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成妖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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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她有些愣，“我早就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了。”
“回天宫吧，难道你希望妖界现在越来越乱？”伊笙看着她，正色道，“你可以让司使结束现在妖界的混乱，反正宁采臣已死，也算是有一个结果来平定现状。”
她闭着眼睛，想了很久。连身边的诺诺都拉了拉她的衣角，她回过神，“好，我去。”
话说出来有些涩涩，她忽然很想哭。
为什么那个地方想起来就是一个牢笼呢，她从来都是追寻自由的，宁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想停下。但是现在，如同他所言，她真的不知道以后怎么办，那不如就走吧，让这里的事终结。
“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刚才说的，现在的混乱，应该结束了。”霍小离望着天空。
然后就不再有厮杀，不再有争夺。死了的无法挽回，那就让活着的好好活着。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这算不算，完成自己与落舞的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那么说起来，当初也是一语成谶。
第7卷 第262节：第263章
在伊笙带她去找天音司使之前，她将诺诺送到了霍小澜那里。
“小澜姐姐，你照顾我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谢你，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最后只想麻烦你，帮我将诺诺送到九峰山，拜托苏姑姑照顾她。“
“不要……姐姐，你不要丢下我……”诺诺拉着她的手，瘪着嘴。
霍小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诺诺，姐姐要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但是不能带你去！想来找姐姐就好好修炼，等你成仙的时候，就来找姐姐吧。那个时候我肯定已经是大仙了，到时候想在仙界横行霸道都无所谓！”
她的豪言壮语让自己笑了起来，诺诺仍然在抹着泪。
“小离，你已决定了？”霍小澜有些担忧。
她点点头，“小澜姐姐，别担心。我又不是上战场，那是仙界啊，我马上就成神仙了。你以后碰上什么难对付的对头，只管报我的名字。”
小澜看着她，并不在意她说的那些话，“你娘……在临死前说，不想让你再去那个地方……这次是福是祸，还说不准……”
“我已经决定了。”她收了笑，一脸坚定，“没有别的选择，刀山火海也照去不误。如果……碰到风夜的话，帮我带一句话他，对不起。并且，那些什么仇恨的，既然他已经报仇就算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但是我不怪他，希望他能原谅，我娘对他的伤害。”
说着，竟有些哽咽。
她霍小离从不是什么报仇的人，他们将什么杀父之仇杀母之仇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却不是。逝者已矣，绝不会因为仇人死亡而重生。何况上一辈的事，原本就是他们的恩恩怨怨，真要计较，几辈子都不够纠缠。
霍小离深吸了一口气，选择好的路，就无法反悔了。她只觉得无法面对他，他也许心里还有怨恨，也许，只有对娘亲惨死的伤痛。从第一次见到他，听他提起娘时，那个哀伤的眼神她就一直铭记着，那时就想过，他一定很想他娘亲……
越这么想，她便越感到无法面对他了。
第7卷 第263节：第264章
将诺诺交托了出去，她感到自己一身轻快，只是这种轻快是寂寞的，因为那些与她相关的人或者妖，全都离她远去了。这个时候起，她就真真正正是独自一个，再无人陪伴。
“你决定回天宫了？”司使已经确认了霍小离的身份。
她先是点点头，后又摇头，“我不是说过吗，先将妖界的事情摆平。让这里恢复平静，然后我才走。”
两个司使对视之后，其中一个说，“这个简单，等我们找来几个管辖妖界的，将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霍小离觉得很累，点点头，然后什么也不想管，就等着最后的结果。
她被带到一个问仙台的地方，据说，仙家宣布什么的时候，妖界首领就是在这里听令的。也据说，二十年前便是在这里，有过一场血腥的厮杀掠夺。
这是一片汉白玉雕砌的高台，她顺着石阶一步步拾阶而上。高台之上，一片寂寥的空旷。一尘不染的地面，白得透亮。谁又曾想过，这是鲜血洗过的地方。
她孤零零站在高处，初夏的风吹过，微微荡起了裙摆。小不点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也醒了过来，站在霍小离的肩膀上，同她一起俯览低处。
“小离。”苏陌漓是第一个来的，“你已决定回天宫了，不会后悔吗？”
霍小离双手被在身后，睁大眼看着澄澈的天空，“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只能这么做。”
苏陌漓迟疑了一刻，又道：“诺诺在九峰山，她很好，只是想你。”
她露出一点笑容，“谢谢你照顾她。”
“你这一次，是打算如何解决呢？当初你娘是以杀而止，只可惜留下了祸患。”她充满忧虑，“你要杀沈稹吗？”
她摇摇头，“只是将宁采臣的死讯公布一下，然后将事情就此掩埋。我不希望再出现混乱的事情了，只想在走前，能让这里平静下来。”
“公布宁采臣的死讯有什么用，现在沈稹是宁夫人亲生儿子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莫非你不知道？”苏陌漓大惊下，急急问道。
第7卷 第264节：第265章
“这……”霍小离顿时傻眼一刻，“怎么会……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最近，我与燕道长已经碰过面，知道此事的应该只有我，天司宗主龚腾，燕道长，还有天司宗大弟子莫心，最后就是你了。我和燕道长都以为是你泄露的，打算找到他后，在问仙台血祭，断绝所有人的野心。”
“怎么会是我？”她有些焦急，“我不想要他死啊，就是因为不希望他死，所以我才想要说宁采臣已经死了，让大家都知道宁采臣就是宁夫人的儿子。到底是谁泄露的？”
苏陌漓的脸色一阵发白，“这样一来……恐怕他此刻已经在被追杀，或者被抓住了……”
霍小离无力捂住脸，失措道：“那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两人的焦急之中，黑风老祖已经到场。
霍小离忽然间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让自己不要见风夜，自己当时还耍脾气的走了，虽然更多的只是借此机会赶紧溜走。
“老爷爷……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啊，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他……他和我的那些恩怨呢？”霍小离说。
黑风老祖捋了捋胡须，叹了一声，“你还是知道了……我只是想着，若不知道倒也好。这次召集众妖，是到了解决的时候？”
霍小离先是点头，然后又迷茫着，“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已经公开了，首先只能找到沈稹，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不用找了。”听到熟悉的声音，霍小离回过头，但见夜叉圣母一脸高深莫测。
司使已经回来，站在霍小离的两侧。
高台下，是其他资历尚浅的妖精，注视着台上一举一动。
“仙子，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夜叉圣母淡淡道，“风岩岭门下的聂小倩已经找到沈稹，仙子一声令下，她可马上带人上来，交由仙子处理。”
除了司使，她是第一个一口一个仙子的。然而严格说，此时尚不到叫仙子的时候，她现在仍算是狐妖。
霍小离苍白着脸，只说，“那……那就先带上来吧。”
第7卷 第265节：第266章 结局章（1）
已被缚住的沈稹由聂小倩带了上来。
霍小离看着聂小倩，却见她毫无表情，安静带人上来后，便退了下去。
霍小离看向沈稹，目光中带着不忍。沈稹却对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可是沈稹啊，你为什么不走得远一些，让他们都找不到你？她偏过了头，不忍再看。心里知道，即使此时她说了算，只怕也不能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任何的一个决定，就可能掀起妖界的另一波涛。
“交由我处理，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虽然这个问题很苍白，她却仍然先这样问了出来。
夜叉圣母淡淡一笑，“那么，仙子想怎么处理呢？”
想怎么处理？她现在最怕谁这么问她。
“不如，诸位给个建议？”霍小离勉强让自己笑出来。
苏陌漓沉默不语，黑风老祖摇头叹息，唯夜叉圣母说，“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吗？我只知道，只要他死了，妖界方能太平。”
“你们能不能不要找不到解决方式就要死要活的？”霍小离有些激动，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他是无辜的，从小到大什么也不知道。凭什么让他成为这个殉葬品，凭什么？”
夜叉圣母问道：“死他一个，与死其他无数生命，仙子认为如何抉择？或者仙子有更好的方式？”
她没有更好的方式，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而已。希望都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宁采臣已经死了，她不想再多一个殉葬品。
司使忽然发话，用只有高台上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仙子，我赞同夜叉圣母的话，但有更好的建议。现在尚不得知天帝到底是如何想的，不如仙子亲手杀死此人，解决这个争端，也能算是记上一功。”
另一个司使说，“这样甚好，天帝对天音仙子的事情是否有芥蒂的确还不知道，只要仙子能立功，天帝想必不会再多为难了。”
夜叉圣母说道：“说得极是，失他一人，有这样的结果，也很好了。”
霍小离几乎要将耳朵捂起来。
第7卷 第266节：第267章 结局章（2）
“不要不要不要！”她猛地一蹲，“我不要杀人。我知道我是无理取闹，我知道此时应该随大局，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接受认识的人死在我眼前。你们有点感情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死人……为什么一定要死人……”
台下忽闻一声哭喊，“你们已经夺取我丈夫的生命，我公公婆婆的生命，还有我另一个儿子的生命，难道真要赶尽杀绝吗？”
宁夫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她站在下面，满脸皆是凄苦。
夜叉圣母俯视着台下，“他们生来就是错误的，难道二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若非你当年质疑留下他，私自逃脱了，又怎会有今日的形势？要怪就怪自己。”
那话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刀子割在心头。每句话都仿佛切开一片肉，血淋淋的，却又分明没有错。
宁夫人望向沈稹，那是深入骨髓的绝望与哀恸。
沈稹有些动容，轻声开口，“那……那是……我娘？”
霍小离已看到了台下有风夜和绝尘。只那一眼，她就不敢再看下去，撤走了目光。面对杀母仇人，他能果断的斩杀，那么自己这个仇人的女儿呢？她不想再想下去，只觉现在一片混乱。不止是状况这么混乱，她自己也这么混乱，所有的纠结像是缠住了，全是打不开的死结。
最后她看向沈稹，“你说……我该怎么做？”
沈稹眼中除了见到二十年未见的母亲那种复杂，就是一片清明了。他已知道了自己的未来，知道自己必将死在这里。任何的惊慌失措都不过是一种点缀，也是旁观者观赏的笑料。那不如坦然接受，至少保留一番风骨。
“我不会怪你，做你认为该做的决定吧。”他淡然说道。
霍小离看着他想起了很多，她还以为，他们能是朋友，她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凡人朋友。在她从前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她都是一个凡人，不想斩断与从前能有的任何关联。
第7卷 第267节：第268章 结局章（3）
宁采臣已经死了，难道真的要看着这最后一个凡人朋友在眼前死去而无能为力？
一道光自司使手中闪现，然后化作一柄金色琉璃的宝剑，“仙子，只有用这个，才能真正的完全斩杀他。”
霍小离脑子一片茫然，不知怎么就浑浑噩噩接了剑。剑上的光芒仿佛流动的阳光，长长的剑身指向了沈稹，最远处的剑头处，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此刻一辆马车正疾驰飞奔，马车内只有两人，燕赤霞，与闭关多年的龚滕。
“师兄莫急，应当赶得上。这样的大事为何二十年来你都不曾与我说过？”燕赤霞说道。
龚滕白发苍苍，皱纹密布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刻叹息一声，“告诉任何人都有可能泄露，我将此事保密了二十年，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想到这个秘密的成功保守，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马车继续狂奔着，朝着问仙台而去。
四周仿佛一片沉寂。
霍小离举着那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