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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深原--乱世英杰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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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吧,”桓温拍拍吴隐之肩膀,道,“我把他放了,这样你不用死、他也不用死,兄弟相聚,岂非皆大欢喜?”此言一出,众皆恍然——桓温是想放了吴坦之,只是素来鄙视高门做派,存心戏弄他们一番。
“名士气节,岂可讥笑愚弄,桓公欺人太甚!”王徽之少年气盛,拂袖而起,瞪了桓温一眼,竟不理司马卓,扬长而去。
桓温大笑,摆手示意司马卓不必在意,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桓离——”
那名一直侍立在侧的武士踏上一步,桓温道:“去放了吴坦之,让人好生伺候了。”
桓离点点头,领命而去。
桓温看看司马卓,又看看三木思无邪,对吴隐之道:“我桓温做事就是这般,你们要骂,便只管骂。人生在世,甲子轮回,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郗超,我们走。”
郗超冲他们使个鬼脸,跟着桓温走下了酒楼。
吴隐之呆呆的站在场子中央,猛然间,丢下古琴,发疯似的冲下楼,高喊着:“兄长,隐之来也!兄长,你活也!”


第十一章蛟龙出海(上)

 
石头城下、大江之畔,一艘大型官船在建康水师艨艟战舰的护卫下缓缓离港。四天前,任命云开为出使百济特使的诏书正式下达,随行的除了百济人等,还有精通各国语言、作为云开翻译官的桓韵。
细雨蒙蒙、清风不止,一身鲜红朝服的云开站在船尾,向前来送行的官员朋友挥手道别。桓桢没有同行,云开心中带着淡淡的歉意,相聚不到十天,分别却遥遥无期。
从晋国到百济大海相隔,有近半个月的海程,一般的平底水师战船无法在大海中航行,所以晋室特地调集了驻扎崇明岛的东海水师在大江口等候云开专船,作为护送出使、帮助百济作战的主力。
石头城渐渐远去,桓韵走到云开身边,打了个喷嚏道:“初春风大,进舱吧。你现在是特使,容不得半点闪失;再说,我也要替姐姐照顾你。”
云开笑道:“先看好你自己吧。船上闲来无事,我想学百济话。”
“这点根本不用担心,”桓韵道,“在百济几乎人人都会说几句汉话,世族官员更是把说汉话当作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汉话老师是百济最荣耀的职业;他们巴不得能在我朝特使面前炫耀一番,你说百济话,反倒会引来误解。”
云开苦笑着摇头,道:“那你就说说百济的民风国情,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懂。”
“出使本是清闲美差,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呢。”桓韵摇头叹道。
“但凡国事,皆非儿戏,云开不敢懈怠啊!”
傍晚时分,船至广陵。一艘小艇飞掠至船边,艇上人高喝:“盐城太守苏爰,求见特使大人!”大船减速,悬梯架起,苏爰不带随从,只身跃上甲板。
云开桓韵联袂出迎,苏爰却是布衣挂剑,抱拳道:“苏爰久居沿海,略知出海之事。此来,所为二事,望有助于大人此行。”
云开十分欣赏苏爰那不卑不亢的气度,道:“大人请讲。”
“大人可知大海行船最紧要的是何事务?”苏爰问道。
“淡水、食物、药品。”云开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食盐。”苏爰道,“饥渴伤痛船员都能忍受,唯独这食盐却是短缺不得。人可三日不进餐,却不可三日无盐。人若无盐,将死不远。苏爰从盐城来,特地为大人准备了上等浓缩食盐数担,足够数月之用;其余出海所需物品,也已差人一并送往崇明岛水师大营。此行乃昭我大晋国威之壮举,虽不在苏爰职责之内,却难袖手旁观。苏爰能做的只有这些,望大人一路顺风、平安归国——告辞。”说完,转身便走。
云开心头一热,深深一躬,道:“苏大人高义,云开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不负此行也!”苏爰长笑一声,跃上小艇,借着暮色遁江而去。
一日后,船至大江口,滔滔江水在碧油油的崇明岛前化作两股,分流东去。
晋室南迁以来,崇明岛就成为一个秘密的军事据点:昔年王敦叛乱攻陷建康,王导便带着皇帝与一般大臣名士躲到崇明岛避难,直到王敦伏诛,才重返旧都。
权臣大将用兵自重一直是晋室的最大隐患,所以崇明岛作为皇室退路的地位便日益突出。崇明岛上的行宫、军事基地和东海水师便是向来吝啬的司马皇室亲自出钱修建组建的;在留驻将官的选择上,皇室坚决不用高门子弟,而是选择了忠心耿耿的寒门才士——张昕即是如此。
平复徐兖全境后,晋室秘密将出身布衣、且有海上作战经验的张昕从淮北调到崇明,接替病故的前任留守使。此番出使百济,便是由张昕统带水师护送前往。
码头,十四艘大小战船整齐停靠待命。相比江船,海船躯干更为细长、风帆更加高大,以便于在汹涌的海浪中保持平衡、快速航行;每艘战舰可载近两百人,给养可以在海上航行一个月。晋军水师都配备了小型的投石机和机弩,用以海战的远程攻击。
大船靠岸,张昕带着两队士兵迎前,大声道:“云开啊,这回咱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云开大笑,跃上岸,道:“我在大海上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全看你了。眼下高句丽进犯百济,只怕我们还要跟高句丽人干上一仗。”
“我早憋得慌了,”张昕道,“每天守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打一仗正好活动筋骨。也让高句丽人尝尝我们大晋水师的厉害。所有东西都已齐备,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开船出海。”
北方海域,十一艘没有旗号的黑色战舰静悄悄的在平静的海面上破浪而行。这就是大秦国的辽东水师主力,在飞狐号的开路下,朝着大海对岸的神秘国度进发。
蒙佐扶着船舷,几天下来他以慢慢适应了颠簸的海上旅程,不再头晕呕吐。前方是飞狐号和两艘快舰,后面是安泽号等重舰,由他亲自命名的兰陵号平稳的剖开海面,激起阵阵浪花。
大海是美丽而壮阔的,蔚蓝色的大海给人以无限的遐思——这是一种不同于大草原的浩瀚之美,于平静中徒生波澜、于柔和中孕育惊涛。
“大人,在想什么呢?”黎秀然不知何时来到蒙佐身边,白衣飘飘,完若一尘不染的仙子,临风俏立,凝望着无边的大海。
“夫人在想什么?”蒙佐没有回答,反问一句。
“我在想家。”黎秀然幽幽道,“我想回家。”
“夫人的家在仁川吧?”在出发之前,蒙佐就与公孙宏、段梦汐等人一起反复分析了最佳登陆地点的问题,作为一支远征异国的奇兵,登陆地点的选择直接关系到战事的展开与成败。同为善于奔袭的将领,蒙佐和朴正元一样,把战争的突破口放在了地处要冲的仁川。
“我们就在仁川登陆。”蒙佐斩钉截铁的说,“这既是高句丽围困汉城的关键,也是我们打开战局的钥匙。”既重视对手,又保持信心,是一名主将应有的素质。
正说间,原本多云的天空刹那间阴沉下来,乌云在天边翻滚,风起。公孙定快步走来,手指前方海域道:“大人,左舷,有异况。”
蒙佐只对黎秀然说了一句“夫人回舱。”便跟着公孙定来到船头,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极目远眺——混沌的海天之间,私有黑点在上下涌动,问道:“是什么?”
“我们正在往东南航行,”公孙定道,“从眼下半岛战局来看,极有可能是高句丽封锁汉江出口到仁川一带的水师战船。最坏便是开战。”
蒙佐心头一阵激动,水师建立以来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海战,这正是检验战力的大好机会;激动之余,一拍公孙定的肩膀,道:“海战,我不行,你指挥,我给战士们鼓劲了!来,酒,壮胆!”
公孙定接过酒袋子,大口猛灌,未几,脖子根粗红,大喝:“兄弟们,开工啦!”
水手们各就各位,拉帆转向;两名信兵爬上高高的桅杆,在号塔上打出旗语——兰陵号是旗舰,旗语一出,安泽号、飞狐号便各自调整角度,配合行动。
天更沉、浪更凶,海鸟低飞、风声呼啸——海面尽头那几个黑点愈发清晰。


第十一章 蛟龙出海(下)

 
短暂的忙碌之后,战船上的人们又平静下来,屏气凝神准备迎接第一场海战。
蒙佐站在公孙定身后,注视着那时隐时现的黑点;公孙定满脸水珠,双手紧紧握着投石机的压杆,身子微微颤动。
“他们往右边去了,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蒙佐喃喃道,努力保持镇定。
公孙定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丈量了一下角度,回头大喝:“拿海图来!”
“哗啦~!”水手将一张密密麻麻的羊皮海图摊开;公孙定俯下身子,仔细比划着。蒙佐没有打扰他,从黑点的动向看,是在往南移动,也就是朝百济方向前进。
“我明白了!”公孙定一抹湿漉漉的面庞,指着半岛中段的汉江口道,“高句丽水师的目的是封锁百济南部通往汉江的水路,要切断这条水路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封锁线南推到仁川以南——因为百济船队是不会绕道经由背后进汉江支援汉城的。”
公孙定抬起头,道:“如果我们想保证突袭的效果,这一次,最好避开高句丽水师。”
蒙佐盯着海图,并未察觉铁面和段梦汐也来到了指挥台旁。良久,段梦汐用她那别具一格的嗓音道:“这场风暴是我们瞒过高句丽人,从背后绕去仁川的最好掩护——现在高句丽水师往南,在风暴的另一头;我们就偏往东北,穿过风暴之后再折向东南,就能出其不意的进入仁川附近的群岛地带。”
铁面伸手在汉江口外围区域画了一个圈,段梦汐又道:“留守仁川的高句丽人一定想不到会有人跟着风暴来,这将大大增加突袭成功的机会。如果在这里跟高句丽人打一仗,即是胜了,又有几条战船能从风暴里走出去再进行一次突袭?”
蒙佐抬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对公孙定道:“绕开风暴,几成把握?”
公孙定一挺胸膛,铿然道:“放心吧大人,交给我了!”
“好!”蒙佐起身,朗声道,“这一仗便留着以后打,转向,归位!”
“转向——”号令声下,旗语打出,黑色舰队在汹涌的怒涛中缓缓调整了航向,紧贴着风暴边缘往东偏北方向行驶。
蒙佐赶上几步,喊住了她,说了声“谢谢。”
段梦汐淡淡一笑,道:“不都是为了对付高句丽么,大人客气了。”
南方海域,十八艘红色的晋国海船威风凛凛的前行在春光明媚的大海上——主桅杆上张开着的是纯白色的大帆,风帆顶端悬挂着皂色的晋国龙旗;每艘战船的前端都被加工成了龙头状,再以铁皮包裹,优雅的劈开湛蓝的海面。
“大海真美!”褪去官服,换上一身浅蓝长衫的云开傲然伫立在船头——颀长的身躯、清癯的面庞、飞扬的长发,算不上英俊的他此刻却完美的像一尊雕塑。
“特使大人,”百济使团那年轻的翻译官朴太贤走上前道,“你真的决定在仁川靠岸?”
“为什么不呢?”云开道,“那里本来就是百济国的领土,若高句丽人不肯让步,便只有兵戎相见了。”云开的决断不单是对水师的战力有十足的信心;更考虑到如果不能一举杀去高句丽的威风,那煌煌天朝在属国面前颜面何存、威信何存!
晋室南迁后对海外属国的交流与控制大不如前,原本朝贡的倭国、新罗都不再来朝;即是是关系密切的加耶、百济也鲜有往来,更不用说远在北方的高句丽了。百济使团的到来给了进入中兴时期的晋室以重扬国威、激励民风的大好机会。
“民风不振,纵使解去燃眉之急,百济还是危如累卵。”朴太贤低低叹了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此番出使,名为朝见天朝圣容,实为观摩军制武备——无奈高句丽突然发动攻势,我国水师主力覆没,才不得已改为求援。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自第一眼看见朴太贤,云开便看出他心志远大,绝非等闲人等。
朴太贤道:“下官恳请大人多留百济,以助我国匡扶朝纲、重修武备;否则,他日高句丽再度进犯,百济将无以抗敌!”
“我只是一个使节,贵国朝纲武备,并不在职权范围之内。”云开道,“朴大人拳拳爱国之心,云开佩服,力所能及之处,自当鼎力襄助。”
朴太贤苦笑着摇头,叹道:“我观大人出身名门,当不知我百济庶民之苦。太贤全家便尽数丧命于高句丽人之手;两国交界之处,千里荒芜、渺无人烟;每年春秋两季,高句丽人便会越过边界,劫掠我民——百济国最肥沃的汉江北岸就这么年复一年的荒废下去。太贤自小立志报国,然而百济人最缺的,就是高句丽人那股子坚毅不屈的尚武精神。高句丽穷,穷得有霸气、有威风,连辽东都敢染指,何况百济;百济富,富得民风疲沓、不思进取,连加耶都不敢得罪,何况新罗任那!”
“至少百济还有像大人一般的有志之士,便不会亡国。”云开道,“我听说百济新王年轻有为、英锐进取,必能渡过难关,一振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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