彀中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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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知不觉间,陈政竟开始算计起人来,这可是他第一次琢磨这样的事情,以前他想的可都是技术方面的事情,便是在那吴家背地里算计他的时候他都不曾想过去如何对付那吴家,现下却开始想着扰乱这倭国的秩序,说起来还都是因为他一心想要保护他自家那产业才起了这样的心思。
其实陈政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从派遣那倭人福山次郎到那朝鲜开商馆的时候起,就已经是在做这大局方面的谋划了。这也是为了他自家的生意和以后的生存才这样做的,不经意间,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已经不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大学毕业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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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这是我从南洋那边新买回来的香水。算是个稀奇物件,和以往那些给女人用的香粉一样,不过这个只要喷在身上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大人您家里是否有女眷,但我想终究有一日大人能用的上这东西的。”此时福山次郎却正在讨好那驻扎在朝鲜汉城的满清牛录海里真。
自从上次跟这海里真搭上线后,那福山次郎便是隔三差五的找这海里真喝酒,不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也差不多。宴请的时候自然又要送上许多稀奇的东西的,再有就是那女人。福山次郎对于此道倒是颇为擅长,那些女人不是从倭国那边买来的高级艺妓就是朝鲜这边弄得妙龄女子。模样那肯定是没的说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一阵子后,让那满清牛录海里真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知道这倭国的商人讨好他无非就是想要在这朝鲜做好买卖,然后顺便获得些方便,一些事情做起来的时候不受那些朝鲜官员的辖制。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对方又是上杆子的巴结自己,稀奇东西,银子和女人都是不缺,他要是再不办点事,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偏偏那倭国的商人叫福山的家伙也是能沉得住,和他喝酒的时候从来不提这好处方面的事情,这倒是对了这海里真的脾气。
“我说福山啊,你这份孝心我现下已经看明白了。你在这里做这买卖也是不容易,有什么难处就直接找我说的了。你这人倒是和那些高丽棒子不一样,为人也是实成,倒是对了我这脾气。说吧,有什么难处就直说,这朝鲜地界,虽说大事我决定不了,但是许多小事在我这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边的翻译还没说完,这边这福山也听得是差不多了。他这些日子也是强迫着自己去学那满清的言语的。
“哦,倒是叫大人费心了,其实能让我在这里安稳的做生意,我就已经对大人们感激不禁了。说来也是不怕大人笑话,我们和这些朝鲜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抵触的。原因就是文禄、长庆之役造成的。当时关白大人让麾下的武士们征发了这朝鲜,所以他们现下对我们这态度一直不是很友善。我们做商人的,夹在这中间也颇是难受,做起生意来也是有许多阻力。现下遇到大人了,能让我们安稳的做生意,便是大恩大德了。不过说来现下这朝鲜也是人少地多,若是能在这里治上一些田地,那以后的日子便会更安稳一些。您也知道,这做生意终究不是长久之道,不知大人能不能行个方便。”
“哦,我当是干什么,不就是买些地吗。行,这个好说,只要不是那些朝鲜王室的,一般人家的地,买过来也是好说。”
“那可真是谢谢大人了,小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要的那块地,离这汉城倒是远了些,想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地。就在靠着平壤那边,便是大同江口靠着海边的那边。”
“行了行了,哪里的地我不管,只要不是什么王室的土地,那就随便弄,不过你说的平壤那边我倒是要和老二打一声招呼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大人,这点小意思还请您笑纳,算是大人您的辛苦钱了。”这福山次郎见到这事情办得这样的顺利,嘛流的就给那海里真又递上五百两的银票,这银票在这汉城里可是好用的。
“哈哈,你这人,我就说你太过实在吗,也不知你要买多少地,若是买的少了,还不够这辛苦钱的,哈哈。行了行了,这事等喝完酒后再说,来,咱们现下先喝酒。”说着又举起了那大碗,不过福山次郎可不敢和他对着干,他知道自己的酒量赶不上这鞑子。
就这样,陈政在不知不觉中登陆朝鲜了,他让福山次郎买下来的那块地下面就是后世的殷栗铁矿,离着那里不远还有一处大铁矿,便是载宁。这两处地方还是陈政在一次偶然情况下看那朝鲜的新闻时才得知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探
“已经二十天了,怕是回不来了,看来那边还真是有问题啊。到底是什么人在北边呢?”此时,松前藩的藩主松前公广正在议事厅里和自己的儿子松前氏广说着派出去的那猪野道一的事情。
“父亲,不至于像您想的那样吧,说不定再过两天就会看到道一他们满载而归呢。就算遇到麻烦,那些野人又怎么会是道一的对手。不过现下看来也说不好,若是遇到人数太多的话,就不好说了。”
“不,我不觉得是那些野人,应该是另有别人,那些大船根本不像是野人能造的出来的。”
“既然如此,不如再派一些人过去看看,若是道一没什么事,那就最好了,派些人去也能快一点的接他们回来。这样也好过咱们在这里乱想啊。”
“哦,也是,再派些人过去吧。你看看派谁比较合适,然后让他领三百人过去看看,我总是有些担心,人多一些过去,也会安稳一些。”
“啊,用不着派那么多人吧,便是真遇到那些野人,我们松前家的武士也是能应付过来的。”
“你知道什么,人多一些我这心里才能踏实一些。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下去安排吧。记住,不要自作聪明,作为未来的家主,你须知道做什么事都不能掉以轻心。若是小事都不当回事,大事又如何来做,如何做的好。”
“知道了,父亲,孩儿这就去办。”这松前氏广此时恭顺的退出了议事厅。待到全身退出屋子后,嘴里面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但从面容上看,显然是不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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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大人,我们这样整天待在这岛上,有个什么意思,那主家也不让我们做事,就这样待在这岛上,闷都闷死了。”
“哼,你那意思是重新回到九州那边去和幕府家的武士厮杀有意思,难道活的不耐烦了,想急着去投胎?”那叫雾隐的武士头子在听到下边一个武士这样的抱怨后马上就呵斥他他。
“哦,不是不是,大人误会了,我就是觉得闷的慌,这样待在这上面,和囚禁我们有什么区别。”
“哼,你看过给囚禁的犯人好吃好喝的吗,还让那些犯人好好练习武艺?你见过这样的囚禁?”
“哦,也是,倒是我有些心急了,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报了幸存大人的仇。”
“急什么,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就等不得了。当年在加贺的山中,在西国的老林子里,我们都是怎样熬过来的,怎么这才待了几个月就这样了。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情。”
“是,是属下心急了。谢谢大人提醒,不然,属下这心性倒是自己先乱了。”那开始时有些焦躁不安的武士被雾隐雷藏这样的一说,态度马上变的温顺起来。
其实雾隐雷藏心里面也是焦虑,不过他倒是不像那些武士那样着急出去和那幕府的武士打斗,而是为不知这东家的底细而心急。他这几个月下来,虽然和那岛上负责给他们饭食的人打听了一下东家的事情,但那些人也是不知道多少。这让雾隐雷藏暗自猜测现下这般情况正是那主家对他们进行考验的时日,若是自己先稳不住,那将来可能真就是被人瞧不起了。他们这些落魄的武士,本来已经是孤身飘零在外了,能拿出手的也就是杀人的本事,其他的他们可真是什么都不会。可是在这海上,不比陆地,他们可不像战国时代那些在大明沿海肆虐的浪人,那些人对这大明沿海是非常熟悉的,也有好的主家跟着,有卖力的地方。而自己这边,虽说不缺厮杀的手段,但是对这海上的事情可是两眼一抹黑的,便是在船上的打斗,他们都是不太适应。有些人可是上了船就要吐的。这样的本事,说起来真是不容易被这东家看上。他可是知道这东家是在海上混的,和在陆地上是两码事。这样的话,他们若是没了生存的本事,那可就是最最糟糕的事情了。那样的话,还不如当初不出这海。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是被逼的,谁又能想到当初天草四郎那家伙鼓捣起的事情那样大,本以为能把各地其他的大名也给掀动起来的,可最后是个那样的结果。害的他和他的手下只能远走海外来躲避这灾祸,好在现下在各地山中的隐秘力量还没随着这次的事情被发现,这还亏得他当时留了一手,没把自己的势力都带出来。不过,这也是他焦急的事情,若是时间长了和那些人再没有联系,那些力量会不会自行消散,或是自己蹦出来被幕府吞了,这都不好说。当初幸存主公虽说败了,但是还是留了许多实力的。
想到这里,这雾隐雷藏也就更加的着急了,不过他却不能像那些手下那样随便的发泄。他要等,等那机会的到来。只有向新的主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以后才可能再次回到本土,去重振幸村主公的遗志。
“大人,主家那边来人了,说是让我们过去,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这雾隐雷藏正想着呢,下边的一个武士就过来跟他说主家来了,这让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看来主家之前还真是存了考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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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岛四郎越往前走,心里面越是犯嘀咕,这猪野道一跑到哪里去了。以往自己也是出来打过猎的,怎么也没像这猪野道一一样,竟用了这样长的时间,而且到现在自己连他们那些人的人影都看不到。现下自己已经带着三百多人往北走了七八天了,他们走的也是很快的,不像以往那样以打猎的状态行进的。这打猎的路线他也是熟悉的,到现在这样远的距离他可是从来没有走过的,难道这猪野道一在这林子里迷了路,往别的方向走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把这里的情况跟自家的领主老爷说清楚。这一点松岛四郎做的很谨慎,在离开松前藩三天的时候,他就派了一小队十个武士回去给自家老爷送信了。现在已经快要到八天了,他又一次的派出了十个武士给自家老爷送信,这样他能确保自己这次的行动稳妥一些。
不过要是那猪野道一真的遇到野人的话,这结果也是不好说的。因为这几天的功夫,他也是遇到了许多的野人的。好在他麾下这三百来人都是领主老爷养了许久的武士,不是那些刚放下锄头的农夫。那些野人对他们这些武士还是构不成伤害的,再说那些野人人数也少,顶多也就三四十人在一起,拿的都是自制的竹枪,或是小弓,在披了甲的武士面前,还真是上不了台面。那伙人数最多的野人,他自己这边也就是出了十五个武士就解决了,而且当时还有五个人站在边上看光景。但那之后,从对那些野人的审问中,他没获得猪野道一他们的行踪,这也让他更加的疑虑。
“片仓君,照你看,这猪野大人他们到底会是去了哪里呢?”松岛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就问起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武士片仓,这家伙虽说打仗不行,但脑袋还是比他好用的,有点像个军师类型的人物。
“大人,按照我观察的,刚开始几日我们还能看到猪野大人他们留下的火堆,或是晚上住宿的宿营地。但这几日我们便再也看不到这些遗迹了,这说明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可能那猪野大人并未来,他们可能走别的路了,也可能就是猪野大人在第五日后就和未知的敌人遭遇了,被敌人全部歼灭,便没了踪迹。这些敌人可能就是那些野人,他们好像是分属不同区域的,就像我们分属不同大名一样。”
“可是若是他们和敌人遭遇了,被那些野人全给杀了的话,应该有打斗的痕迹啊。怎么现下我们连他们惯用的弓箭的箭头都未曾看到,厮杀的地方应该有血才对,怎么我们也没有找到啊。”
“这林子实在是太大,他们可能在别处厮杀,我们这里的人虽说多,但是要把这么大的林子都搜索一遍,那可真是需要时间啊。”
“哦,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看来也许我们是走错了地方了。”那松岛很是自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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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便是要看看你们的本事,养了你们这样长的时间,也该看看你们到底配不配吃这碗饭了,我这话虽说有些刻薄,但是你们知道,我不能白养活人。今天你们就在我眼前展示展示,你们各自的本事。我看完之后,才好按照你们的本事给你们分配工作。记住了,我这里不收混饭吃的。等一下你们一定要使出你最大的本事,这时候用不着藏私。若是败了,结果你们知道是什么。”此时陈政正在那海盗老窝的校场上,对着先前安置到这里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