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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阳光大宋-第118部分

小说: 阳光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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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丰根本不管,报名官员填多少自己照样记录多少,无非就是个登记工作,曹正、陈平两个佐领加上司曹里面的那些衙役,完全干得了。

人人看了,都不挑明。彼此彼此嘛,谁也好不了多少去,别陪姓梁那个二货发疯。只要看看这户曹一职,到底花落谁家便是。

开封府有现成的明礼院,属于张庭平时管辖维护的物业,专门干些祭祀、庆典、国朝大礼和开封士子读书、模拟考试和听课的地方。自然而然就用作了考场,有趣的是,本次参加考试的有好多都是明礼院的博士、教授等学官,看着眼热,也参合一把。

考试之前,各人已经知道了的,本次不同科举,专以实务为要,什么吟诗作对花花草草统统少来,算数水利建筑医药才是正经。固然有人气得跳脚大骂梁丰“自甘下贱,类比圃农,诋辱圣人,邪魔外道。”但更多的是翻箱倒柜四处搜求,找些等等神书来细细研读,哪怕头昏脑胀也在所不惜。

等到开考,薛奎亲自上堂主座,下首梁丰、张庭、刘川等率领一众考场工作人员进行服务。统共有九十多个参考,事情倒还不算繁琐。

张庭逐一点名之后,众人对号入座。然后由刘川取出一大摞密封好的试卷,当众验明拆开,由衙役发到每个人面前。

众人铺开卷子一看,总共四道题目。

第一道题,考的是大宋律法,抽出里面关于一些民事纠纷,建筑标准、等级制度、处理原则等等,要求详细解释条款,越接近原文得分越高。类似于明经科考试,背功第一。

第二题和第三题则是两道算数题。

其一、今有官司,差夫一千八百六十四人筑堤,只云初日差六十四人,次日较多七人,每人日支米三升,共支米四百三石九斗二升,问筑堤几日?

其二、今有官司,依平方招兵,初段方面四尺,次日方面转多二尺,每人日给银一两二钱,已招兵四千九百五十六人;支银二万六千四十两,问招来几日?

第四道题则是一条申论,给了前几天开封发大水的各条河流情况以及城市沿水布局建筑,要求谈谈治理开封水患的措施。

 181、议论纷纷

虽说招聘考试不比科举,但在梁丰的筹划之下,誊卷、糊名、密封、对读一样都不少。 //连借来的几个账房跟笔贴式都被他锁在房里好几天不得出来,那几人忍不住叫苦连天,当日是被家里无比荣耀地委派过来帮忙,谁知一来就被关起,行动完全失去自由,虽然好吃好喝伺候,一想到这里是开封府衙门,心里不免惴惴,时日越久,就越是害怕,都快要疯掉。只好强自镇定心神,老老实实按照梁大人的要求出题。

好在这日子终于到头了,几位正要崩溃的边缘,就有衙役抱了九十多份试卷进来,要他们逐一批改。笔贴式人手一本,对照自己出的题目批改第一题;账房先生则集中批改两道算数题。

都是他们自己出的,改起来当然快捷,不到一个早上,就已经全部搞定。还根据答题质量按照梁丰要求的百分制给了分数。

放出来的时候,阳光灿烂,几位借调人员得了自由,不免相顾松一口气。这时借了自己,又关了自己的梁大人笑眯眯地出来朝各位阅卷官拱手道歉,每人送上压惊钱五十贯,还说道:“从今以后,我大宋修史,诸位大名便留在史册里了,恭喜恭喜!”

听得几个惊喜非常,这才忽然想起,这是开封府自选曹官的考卷啊,都是咱们出的题目,还是咱们亲自阅卷批改,呵呵,自家身份低下,功名未得,居然能做了一次考官,还是实授现给的那种,怕是几千年来头一遭吧?一霎时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连忙谢过梁大人,几位足底轻飘飘地相携而去,寻个齐楚阁儿,找些歌姬小宝,痛痛快快大醉一回。互相庆贺一番才罢。

第四道申论题则由开封府四个判官、推官陪着薛奎一起阅卷。这几位开封领导班子凑在一起,他们每天批阅类似的条陈建议和公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熟悉得很。只是规矩有些改变,不似科举考试时写个中、取、落完事,而是按照文辞、论点、论据、论证等几个方面给分,还是梁丰订的百分制。

为了确保考试成绩出笼新鲜,避免再一次的无端揣测和送礼走门路,第二日一早。明礼院大门外就贴出了考试成绩。考虑到各位参考者都是衙门里的公务员,自尊上的需要,因此上榜者只录入了考绩平均分在七十分以上共二十五名。同时附上说明:“未上榜者若有疑问,可自行到名礼堂查阅自家试卷。”

这一次考试确实出现了质的变化,平日里诗云子曰的那些传统读书人几乎是全军覆没,代之的则是历来长期从事基层事务,与百姓交道最多,琐事最多,办理各种具体事务最多的所谓“旁门左道”们。他们熟悉各种文件条款并能自如运用。灵活掌握;他们精于计算,能快速判断具体事务的成本和收益;他们清楚民间各种难点和需求,能从自身角度出发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前二十五名基本都是这些人士。

薛奎很高兴,通过梁丰这种实践为检验能力标准的方法,迅速找出这么多人选,光从卷面上看,每一位都是可以担当户曹重任,并能够马上开展工作而不用再学习观察的。老薛恨不能把这些人都提拔起来,分配各种更重要的岗位。于是当面呵呵抚须大笑表扬了功曹梁丰,果然是个干才,胸中大有丘壑。

梁丰倒是很冷静地谢谢了上官夸奖。客气几句便道:“大人,此时高兴还为时过早,还有面试一关哩。到时候大人不论选中哪一位,都定会有言官弹劾,该准备准备如何自辩了。”

薛奎听完静静一想:“嗯。言之有理,咱们这一次走的不算正路,没有以圣人之言,道德文章为取士标准,被臭骂一通是免不了的。不过玉田放心。这一回是官家、太后亲自点头恩准,又同吏部沟通多次,应该问题不大。言官嘛,骂人就是他们的工作,当放屁就是了。不会有啥。”

梁丰见薛奎这么乐观,笑笑便不做声了。

不能不说,梁丰一般很低调,不过他每次闹出动静,却都不会太小。开封百吏登门退礼之事,早就传得朝廷沸沸扬扬。赞他高风亮节的有之,担心他得罪同僚的有之,骂他沽名钓誉的有之,种种看法不一。

赵祯一开始很激动,对梁丰的高风亮节非常满意。私下和李石彬说话时道:“朕真是没看错人,不枉同他算得上个朋友。只有他梁丰这样的,才会如此光明磊落,比之羊兴祖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吧?”

“是,奴婢也佩服他得紧。像梁探花这般少年得志,却把持得住自己的曾不多见。奴婢就听说,今科小宋这回锦衣回乡,饮宴无虚日,几乎夜夜笙歌,风流快活得很呢。”李石彬说的小宋就是宋祁,算起来还是个贫寒之家自学成才的典范,只是中了进士后,不免露出些张狂相来,回到家里,每天吃请宴客,许多庄户为逃税赋,纷纷投身于其下,短短几个月时间,小宋名下的田产已经超过千亩。所有当地士绅的贺礼馈赠,来者不拒,现今隐隐有了些富贵气象。故李石彬有此一说。

“呵呵,所以他只当得个第十名,唉,可惜,朕没能替梁丰争个状元,愧对他了。”

“官家无需自责,还是太后同王曾相公们想得周到,那时候给他了状元,恐怕更是害他。这梁大人行事,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嗯?此话怎讲,你担心什么?”

“奴婢多嘴,官家恕罪。梁大人才上任几天?就搞得开封府百吏如此尽扫颜面,不把人全都得罪光了么?”

“对啦,你说这个,朕忽然想起,如此公然行贿,敢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还是京城便如此大胆,朕要向大娘娘进言,好生彻查一番那些梁门送礼的狗贼们!”赵祯忽然恼怒起来,集体啊,不治一治那还了得?

“官家息怒,且听奴婢再多嘴一言,这本是官场上平常之风气,礼尚往来,虽然人人尽知寓意何在。但送送礼,走动走动,朝廷也没禁止过不是?若以行贿论之,众口一词只说拜访交往。现下又退了礼,本来梁大人如此作为,已经得罪了许多人,要是官家决意查处,怕梁大人便无端端受千夫所指。官家,这岂是护他?”

赵祯听了,恍然道:“是朕操切了,你说的是,别让他更加难做。这事儿以后慢慢再说。”

政事堂里,丁谓和王曾也聊到这件事。

“孝先,听说梁玉田家门口前几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呵呵,你这个得意弟子,做事可不太按规矩啊。”公务得暇,丁相爷也八卦八卦。

“唉,下官哪里做得了他的老师?就这么一下子,下官便干不出来。看他从前也算稳重,这番却是为何?恁莽撞了些。” 王曾摇头叹道,有些不豫,也为梁丰担心。刚跨入官场就这么胡搞,今后的路可难走得很。王曾自诩刚正,也没发过这种神经。

“是啊,这小子倒是棘手得很,也就是薛宿艺为老不尊,扯着他胡闹的结果,这根子还在老薛身上。”丁谓道。

“下官却以为不然,梁丰的书论,丁相也看过,确实有些真知灼见。薛奎爱才敢用,何错之有?下官也以为,国朝取士,广开门路也不为错。自隋唐以来,开科取士已为国策,但往往下笔千言,胸无一策的读书人多矣,倒是梁丰敢别出机杼,以务实为第一,下官倒有几分赞同。”王曾偏袒梁丰,故意打岔。丁谓说的是百官退礼,他扯到开封自选户曹的方式,其实是想打个伏笔,看来梁丰被言官弹劾是免不了的,本来朝中许多官员对梁丰的看法就颇为复杂,有爱有恨。王曾先把自己态度亮明一下,自己是副相,将来言官弹劾,政事堂要对太后表态时,丁谓好歹也要估计一下自己的面皮,便不好落井下石。

丁谓咋会不知道王曾的心思?自己本来就打算回护这小子的。山陵案的谋划,一万贯钱哪里能扯平?见王曾如此公然袒护,好笑之余,也乐得做个人情道:“是啊,他勇于任事,且不论功过如何,便是这份胆气,咱们做前辈的,也该好生爱护才是。免得寒了下面干实事的心。放心,谏台发难,老夫自会尽力周全一二。”

王曾喜道:“如此,下官先替梁丰多谢丁相。”

不过王曾才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并没把这事说给梁丰听,也没学雷锋,把这事记在几日里留着将来发表。

梁丰可不知道这些,现在只是老老实实地把竞聘工作扎实开展,安排面试。

按照事前定的规矩,面试人员必须经过抽签取号,依次进行。面试官就是府尹薛奎和推官、判官、领南司督察使院、司录参军等数人,梁丰、刘川、张庭列席,主要负责面试服务和程序,没有发言权。^^^^

 182、第一次竞聘结束

按照事前定的规矩,面试人员必须经过抽签取号,依次进行。面试官就是府尹薛奎和推官、判官、领南司督察使院、司录参军等数人,梁丰、刘川、张庭列席,主要负责面试服务和程序,没有发言权。

张榜二十五人,进入面试才十人而已。都是同进士出身,在开封府多年,几乎出头无望的书办、巡警、榷监等等。薛奎这些高级领导平日根本留心不到,平日呼喝办事,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看一眼的。今天一个个抖擞精神,战战兢兢面对上官,激动的满面红光,还算见的世面多了,不至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梁丰满怀希望地旁观面试,事前已经商定过,每位考官大概提一到两个问题,最后分为两种方式计算面试结果,一是去掉最高和最低,计算平均分值。二是直接由众人写出中与不中,由薛奎拍板。薛奎思量许久,决定平均计分以示公正。

“下官张冲,参见府尹大人,各位上官。下官开封祥符人,今年三十九岁,庚辰科同进士一百三十八名。”

“嗯,张冲,说一说你觉得户曹之首务为何?”

几位主考都没什么面试经验,相顾几下之后,还是由薛大人首先发问。

张冲道:“下官以为,户曹之首务,当以清户籍、明税赋、理田桑、兴水利为根本,户籍不清,则不知民情;税赋不明,则丧失国本;田桑不理。则民陷堪虞,水利不兴,则旱涝不保,故而”

第一个就是个能侃的,薛奎等没叫停,他便的吧的吧说起来不停。老几位倒也挺感兴趣,听他聊的入神。看来是个下足了功夫的。

好容易张冲说完,暂兼户曹的赵彬便接着问道:“那么依你看来,这水利的当务之急又是什么?”

“推官大人容禀。水利当务之急,乃是京城之内,四水容易泛滥。上威胁于皇城,下肆虐于百姓。究其缘故,多与勋贵不恤民本,违制圈地所致。前些时日蔡河水患便是明证,当务之急,便是疏浚河道,还漕运归正路,宽两岸而安黎民”又说了一堆。也听得众人频频点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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