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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吕氏娇娇-第64部分

小说: 吕氏娇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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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骊姬那张脸,在整个晋国都少有能比得过她的,怜儿、翠娘虽美,但身上的气韵散发着一股子风尘味儿,根本比不过骊姬多年来养尊处优积攒出来的贵气,骊姬放下心来,不仅让人好生对待这些公子奚重金请来的歌舞伎,还常叫了她们到献公面前叙话,用怜儿等人身上的俗媚来衬托自己的高贵,以图让献公更宠爱,更以能拥有她为荣。
这日午后,吕姣偷偷躲在屋里练舞,兰台若鱼推门进来,一看便笑道:“妹妹聪明过人,这才几日呢,跳这支舞你竟胜过我了,不仅如此,还跳出了仙气,活像天女下凡尘。”
吕姣暗想,你跳这支舞不过是为了吸引男人,我跳这支舞却是为了报仇,学起来自然比你急切一些。
收起舞姿,展颜一笑,道:“姐姐找我可是有事?”
“有。”兰台若鱼轻咳一声,“士妫大人又来找我,我也想他了,就想去陪陪他,想麻烦妹妹再为我画脸,实在是妹妹画脸的技艺太过好了,生生把我画的年轻了好几岁,何止士妫大人看了喜爱,连我自己也是呢,恨不得时时刻刻趴在铜镜上自己赏玩。”
“这有何难。”吕姣抬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笑道:“只是妹妹练了半日的舞,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姐姐容我用些肉羹再为姐姐画脸可好?”
“妹妹何必这般辛苦,凭妹妹这张脸,那年老昏聩的献公也要为你倾倒的,什么骊姬,也要退一射之地。”
吕姣笑道:“美人若只靠脸,这天下的美人就多了去。不说闲话了,姐姐在此稍等,我去煮肉羹。对了,姐姐也陪妹妹用些吧,姐姐一日只用早晚两顿膳,这会儿一定也饿了。”
兰台若鱼摸摸自己瘦条条的腰肢,心想吃这一顿也不要紧,便欣然点头。
吕姣颔首,径自去往厨下。她们所居住的是一个在王宫中较为偏僻的宫殿,为方便她们用膳,御厨房那边都是将食材拨过来,让她们自己做的。再有一个缘故是,她们身份低贱,那些庖丁大概也不屑为她们做饭。
这次进来,带了粗使的丫头,就是这些丫头们负责饭食,午后,厨房里没人,只有一两个丫头正趴在栏杆上打盹,吕姣也不叫她们停用,自己入了厨房,先烧火煮粥,有将肉切的细细的,剁成末,放进粥里一起煮,待要沸腾时,又往里加了些盐,搅拌少许,用瓮盛出来,做完这些,趁人不注意,吕姣将自己的指头割破,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
因为巫竹给她吃的那颗药丸的缘故,她养的那两只心肝的毒,目下只有她的血能解。
屋里,兰台若鱼正摸索着编跳新舞,见吕姣进来也不停下,笑道:“妹妹看我这支新舞如何?”
兰台若鱼,若放在现代,那绝对是一位舞蹈家。她在这方面,天生的有才分。便笑答,“不是我夸姐姐,姐姐编的舞,谁人能比?那自是再好不过。”
兰台若鱼高兴的笑了,收起舞姿,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到榻上,道:“咱们就在这上头吃吧。”
“善。”
兰台若鱼俯身嗅了嗅味儿,便拍掌道:“还是你上次给我煮的那种肉羹,好极了。”
“姐姐爱吃,就多吃些。”吕姣让了让,将兰台若鱼的那碗推给她,就自己先吃起来。
兰台若鱼也不矫情,端起碗来大口吃,她整日想舞编舞跳舞,身体消耗最是大,然又为了保持身材,每顿饭也不多吃,日日都是饿着的,这会儿有吕姣在前馋着她,立马就把她勾的狠饿,恨不得吃它几大碗才解馋。
吕姣先用完了,便道:“姐姐先吃着,我去准备脂粉。”
兰台若鱼点头,催促道:“你快去。我一会儿就要走,舍不得那冤家等急了。”
入了寝殿,随手将门关上,吕姣坐到梳妆台前,将藏在最底层抽屉里的黑盒子拿出来,打开,露出里面趴伏着的两只蜘蛛,用小指甲盖逗引一会儿,引得蜘蛛吐毒液,再用胭脂盒收了,复将蜘蛛盒放回原处,吕姣拿上胭脂粉盒眉笔粉扑出来,见兰台若鱼已是用完,正躺在一边揉肚子,便扑哧一声笑了,打趣道:“姐姐这是吃撑了?”
兰台若鱼也笑,假作埋怨道:“都是妹妹的错。”
“是,都是我的错。不是着急去会你的老情人,还不快坐过来,我为你画脸。”
兰台若鱼也听话,板板整整坐起来,笑道:“遇上妹妹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咱们的脸也是能画的,我自诩周游列国,见识非凡,竟还比不得妹妹,以往竟是姐姐坐井观天了。”
“这只是小道罢了,姐姐何必妄自菲薄。好了,姐姐闭上眼,莫要说话,我要开始画了。”
“大善。”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吕姣画好,又拿了铜镜来给兰台若鱼瞧,笑道:“姐姐看看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妹妹擦了再给姐姐重新画。”
望着铜镜里艳丽非凡的自己,兰台若鱼哪有不满意的,道:“我是再满意不过,真是多谢妹妹了。”
吕姣但笑不语,兰台若鱼起身又拉着吕姣去给她参谋着选衣裙,泱泱半响儿,兰台若鱼把自己打扮的仙女似的这才满意了,对吕姣道:“我就不留妹妹说话了,晚上等我回来再和妹妹细说。”
“知道姐姐心不在我这里,姐姐快去吧,我回自己屋里去练舞了。姐姐再帮我问问,宫里是谁来帮咱们,何时来给我们递消息。”
“喏。”兰台若鱼心里高兴,笑嘻嘻的就给吕姣行了个大礼。吕姣又陪着玩闹一回,这才离去。
兰台歌舞伎,那是列国有名的,现在知道她们来了晋国,各名门贵族就都纷纷来求献公,要叫回家去宴请一回,宴请不到整个歌舞队,宴请一两个名角也是好的,只那些人没有士妫脸面大,请去的是兰台若鱼,像怜儿、翠娘等样的美人就去了二五宠臣那里,剩下的也都有去处,一时整个暂居的宫殿里就剩下吕姣,吕姣也不敢随意露脸,就自己在屋里练舞,她要求自己的这支舞,一定要献公看过之后便被她倾倒。
匆匆入夜,该回来的美人们都没回来,吕姣心知是被留下过夜了,正准备自己弄些东西吃,就迎来了一位料想不到的客人。
却说兰台若鱼,来到士妫府上之后,自是尽心讨士妫欢心,二人又有情义,不免就又滚到床上去抵死缠绵,士妫吃尽美人唇上的胭脂,自以为得趣,却不想美人唇,夺命刀,他二次尝毒,毒素加深,渐入肺腑,待兰台若鱼走后,他躺在床上竟起不来,只觉头晕头痛,软弱无力,还浑身发热发汗。
士妫自忖是精关大开,流泻太过的缘故,忙要人去煮些滋补之物来吃,这才渐渐好些,并暗自警告自己,再不可与兰台若鱼痴缠,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他越是心里如此畏惧兰台若鱼的如狼似虎,越心里还是想着兰台若鱼的花样多,新鲜有趣,一次两次不在意,稍微觉得好一些了,就又来找她,到第四次,士妫彻底躺下了,在献公那里抱了病疾,朝堂上的公卿大夫们心里都明镜似的,暗地里没少嘲笑士妫不中用,士妫自己也觉没面子,他竟不知自己的身体已这样虚弱了,只不过是放肆几次,竟至于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自己和自己怄气,也不延医问药,就那么自己将养,任谁说也不听。
实是,他心里还有病,年岁到此,膝下却只有那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还想多多宠幸姬妾生儿子呢,如今只不过多弄了几次,就病成这样,自觉生儿无望,自己再劳心劳力的在朝堂上与人斗气争地将来又留给谁去,一时心灰意冷,竟什么上进心也没了,只躺在床上自我折磨,如此,越发加重病情,渐渐的连饭食也进的少了。
士妫的妻妾们知道是兰台若鱼惹出来的,心里把兰台若鱼恨死,便要想尽法子将兰台若鱼弄到手里折磨,兰台若鱼吓的躲在王宫里不敢露头,只一个人躲起来哭泣。一是为了自己委屈愧悔,二则是为了士妫,她对士妫到底是有情的。
吕姣知道士妫时日无多,心里畅快,但一见兰台若鱼心里又觉愧对她,每次去看望也不知说什么劝慰的话,反而是兰台若鱼自己想通了,说道:他既是因我得病,我再不能去见他,还不如尽心帮他做个好事。遂尽心帮助吕姣,希望吕姣能被献公宠幸,有朝一日得宠也好为士妫或是他的子嗣说话。
却说那日吕姣迎来的客人,正是寺人勃鞮。原来自从士妫与勃鞮二人同流贪墨了蒲城的大部分财货之后,就一直没断了联系,勃鞮在宫外需要个人支应,士妫也需要个人在宫内支应,二人一拍即合,竟渐渐勾结起来。
此番又来了吕姣,勃鞮亲眼来看过,见吕姣相貌气度超骊姬良多,心里已有了主意,便对吕姣道:与其等到给骊姬献舞那日再与君上相见,还不如趁着骊姬倏忽,在她眼皮子底下与君上成好事。等骊姬反应过来,君上已离不开你,这不比等到献舞那日更好?
这正与吕姣所想之计不谋而合,二人议定,机会由勃鞮提供,吕姣只负责以舞勾人。
却说勃鞮为何那么热心的相帮,原来在他心里有个最羡慕钦佩的人,那便是齐国寺人貂,他也希望能像寺人貂那般成为齐桓公最为宠信的人,成为一个真正有权势的人。而吕姣的到来就是一个机会。却原来,有骊姬和优施挡在他面前,他虽为献公近侍,却并不被献公十分宠信。
勃鞮又道:“骊姬芳辰之后,献公便要去赴葵丘之会,若能在君上走之前,你被君上所宠,并要君上将你带去随侍,这一来一去至少要两三个月,在这两三个月里你尽心服侍君上,讨他欢心,令他离不开你,等你与君上同车再回到这王宫中时,骊姬就拿你没办法了。甚至,她还会畏惧于你。”
吕姣听他如此说,便知时不我待,无不从命。
及早不及晚,议定之后的第二日,勃鞮就让吕姣准备上了
骊姬芳辰将近,外面的公卿贵族都赶着给她送礼,这几日迎来送往都要来不及,她哪有功夫缠着献公献媚,便是优施也被骊姬拉去待客了。这正是勃鞮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嗯,请亲们支持正版哈o(n_n)o。
—————专职卖字为生的大山君
 第71章 黑寡妇(十)
这日早朝之后;献公用过膳,伏案处理些奏章之后,便觉身躯疲乏,头晕眼花;便问身旁近侍:“骊姬何在?”
勃鞮越众上前,小声回禀;道:“后日便是君夫人生辰;又有世子为君夫人献舞之事;想来正忙着。”
献公便道:“往日都是她陪着我看奏章;这一日她不在我身边服侍,我倒觉得不大自在。优施呢;让他来为我跳支舞解解闷。”
“奴婢不知优施大人的去向;想来也应该在君夫人那里帮忙。”
献公眉头一皱便不大高兴;勃鞮见此大为高兴,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便道:“君上,月台的海棠花开了,红艳艳的满庭,要么您去那儿散散心?等您从那里转一圈回来,君夫人并优施大人忙完之后就该来寻您了。”
“也罢。看在是她生辰的份上,寡人便不追究她怠慢寡人的过错了。”
勃鞮便来搀扶,献公便嘀咕道:“满王宫里,竟找不出第二个骊姬来了吗?那几个兰台歌舞伎被外面人吹捧的如何如何美貌可人,但在我一看,也比不得骊姬一根发丝,实在令人失望。”
献公在前面走,后面跟随献公的仪仗便摆了出来,坠在后面跟着,勃鞮便扶献公上去坐着,他在前头领路,一边走一边给献公说些献媚取巧的话,倒也逗的献公淡笑了几回。
“君上哪里去?”
一听到这个声儿,勃鞮就暗叫一声不好,待优施近前来,勃鞮便笑道:“听闻月台的海滩花开了,君上想去瞧瞧景。”
“原来如此,君上,不若贱奴陪您去,在海棠花下为您一舞岂不美哉?”
献公大喜,忙令优施与他同乘。优施本就是献公男宠,在王宫之中行走没少坐献公的撵,跟随的近侍宦官也不觉稀奇,只勃鞮将优施暗骂了一通,心里为吕姣捏了一把汗,那优施乃是歌舞伎的行家,那女子也不知斗得过斗不过他。若是败下阵来,可就出丑了。
但一想吕姣的长相,又暗自将吕姣与优施对比一番,心里略略放心。春花秋月各有风情,想来君上也不嫌多一个宠姬。
一路无闲话,到了月台,就见一庭红花,随风招展,摇摇曳曳,飞落如碟,美不胜收。
献公便笑道:“果然是来对了。”
正在此时,红花丛中忽见一抹白影,一躬细腰,又忽见那美人云袖一甩,莲步跳了出来,献公一见美人眼前顿觉一亮,忙命随身之人不得惊扰,他自己则慢慢下得轿撵来,小心翼翼靠近,吕姣只当不知,犹自沉浸在自己的舞姿之中,舞的心无旁骛,红花云袖,飞跃腾挪间,献公只觉瞧见了九天玄女下凡尘,一颗老心顿时怦然一动,仿若回春。
急忙抓过身畔人的手问道:“那是谁?我怎没见过?”
献公抓的刚巧是紧随而来的优施,优施望着在海棠花林中舞的旁若无人的吕姣,眯一眯凤眼笑道:“贱奴也不知,君上可问一问您的近侍勃鞮,不是他倡议您出来走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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