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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奸臣当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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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全都是姓冯的一人功劳,可笑!”
“小姐请息怒。”离轻染淡淡说道。
裴斯妍勉强的笑起来,问离轻染:“你说,等惠王殿下登基,能为我等洗清奸臣之名吗?”
“必然是可以的,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可惜,”裴斯妍摇摇头,苦笑,“世事难料。算了,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呢?即使我说破了嘴皮子,那些信任冯远定的百姓们也未必会相信我。所幸,总归是为爹娘报仇了。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一会儿回来。”
等裴斯妍和离轻染悄悄的回到刑场,冯家人已经被带到了刑场重要,整齐的跪好。
巫礼坐在监斩官的位置,抬头望着一点点升高的太阳。
刑场周围黑压压的全都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即将命丧黄泉的囚犯身上。
“大人,午时快到了。”钱公公低声对巫礼说道。
巫礼吩咐道:“击鼓吧。”
“是!”
刑场上响起震天的鼓声,刽子手们朝明晃晃的大刀上喷了口酒,然后双手举起刀在囚犯的身边跳起古怪的舞蹈。
裴斯妍屏住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在刑场和自己的脚尖之间飘忽不定,她既想看着仇人人头落地,又害怕血腥的场景让自己在夜晚不能安然入眠,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
“午时到了,大人。”钱公公再次提醒。
巫礼悄悄的深吸一口气,拿起一只令牌,看了看,想到冯太师一死,从此无人会追究五名官员惨死一事,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嘴角微微一勾,然后果断的将令牌扔到案前的沙地上。
“行刑!”
“冯太师——”人群中爆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
刽子手们停止了舞蹈,向囚犯的举起了大刀,阳光在刀上折射出刺眼而冷酷的光芒。
冯太师扫一眼在场的四大辅臣,冷笑。他终是输了,皇上不能原谅任何怀有反叛之心的臣子,所以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刽子手大喝一声,同时大刀猛得落下——
裴斯妍低呼一声,在刀落下的同时本能的闭上眼睛,一把抱住身边的人。
斩断颈项以及头颅滚落在地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裴斯妍浑身猛烈的一颤,揪紧了离轻染的衣服,始终不敢去看一眼那鲜血飞溅的刑场。
离轻染默默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抬起手,迟疑了一下,终于落在她的后背上,像是在哄一个婴孩一般轻轻地拍着。
第五十章 担忧
裴斯妍回到家,将爹娘的灵位安放好,连饭都没吃,直接扑床上休息。虽然没亲眼看到头颅被斩断的场面,但脑海中却不断闪现横飞的血肉,还有惨烈的尖叫声,她感到头昏脑胀,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夫开了一副安心凝神的汤药给裴斯妍服下,她刚睡了一会儿,忽然又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侍卫的服装穿上,小声唤离轻染。
冯太师死了,但事情远远还没有彻底结束。
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生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裴斯妍打开门,看到离轻染安静的站在庭院中央,他深蓝色的长袍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在仰望天空,俊秀的脸上竟然出现淡淡的哀伤,月华好似水一般在他幽深的眸子里流淌,像是真的要落出泪来。
裴斯妍呆在门口,忘记了原本出门的打算,眼睛注视着离轻染。
她忽然觉得他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个人有些须的相似,是由某种血缘关系所产生的相同,那个人……
裴斯妍摇摇头,想把脑海中的想法给甩掉,自己大概是累糊涂,产生幻觉了,再如何那两个人也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吧?
离轻染察觉到了边上的动静,张望过来,看到小姐正站在门口,快步上前,“小姐,您有何吩咐?”
“我想再检查一遍部署,你陪我去吧。”
“是,小姐。”
汪见山派来的人马已经悄无声息的驻扎在帝都城外,分批化装成贩夫走卒混入帝都内,届时将负责进入皇宫,控制整个局面以及保护她和蓝暄的安全。陈将军被罢官后,三房澹台璋的二儿子湛接替他的职务,守卫帝都,逼宫之时,帝都守卫军将负责控制城内各个势力以及防止外面的兵马入城。
只要在皇上宣布圣旨或者驾崩前,确定传位的诏书上写的是惠王蓝暄的名字,就大告功成了。有巫盼一族以及麾下官员的支持,无人会对惠王继任产生质疑。
“墨宣回来了吗?”裴斯妍临出门前,望向漆黑的燕归轩。自从和族人们说明自己和墨宣的关系后,见墨宣在帝都没有固定的居住地方,于是邀请他来家中客房暂住,有时候同进同出的样子俨然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妻。
墨宣说过,会在事情都结束后正式提亲。
尽管还要度过一段艰难的日子,但是未来是充满光明的。对于未来的美好想象,是支撑起裴斯妍一路走下去最大的动力之一。
“墨公子还没有回来。”离轻染语气冷漠。
关于墨宣的所有事情,离轻染总是表现出防范和淡漠的样子。裴斯妍很无奈,他总是怀疑墨宣来者不善。
可是如果墨宣真不是好人的话,她早死过几百回了。
她心里也清楚,在经历过几次刺杀和陷害后,离轻染对她的保护是越来越严格了,完全是出于一份职责和本心,也从不说过他什么。
“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裴斯妍小声嘟囔,向西边的侧门走去。
出了澹台府,清冷的大街上不见几个行人的身影,寂冷的月光倾泻而下,染得满地白霜。裴斯妍跟爱离轻染身后,匆匆地沿着墙根走过,先去看望已经混进城的士兵,关心过温饱问题后,又和汪琳晔确定了一遍计划安排,确认无误后才去见安稳的躲避在帝都某个角落里的惠王殿下。
夜深了,蓝暄还没就寝,正站在庭院里悠闲的赏花喝酒。
月色朦胧,紫衣妖娆,风华足以倾倒众生。
裴斯妍回头看看离轻染,似是有什么心事,但是她嘴上没说,走到蓝暄面前,接过他刚刚倒好的一杯酒。
“殿下,今日去刑场了吗?”
蓝暄似乎酒喝得稍微多了,漂亮的眸子迷离的望着对面的女子,浅浅一笑:“去了。”
裴斯妍又问:“您高兴吗?”
“自然,”蓝暄点头,向明月举起酒杯,“上天眷顾……除此大患!辛苦你了,澹台小姐,助我登基为帝你功不可没。”
裴斯妍喝下酒,甘醇柔滑的液体在齿间流连,“好酒。”她低头放下酒杯,轻声问道:“殿下,一旦行动便没有回头的路,要对付的是您的亲生父亲和弟弟们,您会后悔吗?您会不忍心下手吗?”
蓝暄反问:“若我下不去手,你会如何?”
裴斯妍拭去唇角残留的酒,正色道:“殿下,我并非能亲手杀人之人,我所能做的是为您铺好到达终点之前的路,以及您登基后尽心尽力辅佐您。而在终点时,必须靠您自己。”
蓝暄没有立即说话,慢慢的倒了一杯美酒,才开口道:“其实澹台小姐一路与我走到现在,已经没必要害怕我做不出你所担忧的那些事情。您只要全心全意效忠于我,而我会给您相应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么……”裴斯妍顿了顿,幽幽问道:“您恨您的父亲与弟弟吗?”
“若是不恨,便没有今日的蓝暄。”紫衣妖孽的神色像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他的笑容里丝毫不见任何恶意,“仇恨可以化为使人不断向前走的动力。”
裴斯妍忽然感觉到一丝犹如站在寒冬腊月风雪之中的彻骨寒意,她面子上没表露出任何异常,轻声附和道:“是,确实如此……”
仇恨确实能趋势人不断前进,但是仇恨亦能扭曲一个人的心灵……
蓝暄走到裴斯妍近前,漂亮的眸子泛着灵动的光,犹如天空上的星辰般耀眼迷人,“澹台小姐也可放心,待事情结束,你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人有再可以威胁到您,我们将一起创造出最强大的蓝国。”
裴斯妍感到压抑,她稍稍的后退半步,微笑:“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殿下。请您先在这里委屈几日,待宫里传来消息,臣立刻接您进宫,继承大统。”
“静侯佳音。”蓝暄笑得动人心魄,翩然回到桌边坐下,继续喝酒。
“殿下,我告辞了。”裴斯妍欠身,大步走出院子,她看了看犹如雕塑般站在门前的离轻染,轻叹一声。
“小姐,现在回去吗?”
裴斯妍张望虚掩的木门,心头有挥之不去的担忧,她快步向澹台府邸的方向走去,“轻染,惠王殿下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本该信任于他,可是我现在感到害怕。”
拥立国家的君王,得到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利益,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危险,也许能算到,也许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像是一条潜伏的毒蛇猛然窜出给予致命一击。
离轻染唤道:“小姐……”
裴斯妍眉头紧皱,“我们必须布置好所有的后路才行,惠王殿下的真心实在无法让人猜透看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无论如何会扫平阻碍自己前进的一切障碍,哪怕那个障碍是他的父亲,是他的亲人,他仍然能下得了手……若是哪一天,他觉得巫盼一族功劳太大成了威胁,那么……”一个战栗,她不敢再说下去。
冯太师经历三朝,深受帝王的信任与重用,可为什么到头来会死?
不仅是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还有……他的功绩太大了,百姓们口中歌功颂德的是冯太师,全然忘记了这个天下的主人是谁。
还有他手中握有的权势,若不及时制止,足以威胁到皇位。
她拥护一代新帝,其中诸多秘密与隐情只有她与蓝暄知道,保守住秘密最好的办法便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蓝暄也许会为了掩盖住弑父杀弟的罪行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且,新的朝政局势诞生后,必然会有许多官员来巴结奉承,在皇上的眼中,这无疑是结党营私,是在揽权,甚至是图谋不轨。
最后说不定落得一个与冯太师一般的下场。
更何况,她如今因为冯太师而落人口舌,若是将来新帝不昭告天下以澄清事实,反而以此为把柄,致她与死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裴斯妍越想越头疼,她总觉得要做的事情不过是在皇上病危那一夜篡改传位圣旨,以及控制各方局势罢了,所以一直没有敢问蓝暄那个问题。而今日,是最后一次可以问的机会,她鼓起了勇气才问。
她相信蓝暄给出的是实话。
蓝暄真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毕竟他能隐忍二十多年而不让任何人看出心思,恐怕连他最亲近的心腹都不曾了解他的想法。
冯太师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所以她现在有的是时间推算出所有会发生的可能,然后逐一安排好后路。
只是,千万保佑,她所猜想出那些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她只求拥立新帝,然后好好的守护好澹台家而已。
“明天进宫,必须和钱公公密谈一次,”裴斯妍揉了揉涨痛的额头,“轻染,明天上朝之前,挑选出三名武功高强并且聪慧过人的侍卫,化装成内侍,随我一同入宫。”
“是,小姐。”离轻染应道。
第五十一章 邀请
众官员们准时到达大殿后,才被告知皇上临时闭关礼佛,三日内不早朝。众人只好原路返回,小声议论皇上是不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而导致的心情欠佳。
理政院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裴斯妍带着那三名伪装成内侍的澹台府侍卫来到一处荒废的院子,钱公公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大人,”钱公公看上去心神不宁,一见裴斯妍出现连忙迎上前来,关上院门,“奴才有要事和您说。”
裴斯妍一怔,“怎么了?”难道是皇上他……
“其实皇上根本没有闭关礼佛,这几天皇上的病情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太医私下和奴才说……”钱公公缩着脖子,打了一个冷战,“皇上恐怕只剩这几日了……”
这么快……裴斯妍蹙起眉头,看来得必须尽快安排好后路。
“怎么会这样?”裴斯妍看似痛心疾首,“我记得刚刚接任巫盼时,皇上与我聊天,那时候的样子多精神啊?没想到才过数月……”
“唉,奴才也以为可以一直伺候皇上下去,”钱公公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哽咽道:“谁料到这段时日,二皇子和冯太师的事情让皇上大受打击,这身体也就垮下去了。太医们都说没办法了,现在每天喝许多汤药才勉强支撑下去。”
裴斯妍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写好传位的遗诏了吗?若是万一没有遗诏,真怕天下要大乱了。”
“皇上拿着诏书一直在看,可是还没有提笔写下哪位皇子的名字。”钱公共犹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过估计便是这两天了,奴才觉得这天又要变了……”
“我看我去城外的皇家寺庙为皇上祈福吧……这么下去,真叫人担心。”裴斯妍说道,又指着身后三个侍卫,“钱公公,有件事情麻烦您,请把这几个人带到瑞庆宫去,行吗?他们是会些杂耍的艺人,前些日子碰巧遇见四殿下的时候,他拜托我的。”
钱公公感觉奇怪,按理说巫盼大人和四皇子殿下应该没什么来往才对,怎可能突然受到拜托带什么杂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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