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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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纪小蛮噘唇抱怨:“人家忙得脚不沾地,侍候这么一大帮子人,你好意思骂我?”
“哧~”高茗欣忍不住失笑:“你这一天赚的银子,比我当一年丞相的俸禄还要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呀,”纪小蛮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我又不找你要钱,你干嘛哭穷?”
“我怕你钱太多了,没地方放。”高茗欣打趣。
“小姐呢?”纪小蛮试图转移话题。
“坠儿,”高茗欣收起笑,淡淡地看着她:“烟儿说嫌闷,出去散心去了。”
散心?这可不象是高茗烟会做的事情。
“她生我的气了吧?”纪小蛮并不笨,眨眨眼,道:“嫌我丢人了?”
“咳~”
“大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纪小蛮瞧着左右人,压低了声音问。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高茗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若是缺钱花,可以跟我说。”
“刚才不是还哭穷来着?”纪小蛮撇唇。
“满足你,还是绰绰有余的。”高茗欣微有不悦。
纪小蛮撒娇:“我又不偷又不抢,你也看到了,他们给得开心,我赚得踏实,何乐而不为?”
“坠儿,”高茗欣淡淡地道:“凭劳力赚钱并不可耻,但投机取巧就不可取了。咱们高家,也算是有头有脸,怎么可以问上门的客人收饭钱呢?”
她知道,他一直当她是高家人,只可惜高家上上下下,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而已。
“哦~”想是这么想,纪小蛮可不敢反驳,只乖巧地点了点头:“坠儿知错了,下次一定改。”
听清了,她只答应改,没说不做了。
“坠儿,”高茗欣握住她的手,缓了语气:“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下山了。”
“你不等小姐了?”纪小蛮暗松一口气,起身相送。
“不用了,”高茗欣苦笑着自我调侃:“我猜她并不想见我,说不定现在躲在哪里盼我离开呢!”
“怎么会呢?”纪小蛮莞尔:“少爷太严肃,小姐只是有点怕你,心里其实还是很尊敬你的。”
“是吗?”高茗欣苦笑。
兄妹之间不说亲昵,却谈尊敬,是不是一种悲哀呢?
“对了,”纪小蛮送他到门口,忽地想起一事:“少爷下了山,一定要记得促成南山和北山书院的交流哦。”
想着今天那些人投注在坠儿身上那些或欣赏,或惊艳,或赞叹,或喜爱的眼神,高茗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北山全是男子,你去做什么?”
“去长见识啊!”纪小蛮张大了眼睛,露出纯真邪,心怀向往的表情:“听说那里有全大邺最好的靶场,最漂亮的牧场,还有最纯种的汗血宝马……”
“你喜欢马?”
“有机会当然想看一看啦!千里马诶,更何况还有汗血马!”纪小蛮语带憧憬。
“我会想办法弄一匹回去。”高茗欣点头。
“你当我傻子啊?回了高家,还轮得到我靠近它吗?”纪小蛮本不是抱怨,只是就事论事,可听在高茗欣的耳里,却分外的心酸。
“对不起~”他低语。
“嘿嘿~”纪小蛮豁达地笑了:“我只要大哥对我好,就够了!”
“坠儿,爹和娘对你是严厉了一点,你别放在心上。”
“我明白~”纪小蛮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手:“你别担心。”
“跟烟儿好好相处,别总惹她生气。”高茗欣再叮嘱了一句,转身带着林俭下山了。
正文 第041章 折衷处理
高茗欣带着林俭从书院出来,在半山上了马,一路朝山下而去,在山脚遇到萧轻尘,高茗玖几个人正围在路口争执不下。
高茗欣翻身下了马,把缰绳交给林俭,走过去,笑道:“玖弟,你们在干嘛呢?”
“大哥~”高茗玖对这个大哥素来敬畏有加,当下也不回答,只笑了笑。
那边傅致轩与韩德昆专心猜拳,结果傅致轩小胜一局,欢呼一声道:“我赢了,决定了,去画屏阁听弄月姑娘唱曲去……”
语毕,傅致轩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高茗欣也在场,摸摸鼻子,补了一句:“高相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小弟做东。”
韩德昆急忙撞了他一肘,众人尴尬地笑,皆沉默不语。
“不了,”高茗欣摇了摇头,笑道:“衙里还有点事,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酒吧,我请。”
“好,那就下次吧~”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笑着与他道别。
林俭牵马过来,淡淡地扫了谢怀恩一眼,主仆二人上了马,绝尘而去。
“致轩你干嘛叫我大哥?”高茗玖抱怨:“害我吓出一身冷汗!”
“你不是吧?”傅致轩大声嘲笑:“他是你大哥,干嘛那么怕他?”
“你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大哥就明白了!”高茗玖白他一眼,翻身上马:“走吧,别耽搁时间了。”
众人纷纷上马,萧轻尘忽地发现谢怀恩犹自站在路中若有所思,笑着催促道:“怀恩,想什么呢?走了!”
“哦~”谢怀恩轻应一声跃上马背,与高茗玖并肩而行:“茗玖,那哑巴叫什么?”
“他叫林俭,不过我们都习惯叫他哑铃。”高茗玖怔了一下,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得罪你了吗?”
“呀,人家跑前跑后,侍候了大家一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意得罪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韩德昆插了进来:“轻尘,你说是不是?”
萧轻尘微微一笑,道:“稍安勿躁,怀恩未必是这个意思呢。”
“没什么,”谢怀恩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我见他行动敏捷,似乎有些功夫底子,所以才有此一问,谁说他得罪我了?”
“哦,哑铃是我们家打杂的下人,厨房的柴多半是他劈的,套车也是一把好手。可能他做惯了粗活,力气倒是有一点,功夫却未必懂。”高茗玖不以为然。
不懂功夫?别的不说,单凭哑铃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到他身前十丈范围内,这份功力就足可列入江湖一流好手的行列了。
谢怀恩笑了笑,没再说话。
“打杂的?”韩德昆忍不住好奇:“那高相爷怎么带他上来了?”
“坠儿与他关系向来亲厚,大哥许是想让坠儿开心才……”说到这里,高茗玖忽地觉得不妥,讪讪地住了嘴。
“哦?”果然,傅致轩立刻暧昧地笑了起来:“你大哥看中这小丫头,想把她收到房里?嗯,高相爷的年纪也不小了,我看只要坠儿稍稍努力,也不是没有……”
“致轩!”高茗玖气急败坏,厉声喝道:“不要胡说!她跟我大哥是绝不可能的!”
“致轩~”萧轻尘朝他使了个眼色:“这话是你过份了,茗欣好歹是个相爷,怎么可能娶个丫头?这话传出去,可不太好呢。”
傅致轩有些委屈:“少爷把丫头收进房,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我也没说高相爷要对坠儿明媒正娶啊~”
“你以为我大哥跟你一样,见到女人就发昏啊?”高茗玖狠狠地瞪着他,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呀,”傅致轩把脸一沉也不高兴了:“不是就不是,你发什么火啊?我是喜欢女人,那又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
“懒得跟你说~”高茗玖拨转马头,“驾”地一声低叱,绝尘而去了。
“喂~好好的,生什么气啊?”萧轻尘伸手想拉他马缰,没拉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奇道:“他怎么了?”
“谁知道?”韩德昆撇了撇唇,忽发惊人之语:“说不定他自己喜欢那个坠儿?”
“嘎?”傅致轩错愕:“是这样吗?”
当初在宁心泉旁,他不是就被坠儿的外表迷惑住,上了她的当嘛?
既然他这个花丛老手都有失神的时候,高家那对木头兄弟与她朝夕相处,被她吸引也不是不可能啊~
“哦~”萧轻尘若有所思,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说,高家兄弟二人同时喜欢那丫头?”
“哼~”谢怀恩不屑地冷哧:“凭什么?”
韩德昆就事论事:“坠儿虽非绝色,长相也还俏丽,手又巧,嘴巴甜,性子活泼开朗,再加上勤快,聪明伶俐。我看除了身世差点,几乎没挑的了。又不是正室,当个妾还是绰绰有余的。轻尘,你说对不?”
“不管是不是,都是高家兄弟的私事,咱们还是别乱猜了。”萧轻尘微微一笑,不肯表态。
“嗟,就你狡猾!”韩德昆悻悻然一带马缰:“不过,现在怎么办?是去追茗玖,还是继续走?”
“干嘛追他?”傅致轩皱眉:“他自己莫名其妙,我才不要为他浪费这难得的假期。”
“嗯,都已经到这里,中途返回未免扫兴。不如先去喝酒,回头给他带坛好酒就是了。”萧轻尘想出折衷处理的办法。
众人达成一致意见,几骑马泼刺刺绝尘而去。
正文 第042章 羽箭示警
画屏阁里;回廊水榭;假山花园应有尽有;屋宇连绵,相接成片,占地极为宽广,风流名士,俊雅文人荟萃一堂,热闹非凡。
“哟,”老鸨扭着腰肢热情地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挽住了傅致轩的臂,一张血盆大口差不多凑到他脸上:“傅公子,怎么好久都不来了?可把秋芸给想死了~”
“哧~”韩德昆性子豪爽,当下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咳~”傅致轩尴尬地偏头避开:“王妈妈,这几位可是专程来听弄月姑娘唱曲的,快叫她出来吧。”
“是吗?请问这几位公子怎么称呼啊?”王妈妈腰肢一拧,手中帕子那么一扬,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掩住涂得血红的大嘴笑得花枝乱颤。
“废话少说!”谢怀恩皱眉,冷冷地道:“我们是来听曲,可不是瞧猴戏的!”
“呃~”王妈妈尴尬地涨红了脸,但她在风尘里打滚了半辈子什么事没经历过?只愣了一秒,立刻若其事地堆起满脸的笑:“傅公子来了,那还有什么说的?请到楼上雅座稍等片刻,我这就叫她出来。”
“怀恩,你也真是的~”傅致轩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领先上了二楼,挑了间清静的雅间坐了:“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凭白让人难堪?”
“哼~”谢怀恩冷哧:“我丑话说在前头,那个什么弄月若也是一个俗物,乘早别唤进来添乱,不如咱们兄弟喝回清静的痛快酒。”
“是,世上只有你是最高洁,最雅致的,其他全是俗物~”傅致轩面子上下不来,拉下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闷气。
“先听听,若是不好再让她出去就是了。”韩德昆呵呵一笑,已先自桌上取了杯子替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个怀恩兄倒可放心~”萧轻尘淡淡地一笑:“弄月姑娘不光是画屏阁的红牌,她的嗓子在大邺也是出了名的。”
说话间,笃笃笃,门板轻叩。
“请进~”众人住了声,皆掉头望向门口。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手里捧着一张琵琶,淡扫娥媚,铅华洗净,一袭湖水绿的长裙曳地,头上插着一只镂空穿枝菊花簪,款款而来,竟是风华绝代。
“弄月给各位公子请安~”弄月抬起妙缓缓扫了众人一眼,曲膝行了一礼。
“快坐吧~”萧轻尘见人搭腔,笑着打圆场。
弄月莲步轻移,走到门边,端坐琴凳,微微一笑:“不知各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拣你最拿手的唱几支就是了。”萧轻尘微微一笑,执了壶给众人斟满酒。
弄月素手微扬,轻启朱唇,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清晨帘幕卷轻霜,
呵手试梅妆。
都缘自有离恨,
故画做远山长……
谢怀恩的面色渐缓,轻啜着酒,默然聆听,傅致轩手执玉筷轻轻敲着节拍,萧轻尘含笑与韩德昆对饮。
曲子缠绵哀怨,歌声婉转悠扬,带着点忧郁,隐含着相思,如泣如诉,饱含深情,听者不留连忘返,如醉如痴,当真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动容。
一曲即终,众人轰然叫好。
“妙啊~”傅致轩抚掌而叹:“数日不见,弄月姑娘的琴艺又精进几分,嗓子越发甜美了~”
弄月黛眉轻蹙,樱唇微噘,嗔道:“可惜,弄月唱得再好,终是难博公子垂怜,月余不至,不知又被哪个姐姐勾去了魂?”
“哈哈~”另三人轰然嘲笑:“致轩,你被谁勾去了魂?还不快从实招来?”
“呵呵~”傅致轩笑嘻嘻地靠过去,在弄月的颊上拧了一把:“姑娘可冤枉死我了,我被困在书院里,身不由己,可不是见异思迁。这不,一有时间马上跑来捧场……”
“是吗?”弄月回嗔做喜,笑生两颊:“公子可不许……啊~”她忽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窗外,见鬼似地尖叫了起来。
“致轩,人家到底是个水灵灵的姑娘家,你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韩德昆背对着窗子,勿自未觉,笑着调侃。
窗外,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好整以暇地站在对面的屋顶上。手中执着一张黑漆漆的铁胎弓,以一种优雅而笃定的姿势,抽出背上箭,搭上。他全身黑衣,蒙着黑巾的,只余一双厉眸在夜色里闪着熠熠的光芒。
萧轻尘与谢怀恩听出不对,双双跃了起来,喝道:“什么人?”
在这兔起獾落的瞬间,蒙面人眯起利眸,隔着浓浓的夜色,他的视线与谢怀恩对上,一如他手中的箭,尖锐而冰冷。
夜风扬起他的衣摆,他身姿挺拨,俐落沉稳,他的目光牢牢地,锐利地锁住谢怀恩。
谢怀恩眉心轻跳,呼吸忽地窒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