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坑-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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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家无数次的讨论过关于提高工人工资的问题,得到了结果是,只有在基础建设更加完善,生产管理,以及生产效率再提高一个层次的情况下,这个问题才能够提上日程。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够继续努力奋斗。让这一天尽早到达。至于经济危机的问题,我认为现在没有讨论的必要。”工商银行行长俞石柳说道。
周恩来听力很好,在他身后的一位代表突然低低的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们把黄金时代预约给了我们的子孙,那么我们留给自己什么?”
周恩来依稀记得,这是周树人文章里面的一句话。在周树人影响力日渐单薄的今天,突然有人引用起他的文章,这令周恩来有些奇怪。
俞石柳明显没有听到这话,所以他依然进行着发言。当然,我们不得不指出的是,就算是他听到了,他也不会对此进行回应。在俞石柳的思维当中,这根本就不值一提。作为后发工业国的共和国,势必要经过残酷的积累,才能够赶上先发工业国。而共和国现在的积累,远称不上残酷。
“我认为现在必须提高工资水平。”前总理突然插了一句,“至少要提高人民的收入。或者,对应美国要求共和国全面开放市场的要求,我们甚至可以考虑让人民币兑美元稍微升值。”
这话一说完,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投入了会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前总理身上。
人民币升值意味着人民币的“含金量”在提升,或者说,人民币升值意味着共和国商品的美元价格也要提升。这对于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现在人民币采用的是固定汇率制,人民币与美元的兑换比例为20:1。一旦升值的话,对共和国商品出口……
无视周围讶异的目光,前总理继续说道:“财政部的意思是,人民币兑换美元由20:1,在今后大概每年提升一些。一年提升一人民币。也就是说,明年,人民币兑换美元变成19:1,后年变成18:1。先升值三年。到了1964年,变成17:1。而且,尽快推行房地产步骤,尽快让每家都有自己的房产。把共和国国内的消费给解放出来。”
“我认为很可行。”中国投资银行行长声音里面相当兴奋。
实际上关于人民币升值的问题,银行团内部早就有讨论。在共和国对外贸易不断扩大的今天,如果人民币稍微升值一下,那么利润的提高是非常有效的。共和国现在很多商品是独家生意,甚至可以说,共和国的出口大头,电子以及机电产品,在人民币稍微升值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受任何影响。人民币稍微升值,只会让共和国商业利润得到提升。
但是货币单方面升值是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需要寻找到一个适当的机会,在美国狗急跳墙的今天,貌似机会已经到了。当然,货币升值绝不能仅仅应对美国的要求,货币升值还需要解决一定的国内问题,不然的话,政治局是绝对不会轻易通过这个决定的。
现在,首先需要的就是银行团内部对此达成协议才行。毕竟中美之间的谈判,绝非一个简单的商业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如果银行团拿不出一个有说服力的方案,甚至银行团自己都无法达成共识,那就更谈不上说服政治局那些人了。
宋三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整天的会议下来,最终达成初步的决议。各个银行机构对人民币升值进行评估。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谓评估主要是中国银行、财政部与中国投资银行三家的问题。中国银行管货币发行以及外汇汇率,财政部手里有对外贸易的全部数据,至少是走正规海关路线的商业贸易。中国投资银行承担了海外贸易的银行背书问题。大多数银行并没有对外业务。
工商银行倒是有些客户是做外贸生意的。但是他的意见并不算很重要。工商银行的涉外业务是间接性的,在白天的会议上,大家认为如果企业要是连这样程度的升值都撑不下去,那么倒闭就是应该的。没有任何进行政策倾斜的必要。
会议很消耗精力,宋三平一到家就倒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他其实已经在车里面小憩一会儿,现在他只求立刻能够躺倒睡觉。但是女儿却从他一进门就缠着他,让宋三平强打精神和女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是心里面对未来的谈判进行着思考。
宋三平对工作非常尽职,不开玩笑的说,这是源自于他对党,对银行团的深厚感情。
1925年,宋三平出生在江浙一个小银行职员家庭。家里有两个哥哥与一个姐姐,1928年,宋三平的妹妹出生了。七口人的家庭开销很大,他的父亲对宋三平的教育计划仅仅是小学毕业而已。1937年,宋三平12岁小学毕业的时候,蒋光头刚被俘虏。
共和国玩命的推行教育,所以宋三平得以继续在初中免费就学。1940年,宋三平15岁的时候正好是共和国规定最低就业年龄16岁的条例,而且只要和政府签订工作协议,愿意继续上学的少年可以免费进入更高级别的学校学习。宋三平毫不迟疑的签署了这个协议。他一路深造,在1943年,中美关系转好的时候,宋三平抓住了委培的机会,申请到了去美国哈佛商学院深造的机会。
1948年,在森林体系建立的会议上,宋三平作为共和国代表团的一员,前往参与这次深刻影响世界经济格局的会议。之后,就供职于中国人民银行。对宋三平来说,没有共产党,没有银行团,就不会有他今天的成就。所以宋三平对共产党的支持是绝对发自内心的。没有这个强大的组织,一个江浙小银行职员的儿子,怎么能够和宋子文一样接受那样专业的教育呢?
现在,宋三平被委以与美国全面商业谈判的重任,他的谈判对手正是哈佛大学的同学年校友。假如商业部前总理提出的方案得以通过,如果让谈判走上共和国希望的路线,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
人民币要升值,美国人绝不会无条件的欢欣鼓舞。美国人好不容易获得了今天的地位,美元针对人民币的贬值,意味着美国人的铸币税在共和国这里遭到了挫折。共和国不是日本,在亚洲,共和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一旦人民币相对升值,美国在亚洲的声望就会遭到很大损失。而且人民币的升值并不足以构成颠覆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人民币的升值本质上仅仅是提高了共和国的利润,以及人民币的声望。对于扭转共和国的顺差毫无影响力。对此,美国人绝对不会听之任之的。
宋三平十岁的女儿对父亲如此心不在焉的表现很不满,她突然蹦到了宋三平身上,小脑袋顶在宋三平胸口上,笑着和父亲闹起来。宋三平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放下了心里的事情,开始胳肢女儿的痒痒肉。父女俩人笑着闹起来。
倒是宋三平的夫人对女儿这样的表现有点不满起来,她说道:“宁宁,已经九点多了,该去睡了。”
宋三平的女儿宋宁和父亲闹了一会,此时也真的有点困了。听了妈妈的话,虽然嘴里还是哼哼唧唧的不答应,但是靠在父亲身边,很快就没了精神。又被母亲催了一次之后,就懒洋洋的被母亲拉着去洗了澡,然后被宋三平哄着上床去睡了。
女儿睡下,宋三平的夫人洗完澡后出来,只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宋三平毫不在意父亲的形象。头下脚上的倒躺在单人沙发里,小腿勾在沙发背上。看上去颇像是一支倒挂在沙发上的蝙蝠。“你也赶紧洗洗去睡。”夫人一看几乎气乐了。
“你先去睡吧。”因为几乎呈现倒立的姿态,宋三平发声系统运行的不太流利,听上去有点气短。
“我说,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呢?好好坐着。”夫人没有去睡,而是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用手指点着丈夫的脑门。
也许是洗完了澡的缘故,夫人的手指凉凉的,按在脑门上很舒服。宋三平拉住夫人的手,把纤柔的手掌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没发烧啊。”夫人奇怪的问道。
“没事,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而已。”宋三平的声音还是听着有点气短。
“你这么窝着算什么,不难受么?”夫人问道,但是却没有把手掌移开。
“工作压力很大啊。倒是这么窝着,感觉好一点。”宋三平给出了准确答案。
“你啊,这么卖命。”夫人抱怨了一句。
宋三平缓缓地说道:“我喜欢给党卖命,没办法。怎么说我也是党员呢。”
“你们这些共产党,真的是群疯子。”夫人叹了口气,“对了,这礼拜天和我看电影去吧。”
“什么电影?”宋三平突然有些困了,夫人的手掌按在自己脑门上的感觉实在是很好,他懒洋洋的问道。
“《拯救士兵肖亮》,最新的片子。我看最新网络上的影评,评价很高啊。”夫人说道。
“哦。在知道了。”宋三平终于转换了姿势,以正常的坐姿坐在沙发上。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共产党拍起小姿口味的片子,居然也这么是模是样。我还真的是没有看出来。”夫人笑着说道,“那些文化部老先生们够厉害。”
“夫人,能让你这样评价的,还真的不知道是如何的厉害。怎么回事?”宋三平问道。宋三平的夫人也是江浙的名门闺秀。宋三平一直觉得他的夫人可谓是够小资了,但是没想到党内文化部的某些人能让她如此钦佩。这不由得宋三平来了点兴趣。
“前年,文化部的毛雄辉发文猛烈抨击小资产阶级没文化,既不懂共产主义,也不懂社会主义,就连如何拍摄小资产阶级的片子都不懂。就是那部《城南旧事》那片子。文艺界的人学风不正,道德水平低下,文艺口味低俗。”宋三平的夫人说道。
“然后呢?毛雄辉这样大大贯彻了一番批判的武器之后,那些文艺界怎么应答的?”宋三平问。
“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夫人答道,“而且有些人呢,在报纸上说,请毛雄辉拍几部小资产阶级喜欢看的电影出来。于是毛雄辉就亲自操刀,拍摄了《新龙门客栈》,《情书》,《疯狂的石头》,那真的是好评如潮。那些被毛雄辉臭骂一顿的‘小资产阶级’,也没了言语。现在他新拍摄的《拯救士兵肖亮》上演了一周了,看过的人无不好评如潮。”
“《情书》是不是那部咱俩一起看了,你还哭了那部片子?”宋三平问道。
“没错。那片子真好。”宋三平的夫人激动的说道,“整个片子真的很美。很美啊。”想起了那个关于一对长相一样的年轻女子与那个英年早逝的少年的爱情故事,宋三平的夫人忍不住感慨起来。“你说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怎么能拍出这样的片子。他是不是找了什么人替他写的剧本啊。”
“这个……,毛雄辉怎么说也是当年北大毕业的才子。人家参加革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宋三平忍不住替自己的革命前辈辩解了两句。
“好啦!好啦!共产党员大人,我知道当年的那些怪物都参加了共产党,你满意了吧!你到底去不去?”夫人问道。
“我不……,啊!你别掐我啊,别掐了,别掐了,我去,我去行了吧。”
宋三平在家庭暴力面前屈服了。
如果是陕西众就不会被毛雄辉给骗到,但是非陕西众的共和国人民完全不知道底细。例如宋三平,坐在电影院里面,一开场就被硫磺岛战役的宏大场面给震惊了。飞机的轰鸣,炸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中美联军密密麻麻的军舰上的炮火向着硫磺岛倾泻着炮火。无数的登陆艇离开登陆舰向着硫磺岛靠近。登陆海滩和登陆之后的进攻路线,就是血与火的地狱。
日本人的炮火无情的杀伤着登陆的士兵,肢体横飞,鲜血飞溅。解放军担负着登陆的重任,血战第一日,解放军就战死了960人,受伤3700人。这不是虚构,而是真实的历史。为了攻克硫磺岛,承担了登陆作战任务的解放军前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老军医在滩头上刚包扎好了一名伤员,伤员刚站起身来准备继续投入进攻,就被一颗子弹击中头部,倒在老军医怀里。白色军医大褂上已经染满了鲜血的老军医此时已经气愤地忘记了危险,他站起身来,指着日军阵地破口大骂。看到这里,宋三平忍不住想笑,但是这笑容无论如何都无法浮现在脸上。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妻子,妻子一脸严肃,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只有握着宋三平手掌的那只小手捏的紧紧的。
士兵肖亮的母亲是一位寡妇,她的四个儿子都参加了战争,老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送死亡通知书的摩托车又停在了自家门前,颓然瘫坐在地。这场戏没有台词和音乐,唯有画面对战争灾难作出无言的控诉。
这位已经痛苦的麻木的母亲接到了第三个儿子的阵亡通知之后,面无表情的委托村里的干部上书联军参谋部,请求让她也许还在人世的儿子回到自己的身边。
联军中方司令官顾璐大将最终得到了这封信,顾璐大将长久的看着这封信,沉默不语。最后,顾璐大将只说了一句话,“把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