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俏夫郎(女尊)-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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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总是异常清新。空寂的古道被林荫遮遮掩掩,阴郁的让紫菀忍不住想要发出点声音打破这种寂静。
“小哥儿,会唱歌么?”
清隽的少年闻声扭头,对上紫菀期待的目光,想了一想,点了下头。
“那唱一首来听听吧!”紫菀甩着枝条,不太正经的说道。
少年看了一眼车帘,将头扭了回来,半天没有吭声。
就在紫菀以为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打算时,清朗的嗓音陡然响了起来。
“嘿——嘿——青山间的绿水,白云中的山峰。巍峨耸立的月宫,少女手下的剑锋……”
“停——”紫菀忙摆手示意他别唱了,目光溢满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年,认真的说:“虽然你的声音很浑厚,歌曲也很好听,但是歌颂你们拜月教的歌还是别唱给我听了,我又不是你们教中的人……”
少年闻言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车帘,表情有点闷闷不乐了。
车内,朱雀冷哼一声,不屑的低语,“想入拜月教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说完,她又抬头望向苍渊,“大人,她这般恣意放纵……”
朱雀咄人的话还未说出口,苍渊如墨般的黑眸已经横了过来。
在苍渊心中,无论紫菀做什么,说什么,终归,他是要护着她的。
无关情爱,这似是世间夫妻之间最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他,自然要比那些凡夫俗子做得更好!
朱雀到嘴的话被冷厉的目光制止住了。车内一时寂静无声。突然,一阵轻扬空灵的歌声从外面传了进来。苍渊耳朵动了动,心知是紫菀耐不住技痒自己哼唱起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入耳的仍是一首曲调奇怪的歌,苍渊心内隐隐产生一丝好奇,这些奇奇怪怪的曲子她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
马车外,少年惊讶的看着一时兴起,陡然从马凳上飞跃窜起在树枝间如同跳舞一般上蹿下跳的身影,额头不禁挂上数条黑线,这样不羁放荡还一嘴淫词的女人,祭司大人究竟为何对她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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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殁生门
经过薛蓝儿细致调配出来的药方的洗礼,莫菱身上的蛊毒总算是给抑制住了,脸上也慢慢有了几分血色。
这一日,照常是老三来送药。莫菱一见他进来,急切的目光就直直钉在他的身上。
老三见状,心里暗叹,脸上的神色不由得也染了一丝阴郁。
莫菱见他神色不好心下已然明了,却仍忍不住的问:“还是没有蓝儿的消息?”
老三看着他有点不忍的点点头。
莫菱立时沉默起来。
“门主,先把汤药喝了吧”思及手里提着的饭盒,老三开口提醒,顺便劝慰了一番:“薛谷主虽然武艺不精但一般的宵小之徒还是难为不了她的,更何况她还有绝顶的医术傍身,我想八成是她在总堂待闷了,偷偷溜出去玩而已。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的。门主也务须太过担心,好好疗养身子才是正经。”
莫菱叹了一口气,这些他又何尝不知,蓝儿生性顽皮,不喜束缚,往常偷溜出去玩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一次,他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不祥的预感。
伸手接过老三递过来的药碗,仰脖一口气喝完。老三看着他平躺在床上闭目歇息了才动手收拾药碗,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慌慌张张横冲直撞的跑了进来,嘴里犹自大声嚷着:“不好了,门主,薛谷主被玄昀那个狗皇帝给抓去了!”
老三闻言一惊,下意识的回身去看床上的莫菱,只见他脸色苍白如雪,额头上的汗如豆大,一口鲜血已然喷了出来。
Chapter66 兄妹心事 。。。
却说莫菱听了来人的话,只觉得肝胆俱裂,喉头一甜,气血抑制不住的翻涌上来。最终身子一歪,跌回了床上。
老三一见,心道不好,也顾不得痛骂那个莽撞的报信人,只管冲着外面叫嚷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一团忙乱之后,莫菱昏睡,老三不敢擅专其事,着人请了堂里管事的几人一同商量起来。
可怜五个杀人不眨眼的壮汉脑袋凑在一起,面面相觑半晌却拿不出一个行得通的好主意来,直到小厮来报莫门主醒了,众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大踏步的朝内院走来。
莫菱的脸色仍旧极差,倒是精神好了一些。众人进门的时候,他正逮着报信的那人详细的询问实情。
待得问完之后,便倚在床头默默不语。
几人对视一眼,全不知莫菱心中所想。挥手示意报信人出去后,五个汉子同时望向莫菱,异口同声的问道:“门主,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莫菱微微叹气,“师妹原就是靖元帝的才人,被他抓回宫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解了事情全过程后,莫菱虽心酸却也无可奈何。
他轻轻的一句话却在其余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薛谷主竟然是浮生皇帝的女人?!几个铁汉子明了后看向莫菱的目光登时添了不少的怜悯。
他们都知道莫菱与紫菀之间那点暧昧不清的情事,这也是因为莫菱在他们面前没怎么故意遮掩的缘故。几个土生土长的浮生男儿对凤仪这种女尊国虽然没什么偏见,但若要自己一直追随的领袖入赘其家,当起那肩不能抗一步三摇晃的夫郎,他们却是不怎么待见的。因此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几个人除了保持一贯的静观立场还隐隐带了些排斥的念头。
后来得知叶紫菀有拜月教的祭司得配,而门主对他的小师妹也是爱护有加,几个男人心头不禁起了点私念,若是把薛谷主跟门主凑在一起,倒也算是天作之合。更皆薛蓝儿对着莫菱殷勤讨好,在他病着的时候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神情憔悴着急的恨不能替了他去的模样,让殁生门中的众人心宽之余都暗暗庆幸。
然而此时,听到本来看好的一对璧人竟然是罗敷有夫,饶是他们见惯了大场面,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头来说。心中只觉得自己的门主这辈子还真是悲剧不断。
过了许久,老三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薛神医那里……”他有点犹豫不决,如今人家回到自己男人身边,他们要怎么办呢?置之不理还是……
莫菱闭了闭眼,轻声说道:“派几个人暗中保护薛蓝儿,我总觉得靖元帝这次偷偷来苗疆是要有大的动作。”
几人闻言心中都是一颤。他们殁生门早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玄昀那个阴险的皇帝巴不得把他们一锅端了。如今听莫菱这样一说,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留下老三在此处照顾莫菱,剩下的都出去奔走相告,制定新的对敌计划了。
这天,似乎要变了。
莫菱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有点阴沉的天色,脑中不禁回想起薛蓝儿粲然若花的笑靥。心头登时如被数万只虫蚁嗜咬似得疼痛,发作起来居然比以往的症状更加严重。这翻涌的血气混着噬心刻骨的痛竟引得他浑身抽搐,无法自持。
一直候在一旁的老三率先发现了他的异状,他不可思议的望着莫菱苍白的皮肤下隐隐透出的黑气,一双大大的瞳孔急剧收缩。
他看到了什么!!
那些隐在皮肤下的黑气为什么像是有生命似得不停涌动着?!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往就算直面生死亦不改脸色的老三此刻完全六神无主了。他直觉莫菱体内浮出的那些黑气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那攒攒涌动的样子很像是一堆虫蚁聚集在一起不断的拥挤着。
光是想想,头皮都是一麻。
莫菱此时抵挡不住疼痛已经昏了过去。老三不敢耽搁,立刻窜出屋子去请先前过来诊脉的那名大夫。
几经折腾,莫菱总算是安稳的睡下了。外间请来的老医者却是缕着胡须冥思苦想半晌,手中的方子不知撕毁了多少,看得周围一群人心急如焚却又帮不上忙。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老大夫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摇头叹道:“枉我从医数十载啊,到头来却是一叶障目,竟连病因都寻不着。”
众人听他说得严重,都硬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莫菱不仅是殁生门的门主,更是他们这些亡命之徒的主心骨,若是他倒下了……所有人都冷冷的一颤,刹住念头不敢往下细想。
“大夫,你看这病……还有得治吗?”老三胆战心惊的套话。
老者瞥他一眼,“病?这是蛊毒!”
老三一听,目光亮了亮,薛蓝儿当初也说莫菱中了蛊,如今这老头既然能诊出是蛊毒来应该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思及此,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老者手中,诚恳的道:“这点心意您先笑纳。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吩咐,只要能把人治好就行。”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又都聚到了老医者的脸上。那老者看了一眼老三递给他的银票,摇摇头,推了回去,叹气道:“我并无那么大的神通。刚刚老朽想了许久却写不出一张适用的方子。倒是你们以前用的那张方子颇有些神效,虽然无法拔除蛊毒却可以抑制病发。如今,想要治好这人,需得去拜月教求安如长老,或许可保他一命吧。”
老者说完,径自收拾了东西摇头离开了。
“得,给钱都不要,门主这病难道就这么难治不成?”老三憋了一肚子的气,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饮下,恨恨的说道。
“求拜月教的人,这蛊毒就是那祭司下的,他们会好心的过来医治?”一名壮汉也忍不住发起牢骚,“偏偏此时薛神医又不再。”
“前几日不是听说那叶紫菀要来苗疆吗?不若通过她……”
所有人眼中一亮,对啊,怎么把那人给忘了。以她与门主之间的交情再加上如今拜月教祭司妻主的身份,解一个蛊毒应该不算什么吧!
既已有了方向,众人都开始有动力了,“我马上着人去探查她的行踪。保不准此时她已经到了苗疆。”
“恩~最好能将她请来见门主一面。毕竟那月宫守卫森严,除了门主,咱们几个能活着进去的希望不大。”
众人闻言,甚觉有理的点点头。
话分两头,却说那日紫菀遇袭之后,险险逃出性命的几名白衣女子互相扶持着,回到了凤仪。
皇宫内院,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凤臻晰终于见到了自个儿派出去的人。
“你们……你们这是……”
可惜,几名女子狼狈的模样还是让凤臻晰吃了一惊。
“回王爷的话,奴婢几人有负使命,特来求一死。”娘子军们纷纷跪下,神情哀婉绝望。
凤臻晰初时的惊讶过去,忍不住好奇的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次可是派了军中身手最好的一支队伍,没道理会惨败如此吧?那叶紫菀到底得有多大的神通?
凤臻晰实在不愿意相信叶紫菀的身手会这么好。
“奴婢们一行blablabla。。。”几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凤臻晰的眼睛随之慢慢眯了起来。
“这么说,拜月教的大祭司与叶紫菀在一起喽?”
“是的”
“你们没认错?”语气还是有些怀疑。
“奴婢几人从没见过什么祭司,但是旁边那群黑衣人都如此嚷嚷,想必应该是不会错的。”
凤臻晰闻言眉头轻蹙,拜月教历来都是保持中立的,此番缘何会为叶紫菀出头?她并不知晓,在她看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祭司苍渊其实早已化名为傅靖轩与她们打过照面了。
内殿中人一时无话。突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凤臻晰猛的一回身,见到来人后松了口气。
“哥——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凤臻晰的嫡亲哥哥——康宁帝卿。
康宁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才将目光移到凤臻晰身上,“我听说你用了凤凰令?”
“哥哥是听谁说的?”凤臻晰心中升起一丝怀疑。
康宁回身缓缓的走到椅子前,优雅的坐下,目光炯炯的望着她:“自然是听虎师里的人说的。”
凤臻晰大惊。虎师,那是她费尽心思从母皇那里求来的一支军队队。是直接隶属于皇帝的三支亲卫队中的一支。
“你在虎师里安插了人?”凤臻晰沙哑的问,声音里全是不可思议。
康宁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下头,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几名女子淡淡的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哥——你什么时候……而且……怎么可能?”凤臻晰直觉匪夷所思。虎师到她手里的时间不长,以前又一直作为心腹部队被皇帝攥在手里,严密的监视着,康宁他究竟是怎么在母皇眼皮子底下安插进人的?若是连皇帝的亲卫队都有他的人,那其他地方呢?
凤臻晰第一次觉得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深不可测的吓人。
康宁等到内殿除了他们兄妹俩个再无旁人时,才将目光转向静等他解释的妹妹身上,“你刚才太急切了!即使是你手下的人也不能这样毫无防备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凤臻晰像是第一次认识康宁一般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嫡亲的哥哥,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哥哥性格温和,生活更是平淡的如同一汪清水。平时在宫里也是深入简出。若不是她和父君的庇护,估计宫里的人都不太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然而此刻,凤臻晰觉得自己完全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