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室手札(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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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道:“以后可在不敢小瞧咱们这位四爷了,皇上可是连筹备军饷的重任都托付给四爷了!”
皇上想着胤禛辛苦,放了胤禛一天假,又道:“十三的算数太差,朕记得你小时候到不错,若有空就教教他。”
胤禛应了是,虽说是有空教教,但皇上说话胤禛并不敢随意,直接让苏培盛找了十三到自己的书房。
十三跟着苏培盛有些激动,问苏培盛:“四嫂在么?”
“福晋在呢!”
十三握了握拳头,在就好,四嫂那么厉害,要是愿意指点他几下就好了,以后也不至于总被九阿哥和十阿哥欺负。
安静的书房开了窗户,十三被安顿在大椅子上,两条小短腿远离了地面,胤禛站在他身后看他做题,或者看自己的书,只一低头十三就伸长脖子透过窗户向外看。
院子里有两个小丫头在浇花,正房的窗户也开着,只纱窗放了下来,也听不见有什么动静,不知道四嫂在做什么?
第五章
青花瓷的观音瓶里只插着两只花,一高一低,福晋花瓶里的花从来都不超过三支,紫金香炉日日都燃着淡淡的香片,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高贵和典雅,即便在这不大的屋子里,若进来就觉得肃穆高雅,不敢多言多走。
李氏低着头坐在权珮身侧,专注的给她剪好指甲又仔细的涂上粉色的指甲油,粉嫩的指甲上多了一层粉色的指甲油,越发看起来饱满鲜活,仿佛随时能滴出水来一样。
李氏道:“还是福晋的指甲好看,也只这样的颜色配的上福晋的指甲。”
权珮看了看:“你也涂的好,只到底涂在指甲上不大舒服,还是凤仙花汁好。”
“那个要上色也不容易,泡上一整夜手上皮都皱了。”
到底还是有很多东西变了,只是这些让她觉得新奇的东西都是西洋货,她总觉得有些不大舒畅。
外头有太监送了这个月各人的月利银子来,晓月抓了一把钱赏了那太监,又跟晓蓉当着权珮的面将银子数对了一遍,胤禛、权珮以及两个外加大小丫头太监们的赏钱下来总共是三百四十三两五钱银子,对来对去少了五钱。
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这次亏了不吭声只怕还有下一次,宫女太监们也越发不将人放在眼里,若为这五钱闹,必定又伤了管着这事的贵妃的面子,哪一头似乎都不得劲。
少了五钱谁的银子暂时都领不走,李氏道:“准是这些太监给贪了,您可不能惯着这些人的毛病,为了这么点银子不好问贵妃,收拾个小太监总能行!”
权珮轻吹了吹指甲上的指甲油,对晓月道:“去跟那太监说,以为我不敢去跟贵妃讨这五钱,还是以为我不知道他的那些小伎俩?”
送钱的太监怎么能不知道自己拿的钱里面少了五钱,他原本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见着晓月过来,眼神都一变,听得晓月道:“我们福晋问你‘以为我不敢去跟贵妃讨这五钱,还是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伎俩?’”
这话说的太监一蒙:“福晋这话说的。。。。。。。”
晓月冷笑:“你当咱们会为难你?”
小太监还没回过神,两个太监上来扭住了小太监的胳膊。
贵妃正在看这个月账册:“一个不少的送下去就好。”
宫人进来道:“四福晋带着送月利银子的小太监过来了。”
贵妃眯了眯眼:“让进来。”
看起来端庄却又随意的坐在下首的权珮,缓声道:“。。。。。。您不知道这下头的太监可恶,原本钱不多,我填上就行,但人还是给您送过来了,只是想着给您提个醒,别因为这些小人物坏了名声。”
贵妃僵着一张脸,半响才道:“这些太监是可恶,只你别觉得是我在故意为难你就成。”
权珮浅笑,发间的赤金流苏闪耀着光华,连她的眼神都有些朦胧:“有人当我只敢为难太监,闹大的时候我跟贵妃都尴尬,但我偏偏就不跟这些下头人多说,他们不过是些喽啰,您说呢?”
贵妃垂眸笑了笑:“还是你懂事。。。。。。。。”
权珮的裙间压着玉佩,走动起来叮当作响,配着她走动的样子,真的是赏心悦目,贵妃一直看着权珮出了门,微闭上了眼,有人是想要一举多得。。。。。。
大福晋跪在惠妃的脚边殷勤的替惠妃捶腿,力道拿捏的极好,只是颠的头上的扁方都松了,惠妃略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挥开大福晋的手。捏着个精雕细琢小巧的鼻烟壶看了看又嗅了嗅,用帕子掩着打了个喷嚏,才觉得舒畅了些。
打从第一胎开始到去年大福晋一共生了四胎,全部都是女儿,惠妃仔细的看了几眼大福晋,也不知道她好在哪了,儿子偏只让她一个生,而她偏又生不出儿子,幸好太子现在也没有成活的儿子,惠妃才不想逼的太过。
大福晋对上惠妃的时候不大说话,因为多说多错。
宫人从外面带了个小太监进来,宫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惠妃神情到还松缓,只是语气变的冰冷:“人都给我送过来了,这难道是恼羞成怒了?”
宫女道:“当着四福晋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肯定不会高兴,偏偏就问出了是咱们这出了问题。”
惠妃冷笑了一声,用帕子细细的擦拭着鼻烟壶上的图案:“你去,给那小太监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这么多阿哥里除过太子大阿哥年长因此势力最大,惠妃也是个厉害角色,在这宫中,贵妃又算得上什么?大福晋不大明白是什么事,但却觉得,后宫里大抵是要有大事要发生了。
权珮才进了院子就见着十三直挺挺的站在院子当中晒太阳,看见权珮便讨好的露出一排牙齿笑。
晓蓉见权珮看,忙上前道:“主子爷嫌十三爷不用心读书,所以在这罚站。”
胤禛坐在书房看书,听见权珮进来站起身子:“可处置好了?”
权珮笑着点了点头,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权珮只轻嗅了嗅杯子里的茶水就放在了一旁,胤禛知道若不是自己煮的,权珮都不大喝的,他只问:“贵妃没有为难你吧?”
权珮拾起桌子上十三的字看了看道:“贵妃是聪明人,到不曾为难我。”
胤禛有些歉疚:“没想到也要你跟着爷受委屈。”
权珮抬眸看着胤禛:“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何曾说委屈了?”
胤禛便不接这个话,顿了顿才道:“这事情你瞧着是谁?”
权珮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才道:“贵妃其实倾向太子的,我们又几乎是百分百的太子的人,后宫里自然有人有想法的,我不说您也能猜来。”
胤禛眼里忽的有了笑意:“还是你有主意,这样一挑不是祸水东引了?”
晓蓉从外头进来,轻声道:“人给惠妃娘娘送去了。”
权珮眼里才有了兴致:“这样才对么。。。。”笑了笑,又指着院子里的十三:“还是叫进来吧,总是晒着也不好,他还小,慢慢来。”
胤禛皱眉道:“你不知道他,才在桌子跟前坐了多会,就总朝着院子看,还当我不知道,我问了又说是找你,我说找你做什么,他又不肯说,这孩子太顽皮。。。。。”
权珮托着下巴笑看着胤禛:“以后等咱们的孩子大了,您想来也是这样吧。”
胤禛到有些不自在,不跟权珮说话,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日头,朝着十三喊:“还不进来?!”
十三欣喜的应了一声:“唉!”拔腿朝书房跑了过来。
这回有了权珮在,十三坐的笔直算数算的极认真,深怕被权珮不喜欢,等到中间胤禛出去,他忐忑的看着一旁坐着也在算题的权珮,小声道:“四嫂教我射箭吧。”
权珮抬头看十三,十三便又讨好的笑,权珮将笔放在一旁的笔搁上:“师傅教的不好?”
“师傅没有四嫂厉害。”
权珮笑了笑:“可是师傅教你也已经足够了。”
十三的两条小眉毛顿时结在了一起,权珮说的对,但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半响也说不出话。等到晌午跟着胤禛和权珮用了饭,十三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总是觉得闷闷的,怎么就没能成呢?
那小太监被惠妃供了起来,专门跟贵妃打擂台,贵妃冷笑,咬着牙对一旁的宫女道:“找个借口,乱棍打死!”
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太监,贵妃要找借口处死,便连一丝生缓的机会都没有,只是贵妃和惠妃的仇也算结下了。
八阿哥来给惠妃请安,惠妃瞅了他一眼,皇上到喜欢这孩子,因此八阿哥的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她也不像以前那样说话,只到底还是不大亲热:“听说你跟十阿哥关系不错?”
八阿哥垂眼看着惠妃紫色的裙角:“还可以。”
“以后少跟他来往,省的贵妃不高兴。”
八阿哥抿了抿嘴应了一声是。
他出了惠妃宫中,远远见着几个丫头簇拥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走了过来,他微顿了顿脚仔细看了一眼,见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平安,想来是亲王福晋进宫来给太后请安,又带着平安一起进来了。
他朝着平安浅笑,仿佛一块温润的玉,平安朝他小跑了过来:“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外祖母一同进来,太后怕我觉得闷,要我出来转转,我还想着会不会遇见你!”平安像一只欢快的云雀,毫不掩饰眼里的喜欢和高兴,八阿哥的眉眼之间便也有了笑意:“别乱跑了,转一转就回去吧。”
平安欢快的应了一声。
八阿哥渐渐走远,平安的丫头悄声同平安说话:“阿哥里就属八阿哥好看!”另一个道:“不但好看难得的是脾气好呀!”
平安嘟了嘟嘴,甩着帕子道:“不许胡说!”目光却止不住朝着八阿哥走远的方向看了过去,心想,丫头们说的也不错。
第六章
夜里刮了好大的风,早起便不见日头,天气原也没前几日那么热了,才让人缓了一口气,半披着长发,穿着水绿色长衣的权珮跪坐在榻上,焚了香看着佛经念了一回,一炷香燃尽才停了下来。
李氏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晓月透过粉色的纱窗看见穿着整齐的李氏将胤禛送了出来,片刻宋氏也从自己的屋子出来一同送着胤禛出了院门,又站了片刻两人才一同折返。
宋氏低眉轻声道:“妹妹可算是风头无两,也不怕福晋不高兴?”
李氏丰润的脸颊上带着桃花般的粉色,笑看了看宋氏:“姐姐都有身孕了,还问我这个?”
宋氏轻扯了扯嘴角,同李氏一起到了福晋的房门口,丫头们打起竹帘两人一起进了屋子,福晋喜欢香,屋子里日日都有香气,但又日日不同,宋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进了里间瞧见福晋又在调香,两人便都安静的垂手侍立在一旁,等着权珮调完,才行了礼。
宋氏有孕便能坐在圆凳上,李氏侍候着权珮净手,换了衣裳,膳房的饭菜也就送到了。
宋氏给权珮备了几筷子的菜,权珮便叫她下去歇着,只留着李氏一个,宋氏执意又多待了一会才退了下去。
夏日的炽热渐渐散去,眼见着秋日就要到来,太子妃前几日让人送来的早秋菊花在廊下开的正好,德妃赏赐的五色鹦鹉在架子上转着黑黝黝的眼珠子看宋氏,忽的扑棱着翅膀朝着门口叫:“爷回来了!”
宋氏吓了一跳,等听见屋子里传来的笑声才知道又是这畜生在捉弄人。她捏着帕子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炕上出了半响的神。
太阳晒到头顶,丫头们早将鹦鹉挪到了凉快的地方又给添了水,宋氏的屋子里传来微弱的□□声,扇着扇子的胤禛刚进门就跟宋氏屋子里慌里慌张的丫头浅草撞了个正着。
胤禛皱眉道:“慌张什么?”
浅草几乎带着哭腔:“我们格格肚子疼!”
早有人去请太医,胤禛站在宋氏的屋子里看着躺着的宋氏,权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轻碰着桌面。
胤禛问浅草:“怎么就肚子疼?都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早起送了爷出门就到福晋屋子里,进去的时候福晋在调香,略等了片刻,侍候着福晋几筷子菜,福晋就让格格歇下了,格格回来自己吃了些,也没做别的,略躺了会,起来就这样了。”
院子里的树荫有一半遮住了西厢房的太阳,夏日里这屋子便总透着几分阴凉,若天气渐凉又会透出阴冷,床上躺着的宋氏睫毛不停的颤抖,偶尔嘴里发出隐忍的□□。
太医跪在一侧给宋氏把脉,半响只道:“是麝香的原因。”多的他并不说,开了药方就走了。
太医有太医生存的原则,后宫阴私说多了都是罪过,胤禛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他忽的有些愤怒:“好好的哪来的麝香?!”
李氏站在权珮身后,还不大猜的来这事情到底是要针对谁,有些忐忑的减弱着自己的存在感。
权珮轻叹:“您别生气,我们经不起这事。”
不论如何,自己的院子出了什么丑事,都不是现在的胤禛所能承担起的,他握着拳头,冷笑着将屋子里的人看了一遍:“谁做的,谁就记着今日!”让他即使在愤怒,都要这般的隐忍。
炕上的宋氏似乎没能忍住,□□的声音大了些。
到底有些事情还是有潜移默化的变化,权珮和胤禛坐在炕几的两头,权珮低头翻看着《本草纲目》,胤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