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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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点点头。两人从风化岩两边轻轻爬上去,匍伏在地,部队长又小声说:“他要是反抗,先打昏带到马上,迅速撤离” 李沪生点头。
两个人佝腰快速趋前
坦克盖敞开的,周围空无一人,坦克里也没有看到人。
部队长突然下令:“撤!”苏联人神出鬼没,到底搞什么名堂?沙漠里有鬼魂?!两人向拴马的地方跑了好远,回头看,就见坦克后面红光闪闪,又起火啦部队长怔住了:“又中计了?”沉吟片刻又说:“这辆坦克今晚要有事!”
这时候,在他们的前方,隐隐地传来了手风琴的声音,随着一段忧伤的快门,在阴冷飞旋的沙尘中,站起来了一个人,一个忧伤嘶哑的男低音正唱着一支歌曲:
田野,俄罗斯田野
常见月光,见雪花飘落,
你时有痛苦,也时有欢乐。
俄罗斯田野,俄罗斯田野
大道小路千万条,我走过,
你是我青春,你是我寄托!
晚霞把余光投射在漠地里,给辽阔苍茫的灰暗戈壁涂上一片银色调,站起来了正是那个苏联军官,一步一踉跄,脚下还在响着他雪白的军服,宽大的檐帽,庄严的背影,使他像一尊塑像,肩上的手风琴声轻快而热情,歌曲的名字是《俄罗斯田野》
他怎么会有手风琴?一定是苏军昨夜从坦克里扔出来不要的!
李沪生周围一看说:“部队长,就一个人,好打!”部队长枪一扬:“抓活的!上!”两人丢了马,利用戈壁上突起部隐蔽,快步向前摸去。那人是背对着他们的手风琴声抑扬起伏,歌声凄凉深情:
无论森林海洋不如你辽阔,
和我在一起,田野,
寒风抚摸着我。
这里 我的祖国,我要深情地说:
“你好,俄罗斯田野,
我是麦穗一颗。”
像有一颗原子弹在空中爆炸,那深情忧郁的抒情,厚厚的有着喉音的吟诵,其中传达的一种爱一下子把两人打倒了,两人一下子滑下了沙丘
那颤抖的、男子的、宽厚的低音,顺风传来苏联军官好像知道身在危境,转过身来,面向北方,眼中含着泪,饱含深情地用手风琴伴奏着,继续忧伤地唱着——
田野,俄罗斯田野
草地的清香,春雨的烟波,
一缕思念 突然牵动我心窝。
俄罗斯田野,俄罗斯田野
和你一样,我盼望着 期待着,
阴沉的天会转晴 阳光多。
无论森林海洋不如你辽阔,
和我在一起,田野,
寒风抚摸着我。
这里 我的祖国,我要深情地说:
“你好,俄罗斯田野,
我是麦穗一颗。”
“田野,俄罗斯田野”
骄傲和自卑在交织!
崇敬和仇恨在交战!
“我们第二次被敌人的歌声打倒了!”
“敌人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感情?!”
部队长握紧拳头用力砸下,突然收住,眼圈湿着,上齿咬在下唇上,浑身竟有一些哆嗦“这是灵魂的较量!”李沪生手里举着枪,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如果红军歌舞团上了战场,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克世界任何一个城市,不需要武器,只要用他们的歌声!中国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歌曲!?
“战争啊!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人!”
又传来砸酒瓶的声音,狠狠砸在坦克上
“这里没有坦克啊?”部队长和李沪生诧异。寂静中,一声叩动扳机的声音!
两个人一愣,感到了震撼!又要自杀!?
“上!”两个黑影从身后摸上去。
“咯嗒”一声响后,竟没有击发,原来没有子弹。说时迟那时快,部队长一个飞鹰落兔,从身后扑下,把他按倒在地上,那么高的大块头怎么就像豆腐一样坍塌下去了,手风琴摔到了一边。那人吃力地反抗着,部队长扬起了拳头;李沪生也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12。本土悟空
12。 本土悟空
“你们非法越界。要杀就杀吧,中国人!”声音从一双恶掌下发出,嘶哑的,恐怖的,那人一身肮脏的军装,带着酒气,喘着粗口,蔑视地挤出一句。
“不要掐死他,留着活的。”部队长喘着气,两个人才制住他一个啊,用腰间绳子先把两只手在背后捆起来再说。
“你是什么人?快说!”部队长问。
“我是政治犯,从古拉格逃出来的。”那人翻了一下眼珠,一脸的傲气,扭动了几下脖子。
“嗯?叫什么名字?”李沪生右手举着枪。
“彼得你们有本事啊,坦克不敢打,来抓我啊?”劳改犯一脸的不屑。
“你!?”李沪生用枪指着他的军装,原来他什么都看到了!
彼得歪着头,用牙齿咬着一边的衣领,用劲一扯,扣子脱了一颗,露出肩胛上一块结痂了的红褐色疤痕,“看看吧,这就是我的军装!”李沪生把他衣领揭开,就见胸前刻印的几道鞭痕,像烙的火印。他头一扭,狠狠地瞪了李沪生一眼,脚下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响声!
两人一看,这才发现他光着脚,一只脚腕上还戴着脚铐,另一只脚已经脱了镣,沙丘走路的声响就是脚镣发出的。躺在沙地上,脚腕磨损处溃烂见红,还流着血,身上血迹斑斑云间黯淡的金光照耀着他那高加索人的头颅,坚毅的额角,挺直的鼻梁,嘴角的浓髭,一双蓝眼睛,这一切使他像个西伯利亚圣徒他看着天空最后一抹天蓝色,闭上了眼睛。部队长摆了个手势,让李沪生扶他起来,靠在坦克上。自己点了莫合烟,蹲在一旁:“问他怎么回事。”
“我从哈萨克斯坦乌兰托卡监狱逃出来,他们放狼狗咬我,那里的政治犯都要死了”彼得向上翻了一下眼珠,一副濒死的样子:“能给我喝点酒吗?”部队长看看地上的酒瓶,还有大半瓶,递给李沪生。李沪生拔开酒瓶盖,往他嘴里灌了一口,那人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神情。“你刚才烧什么?”部队长问。
“烧纸,我太冷了。”说着又仰起脸,要喝。李沪生又灌了一口。
“能给我松绑吗?”那人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在古拉格一直是捆着的,我逃出来3天3夜,迷失了方向,逃到坦克阵地来了。”
“把他脚上的镣子拿掉。”部队长犹疑了一下说。
“来试试吧。”李沪生取出万能钥匙,插进锁扣,扭动了两下,苏联人脚上的镣子蹦开了。
“你怎么穿这一身衣服?”部队长指的是他身上的军官服装。
“我白天藏在沙坑里,晚上出来拣他们扔掉的衣服和食品。我原来的囚服,都磨烂了,不敢穿,扔了。”原来是他乘天晚黑把事故坦克的食品偷吃了!
“你刚才钻到坦克里干什么?”
“找东西吃”
“你为什么要自杀?”
“我走投无路了。前面就是中国。”
“中国不好吗?”
“我是流亡者,也是苏联主义者!”他额角发亮,目光镇定,脸上仿佛掀开了一页圣经。
石破天惊!这是一个本土的孙悟空!
13。真主保佑
13。 真主保佑
部队长和李沪生愣住了,俩人捏紧了枪,交换了一下眼神。
部队长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一块干烙馍,递给他。他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风沙在涌来,部队长和李沪生在斟酌怎么处理苏联人和印度人。“俘虏没抓到,一个是逮鸟的,一个是政治犯。”李沪生嘀咕一声。“注意!”部队长谨慎地咬了一下耳朵:“这是个真正的苏联主义者,把他俩带到一起,看看有什么关系。”
两人带着苏联人向小沙丘走去,两匹马还在那里,远远天际有一个伏在马上的黑影,正在遥遥移动印度人不见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正在惊疑间,只见沙地里有什么在晃动,好像是有流沙下陷,难道又要冒出个坦克?
李沪生脚下沙土松动了一下,“不好!”部队长上前拉住他的手,沙漠里经常有暗穴,碰上了有灭顶之灾,“不要动!”,只听“轰”的一声,平地升起一团烟云,只觉得往下坠,三人连枪带马一起落入了一个沙窝。黄沙盖顶,部队长掉下去的时候正好拉住了马尾巴,那匹马一跃而出,部队长第一个先爬出去,顾不上抖身子,接着拉上来李沪生,李沪生牵着苏联人,也把他拉上来了。
莽莽大漠又卷起了烟尘,漩涡般的沙笼站立着向前走,一场沙暴眼看就要到来了。
李沪生面迎风沙,便觉有些站立不住,只见脚边一丛灌木“哗”地被掀到一边,沙丘里突然冒出一个头,先是陀螺般疯狂旋转,沙子像自动离心器一样飞打出来,发出“唔唔啊啊”的声音,然后是像投掷先进武器一样飞出来一个鸟笼子,一双皮拖鞋,爬出来那个印度人,手上原来捆绑的绳索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原来早就掉在沙洞里,所幸不深,他可能会一些神秘印度法术,遁身术。
朦胧的烟尘中现出一个人影,一个黑衣人由远及近驰马飞奔而来。马蹄声近,黑布蒙面,只露着两个眼睛,手中扬着长刀,部队长“唰”地抽出剑来,李沪生也拔刀出鞘,苏联人手举两个酒瓶,做出打斗状,那个印度人也抽出了腰刀,部队长眼睛盯着黑衣人,一会用剑指向苏联人,一会指向印度人,李沪生也做同样的动作。那黑衣人飞马驰近,黑斗篷一甩,扬起手中剑只一撩,苏联人手中两个酒瓶已经落地;随着黑斗篷又一甩,旋风般地,李沪生手中的刀也飞向一边;满场转了一圈,印度人手中的弯刀早已不翼而飞。
这是个什么人?剑术如此了得!不由得令人赞叹惊异!
“沙尘暴就要来啦,赶快跑吧!”随着响亮的喊声,黄鬃马一声欢鸣,那身黑影已冲出场外,“保——重——!”远远地传来了黑衣人的声音,烟尘渐消。苏联人一个酒瓶已经摔过来了,“乓”的一声被部队长的剑挡住,又是一个酒瓶砸中了部队长的肩膀。李沪生也操刀和印度人打开了。苏联人酒瓶在手中上下翻飞,一边酒气直喷,部队长连连后退。印度人一手持鸟笼,一手弯刀,口中“呼哈呼哈”,地上连连打滚,弯刀来直刀往,眼花缭乱。一阵旋风卷着沙尘呼啸而来,在头顶上停住,“哗”的一层沙打下来,四个人一起被打趴地下。苏联人抹去脸上沙,踉跄摸到酒瓶爬起来又要打,李沪生也挥刀和印度人又对打起来。又是一阵狂沙卷来,天空一下黑下来了,四人再次被黄沙打得七零八落,一起倒在地上。
部队长和李沪生商量,这两个人不是事,现在紧要的事情是尽快离开这里,赶赴军情。
昏暗里,部队长一声唿哨唤来了战马,战剑入鞘,对苏联人和印度人说:“你们可以走了。感谢真主,让我们在哈萨克斯坦相会,祝你们好运,下次再见!”
14。四剑齐出
14。 四剑齐出
风沙旋卷,苏联人头也不回,一句话没有,身上裹着破旧军衣,两手抱肩,腋下夹着根擦炮棍,沙暴中歪歪斜斜地摇着身子,孑孓前行,趔趄走向沙漠深处。印度人站在沙地里,发呆,望着刚才鸟叫的方向。
风沙再次卷来,部队长和李沪生上了马,风呜呜叫的,打得走不动,掩面头偏向一边,见那个苏联持不同政见者,光着脚,两个脚腕都是血,地上还拖的血痕,缩着身子,向沙漠里摸了很远了,冷风呼啸,一团沙旋窝卷地而来,踉跄几步,无声地倒下去了。
部队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李沪生对视了一下,冷风卷着沙子像刀子一样扎来,两人都缩着头,往怀里紧了紧羊皮袄部队长策马,缓缓骑到苏联人身边,风沙已经在他身上覆盖了一层。两人一起跳下马来,上前扶起。苏联人垂着头,显得很衰弱。部队长和李沪生合力把他抱起来放在马上,李沪生还在一边撑着,防止他坐不住倒下去到哪去呢,不远处有座土丘般的古堡风急沙卷,马蹄一下踩进了沙窝,受惊,嘶鸣一声,扬蹄离去,苏联人一下子从马背上栽下来,跪着摸索擦炮棍,拣起杵在手上。印度人还站在原地,喊着:“带我,带上我啊!”见李沪生已经上了马,把鸟笼挂在马头上,拉着马尾巴,让马拖着自己走。部队长走在最前面,苏联人杵着擦炮棍,李沪生骑马在中间,觉得行囊里似乎塞进了好几个酒瓶;印度人拉着马尾巴,哭爹喊娘,身子不停翻滚,两脚乱踢,口中祈祷咒骂不歇:“上帝啊,天神啊,救救我啊!印度河啊,新德里啊造孽啊!”就这样,四人在风沙中东倒西歪,一脚深一脚浅挣扎跋涉,总算摸到了古堡边缘。
风沙渐渐平息了,四人靠着古堡的外垣坐下。说是古堡,不过一座几面透洞的土坯房而已,当年的巍峨造型已荡然无存。几个人喘着气,满头满脸都是沙,靠在墙上。部队长和李沪生合计了一下,把行囊里还剩的几块干烙馍拿出来,递给苏联人和印度人。苏联人接过去,一点一点地阙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