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诱人-第1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瑜怔了怔,“是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思曲
“你嫂子就好吃……”喜睡、贪值钱的……
这后半句华韶彦没敢说出口,挑眉问李瑜道:“味道如何?”
“嗯,甜而不腻,陪这翠峰饮正合适。”李瑜又拿了一块准备细品时,眼前忽然闪过亭中青絮熟睡时嗫嚅的红唇,甩了甩头,瞎想什么呢?随手将点心扔进了嘴里。
不想身后被人拍了一掌,一口点心差点噎在喉咙里。李瑜忙端起面前的三盅茶一股脑地都往嘴里灌,好不容易把气给顺了过来,回头瞪了眼李玠,“九哥!”
“你小子刚才跑哪里去了?”李玠不知几时站在了李瑜身后,瞅了眼桌上,只有点心,剩下的茶盅空空如也,“我的茶呢?”
华韶彦指了指李瑜,一本正经道:“进他肚子了。”
“你不吓我,我也不至于抢了你的。”
“还不知刚才溜到哪里去了?”李玠睨了眼满脸通红的李瑜,“瞧你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然怎么会噎着?”
“九哥,别瞎说,这可是表哥的地盘。”
“等会儿,我让青絮再给你沏。”华韶彦派了小厮回去叫青絮重新沏一壶。
青絮这回倒是多准备了一些,连茶壶一并送了进去。
李玠啜了口茶,“弟妹年纪虽小,这泡茶的手艺却是不错。”
“她以前经常泡茶,慢慢练出来的。”华韶彦端着小盅在手里轻晃,杯中碧色茶汤清亮澄净,就好像她清亮的眸子。
“以前?”李玠勾了勾唇,看着茶盅上的花纹轻声说:“清宁在时,倒是整日里拉着咱们三个品她泡的茶……说起来。清宁泡的茶真不怎么样……比青絮的手艺可差远了。”
清宁是李玠已经过世的嫡亲妹子,先皇最小的女儿。
华韶彦沉默了。
李瑜见气氛冷了下来,忙拿手扇风。对李玠说道:“这池子边太闷了,九哥你也上来了,我看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
华韶彦先起身出去换衣裳。转头去寻休息间里的青絮。
青絮听说李玠和李瑜也要出来了,吩咐人去给赵家姐妹说了一声,“你先陪两位王爷回去,我等王妃和赵夫人。”
赵玉华和赵玉质出来时,青絮迎了上去,“叔澜陪两位王爷先一步回庄了。”
赵玉华朝青絮点点头,“有劳夫人想得周到。还给准备了茶点。”
赵玉质蹙眉看着青絮,阴沉着脸,全不似平时笑盈盈的。
青絮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赵夫人,可是还有事?”
赵玉质憋足了口气,正要问出口,赵玉华手底下拉住她,“没有,她是不太习惯泡汤,有些乏了。”
三人回了山庄。青絮送两人到了住处,自己回去居所。
赵玉质见青絮走了,“姐,你干嘛拉着我?”
赵玉华冷着脸质问赵玉质:“你就看见忠王先跑过去。然后才看见青絮从亭子里出来,这什么都说明不了。充其量就是两人无意间碰上了。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平白无故地问人家怎么会跟你相公在一起,人家反说你诬赖好人?兴许就是忠王急着回去没看见你!这事闹开来,惹恼了上官青絮事小,惹怒了华韶彦和忠王才是大事。”
赵玉质气恼道:“那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样?”赵玉华横了赵玉质一眼,“你看华韶彦对上官青絮如何,再看看忠王对你如何。”
“上官青絮她是命好,怎么就让华少将军看上眼了?”
“别看上官青絮年纪小,心眼可一点都不少。不然能让华韶彦和郁子都两个名满上京的风流少年争着娶她为妻?”
赵玉质头次听说,拉着赵玉华追问:“姐,你是从何得知?”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我是听王爷无意间跟齐王世子说起的。”
“上官青絮长得还算清丽,没想到也是个狐媚子。”赵玉华自诩美貌,旁人自然入不得她的眼。在她眼里,赵玉华也就是气质出众些,容貌哪里极得上自己,跟别提五品小官的女儿了。
赵玉华伸手戳了戳赵玉质的脑门,“有功夫说别人,还不如好好笼络住王爷的心。”
赵玉质没好气地说:“那你呢?我都没见你怎么去笼络齐王的心?”
赵玉华沉默了半晌,轻叹了一声,然后又恢复了往昔淡然高傲的模样,“我是齐王正妃,没有皇上太后的旨意,齐王休不得我。你呢?你若有本事就想法子让忠王给你扶成正妃。没事,别再捕风捉影!”
谁叫自己是庶出?不然怎么会爬不上正妃的位置?说归说,可如今说这些也没用。
赵玉质没再与赵玉华争执,点头应了声,就辞了赵玉华回自己院子了。
赵玉华看着赵玉质离去的背影,看了眼旁边亮着光的厢房,“你是个没心的,我早就丢了心,凑合着过吧!”说着,提步向另外一间厢房走去。
……
青絮回了院子,看见屋里灯没亮,嗫嚅道:“华韶彦这厮没有回来?”
进了屋掌了灯,屋子里果然没人。
“哪里去了?”青絮换下了衣裳,卸了钗环,头发挽了个纂,正要去洗漱。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笛声,幽怨低婉,如泣如诉,正是那夜华韶彦离开清风山庄子时吹的那曲,亦是他第一次在梧州明玉别院给她吹的曲子。
“已经许久未听到他吹这首曲子了。”
青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披上斗篷,提着灯笼循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出了大门,穿过九曲回廊,青絮沿着小清溪往东,走到快尽头时,入目是一大片山茶花树,清一色的白茶花。皎洁如雪的花儿没有红花的艳丽,没有紫花的雍容,却是清丽无匹,宛如月下仙子一身素衣亦是绝色倾城。
青絮看着眼前的美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园中还有这样的景致,华韶彦一直瞒着自己。
“好看吗?”
“好看!”青絮随口应了一声,忽然衣裳到耳畔这个声音并不是华韶彦的,当下转过身退后了一步,这才发现刚刚在自己身后说话的人是李玠。
“怎么是你?”青絮随即福福身,“宁王殿下。”
李玠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玄色的对襟长衫,头皮随意束在脑后,手中玩着一支青玉竹笛,慵懒地斜睨着青絮,“免礼。你听着曲子来的。”
“是。”
“那就是叔澜给你吹过。”
“是。”
“可告诉过你这曲子是何人所作?”
青絮摇摇头,暗恼怎么会是李玠引自己前来的?
李玠打量着青絮,身上披着湘色斗篷,头发随意挽着,一张小脸不施粉絮,眼波如水,清澈干净,微挑的眼尾让原本清丽的五官多了几分媚色,就好似……好似月下的白茶花。
脑袋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李玠诧异了一刻,便勾了勾唇角,晃着手里的笛子对青絮说:“这曲子是我、叔澜、清宁和秦姝四人的师傅写的,写给他最心爱的人,因为爱人离去,他便寄情于曲,谓之‘相思’,希望能唤回爱人的神魂长相厮守。”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些旧事
虽然她知道李玠引她来这里说这番话一定另有所指,但心还是莫名地颤了两颤,华韶彦怀念的那个人是谁?
青絮很不合时宜地走神了。
李玠越过青絮向那片茶花林走去,“十多年了,这片白茶花开得愈发好了。”
李玠从树上摘了一朵下来,走到了青絮身前,食指和中指夹着花梗,就好似花开在他的指尖,“自从秦姝走后,叔澜就不再吹《相思》了,他后来却吹给了你听……”
“清宁和秦姝都喜欢茶花,叔澜他也喜欢。这片林子便是清宁在的时候栽下的。叔澜为了这片花林没少费心思……”
李玠抬起手将茶花在青絮耳朵畔比划了一下,惹得青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王爷若想感慨‘人面不知何处去’或是‘此情可待成追忆’的话,那我只想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王爷若无事,容我先行告退!”
青絮沉声不满道,你会玩暗示,我就不会玩含蓄?
李玠把玩着着山茶花的动作微微一滞,眯着眼睛打量了青絮一眼,转瞬轻笑道:“不过现下看来,我觉得这白茶花似乎更配你!”
李玠上前一步欲拉近和青絮距离,只不过话音落山风过,青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阿嚏——真对不住宁王殿下,青絮失礼了。”
李玠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这时,身后传来华韶彦的声音,“青絮——”
青絮转身看过去,就看见华韶彦站在身后的小径上望着自己和李玠。灯火映照的脸上,那脸色比夜色还沉。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家伙这会儿倒出现了?
睨了眼李玠,果然唇角含笑,兴致十足。青絮心里冷哼,好嘛,宁王殿下”言传”欲破坏夫妻感情不遂,便“身教”引某人误会,来个狗血天雷抓奸在园?
华韶彦提步走了过去,朝李玠颔首示意。“宁王,天色不早了,更深露重,您早些回去歇着吧!”
李玠朝两人笑着点点头,手里晃着那支小白花优哉游哉地沿着小径离开了。
“你去哪里了?”
柳眉倒竖。青絮张口想先发制人来着,结果华韶彦也同时开口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曲《相思》引人入胜。我便闻声而来,没想到看到这满园子的白茶花,才知道这是某人为别家姑娘种的。”
青絮哼哼了一句,迈开步子越过华韶彦往寝居的方向走去。
等华韶彦咂摸出话里的味道。青絮已经走远了,“青絮。等等。”
“包子,吃醋了?”
这厮不解释反过来调笑了,厚脸皮!
青絮往外走了走,拉开了和华韶彦的距离。
华韶彦又凑上来,拦腰来了个公主抱。青絮一时不备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华韶彦笑呵呵地说:“今日娘子辛苦了,为夫抱你回房。”
青絮这回倒是没挣扎,乐得不用走路。她就乖乖地窝在华韶彦怀里,张开想要去问,最后还是闭口不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一手提着灯笼给他照亮前路。
夜风吹拂。凉意阵阵,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回了居所。
她一路都在等华韶彦的回答。可华韶彦似乎没有要说的意思,青絮从他身上跳下来时略略有些失望。
上了床,两人平躺着仰望着屋顶。
“因为母亲的缘故,我曾与皇子一起在宫里读书,宫中讲授五经的国子监岳博士精通音律,除了授课所传的东西外,也传授我们些器乐。李玦他们几个不感兴趣,就我和李玠用心跟着岳博士学习,李玠的妹妹清宁公主和伴读秦阁老的大孙女秦姝也喜好音律。若遇上闲暇我们便在一起切磋,便也相熟了。《相思》一曲便是岳博士为怀念爱人所做,李玠与我都会。”
华韶彦柔缓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平静无波,听不出一丝情绪。
青絮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想问秦姝,后来还是选择了沉默,有些事还是由他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华韶彦将头转向青絮的方向,继续解释道:“没想到李玠会突然吹起那首曲子来,更没想到的是你还记得……”
青絮嘟囔道:“我早就记不清了,我知道你会吹笛,听见笛声自然以为是你。”
“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青絮翻了个身,背对着华韶彦,打死她也不承认曾经的那一夜让她很感动,不给某人得意得瑟的机会。
华韶彦唇角一勾,就知道包子死鸭子嘴硬,“那年七夕,我为了某个没良心的放了几十盏灯,在她屋子外面吹了一夜,她竟然不记得了……”
“嘁,就一曲而已,哪里是一夜……”青絮想着,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身子被人翻转过来了,青絮对上华韶彦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青絮,我跟清宁、秦姝只是幼时同窗情谊,并无男女之情。”华韶彦将遮在青絮脸颊上的青丝拂开,“我种下那片山茶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们能等来她们的女主人,与旁人无干。”
华韶彦的唇瓣印在青絮唇上,淡淡的,浅浅的,轻啄着如花瓣般柔嫩的唇。
青絮没有抗拒华韶彦的吻,因为她感觉到这吻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有绝望过后的喜悦,还有失去之后的珍惜。
浅吻慢慢变成深吻,并没有火一般浓烈激情,而是如水般温柔,极尽呵护,仿佛是寻回了他弥足珍贵之物一般。
唇分,华韶彦抱着青絮,“还生气吗?”
青絮摇摇头,轻声应道:“只是觉得这些事从旁人口中知道,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我原打算今晚就带你过去,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上京突然来人了,我去书房见客,回房时你已经不见了……以后离李玠远一些。”
青絮看着华韶彦问道:“为何?你和他是不是有旧怨?比如情敌……”
华韶彦捏了捏青絮的面团脸,“什么情敌,竟瞎说!秦姝与我只是朋友之谊,她心里的那个人是李玠,何来情敌之说?”
“那他为何要说那些话?”
华韶彦蹙眉,嘴上对青絮解释说:“李玠那个人有些荒唐,随性惯了,还喜欢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哦!”青絮睃了眼华韶彦,不知道真相确实如此,还是他不愿意说?今夜华韶彦并没有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想来心中定是还有所顾虑。她也不着急追问,反正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