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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白马-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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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顿是丘力居的从子,他刚才那轻蔑的一哼,并不是反对能臣氐的看法,只是嘲笑能臣氐此举多余,苏仆延死了,他上位了,好处都让他一人得了,他却得便宜卖乖,这点让人觉得虚伪。不过,蹋顿并不在乎皇甫岑的问题,但也知晓丘力居的意思,直径站起,道:“叔父,我以为,皇甫岑未得朝廷诏令,只身犯险,我等正好借此时机杀了他!”

“呦!”

众人又是深深一叹,谁也没有料到蹋顿竟然如此胆大。

“回去!”听着突兀的一句话,吓得丘力居脖子直冒冷汗,怒声斥责蹋顿闭嘴,瞪向蹋顿道:“你懂什么,这白马都尉虽然只身前往,必定有所倚重。昔年他不过八百新卒,尚能退却十万大军,你比檀石槐如何?”

“自是不如。”

“我部比昔年十二万鲜卑大军如何?”

“也是不如。”

“知道就好。”丘力居眉目一瞪,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等怎抵抗?”

“可是我们有东部鲜卑相助,又有熟悉汉人的张举相助。”

蹋顿不服,愤然起身嚷嚷道。

“混账,我不如你?”丘力居一怒,这蹋顿越来越敢顶撞自己了,怒声道:“东部鲜卑昔年就是我死敌,不说成败,他们岂肯作势我等获利?那张举如果真有能力,那汉庭司徒张温又何故不让他领兵征讨羌氐之乱?”

“这。”

蹋顿被问的语屈词穷。

“大人,那我们如何办?”

乌延迟迟未语,最后开口问道。

“现在投靠已然晚了,不过我们也要派人到幽州试探一下幽州牧刘虞的口风,如果汉庭还会接受,我们自然要投靠,倘若不依不饶,那我等也无办法,只有拼死一搏了!”

“可张举、东部鲜卑那里怎么做?”

“张举无兵无将,废物一个,不用担忧。倒是东部鲜卑,听说最近逃来了一个皇甫岑的手下败将,此人是东部大帅柯最最为重视的统领,此人颇有威名,东部鲜卑那几个老家伙,庸庸碌碌,恐怕敌不过此人,此人要派人多加注意。”丘力居想起柯比能的样貌心中就是一寒,这个家伙出现的太意外,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

众人听丘力居安排,各自散去准备。

唯独蹋顿郁闷的扫了眼丘力居,然后才离去。

第七集 师徒诀别 第二十七章 抗令不遵

看在这一大章的面子上,给点红票吧,要不,看在即将出场的赵云也行啊!

*********

皇甫岑本是要只身犯险,去解救营口之急,虽然明知不可为,但也势必要做一做。尽管冒着生命危险,但皇甫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不去。在汉,你可以不重视仁义,却不能不重孝道和义气。此两者,最为重要,往往,汉末很多寒士能够入得当权者眼中的也只有这孝和义。

皇甫岑如今已然没有其他顾虑。

忠孝仁义,在常人眼中,他能做的实在太少。

论孝,他这种出身,很难说出什么好处。

论仁,刚刚屠俘虏鲜卑几万老弱,哪里还有什么仁义之名。

他成名,不过邙山一拜,为的兄弟之义,为的君臣之恩,为的生养之情。才会赢得天子刘宏的重视。

随着他们兄弟三人建功立业,地位的上升。“白马结义”的故事已经被渐渐神化,不再是几年前的那默默无名的故事。河北百姓过多的把故事神话,让三人成为天下楷模,如今,老大公孙瓒、老三刘备生死攸关,作为兄弟的皇甫岑岂能不管不顾。

如果皇甫岑放弃了,将来他面对的就将是天下人的鄙夷。

皇甫岑想过,自己可以不要士人的支持,也可以不要宦官的支持,同样可以不要外戚的支持,可是他不能连他最根本,安身立命——天下寒士的支持丢失,那是他建立白马义从的根基,那是他血溅沙场无往不前的本事。

寒士多草莽,草莽又多重情义。

细数两汉,太多的人为情义,抛弃自身荣耀与不顾,却只为一言一诺!

这就叫生死一掷轻。

皇甫岑要想让士为知己者死,必先为人一掷轻。所以,这营口一役,他不得不去救!

兄弟之情,重于泰山!

这番举动,自然赢得许多人相助,北地之上,很多人听说皇甫岑只身救结义兄弟,纷纷投靠白马义从,或是在沿路等待皇甫岑。

白马义从之中,很多人想随行,却被皇甫岑遏止。

自己去,是情义之重,可自己的部下随行,却会让朝廷那群士人不满,日后必定找借口攻击自己。所以,皇甫岑把步卒交给麴义带回,自己募兵前往辽东。

三千白马义从,当下便有八百老兵挺身而出。

这八百老卒有半数是从昌黎城跟随过来的老卒,他们年纪皆在四十上下,在河东这几年也是有家有业之人,但在卢龙塞,半数之人经过“卸甲归田”一事,很多人对自身的军功已经不在乎,而且他们年纪也快到了要退下战场的时候,眼下,皇甫岑要只身前往,身为官兵的他们自然不能相助,却又不舍得皇甫岑去冒险,所幸,这些人脱掉自身的官职随同皇甫岑一路北上。人生最后一刻,轰轰烈烈,岂不快哉!

戏志才同沮授、程昱交换了下眼神,三人默认的点了点头,白马义从有部分随行,很不错。黄忠也要勒马随行,但却被沮授、程昱阻止了,皇甫岑的事情日后会有天子诏,总会复起,可是黄忠这些部下却没有那么快升职的机会,看得出,皇甫岑是要重用黄忠的。所以黄忠也被程昱、沮授拦下了。倒是戏志才跟着北上了,戏志才本就是皇甫岑的门客,他的官职也就是闲职,眼下,随行再好不过。

就这样,八百白马随着皇甫岑和戏志才往辽东赶路。

一路之上,马不停蹄,却也有上百义士加入。

皇甫岑也没时间推脱,疾行向蓟县。

他刚走,朝廷的特使就到,在麴义大军之中没有见到皇甫岑本人,特使把天子刘宏要北巡,由皇甫岑护驾的消息告知沮授、程昱、麴义、黄忠几人,然后让他们原地等候圣旨,不必先回河东。又派人去追皇甫岑,同时也给天子回消息。当然,特使得知皇甫岑已去辽东的消息后,太过急切。他知道天子是同时发出告令的,幽州刘虞身负重任,平息北地乱事,自然有特使告知此事。

皇甫岑定然会遇见圣旨的。

他猜对了过程,却没猜对结果。

皇甫岑一行人少,又是连夜行军,自然很快,只一日半的功夫,便抵达了蓟县。

当下,便率领八百义从,直入蓟县。

县尉瞧见这大批的轻骑,以为是叛军来袭,急忙关上城门,告知刘虞。

刘虞赶到城上的时候,正瞧见皇甫岑。

几句交谈,刘虞才把皇甫岑迎进城内。

皇甫岑也没同这位皇亲国戚客气,皇甫岑知道刘虞、刘焉、刘表这些汉室宗亲,其实蛮受天子重视,可是由于公孙瓒的关系,即便,刘虞长相端正,身材高挑,一身朴实无华的衣着,看起来就不是那些贪官污吏,皇甫岑对刘虞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中郎将大人来此何事?”

刘虞明知故问的说道。

“不为公事,只为私事?”

皇甫岑也不隐瞒,把手中的马鞭交到一旁的随从手中,抬腿便往蓟县校军场走去。

刘虞跟随,面色有些尴尬,本来准备好的那些话一时间却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魏攸跨前一步,插言道:“中郎将,我蓟县境内已经集结三千精锐,皆在校军场等待,只待将军一声号令,便杀向辽东。”

“嗯?”瞧见魏攸,皇甫岑的身子明显一顿,这魏攸便是自己昔日安插在辽东的棋子,却不想竟然隐藏在刘虞的府邸,真如历史的走向,成为了刘虞的心腹,他这么说,便是早已经知道自己要干嘛,但皇甫岑却并未挑明自己同魏攸相识,随即点点头,转头看着刘虞,一改方才冰冷的面容,道:“请州牧大人前头带路。”

“好。”

刘虞自知理亏,不想招惹这种混人。便在前领路。

一旁到有齐周、程绪等人解释。

“我等也不是坐视不理,这幽州境内如此大乱,乌丸勾结东部鲜卑,屯兵肥如,我等要时常防备他们,兵力实在不够东进救援,中郎将此次前来到好了,有中郎将救援,叛贼定然闻风而逃。”

“谁也不曾想,州牧大人妙计,使这张纯被其门客诛杀,叛军已然成强弩之末,谁曾想这公孙将军如此贪功,石门大捷后便该撤军,这下冒进,困守营口,我等皆不知兵,卢龙塞外六百里绝地,我等不行!”

言外之意,便是责怪公孙瓒冒进。

皇甫岑听此当然心头不悦,这种一味推脱,最让人恼火,当下瞪向身旁说话的齐周。

目光如鹰隼,刺得齐周不敢再言。

齐周吃瘪,自然无人再敢说话,就连很多人想问皇甫岑这次私事如何打算都不敢再言,空气一下子便陷入尴尬。

行至校军场,皇甫岑想起他们推脱之言,虽然面向刘虞,却似乎在问魏攸,道:“州牧大人,可有熟悉辽东地域的奇人向导?”

“这。”

刘虞回头瞧向自己的几个幕僚谋士。

魏攸在后低声提醒道:“有一人听说中郎将要北去,投效我部,正在校军场候着。”

“叫什么名字?”

刘虞也是一惊,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无终人田畴田子泰,年纪不大,却对辽东地理异常熟识!”

“田畴?”

皇甫岑脚步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点头道:“好。”

“而且,此去卢龙塞,一路上坚壁清野,就待将军。”

刘虞再言。

“劳烦州牧大人了。”说了半天,皇甫岑这才给刘虞说了几句好话,而且看样子对幽州不发兵营救一事,迟迟没有个答复,不过皇甫岑也知道,就算自己追究,也不能向杀公綦稠那般说事,刘虞不仅有贤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同样是天子刘宏的心腹,只要刘虞在幽州不背后使绊子,此事也就应该得过且过了。

“实在惭愧,本官帐下无人,精兵强将多被公孙将军带走,故此迟迟没有发兵,今日还需有劳中郎将前去营救,虞有愧!”

“哪里。”皇甫岑抬抬手,道:“州牧大人也是职责在身,某次去乃是私事,州牧大人就不要叫岑官职了。”

“于公于私,虞都该尽一份力。应该的。”

皇甫岑瞧见刘虞如此客气,怕耽搁时间,扬扬手道:“州牧大人,闲言少叙,今日之情,岑谨记。还请把人带出来。”

说完,刘虞也知道皇甫岑心切,冲着齐周等人使使眼色。

校军场便吹起牛角号,顿时校军场集结了三千精锐。

这三千人甲胄森明,不似幽州其他军队,即便连白马义从的装备也不见得能比这些人好上多少,看起来刘虞为此确实用心了。

皇甫岑偷偷地给魏攸一个感激的眼色。

魏攸把田畴带到近前,田畴年纪不大,二十上下,却一身儒雅之气,不像寻常轻壮。

皇甫岑知道田畴的事迹,可现在不是时候考教之机,对着田畴点点头,又对着刘虞高举双手,深施一礼,然后一撩衣袍,先声夺人的登上点将台,气度从容的扫过众人的脸庞。

他要誓师,对一支本不属于自己的部队誓师。

可是皇甫岑却能感觉到这个时代的气息,也能感觉到面前艰险的味道,可是皇甫岑却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大汉这个古老文明的浪潮上,他可以为了辽东那群素不相识的乌丸人倾尽全力,奋起反抗鲜卑。也可以在河东为了黎民百姓,以身堵管涌。也可以在广平、广宗,为了几十万流民黄巾,可以同家族兄弟生隙。但是他皇甫岑却知道,他没有为他那两个兄弟做过什么?他是汉臣没错,可也是公孙瓒和刘备的兄弟。

结义是什么东西?

那是把个人生死交给兄弟,也义无反顾的东西。

那是把父母妻子交给兄弟,也要保全他们安全。

那是把仕途前路交给兄弟,也无怨无悔的情谊。

这种对天盟誓,同生共死的誓言,是印在心底上的一个痕迹,他皇甫岑不能忘,也不敢忘,他是白马金兰谱上的皇甫岑,是公孙瓒的二弟,是刘备的二哥,而不是其他什么的白马都尉、河东太守、使匈奴中郎将这种东西。

皇甫岑没有像往常那般豪气云干,直接同点将台下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孔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感情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

自己还不认识他们,就像他们不清楚自己一般。

可是,他们毕竟来了,还是对自己有些许期待的。

自己不能让他们轻易身死敌手,自己要带领着他们再走出一个军事史上的奇迹。

“告诉我,你们可愿意随我奔赴辽东?”

点将台下,鸦雀无声。

“告诉我,你们可愿意抛家舍业跟我共赴黄泉?”

点将台下,依旧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恐惧和迷茫,还有些许畏惧的逃避,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他们既然已然成为军人,就要为大汉付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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