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制职业-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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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维尔几乎是立刻提起了自己的那个巨大的工具包,迈着比平常的步子大出了许多的步伐,三两步走到了会议室中,反手关上了那扇厚实的橡木门。
和往常一样,会议室中只留下了两盏昏黄的灯光,刚好可以让人看清楚那个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的待宰羔羊。那个可怜的家伙显然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两只发直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见欧绅维尔走到自己的身边,只是喃喃地低声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堂兄就这么放弃了我么?他们就这么从我的嘴里掏空了一切,然后就像是扔掉一双破靴子一般的扔掉了我么?他们应该知道我存在的价值,他们应该清楚我是肯尼迪家族的成员!小贩是我的,他们不能拿走,不能把他放到军营里去的,他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或许是突然看见了正在朝着手枪上拧着消音器套筒的欧绅维尔,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布希特。肯尼迪猛地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会议室的大门冲去。但在经过欧绅维尔身边的瞬间,看起来好像是全无戒备的欧绅维尔猛地伸展了自己的胳膊,用力朝着神志混乱的布希特。肯尼迪的胸骨上撞击了过去。
锥心刺骨的剧痛让陷入疯狂状态的布希特。肯尼迪猛地瘫软下来,就像是一条被抽断了脊椎的癞皮狗一般地蜷缩在了欧绅维尔的脚下,呜咽着哆嗦起来。
面无表情的欧绅维尔用脚尖踩在了布希特。肯尼迪的背上,三两下拧上了冲锋手枪上的消音器,利落地将枪口指向了布希特。肯尼迪的后脑:“给你五分钟,祈祷或是哭泣随便你!”
布希特。肯尼迪似乎没有听到欧绅维尔的话语,只是一个劲地低声哭泣着,双手漫无目的地在坚硬的木地板上抓挠着,似乎想利用自己的双手刨出一条逃生的坑道来。
微微地仰着脑袋看着墙上的挂钟,欧绅维尔在时针移动到了五分钟位置上时,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声,布希特。肯尼迪的哭泣嘎然而止,而欧绅维尔则是扭过了脑袋朝着会议室中的那盏巨大的吊灯,带着几分调侃的口气大声说道:“下面的节目可是限制级的,今天的赌注是多少?”
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从会议室的长桌上传来:“算了吧!没有一个人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做完那一套勾当,我们都已经输光了,再也不会有人傻乎乎地把钞票送进你的口袋里了!别弄得太血腥了,上次那个家伙居然在你开始切割的时候喊叫起来,我们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留下那家伙一口气,好来满足你为活人动手术的欲望的?”
手脚利落地展开了折叠着的大型融解盆,欧绅维尔一把将还在微微抽搐的布希特。肯尼迪扔进了大型融解盆中,再将一双厚实的防腐蚀手套戴在了自己的双手上。再着朝着那盏巨大的吊灯问道:“真的没有一个人和我赌么?今天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可以退让一步,把整个过程缩短上五分钟的,赌注的比例也可以变更一点点,二比五?”
等待了两三分钟的时间,看看似乎没人会和自己打这种血腥的赌了,欧绅维尔摇摇头,顺手从自己的工具包中取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轻型电锯和一堆用于抽取人体内血液的真空抽血管,在还在抽搐的尸体上比划起来,似乎在选择抽取血液的合适位置。
长桌下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是个明显有些胆怯,但双带着几分不甘心的声音:“我和你赌,两百美元!”
欧绅维尔猛地停下了手中即将刺入尸体的针管,仰脸看着那盏巨大的吊灯:“白兰顿,是你么?上次你还没把你的胆汁吐干净么?还下了重注,希望我把你最后一点零花钱都拿走么?”
长桌下的声音中明显地夹杂了一丝其他人的哄笑:“少废话,动手吧!”
在确认了有人和自己打赌之后,欧绅维尔近乎矜持地朝着那盏巨大的吊灯点点头,手脚利落地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三十多支真空抽血管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尸体中的鲜血和其他的体液抽了出去,让那具刚才还有人类模样的尸体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成了萎缩干瘪的模样。在确认了尸体中的水份已经基本上被抽空之后,欧绅维尔带着几分炫耀和调侃的神情,首先用那个精巧的轻型电锯在尸体的头盖骨上切割起来。
经过了硬化的锯齿飞速地旋转着,将坚硬的头盖骨慢慢地切割开来,大型融解盆中早已经倒进去的粘性液体恰到好处地防止了碎骨和皮肉渣子的飞溅,让这项令人毛骨悚然的工作变得相对简便一些。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将整个头盖骨都切割下来的欧绅维尔伸手取出了几乎完好的脑髓体,慢慢地将脑髓体举到了稍微高些的地方,朝着那盏巨大的的吊灯炫耀地晃了晃:“看见了么?这就是人的脑子,几分钟之前,它还在完好地运转着,操控着接近两百镑的新鲜肉类和骨头活动,管理着体液的循环和排放。可现在,它只是一团没有任何作用的烂肉而已,看见上面的这个洞了么?还有这些从内部造成的挤压破坏?一颗造价只有几十美分的铅丸,就能对人类迄今为止都无法仿制的精密器官造成毁灭性的伤害,这究竟是人类的进步,还是生命的倒退?”
喋喋不休中,欧绅维尔手脚利落地将尸体迅速分解成了几乎同样大小的碎块。当几瓶子高浓缩的腐蚀性药物倒进了大型融解盆时,一股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烟雾缓缓地蒸腾了起来,欧绅维尔侧过了面子避开那些烟雾后,朝着那盏大型吊微笑着喊道:“白兰顿,你还行么?有没有想到些什么?这些正在融解的肉块和骨头,像不像是你的老妈妈精心熬制的杂烩汤?我记得今天是周末,似乎在意大利人的传统家庭中,每个周末都会有这么粘稠的一锅好汤的”
长桌底下猛然传出了一阵暴笑声:“天啊那可怜的孩子几乎吐出了他胃里的最后一点东西,可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你融解尸体的样子!再加把劲啊,小子,你就要赢了!”
死盯着监视器的白兰顿显然没有坚持到最后的能力了,在大型融解盆中的尸体碎块完全融解之前,长桌下面的哄笑声骤然响了起来:“啊哈~可怜的白兰顿,他几乎成功地赢了五百美元。欧绅维尔,拿走你的钱吧,可怜的白兰顿已经趴在地上了”
一边小心地将自动虹吸式密封袋的吸管伸到了那些粘稠的溶液中,欧绅维尔一边优雅地朝着大型吊灯的方向行了个中世纪的骑士礼:“多谢了,小子。是你给我带来了好运气。”
在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提着沉重的密封袋和所有工具的欧绅维尔满意地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从站在门边的那个面色惨白的黑发小伙子手中接过了一小卷钞票,得意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再次感谢你,白兰顿,或许下次,你可以从我的口袋里拿走你输给我的所有现金?”
面色惨白的黑发小伙子显然还没能从剧烈的呕吐中恢复过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暗哑的感觉:“该死的,我再也不上当了”
欧绅维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空荡荡的货运电梯中:“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不是么?”
只用了半个小时,欧绅维尔已经将那些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倾倒在了下水道中,在处理好了一切工作之后,欧绅维尔驾着那辆有些陈旧了的汽车径直去了自己常去的赌场。或许是怕自己再次输光了所有的钞票,欧绅维尔在走进赌场的大门前,先走进了当铺中,从那个看起来常年没有见过阳光的当铺老板手中用刚刚赢来的二百美元赎回了自己的手表。
相比之下,赌场老板的爱好不像是欧绅维尔那样耗费金钱,在欧绅维尔赎回了手表之后的半小时,赌场老板刚好到了下班的时间,在换上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之后,赌场老板步行穿过了两条街,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一家三流脱衣舞酒吧。
花了四十美元买了一瓶还算不错的酒,在给了侍应生十美元的小费之后,赌场老板很顺利地找到了一个靠近舞台的位置,在几分钟之后,赌场老板已经沉浸在了节奏分明的音乐和那些赤裸着身体的女人制造出来的淫靡气氛中
昏暗的灯光中,几乎每一个坐在吧台前的男人都是一副急色鬼的德行。在那些赤裸着身体的舞女们拼命扭动着身体,做出各种媚惑的姿势时,有好几个男人都忘记了手中还假模假式的端着一杯酒,就那么摇晃着酒杯任由杯中的残酒淌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也只能说赌场老板足够倒霉,在激动之余竟然将满满的一杯子红酒倒在了他身边一个家伙的裤裆里
短暂的争执之后,赌场老板不得不花了几十美元平息了那位满裤裆红酒的兄弟心中的愤怒,但在那位红着屁股走出酒吧的兄弟尚未走出酒吧大门之前,赌场老板已经重新沉浸到了那淫靡的气氛中。
大概经过了十几次的周转,一小卷二十美金的钞票由一个衣冠楚楚的茶客递到了满脸微笑的唐韵茶坊的老板手中。而夹在钞票中的那卷缩微录音磁带,也在几分钟之后放在了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的卞和手中。
冒险在白天进入了地下基地的茶坊老板显然知道这卷录音带的价值,在将这卷录音磁带放在卞和的手中时,茶坊老板那素来稳定的双手竟然有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看着卞和将那卷缩微录音磁带进行技术上的处理,茶坊老板顺手拉过了一张椅子,和卞和身边坐了下来:“激活所有的暗线,这次可算是大手笔了。除了在那次飞机撞击大楼的时候来过一次,我还真不记得哪次的行动需要这么做的。有些暗线已经埋放了几十年,甚至是两代、三代人了啊!”
看着音频压缩器中的缩微录音带正在进行音频释放,卞和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轻轻地吸了一口:“那些暗线的安全呢?能不能把他们的危险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茶坊老板微微点点头:“没问题的。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们就像是你们一样,靠着自己的力量在美国生存,不接受任何帮助,不加入任何敏感团体,不表露出任何的政治倾向。即使是最强大的情报部门,也难以想像一个在美国出生的、没有接触过任何敏感人物的守法公民会成为我们的暗线。能为你们做的,我们已经尽力在做了,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将完成了音频释放的录音磁带放进了播放器中,卞和利落地戴上了耳机:“放心好了,就像是在国内一样,当那些情报和战术参谋们忙碌了几个月之后,我们总能按照他们的构思去完成我们该做的。或许这中间会出现些突发状况,但在最后,我们总是能成功的!”
操作着快放的键钮,卞和首先选择的是那些有关这次行动的讯息进行筛选分析,但在听到了更多有价值的对话之后,卞和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凝重的神情。
当那卷足足有两个小时长度的录音磁带被分析完成之后,卞和一把拉下了挂在脑袋上的耳机,迅速接通了正在等候着自己消息的向正:“我们遇见熟人了,是不是上门拜访一下?”
终身制职业 第二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彻悟
从得到了那些至关重要的资料开始,从守候在通讯器边的卞和到藏身在动物园地下基地中的向正,最为缺乏的恐怕就是不断流逝的时间了!
在那卷录音带中,倒霉的布希特。肯尼迪自认为获得了求生机会,开始喋喋不休地诉说那些情报部门的隐私,而一个听起来有些尖细的声音总是不断地打断他的话语,从布希特。肯尼迪的话语中精确地寻找出一些漏洞,或是一些想要被隐瞒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说,最终做出了处死布希特。肯尼迪的裁决,这个有些尖细的声音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在刚刚听到这个尖细的声音时,卞和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除了声音的特征,这个尖细的声音几乎不带任何地方的口音,更没有任何稍微大些的语速的变化,似乎任何事情由这个声音说出来,都是那么不紧不慢的。
幸好,在录音磁带即将结束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声音稍微帮了卞和一点小忙,朝着那个尖细着的声音问了个问题:“嘿~比得,能不能帮我安排一趟南美方面的落脚点?有几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家伙,需要在南美找到个比较安全的落脚点。”
尖细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不紧不慢:“没问题!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需要打几个电话确认一下,班沙先生的地盘上有几家高档酒店,也许正好需要换上几个新的大堂经理了。”
只是这一句,卞和猛然想起了那个尖细的声音,那不是班沙。克力维尔的助手,那个看起来和班沙。克力维尔长相和体重都差不多的家伙?
这个家伙竟然出现在美国?而且能够有资格参与如此级别的仲裁会议?
也就是说,班沙。克力维尔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美国人的权利代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