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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帝国雄兵-第98部分

小说: 帝国雄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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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我爱的、难以割舍的、纯粹的光芒我们都满噙着泪水,直到无边的雨雾把我俩分隔在相知而难逢的遥远的天际



自那以后,我和哥哥就再未见面了。我只听说文革前,因为各方面成绩突出,他被保送到中央军事艺术大学参谋专业,在校时品学兼优,已是少尉级官生了。文化大革命乾坤颠倒,爸爸几次受贬,我妈也和他离了婚。XX那条线上的人几次施高压逼他就范,但他刚强不屈,最后被逼得神经错乱住进了医院异母哥哥在文革开始两年后到了西藏,以后就音信全无。只是在一次所谓清查运动中,我偶然听说将军有个长子是“审理对象”,那是我参军以后的事了

怎么,眼前这个衣装褴褛、满面焦黑、目光苍峻、仿佛担负了全世界苦难、终日颠忙不歇的“苦役军士”,竟会是我那个朝思暮想、曾经鲜花太阳般热情灿烂的异母哥哥吗?

我眼前再次射过来一双犀利纯洁、令人不敢正视的目光!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我的目光渐渐落在了远山那片桃林上,桃花正在盛开,雪白粉红,那么鲜亮!

“哎,熊连长,这山上有人会弹琴吗?”我突然问了一个不沾边的问题。这是我的潜意识在起作用。不仅是因为,几天前我在来的高台林路听到神秘的琴声;而且因为这里是前敌地区,我想了解一下营区营防安全,掌握一点周围的敌社情况说到底,我还是忘不了那天听到的琴声,那一阵狂风暴雨的“渔阳鼙鼓动地来”后来那轻声柔情的爱情小夜曲很好地描摹了战前的形势——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宁静、幽密、喜悦同样,也勾勒出我内心的世界——渴望暴风雨,热爱雷声,也有似水的柔情、喜好沉静



“啊,山上的琴声?从来没有,我们这里是接敌地区,从来没有的不过,在战士的营房里,吹口琴和拉胡琴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这里是祖国的营房,中国的土地,战士们有自己的业余生活怎么样啊,指导员也会来两手吗?”熊连长垂着双手,眯缝着小眼睛,善意地期待着。



“唔?”我一时哑口无言。



“哦,最近形势紧张,连队很少听到战士吹口琴了”熊连长歉意地补充说,又憨厚地闭嘴。



“不过,最近经常听到山上鸟叫的,很好听啊”狗熊连长胖胖脸,小眼睛眯着,转而说了一句,露出欣赏的神情。



“噢?什么鸟叫?”我惊奇地问。



“啊,自然的鸟声,就是像‘布—谷’,‘ 布—谷’那样的声音,像四川老家清明的插田鸟啊,啊,歌唱春天啊,布谷鸟啊!”熊连长笨拙地摹仿了两句鸟鸣声,歪着头,流露出眷恋家乡的真情,像儿童认真,眼睛润润的,出了神。

不错,就是那天我来时在山上听到的拨琴声,那声声清脆的单音弹奏,就像是春天鸟唱着热恋的歌声!就像是天上玲珑瓶落进了水晶!

哪个军人不爱故乡热土!那个铁兵不柔肠!我看着熊连长那一脸淳朴天真的表情,有点傻乎乎的样子,没有想到,这个参军10年的热血军人,农村来的西藏战斗英雄,轻易地就被鸟叫声骗过去了——耳边“泼啦啦”地,像是扇动着一对翅膀,忽然感到心湖一阵荡漾。

“我们听了鸟叫声都很有精神气哎!”连长眯着眼,点点头,看着远山的桃花林,一口四川话地说。



是啊,哪一个山上没有树!哪一个田里没有瓜!要想打鬼子,咱就顾不了她 ①!



几根冰凉的雨丝抽在脸上,我抬头,哟,天空一下阴沉下来了,又要有大雪了!我快步向正在开饭的二排走去。



注①: 此处四句,取自抗日歌曲《打鬼子》。

5。 米包之谜

5。 米包之谜



雪风“呜呜”地吹着

果然连续三天阴雪,连队人心浮动。今天上午在哨卡几次给营部电话,都说粮还未到。连长在山口气得破口大骂,口口声声说要亲自找后勤算账。中午送饭来,坑道里笑盈盈的,人人都合不拢嘴。我打开饭盒,咦!?怪啊——雪白的大米,香喷喷的猪肉干菜这怎么回事?连长放下电话,刚从掩蔽部回来,一下也愣住了——原来他手上也捧了一份热腾腾的猪肉饭。奇怪啊,刚才上面还说近半个月粮草没指望,怎么会从天上降下这份美味佳肴呢?问送饭的战士,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决计回连看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回连队,只见伙房居然挂出一块食谱牌,上面赫然写着:午餐:广元大米、内江火腿炖萝卜嚯,好阔气!我推开伙房门,一个炊事兵正在打开午餐肉罐头,真是越发蹊跷!我问哪来的大米罐筒,他是个四川兵,围裙擦擦手,一口家乡话说:“仓库里就有噻!”

“什么!?”我满腹狐疑地随小夏走进库房,在里间靠后门的一侧,一大摞空箱后的麻袋卷下,竟令人咋舌地堆放着整齐的米包罐头,藏得真巧妙啊!我点了一下数,嗯,还不少!我纳闷了:“你是怎么发现的?”小夏困惑地抓了下头:“这屋子很长时间不用了,都说是回收品仓库。昨早我进屋找麻袋用,揭开盖布,才知道有这么多储备粮食喏,这里还有张后勤的条子。”

我接过来见上面写着:“战备用粮,平时不用,战时省用。”落款:“八连炊事班。”“真会开玩笑!”我吓唬地说:“这是你们平时藏起来的!”小夏一头雾水发愣:“这”

我笑了:“战时麻袋生出大米来了!好嘛!37计,麻袋计啊!”

有人插进来了:“好噻,真会稳定军心啊!天天在厨房,不知道藏了啷个多大米,荒唐!查一下是谁,一定要给他请功!”熊连长操着内江话,两手抄着背,假作愠怒,伙房里走了一圈,脸上也笑开了花。



“会是谁呢?”我走出饭堂,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见那个“苦役军士”正在伙房后柴火堆前挥动一柄长斧,一下一下机械式地劈柴,地狱的冷风已经把他那张苦难的脸上铸造出道道力士般的刻痕。他抡斧使劲向老树根劈去,每一斧下去,眼睛里都仿佛在喷出一道热流,他那单薄的身子都要随之颤抖一下,我的心也随之震颤:“他怎么要这么卖力啊?!”



上午我向附近几个哨位转了一圈回来,远远瞅见一个人从后院山路走进连队,我尾随上去,一看又是他,从背上麻袋里取出厚厚一摞缝补好的衣服,分放在各班的铺位上,又悄悄走了。望着他那木讷的表情,略显滞硬的背影我突然想起那天我在山上马号里看到的米包罐头,难道会是他?!不像,我摇摇头——那么多的大米罐头不像是一个人能省下来的,那意味着一年不吃不喝,而这是任何人都办不到的!不过,那天在山上马棚看到锅里的野菜、草根和马料蚕豆又说明了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某种联系。说起来,还同这次来八连时,收到爸爸临死前托人捎来的最后一封信有关。信里夹了张那年我和歌子在长城合影的照片。爸爸老战友说,将军是在听到前妻病逝消息后悲伤过度突然撒手的。临死前爸爸一反常态,神志格外清醒。信中唯一的嘱托就是要我一定要找到我的那位异母哥哥,还亲笔在照片后手书:“哥哥弟弟,救我中华!”八个大字。



“如果是他,我怎么办?!”一股巨大的感情浪潮猛然从胸中涌起,我头脑一阵慌乱,喉头差点噎不过气来。



我检查了一下各班的武器装备,让文书造了一张最新装备登记表;询问了卫生员,察看连里战士伤病诊疗记录和相关药品发放情况,记起刚才营部的电话,上午10点钟要我去汇报一下近期连队思想动态,对!顺便把连里米包的事件也反映一下。

6。 悲怆世界

6。 悲怆世界



一晃七八天过去了。米包的迷案始终无由“侦破”,因为就在这几天,形势突然变得吃紧。5天前,我方邻近山口巡逻哨遭到不明枪击;连日来,友邻部队阵地敌方枪声可闻,小规模交火一触即发。连长已奉命带小分队深入前沿侦查,一直未归。同时,供给问题更加突出,团部已经动用了马料。八连由于“天降”米包,总算缓和了一些,但终于也没能吃多久,又开始一连几天的脱水菜、压缩干粮



下午,我被召集列席团紧急军事联席会议。作战会议室里坐满了黑压压的基层指挥员。没进屋就听到团长提高了声气在大声说话:“我国当前政治局势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他在斟酌字眼,我跨进了门。

“一个非常微妙危险的敏感点可以说是命悬一线,危若累卵”团长顿住了,向我瞥了一眼,继续说:“一线我军责任重大,西藏东段安全生命攸关,这个总形势告诉我们——谁破坏了军队的稳定,谁就是破坏了祖国的大局——军区和总参都明确指示,在当前的情况下,中印边境如果发生战争,就是对党和人民犯罪!我这里再强调一下——我团是有光荣传统的红军团,我们要对历史负责,对祖国负责!”

接下来参谋长分析双方军事态势,指出:出于周知的国内政治原因和当前某些不利方面因素造成的一线特殊情况,我方是不能打,必须想尽办法,制止战争。对方虽然倚仗某国际大国支持,妄图乘我国文化大革命内乱蠢蠢欲动,但同样匬于某些国内原因,也不想真打。目前各山口基本形势是:出于威慑原则,双方都做出打的姿态,但都担心对方先打,大打。为此,各分队指挥员有权采取临机处置,主动平息战事。可以告诉对方,我们不想打;但如果对方真要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讲到这里,参谋长语锋一转,厉声说:“我们不能排除印度反动派,特别是少数鹰派好战疯子,在苏联帝国主义的支持下,铤而走险,像1967年亚东战争一样,向我国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可能性!我团守卫着祖国的西南大门,我们也是祖国的最后一道钢铁屏障!对一切挑衅我国主权的行为,我们的答复就是一个字——‘打’!”参谋长攥起拳头做了个狠狠回击的动作,转过身来对我说:

“八连打的可能性最大,土伦山口印军集结了那么多兵力,有什么对策?”



张团长正在作战室焦急地踱步,补充了一句:“八连一定要稳住,要坚守,要挺住,土伦山口一旦稳不住,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一定不要以局部影响全局,要教育全连战士顾全大局,千方百计挺过这一关!”他趋前和参谋长耳语了几句,朗声说:“我团战线广,团预备队已经誓师动员,过两天给八连紧急驰援!”踱了几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小声在我耳边说:“你们连那个‘监外执行’,上面说是严重‘现反’”,他在我身边坐下来,犹豫了一下,面带痛苦地轻声加了一句:“给你看样东西,在我这放好些天了。”



“啊——逮捕令!?”



我浑身猛一颤,差点没冲动地站起来,尽力控制住自己,心中那口大钟又咣咣响起!

团长没注意我的情绪变化,又凑近一点,放小声音:“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听说很快要”说着,眼睛狠狠瞪了我一下下面的话我没听完,浑身发冷,筛糠一样发抖,手中的“逮捕令”已攥成了一团。“今夜你可要格外留心啊!”团长叮咛完,在我肩上摸了一把。我猛地站起来,会场上诧异的目光唰地射向了我。我掩饰地清了一下嗓子,走向会议室门口。



保密员走进来,递给团长一份电令,又向团长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团长点点头,目光迅速从电令上掠过,站起来平静地说:“32团打响了。”团长和参谋长咬耳朵

我走回了座位,刚坐下,作训刘参谋疾步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八连出事了。团首长让你马上赶回去!”



乌云翻卷,天边雷声遥遥可闻,大地狂风啸叫飞卷起落叶积雪我跃上马背,两腿一夹,坐骑昂首发出一串悲怆的嘶鸣,箭一般向前方的狂飙寒流冲去

远处隐约传来的零碎枪声、沉闷炮响和依稀火光告诉我:战争在迫近!

——1976年!母亲哟!我苦难深重的祖国哟!

7。 爱的桃干

7。 爱的桃干



夜色里,我不顾一路坎坷催马向山口八连飞驰,十里山路,眨眼就到。老远的,就见山林下连队营区突然升起一串红光,把院子照得通亮。火焰暗下去了,又有人影散乱,跺脚声、叫骂声响成一团。“不好!”我飞马冲进连队院子,羁缰,马前蹄一下立起来了,发出“育呼呼”长嘶,就见地上一堆残火,一群战士抱来一大摞报纸边撕还边骂:“烧死她!烧死她!”火苗“轰”的一声又蹿起来。火光中,连部墙上赫然写出:“打倒江青!”四个大字!这是战前啊,前边已经打响了知道吗?!反了天了!我怒不可遏,“咯嗒”手枪扳机上膛,指向天空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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