼对董晓晓解释道
“现在天赐军州上下正在召集人马,广募义从健儿,准备合兵打通前往悲连国(俾路支)的道路,与安西行营会师与(莫克兰山脉)山外……”
“因此城中从现在开始免费提供酒食三日,所有外来的人客也不例外……”……
因为三大赛的相继举办,年近岁末的长安
城中依旧是纷纷扰扰的,让当地居民的生活中,总是充斥着各种话题和轶闻。
掩藏在这一片热闹中,是一个宗正寺送出来不起眼的消息“庶人磷毙”或者说前永王死了,在泰兴三年秋天的某个早晨,在宗正寺圈禁宗室的宅邸中,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走了,连一句遗言什么都没留下来,这位曾经充满雄心壮志,并觊觎过大位的宗藩,走得时候只比年长的多的兄长肃宗皇帝晚了那么小半年。
据说他听到肃宗驾崩的消息后,大哭大笑,醉了好几天。被人举告为心怀叵测,事不敬。所幸他还有个陪嫁入梁府的女儿,天子爱屋及乌没有怎么追究的态度。
当今天子小白,还算优抚,准许以宗室礼下葬,除掉下落不明的长子前襄城王,那些被贬斥流放远州的儿子们,有生之年总算被准许回到京城,其中某位将承袭减等的伯位,以存其宗嗣;而作为陪嫁六尚之一的李昔悦,也终于恢复了县主的头衔,可惜已经没有太的的意义了。
家里静悄悄的,我的女人们都跑去看新编的系列白剧《乱世佳人》,当然与后世那部外国名著本色偏离了许多,南北战争的舞台换成南北朝征战的大统一时代,作为一个豪门千金大小姐女子,如何在国破山河的家国大变,家人爱人生离死别的乱世中艰难生存的,其中取材了很多现实的例子。
饶是小丫头他们各种言情剧本从我手上弄出去不少,还是看的泪汪汪的,很有点感同身受的味道,不过却是乐此不疲,不肯放过每一集的。
我在休沐日得以偷闲,躲在梁园三山四海十三大景之一的鲸骨白楼里,看点东西,构思下剧本什么的。
白楼所在的青丘山下,是一个产自南平的粉红色大理石砌成的小塔,塔顶是一个中空小亭,水力机械传动的翻锤,会按照时辰敲打小钟,发出轻盈悠扬的报时声,看起来很有点不伦不类。
其中还藏了一个扬洒的小机关,每天两次触发,这样塔下蓄养的鸽子,就会习惯性的在晨曦和夕阳照耀下金红色塔身盘旋而上,久久不去。
在梁府中,因为个人的恶意趣味,而充满奇异风格的存在还有多处,号称梁园二十一奇。
我正趴在小丫头床上的一对玩偶中,看着手中第十三版的《物理通要》,看着空气阻力、流体力学之类熟悉的字眼,很有点感慨。现在连《化学概要》,也修正到了第九版,元素周期表里一线日常生活中,接触可能性较大的元素,都已经被一一考证或是推衍出来。
古代的环境大大限制了多数人的想象力,但只要有人能够给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