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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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起来的确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听起来却甚觉不对头。之后,我鬼使神差地搬了张小矮凳置在屋檐下,美名其曰出来透透气,实为观看宁恒教雁儿赶车。
我捧着杯热茶取暖,虽说已是接近春季,但寒风吹来仍旧刺骨。我冷得哆嗦,不远处的雁儿和宁恒却是满头汗水,看得我愈发不是滋味。
我细细地观察了会雁儿,发现雁儿其实也是个美人胚子,等她岁数再大些,面貌长开了,定也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儿,配上宁恒,可谓是金童玉女。
我越看越堵心,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遂速速起身,携凳离开。
。
夜幕降临时,宁恒和雁儿方回了客栈。我瞅着他们二人,心里头闷闷不乐的。一起用晚饭时,雁儿笑吟吟地对宁恒道:“宁大哥,你教了我一整天,真是辛苦你了。”
宁恒道:“你学得很快,明日再加多练习便能赶车上路了。”
雁儿浅笑道:“是宁大哥教的好。”
听着雁儿宁大哥来宁大哥去,再看宁恒不像以往那般菜一上来就给我夹菜,我心里头有些失落,匆匆吃了几口就搁下了筷子,低声道了句“我饱了,你们慢用”便回了房。
我倒了杯茶浅尝了一口后,宁恒也进了来。我没有抬眼就自顾自地低头品茶,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停了会,之后他坐在我身侧。
“绾绾。”他轻声唤道。
我继续低头品茶。依照以往的经验,宁恒应该会把脸凑前来问我怎么了。不料,宁恒问是问了,但却没有把脸凑前来。
我心中不由来气,前些时日还说喜欢我,今日和雁儿处了一天便不愿靠近我了。我重重地搁下茶杯,冷着声音道:“没什么。”说罢,我也没有看宁恒一眼就直接上了床榻,闭眼装睡。
宁恒走到床榻边,我感觉得出他想和我说话,可是他却沉默了好久,最后竟是悄然离去。他一出去,我就立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我心想,若宁恒当真喜欢上了雁儿,无论有无记起以前的事,于他而言,便是最好不过了罢。
所幸我没有陷得太深,即便我现在当真对宁恒动了心,但要拔出来也并非难事。是以,我还是早日脱身为妙,感情这回事,碰得越少便越好。
。
又过了一两日,我们收拾好了细软再次启程。我坐在马车里,宁恒和雁儿坐在马车外一起驾车。我这几日想通了就再也不生闷气了,我这人向来不爱跟自己过不去,烦心事想想便过了。
宁恒和雁儿在外头窃窃私语的,我听不大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懒得费神去听便干脆闭目养神。闭着闭着睡意也来了,迷迷糊糊间我似乎感觉到马车停了一会,之后耳边又再次听到马车辘辘作响。
我睡了小一会,睁开眼时,看到宁恒坐在我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呵欠,问道:“还有多久才到落脚的地方?”
“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
我又打了个呵欠,淡淡地道了声“哦”。
“绾绾,方才我见到路边有人卖栗子便下去买了些,你在车里坐得闷,可以吃着解闷。”我此时方见着了宁恒揣在怀里的纸袋,他递给了我,轻声道:“有些烫。”
我刚要接过,宁恒又收了回去,他道:“绾绾,我给你剥。”
有人肯效劳,我自是乐见其成,遂一边支颐一边抽着宁恒剥栗子。我见他剥的动作甚是熟练,便问:“雁儿吃过了?”
“这个……”宁恒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怔楞,他摸了摸鼻子,道:“我忘了问雁儿要不要吃。”
这话答得颇是合我心意。此时,雁儿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不吃了,阿姊,宁大哥,你们吃吧。”
说话间,宁恒已是剥好一个栗子,他直接送到我嘴边,“绾绾,还是有些烫,你咬的时候小心些。”我张嘴就咬下宁恒捏在两指间的栗子。
宁恒问我味道如何,我笑道:“挺不错的。”
宁恒立即就笑了笑,继续给我剥栗子。在这一来一去间,我多次不小心咬着了宁恒的手指,每回一碰到,宁恒的眼神就深了深。后来也不知怎么着的,吃到最后我和宁恒的脸都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一样。
我每回一见宁恒脸红,心里头都会喜滋滋的,一时又把自个儿说要从宁恒这个泥潭脱身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凑前去啃上几口让他的脸红上加红。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雁儿掀开了帘子,颇是沮丧地道:“宁大哥,我们迷路了,我好像走错路了。”
我听到迷路二字心里头不禁紧了紧,连忙探头望了出去。这不望还不打紧,一望就让我惊了惊,周围树丛密布,黑压压一大片,夜风一吹,枝桠晃动,地上的影子像是吃人的妖怪。偏不巧的是,如今天色渐暗,不久后夜色便会将整个树林笼罩。
也不知这树林里有无大虫饿狼之类的猛兽,若是在这种时候于树林里过夜,委实比抹脖子还危险。
宁恒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他对雁儿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离开这树林,我们按原路返回。”宁恒拿过了缰绳,坐到了外面。
马车又继续行驶起来,我褰帘望着外面逐渐变黑的天色,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马车不停地在走,可是直到天色全黑了,我们三人依旧困在林子里。最后,在逼不得已之下,我们唯好在林子里过夜。
雁儿生了堆火,宁恒从马车里搬出了三床棉被,我拿了些干粮出来,然后我们三人围着火堆准备就这样过一夜,待明日天亮时再找出去的路。
我这是第一回在外头过夜,背后的树干硬邦邦的,靠得我极其不舒服。我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仍旧是不舒服。忽然,我感觉有只手揽上了我的肩,我睁开了眼,宁恒微微用力,我顿时整个人就靠在了宁恒身上,他轻声道:“这样睡舒服些。”
我没有拒绝宁恒,反而是连忙看了眼雁儿,见她眼睛紧闭睡下了我方稍微松了口气。我此时甚是纠结,我似乎总是不知不觉中就会接受宁恒的好,即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宁恒想起以前的事后就会抓我回宫。
过了好一会,宁恒忽然道:“绾绾,你睡着了么?”
“没有。”
宁恒轻声道:“绾绾,你这几日是在生我的气?”我一愣,宁恒又道:“这几日,你看起来不大高兴。是不是我又做了些什么惹你生气了?”
我也不知要如何和宁恒解释,但我断然是不肯承认我在吃味。我沉吟片刻后,方扭扭捏捏地道:“你前几日教了雁儿驾车回来后为何没有给我夹菜?”
话一出口,我就懊悔得不行。瞧瞧这话,哪里像是我苏浣能说得出来的?这摆明就是怨妇才会如此说的。
“我那一日回客栈后满身汗味的,我怕熏着了你。”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真真没想到我那一日生了这么久闷气结果宁恒却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靠近我。我轻笑道:“你果然是木头。”
宁恒揽住我的肩,“绾绾,你不生气了?”
我蹭了蹭宁恒的肩,轻轻地“嗯”了声,心中前所未有的愉悦。
蓦地,宁恒揽紧了我,我感觉得出他的身子紧绷了起来。我心中一紧,只见雁儿腾地睁开了眼,弹跳了起来,道:“有人过来了。”
宁恒一手按住剑鞘一手将我护在了身后,雁儿的袖里已是滑出了一把双刃。只听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咬着唇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欸?欸?欸?姑娘,我们真有缘分。”我真没想到来的人会人是那日有一面之缘的连胤。他跳下了马,对我拱拱手,又是一副轻佻的模样。宁恒的剑出鞘,瞬间就横在了连胤的脖子上,宁恒冷道:“再出言不逊,我就砍了你的头。”
连胤嘀咕了一声,我还没听清,雁儿就忽道:“有杀气。”
我见宁恒神色一变,心想这回估摸真的就是杀手来了。连胤此时亦是面色一变,他腾地拔剑,道:“姑娘,我保护你。”
连胤话音一落,只见银光一闪,数支飞刀刷刷刷地向我们飞来。连胤和宁恒挥剑挡之,飞刀全数落下时,五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突然窜出。
我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番恶战,却不曾料到这一回解决得十分容易。宁恒和雁儿还不曾动手,不过是顷刻间,五个黑衣人已是齐齐倒下。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仍旧是一脸轻佻的连胤,暗想道:人果然不能貌相。
第六章
林子里寂静了片刻,我望着一地血腥,不由得往宁恒身后缩了缩。这连胤是敌是友暂且不知,但以他这样的身手,要是宁恒雁儿和他打起来的话,估摸就真是一番恶战了。
宁恒此时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他轻声道:“绾绾,不要看。”
我只听连胤惊诧道:“你叫绾绾?”
我还未开口回答,衣袂划空声响起,雁儿已是喝道:“你是谁?”
周围又静了好一会,我正好奇便掰开了宁恒的手指,从指缝间一望,连胤竟是嬉皮笑脸地对雁儿道:“这位姑娘,你长得真像我未过门的娘子。”
听连胤这么说,我顿觉之前委实是我多心了,这连胤压根儿就是逢人就说这话。
雁儿啐了一口,道:“呸!你才长得像我在地下的旺财!”
连胤一愣,问:“旺财为何物?”
雁儿道:“狗。”
连胤笑道:“能当姑娘的旺财,也是不错的。”
雁儿平日里看起来挺迷糊的,面对登徒浪子倒是泼辣得狠,连胤话音一落,她的双刃立即指向他的胸膛,“再敢调戏我一句,我就让你去地下陪我的旺财。”
连胤也不知为何突然面色一变,但瞬间又恢复一脸轻佻状,他道:“在下连胤,不知姑娘芳名?”
我本以为雁儿也会学着我在口头上占他便宜,不过会武的和不会武终究是有差别的。只见雁儿眯眼问道:“哪个连?哪个胤?”
连胤笑眯眯地道:“连胤的连,连胤的胤。”
雁儿二话不说,一挥双刃,把连胤发上的玉冠削成了两半。玉冠一碎,连胤立即呈披头散发状。我还很有心情地赏了赏,细看之下,连胤倒还真的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模样。
宁恒忽地合起了指缝,他闷声道:“绾绾,我不喜欢你看其他男子。”
我掰开宁恒的手,笑道:“木头,还是你好看些。”
宁恒这回总算满意了,低笑了一声,也道:“绾绾也很好看。”
连胤忽道:“欸?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肉麻缠绵……”话音未落,雁儿就已是横了他一眼,“闭嘴。”连胤竟也是乖乖地不再说话了。
我不由得再次目瞪口呆。不到一刻钟,怎地这场面转变得如此快?
雁儿没有再搭理连胤,她走到五个黑衣人的尸首边,蹲了下去一一掀开了黑衣人的面巾,并在他们身上摸了摸,连胤也凑了过去,他弯腰拾起一样东西。
“咦?!娘子,这不是春风楼的柳叶刀么?”
雁儿抬头一看,眉头立即皱了下来。我刚想走过去凑凑热闹,宁恒却是不让我过去,“绾绾,不要过去,你夜晚会做噩梦。”
我见宁恒如此执拗便也顺了他的意,我感慨道:“真是作孽,这春风楼怎地就无端端找上我了。”
连胤对我奇道:“春风楼要杀的人是你?”
我点头。
连胤面色古怪地看了我几眼,宁恒的身子动了动,连胤此时笑道:“你放心,我不和你抢娘子了。我家娘子比你家娘子漂亮多了。”
宁恒道:“胡说,我家娘子才是最漂亮的。”
连胤道:“你瞎了眼是不?我家娘子貌若天仙……”
雁儿怒道:“闭嘴,不准这样说宁大哥,也不准这样说我的阿姊。还有,我不是你娘子。你再胡说,我就阉了你。”
连胤一愣,“她是你的阿姊?亲阿姊?”
我看这连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古怪的,话语间也甚是诡异,也不知究竟是何处冒出来的。这样的人还是避开为妙。我清清嗓子,道:“雁儿,别和他一般见识。天也快亮了,我们上马车出发吧。”
雁儿应了声“好”。
连胤又道:“娘子,你叫雁儿?
雁儿果真不再和他一般见识,走了过来帮忙把棉被塞进了马车里,连胤不死心,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在雁儿身边直吵,最后被雁儿出其不意的一招给打晕在地。
之后,我们甚是不厚到地把连胤扔在了此处,上了马车便去寻找出这林子的路。许是天亮了的缘故,我们行了几刻钟便出了这林子。
雁儿在马车内同我道:“阿姊,方才的那五个黑衣人我想应该不是春风楼的人,春风楼的杀手个个皆不是泛泛之辈。刚才连胤的武功虽好,但也并非绝好,他能这么迅速打败五个黑衣人,只能说那五个黑衣人的武功太差。”
我疑道:“若不是春风楼的人,又怎会有春风楼的柳叶刀?”
雁儿叹道:“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我道:“总而言之,我看那连胤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他和春风楼有没有干系,我们以后见到他便绕路走罢。”
不料这连胤果真真是冤魂不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