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悲:佞臣横着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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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紧,暗暗攒紧了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
我能怎么看,我连个瞎子都不如,还用得着看吗?
不过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了,我心里很明白,只要赐婚的旨意一下,恐怕我和我大哥的嫌隙就再也填不平了。
“哦,容太傅家的公子?听说这两日在朝堂上,他对大哥和顺亲王很是维护啊。这样的话,也算是入的自家门了。阿烟是很爱慕他的,只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如何?”
“容太傅是我的授业恩师,恩师晚来得子,靖安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阿烟是皇室最尊贵的公主,公主下嫁容府,那是皇室对容家莫大的恩赐,恩师再不母荣华,也不能抗拒皇室尊荣。”
是容家不抗拒,还是容靖安本人不抗拒?我心下暗暗鄙夷我大哥的冷漠世故,同时替阿烟惋惜。
见我微有出神,大哥站起身来,绕到了我身后道:“江南水患,北方干旱,朝内又有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一时间已经是内忧外患了,今日在朝堂之上,孟卿九又一次公然反抗我的决定,慕容恪的态度暧昧,也完全不是当初答应我的那样,一时大闹,不可开交。哼,这群孩子现如今都厉害了,把老朽当成了什么来耍。阿瑶,你要是再不懂事一些,傅家真不知要怎样了,大胤也不知要怎样了!”
我面上乖顺地频频点头,心里面疯狂摇头。
是啊是啊,可不是结党营私么,可不是内忧外患么,我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小寡妇,就算连学不上的相夫教子都学会了,那么懂事,又能改变什么呢?
正所谓妇道人家,妇道人家,我大哥这扯淡扯得,也太不靠谱了点。
“大哥说得对,孟卿九也太不像话了些。你放心,我与他已经划清界限了!他是乱臣贼子,我是大胤太后,哥哥你说怎样,阿瑶便怎样!”
他一脸“信你就有鬼”的样子,正色道:“你可别同我耍什么花样,阿烟赐婚的旨意你现在就下了吧,还有安瑟的,只要薄家安分,算是我这个做舅舅的,送她的人情。”
我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容靖安的为人,即便对阿烟没什么感情,也断断不会委屈了她,至于薄正延如何,就算他有委屈了萧八的心,萧八那个人精也断不会委屈了自己。
第二日正午之前,三道赐婚的旨意就已经顺次到达了各个府邸。根据传旨公公回来委婉的反馈,只知道孟家是面无表情地领了旨,容家是中规中矩地领了旨,将军府在读懂了圣旨的意思后,掀翻了一张桌子并几个板凳,而后高呼了一声“皇上万岁”,而薄家,则是敲锣打鼓地谢恩谢了半条长街。
萧八抽了抽嘴角,最后搁下手里的一份清单,淡淡道:“薄家富庶。母后你给的嫁妆,可千万别叫咱们皇室失了威风才好。”
阿沫趁势在一旁讥讽了一把:“哪有人这样的?前脚赐婚的旨意刚下,后脚便忙不迭拾掇起了礼单,布置起了公主府来。”
“阿沫,你也别恼,往后罗摄家也要好好布置的,我先替你起个头,你可好生学着点。”
“你!”
阿沫原是调侃她,可是哪里经得起她的回礼,当下一张脸烧得火红,气得直跺脚。
八公主和九公主是皇室最后的两个未出阁的公主了,先帝在的时候就爱得紧,陪嫁和府邸也是一早便置在那里的,仆役之类早就安置妥当,只等布置完了喜堂便能迎入了。
黄道吉日便由占星阁一并给选了,下个月的初八,掐指一算,还真没有多少时日筹备。
一下子大胤大喜了,接连嫁了两个公主,一个郡主,所以哀家这么个吉祥物也跟着忙了起来。 一边忙,还要一边躲着人。
等过到第十天,还有两天就是大婚典礼的时候,我在睡眼蒙中醒来,却猝不及防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是我的小九,带着唇齿游弋的药香,湿润的呼吸呵在我颈边,贪婪地说着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丢丢回来了啦,恢复更新啦!
感谢大家两个多月的陪伴,第一篇文,我的笔力还不够,本文还有大概两万字完结,所有追文的人,丢丢给你们大么么啦!
另:废后文暂时停更,快穿存稿中,看见了去收一个哟,大么么哟
、第五十八章
他的身子很烫很烫,紧紧拥着我,像一个散着热气的汤婆子,就连呼吸也呵得我直痒痒。
我被钳制得动弹不得,强按下心里的惊讶与疑问,只得闷声自言自语:“不是都服了药了么,怎么还不见好?”
“唔,能看见你就都好了。”
这句话叫我心尖上骤然一暖,一直暖到我肉麻。
孟卿九就像是一只小狗,缩着身子把我蜷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偶尔哼哼两声儿,明明很累得感觉,却赌气一般,抱着我越拥越紧。
他的骨头咯得我难受,我试着挣扎了一下,他就干脆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我只得作罢,闭起眼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可是这不正常啊,这完全不正常啊!
一向傲娇到没朋友的孟卿九,他怎么又变得孩子气了呢?
难道是因为起得太早了,出门没来得及吃药么?
我红着脸,嗫嚅了半日,最后还是张开手环住了他的腰,趁机把已经红透了的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他就只是抱着我,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在守护心爱的玩具一般,呼吸一瞬沉重一瞬熹微,心脏像是随时会蹦出来一般,跳得欢腾。
我借着他的前矜蹭了一下鼻尖儿,装模作样地数落道:“还要留着力气一会儿去朝堂上理论呢,怎么这会儿跑来我这儿了?你侄儿的婚事你好歹也要做个样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大哥现在可是分分钟想要捏死我的节奏,我躲得好辛苦啊。”
我嘀嘀咕咕了半日,孟卿九却连挪一下窝儿都懒得,蒙着脸哼了一声。
“唔。”
我:“……”
唔是什么意思?这家伙,几日不见,他又想干嘛了?
我吞了一口唾沫,卖力地小挪了一下身子,继续说道:“还有未央宫里面那三个祖宗啊,萧煜那个小废物,你可高抬贵手别招惹他去了,每次一在前朝吃瘪,必要回后宫撒气。叶冉倒也还好,带着怯儿,他也不好在孩子面前过分。只不过要是三言两语招惹到了他的心肝儿颖夫人,连带着我的长乐宫都不得安宁。”
他小挪一下,继续哼哼。
“唔。”
我:“……”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嘛!”
我真是对他彻底无语了,可是没想到稍一用了力挣脱,他竟然滚跌到了床里边。
我一下子慌了神,去探他的额头,果然滚得烫手。
“呀,你额头怎么这么烫!孟卿九,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药啊,你这个样子作践自己,你想怎样!你,唔……”
“嘘。吵死了。”
有一次被他堵住嘴巴,他突然吃力地睁开眼,笑得很是无所谓。
我的卧榻很大,上面悬挂着一张熏染过檀香的素色纱幔,一簇凌霄花旋蔓延,低垂的纱幔有一大片被他绕着裹在身下。
而孟卿九这个妖孽,他侧身躺在床榻内,一身靛青色的薄衣已经被沁出的汗水湿了大半,一指绕着纱幔的一角,胸口因为不平的喘息而起伏不定。
半睁着眼眸,坏笑着瞧着我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在火炉上蒸烤一般,热气直冲天灵盖儿。
这热力,是根本停不下来啊。
我,哀家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坐不住,当然得撤了,而且还要不露痕迹地撤。
“孟卿九,你、你渴不渴?我睡觉时候向来不喜欢人守着,所以不等我喊人更衣,寝殿里是不会有人进来的。我去给你倒水,额,还是倒一杯参茶吧。”
我边说边从卧榻上起来,稍微拢了拢散落的发髻,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个让我极不淡定的地方。
可是还没迈开脚步,就被孟卿九再次一把拽住。
“阿瑶。”
他的声音太魅惑,软软糯糯的,叫我彻底没辙。
“嗯?”
“阿瑶,你别走。我们说说话,好么?”
“我……”
“阿瑶,我很想你,我很惦记你,就算丢了性命,我也要见你的。”
我很想你,我很惦记你,就算丢了性命,我也要见你的。
这话在我脑海里炸开锅来,鼻子一酸,我一屁股坐了下来,眼泪兮兮地往他身上捶了一拳。
“谁要你惦记了,你要是敢死了,我保证叫你做鬼也找不到我!”
孟卿九满脸讨好:“好好好,我一定好好活着。我要是死了,还怎么抱得到你?阿瑶,你给抱抱好么?”
妖孽啊,妖孽!我想我现在一定是个烧得红彤彤的人,摸一摸都要烫手的那种。
他还不是光说说而已,一使力,真给我拽到了怀里抱住了。
我:……
孟小九,看在你有病的情况下,我忍你。
伏在他胸前,我问:“你都烧成这样了,是没吃药还是药不行?你的毒清了么?我大哥有没有再找你麻烦?你家的那个孟涵劭总不会欺负我家傅云珂吧。哎,她好歹是我侄女,还是蛮希望她能过好的……”
“噗——”
“你笑什么?”
我顶顶不满地用手肘支撑着,托着下巴,瞧见孟卿九正眨着一双魅惑的大眼对我盈盈浅笑。
他那眼神儿太甜腻,我一个没留神儿,就有些醉了,不知不觉又被他坏坏地绕了去。
“阿瑶,有没有人那么评价过你啊?”
一丝不太妙的感觉爬上心头,我迷糊道:“什么怎样评价?”
“就是——你的话好多。”
我:“……”
这不是变相说我啰嗦嘛。
我撇撇嘴,甩开他的手,扭过头去表示抗议。
孟卿九一副笑得接不上气儿的样子,连咳嗽带喘气儿,愣是把自己滚成了一团球。
笑得累了,他又死性不改,趁我走神儿,一把又把我捞到了怀里。
“阿瑶,要是你大哥要你离开这里,离开我,你会怎么选择?”
他这么突兀地一问,我的心好像瞬间停滞了半拍,方才火烧一般的感觉,迎面被一盆冷水浇灭。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同样,也去得太快了。
我总是努力忘记一些事情,好让每天的生活变得容易一些。比如说朝野更替的阴谋,比如说后宫变换的诡计,再比如说我和孟卿九的水深火热。
急桩婚事终于尘埃落定,掩好了旁人的眼,我知道,我的好日子终将到头。而对于孟卿九,也到了必须抉择生死的地步。
我一定是真蠢,才会在一个坎儿上摔两次。十三年前,我大舅既然能在药丸里面加入“绝情散”,那么十三年后,我大哥就能在药丸里面加入“断肠散”就是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事情。
从来就没有人力所不能做到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人力所不能拆散毁灭的情感。
玄龙令是我势必成为众矢之的的死穴,而我对于我大哥的“叛变”,就是我与他彻底决裂的讯号。
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指望的人,说得高端点,就像是有些看破红尘。作为大胤地位最稳固的一个,就算天崩地裂我也只能和长乐宫长相厮守。
孟卿九也不是一个会为了情爱表现得太轰轰烈烈的,我们都是理智大过爱情,至少表现出来是。
虽然还有徐少亦在,可是徐少亦,又能有多大的能耐,能一次又一次为他保命续命?
你是不是可以舍弃我,远走他乡?你是不是可以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循心而走?可是我的心就是你啊,怎么办,你要我离开,我怎么腆着脸留下,看你难过?
他问得很轻,听不出悲伤,甚至还带着笑意,可是那漏半拍的心跳,却比什么都折磨我的心。
我做不到,我不能看他的眼睛,不能拆穿他,不能打破他的心安,却也不能辜负他的心意。一股热流涌上眼眶,鼻尖的酸意也愈发强烈。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憋住眼泪,拼命营造出无所谓的情绪。
“我会离开的。”
“不要选择我,不要留恋我,离开我,就算是最危险的地方也要去,就算是最险恶的局也要涉,我永远会在背后保护你。阿瑶,只要你离开我就好,这样,可以么?”
“可、以。”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控。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哭出来!
“阿瑶……”
我拼命睁着眼睛,笑着打断他:“小九,你也要答应我,我走的时候,你不要哭得太惨。就算我哭得很惨,你可不能被我影响。”
“好,我答应你。”
“还有,你要……好好活着。”
没有人再回我的话,眼泪终于和着我的崩溃喷涌而出,而那个滚烫的怀抱也一把将我推了出去,就像他曾经的来去,消失地不留痕迹。
我先是侧着身子低声地哭,然后越想越伤心,便坐了起来,就连哭声也变得嚎啕。哭得晕晕乎乎的,约莫听见殿外有不小的动静。
首先发难的阿沫,她显然已经气到不行。
“放肆!这里可是太后娘娘的寝殿,你们长了几个胆子,连这里都敢闯!”
“奴才是揽月宫的掌事公公,奉了皇上之命,特请太后娘娘移驾揽月宫,烦请姑娘通报,不要叫奴才为难。”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揽月宫里住了个什么东西?假托皇命,难道咱们太后还要去给她请安问礼?!”
“阿沫姑娘,这可是皇命……”
“那怎么不是御前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