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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阳光大宋-第127部分

小说: 阳光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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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尊崇,自奉简朴,固可敬,但岂能为此而混而乱礼仪乎?事关国体,怕到时候四夷哂笑,讥我中华也!”鲁宗道大步出班和张耆理论道。

“鲁相此言差矣。太后节俭,故六宫之美德,百姓之大幸,是其一。今太后垂帘听政,权处分军国事。四海清明,泽被于大宋,恩育于官家,是可稍比肩于列祖列宗矣,天安殿受册。有何不可?”

又出来一个赞成的,是右正言任中师。

鲁宗道一听,须发俱张,厉声道:“祖圣此言,心在肘腋间焉?在肺腑间焉?何出此无父无君之语也?禀太后,任中师龌龊小人,请驱逐之!”

一个堂堂副宰相在朝堂之上气成这样,非常少见了。百官汹汹,都有要上前生吃了任中师和张耆两人的。太他妈不像话了,这样没节操的话都说得出来。一时间陈执中打头,御史台一大批言官冲着任中师开炮,完全不顾他也是言官。有几个兼职翰林院的也大骂任中师无耻。张耆、任中师这边居然也组织了好几个同党,顶着火力朝陈执中一方反击,声音虽弱,却也好歹形成对峙。

这时候刘娥在帘子后面看到大殿里乱成一团比着嗓门高,估计再不控制,就有人对张、任两位挥老拳了,便急忙咳嗽一声道:“既然大家有分歧,那就暂时放下罢,从长计议。”这是打算暂时偃旗息鼓了,场面稍稍安静了些。

王曾要趁热打铁,又上前一步道:“请太后一言而决,勿使百官惴惴。”声音已经很有些不客气起来。

刘娥在帘子后面听得柳眉倒竖,一肚子窝囊气忍不住发泄出来,气极反笑道:“也好,就命礼部奏上仪礼步骤,着司天监择日行典。唉,不过司天监近来百事无功,反倒不如邢中和原先在时了。”

没头没脑两句话说得感慨万千,在场大多数官员都有些糊涂,怎么扯到司天监百事无功去了?那邢中和不是被流放了么,咋,难道要叫回来上班?

别人倒不打紧,可把王曾及其同伙们吓了一跳。一下子闷闷地做不得声。王曾的老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勾着身子不动。

还有一个人被刘娥的话震了一下,就是首相丁谓。邢中和可是他的痛脚啊,怎么自己躺着也中枪呢?我没拖你后腿啊老太太?正思索间,忽然看见王曾的表情,一下子如拨云见日,心中雪亮。登时心头破口大骂道:“王孝先我日你先人板板,原来是你这厮阴我啊!”

丁谓终于醒悟,原来当日山陵出水一案,必定是王曾做的手脚。这会儿激怒了刘娥,便忍不住拿出来敲打他。却不是要针对自己。

一霎时丁谓百感交集,自己夹着尾巴做了这几年人,对王曾百般示好,分权与之,只悔自己以前做事太绝,树敌太多的缘故,很有些痛改前非的意思。原来老子是奸臣,你王曾也不是好东西啊,为了扳倒雷允恭跟自己,连先帝爷的陵寝都敢折腾。

“太后,奉册之典殊无定制,先是,每大祀,群臣诣东上阁门,拜表请上尊号,如允所请,即奏命大臣撰册文及书册宝。其受册多用祀礼毕日,御正殿行礼,礼毕,有司以册宝诣阁门奉进入内。遣官奉告天地、宗庙、社稷,遂为定制。此是我太祖皇帝所行,至于正殿何名,多有不同,崇元、景福、紫宸、垂拱皆曾为之,事有同与不同,则地亦无一定之规。故此,太后欲在天安殿受册,亦无不可!”

丁谓狠毒心起,也就再也不顾其他,陡然升起一股戾气,要把王曾两三年间养成的威风全部打掉而后快。他是首相,朝廷礼仪故事又记得牢,一说出来,出声的就不多了。何况这时候王曾心中五味杂陈,神情恍惚,哪里去注意到丁谓说了些什么,更没反应。

刘娥隔帘看见王曾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泛起一阵狠毒的快感:“谁也别装好人,君子!你他妈的一向以大义自居,却也是一肚子腌臜货。平日只看到你道貌岸然指责这个,指责那个,如今呢,还扎翅不?”

当时王曾一心想搞垮雷允恭和丁谓,自以为大义所在,可以不择手段,于是毫不犹豫定下山陵出水的圈套。如今时过境迁,该死的也死了,整不了的依然存在。他倒没把这事再放心头,可是如今刘娥一提出来,忽然一阵阵地难堪,恶心,如同当着众人被剥光了衣服一样,只觉自己丑陋无比,再也抬不起头来。原来自己这个正人君子,也不比什么五鬼那些货色高明多少!

刘娥却是一个政治兵法的大家,虽然已经褪掉了王曾的神光,可是满朝之中不明究里的官员毕竟占大多数。这时候如果想乘胜追击,定下奉册大典,怕还是有愣头青们顶风而上。王曾有把柄,不敢再闹,可也不是人人都有把柄啊,真要论起理来,还是自己亏。

转瞬之间,她已想好主意,哼哼,就让你王曾比吃了一堆苍蝇还恶心,这事暂时不议,给你些时间,让你好生替老娘找出理由,光明正大地在天安殿受册。你还敢怎样?

“丁相虽言之有理,不过只是一家之言,难成定论。这样吧,今日不议,便着王卿等从长计较,看看该用何礼受册,不急,三五日内有结果便可!”

胜利者往往是大肚的,刘娥便大方地把这个差事交给了王曾,宣布退朝。

群臣散尽,最后只有王曾直愣愣地兀自立在殿上,身边围着鲁宗道、陈执中、刘筠等人,他们有些原先是要开火的,可是局面波诡云谲,风云突变,眼看主帅一乱,自然出不了声。这时候看见王曾脸色灰败,直视前方,大感不妙。纷纷守在他身旁,不停喊道:“王相,王相。孝先,孝先!”

王曾好半天听得呼喊,抬起头来对众人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唉,愧对诸公也!”说完踉跄而出,几个急忙搀住。

赵祯悬了半天的心看着乱哄哄的吵闹,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一会儿又希望王曾他们能占上风,把自己被逼批下的制文推翻;一会儿又担心万一大娘娘计划不成,那么自己同王秀的婚事也鸡飞蛋打。可都比不上现在闹心,到底也没个结果出来。郁闷!

回到福宁殿,只有李石彬伺候左右,赵祯忍不住对李石彬苦笑道:“李石彬,你说朕该当如何是好?”

“官家,这是国事,奴婢可不敢乱说,不过么,依奴婢看,既然官家仍在观政,不妨就由得太后同众大臣商议便是,此时何必操那份心呢?”李石彬赔笑道,眼里却尽是闪烁。

赵祯却没心思去猜一个宦官的想法,仍然自言自语道:“朕实在不明白,大娘娘她老人家到底在想些什么?”

 195、两个都知

深受打击的王曾回到家里,坐在中堂默默不语,神情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无论他当时的动机如何高尚,说到底,手段都是卑鄙的,而且是犯了天大的忌讳——利用先帝的陵寝构陷别人。

现在的王曾不只是被人揭穿了的羞耻,更重要的是他对刘娥产生了巨大的震惊。这个女人太能隐忍了,那么大的事,一直不动声色,要不是今天眼看败局已定,恐怕她还不会抛出来威胁自己。太小觑这个女人了!

鲁宗道已经回家,现在只有刘筠陪着王曾,这时候见他深思,心中一叹,开口道:“孝先,要不,就让一步吧。天安殿便天安殿,一个仪式而已,先稳下来再说。”

然而王曾有他坚毅的一面,这时候咬牙道:“不行,她所谋者大,绝非区区一个仪式所能满足。要不然又何必把此事都说出来?越是如此,咱们越不能让她得逞,为苍生计,为祖宗社稷计,便是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王曾握紧了拳头道。

“可是,难道你没看见方才丁谓之看你的眼神?那般阴鸷狠毒,老夫是多时不见了,此时还是忍不住一身冷汗。他一旦公然同太后站在一边,咱们殊无胜算呐!”

“没胜算也要干到底,子仪兄,莫非想看到武后故事么?你我身家名声事小,社稷事大,这时候不能明哲保身了。”

“孝先不须误会,老夫绝无此意。只是如今,你我该如何行事?”

“没别的办法,就请老兄你回去发动谏台,一劾张耆、任中师全无廉耻;二谏太后必须依制而行。一本不够上两本,两本不够上三本,老夫便去发动百官也上本,总之,淹也要把宝慈殿淹翻!”王曾恶狠狠道。

刘筠此时反倒冷静得多,认真想想。摇头道:“这个,恐怕暂时不妥吧?咱们这样干,不是明着激怒太后么?就算她这回忍了,还有下次呢。况且,今日一闹,孝先你已经岌岌可危了。若你因事而罢,咱们就算是群龙无首了,到时候又是丁谓把持朝政。于国于己都不好。况且,老夫觉得还没到那份上,或许有转圜余地也未可知呢。”

“那,依你之见呢?”王曾现在算得上心乱如麻,想不出什么主意来,一心就是火并刘娥。

“我看,此事关键,还须着落在官家身上。莫看官家小,但毕竟是当今天子啊。他要同咱们一条心思。坚持不许,谁能奈何?”

王曾一想对啊,怎么把万岁爷给忘了?那玩意儿不就是因他首肯才通过的么。现在要是能说动他反悔,那太后再蹦跶有个屁用?谁没有个杀手锏在手里?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一举将其扳倒,归政于赵祯呢。嘿嘿,这样一来,反败为胜也未可知!

王曾想到此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子仪兄所言极是,是我糊涂了。唉,惭愧惭愧啊。那就这样,咱们进宫叩见官家。请他改主意便是。”想到自己皇帝老师的身份,进宫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是对赵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他焉能不从?

“不不不。没这么简单。这会儿进宫,岂不打草惊蛇?要让太后知道,她手段可比你我多多了,万一先下手为强,一纸诏书下来将你我罢了。那可浑身的劲也使不出来。”刘筠摇头否定道。说完起身来回扯着胡子转悠,想找一个万全之策。

走着走着,刘筠眼睛一亮,抚掌笑道:“有了,有一个人,也许能解此局。”

“是谁?”

————

刘娥回到宝慈殿,也是气得头发昏。他妈的,老娘这么多年广结善缘,苦心孤诣,处处容让,全都是一帮狼心狗肺的家伙。也不想想自己是谁提拔上来的,不但不赞成我,一说到奉册,居然个个都跳出来反对。尤其是那个鲁道宗,忒可恶了,当年几次三番惹得先帝爷讨厌,躲得远远的。虽得了个“鲁直”之名,可还不是冷板凳一样一样儿地坐着?不是老娘,你上得来么?今儿除了王曾,跳得最凶的便是这厮,看着吧,早晚解了今日心头之恨!

大热天的,刘娥身为太后,穿得又多,这时候更是气得满头大汗顺着额头淌下,冲得一早上才打的粉底出了几道沟,甭提多难看了。

罗崇勋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勾着身子,双手奉上一碗冰镇酸梅汤。这时候他已经是入内内侍省都知了,都都知空缺,他便算得上禁宫之内权势第一。但只要是服侍刘娥,无论大小事他都愿意亲力亲为,毫不懈怠。

刘娥接过狠狠咕咚了一大口,一阵冰爽顺喉而下,这才稍微好些。

“你说,那王孝先会乖乖地就范么?”

“回娘娘,奴婢估计他不会。”要做领导的心腹,不能只顺着说话,也必须有些建设性的看法。这个很重要,罗崇勋很明白。

“说说看。”

“回娘娘,奴婢看那王孝先,是个死倔死倔的,虽说事做得腌臜,但他心气儿颇高。今日娘娘当着满朝文武揭了他的短,又让他与丁相公结下梁子,恐怕这厮会破罐破摔,一条道走到黑去。”

“嗯,有理,那么说哀家今日行错了?”刘娥倒不生气了,继续问道。

“奴婢觉得也没甚错。这种泼才,正该狠狠收拾一下,平日眼高于顶,总打着正人君子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如今被你老人家揭了这层皮,可不痛死他?看他以后还敢厚着脸皮冒充大尾巴狼否!”

“呵呵,你这张猢狲嘴,那王曾也是堂堂副相,哪会有你说得如此不堪?”刘娥愣被罗崇勋逗笑了,想想又道:“只是今日之事,势必难以了局,你说他们会不会发动言官们一其上奏章来逼哀家的宫啊?”

“这个奴婢还真说不好,估计有这种可能,那帮子书呆子,可难缠得紧。”

“嗯,你好生留意着,这几日有递上来言此事的劄子,一律先留中,等哀家有空再看。”

“喏!”

眼看刘娥有些倦了,罗崇勋不再多言,静悄悄地退出殿外,这才恢复了挺胸抬头的官派,在等候门外的两个小黄门簇拥下一路走着。快到皇仪殿时,远远看见张景宗走来,身后也跟着两个黄门。

罗崇勋放慢速度,缓缓向前走了两三步便站住,脸上堆着些笑模样望着张景宗。这时候张景宗也看见了他,同样也放缓脚步,不过没停,径直走到罗崇勋面前笑着拱手道:“罗都知好忙啊,这是要去哪里?”

“嘿嘿,张都知好,咱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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