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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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扁舟,累坐溪风垂钓,赏春花,倦望落樱飞鸟,一世足叹风流。
这是当初两人谈人生谈理想时,越希夷所说的话语,一方小湖,泛舟游览,每日垂钓赏花,游赏美景,做一个逍遥闲散人。
御奕辰斜挑眼眸,眸光氤氲山阴之气,轻声嗮笑一声,语气中有着说不尽道不明的意味,“是,是醉了。”
每个人的人生和理想不一样,每个人所选择的路也不一样。
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
越希夷垂首一笑,眼睫遮去眸中神色,再开口时,眉目间又带上了他惯有的轻随笑意,深眸中含着层叠的墨色,“说句远一点的话,只有坐到最高的位置上,才能为所欲为,天下,还是女人,你想要就会有。”
清朗的声音在不大的竹间里格外的清晰。
御奕辰没有答话,面色如常,只一双凤眸中那掠过的异色显得其亮无比。
炎炎夏日,竹间凉沁。
屋角冰笼中,冰块融化流下的水滴声点落有序,咚咚的跌入水盆中,溅起小点的水花和淡淡的涟漪,送了一室清凉。
越希夷将扇柄一收,将垂下遮了眼帘的几缕发丝撩开,站起身来,用扇柄在御奕辰肩上轻打了一下,微微一笑,“就此告别吧,希望别后重逢,你,我都完成了自己的理想。”
“好的,就此别过,一路顺风。”御奕辰也撩起袍子,起身送道。
越希夷清朗的笑道:“可惜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喝酒了。”
“若你想,我随时奉陪!”御奕辰拍了拍他的手臂,眉眼中蕴的淡淡的笑意,宽慰道。
越希夷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不守诺啊!”
待越希夷出了隔间,御奕辰慢慢的坐回隔间的圆木桌前,眸中氤氲中浮起黑雾,带着令人胆寒的幽光,冷厉无比,扫过满地的细薄碎片,着着锦靴一脚用力踏上其中的一块,一点一点的碾磨着,直至碎成粉末,才拂了拂袖口,看着被蒸发了一大半,酒液的颜色淡去许多,只余一抹淡淡的水红,却因水浸褶皱更明显的宽袖,紧紧皱眉,顿了一顿,抬步出了茶楼。
恢宏的乾王府,漆黑兽首门前麒麟在烈日之下更显得尊贵猛戾,气势逼人。
内院中,御天乾正拿着一张长长的财物清单策,薄峻的唇角带着笑意,墨蓝如深海的眸中闪过一幕幕惊奇,他将单册往梨花木茶几上一放,望着端着解暑汤正在喝着的清歌,嗓音里藏不住的悦意,“女人,你这是算做嫁妆吗?”
正在喝汤的清歌手不由的一顿,瞪了还笑得得意的御天乾一眼,将手中的解暑汤放在一侧,“怎么,这份嫁妆可算丰厚?”
一旁的星儿瞟了一眼那红色的单册,大眼里都是惊叹,如果这都叫做不丰厚的话,那么整个大雍,不,就算整个天下,只怕也没人拿得出这样的大手笔的嫁妆来了。
二皇子三皇子急于还清欠条上的款项,手中的店铺庄子,古玩珍宝几乎都是最保守的价格盘了出去,清歌当时调集了乾王府明里暗里所有能调动的银子,将所有的能接下来的东西都吩咐人暗地里接下,也就是说,当时二皇子三皇子卖出的东西,其中有百分之六十,全部是清歌吩咐人接下的,不说那些还在每日赚钱的店铺,就是单单买进卖出的差价,也能让清歌至少赚进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听起来虽然不多,可是基数大,一千万两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二百万两,那可是抵得上半个乾王府的财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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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心里一大把情节,没时间写,醉急死了……谢谢送月票的亲们……明天大概就好了……哎……
063章 新仇旧恨
一旁的星儿瞟了一眼那红色的单册,大眼里都是惊叹,如果这都叫做不丰厚的话,那么整个大雍,不,就算整个天下,只怕也没人拿得出这样的大手笔的嫁妆来了。
二皇子三皇子急于还清欠条上的款项,手中的店铺庄子,古玩珍宝几乎都是最保守的价格盘了出去。
清歌当时调集了乾王府明里暗里所有能调动的银子,将所有的能接下来的东西都吩咐人暗地里接下,也就是说,当时二皇子三皇子卖出的东西,其中有百分之六十,全部是清歌吩咐人接下的,一买一卖,转手间就能让清歌至少赚进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听起来虽然不多,可是基数大,六千万两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一百二十万两,还不算那些旺铺每天进出的银钱。
“小姐,你可真厉害,怎么马上就想到调出银子去去买下那些东西呢,星儿可想不到。”星儿眼睛冒着一颗颗闪耀的星星,看着那红红的册子,嘴角挂着傻笑:“这么多嫁妆,以后嫁到夫君家里也不怕被看不起了……”
正一脸陶醉的星儿忽而觉得冷风索索,两道冰冷的视线刺在自己身上,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马上笑得十分谄媚道:“不过,小姐啊,你都嫁人了,王爷对你这么好,嫁妆有没有的无所谓,嘿嘿……”
她边对着清歌说话,余光偷偷的看着一脸冷酷的御天乾,御天乾面无表情,两道眼眸却满含着威慑,被那冰刀似的眼眸一射,星儿浑身一抖,偷偷小碎步的从清歌身侧移到她身后。
哎呀,乾王怎么这么恐怖,她不就说了一句小姐以后嫁到夫君家里嘛,又没要小姐嫁给别人,有必要像要把她用目光凌迟了一样不,呜呜,她又不是故意的。
清歌看着瘪嘴的星儿,嘴角微微上勾,这小丫头转风向倒是转得飞快的。
御天乾轻哼了一声,拈起一颗酸渍的蜜沙白果递到清歌的唇边,这些时日御天乾将清歌的口味摸得个清清楚楚,她不管是馒头白粥,还是燕窝鱼翅,基本是不挑食,什么都吃,但是偏爱酸味,于是他吩咐了膳房的人做符合清歌口味的夏日汤水,蜜饯点心,誓要将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养的胖一点。
这个男人每天都是这样喂东西给她吃,不吃他就不放手,久而久之,清歌很自然的张开菱唇接过他递过来的蜜饯。
嘴里酸甜的蜜饯沁着舌尖的味蕾,口齿里都是果香和蜜甜,清歌转眸看着坐在右侧的御天乾,那人眉目飞扬,半靠在长椅上,紫金色的衣摆洒开,衬得人越发的华贵峻逸,发冠上镶嵌着的蓝睛石与眸色几近,墨蓝色的眼眸深邃浩瀚,冷亮却依旧能吸引人的目光,深深幽幽缠缠绕绕的停留在她的身
“味道不错。”她本就对周围一切观察细微的人,当然知道御天乾并不是爱吃酸味的人,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你喜欢的话我让膳房多做一些。”嘴角轻抿,御天乾从盘中也拈了一粒放在自己口中,淡薄的笑容在眼底闪过。
星儿抬起头望着素色的房顶,王爷啊,秀恩爱什么的,可不可以人后啊,她这么大的一个人,完全被当做透明的……
再说,王爷,你除了牵着小姐的纤纤玉手外,其他的啥都没做过吧,每天抱着佳人入睡,这个夜深人静,风高月黑的时候,是不是有点长夜漫漫的感觉呢……
正当星儿数着房顶上梁柱上的花朵,满脑子胡思乱想,完全忘记是她自己刚才跑来找清歌的时候,陆风从厅外走进,恭敬的拱手说道,“王爷,王妃。”自上次马场射箭的事情之后,陆风在心中已经承认这个新王妃,对清歌的态度和御天乾的态度一致。
相对于星儿的不自然,陆风看着眼前的两人面色毫无改变,姿态中只有崇敬。
“有何事?”御天乾靠在红木雕龙的长椅上,修长有力的手臂搁在向上挑起的扶手上,峻镌的面容上一双海样深沉的双眸望着陆风,慵懒的说道。
“现在有人在京城开了地下赌局,赌得是众皇子谁最后会坐上龙位。”陆风说道。
“赔率多少?”听了陆风所言,清歌将口中的核吐到一旁的盘中,开口问道。
“押王爷一赔一,皇长孙一赔四,四皇子一赔六,五皇子一赔十。”陆风马上回复道,这些都是分布在京城中的探子们反馈回来的,这地下赌庄开了不到三天,却引起很多人的兴趣,私下里百姓都是偷偷的议论。
这样的赔率?
看起来是正常,可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基本上是排除在夺嫡之外的,剩下的就是乾王和皇长孙。
御天乾的赔率是一赔一,御奕辰的赔率是一赔四。
“知道是谁开的这个赌局吗?”星儿开口问道。
陆风摇摇头,面色深沉,“不是大雍人。”虽然陆风摇头表示没有查到具体是哪个人,但是不管设下这个赌局的人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巧合,只是设个赌局娱乐捞金,他都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挑拨离间的效果。
这样看起来浅显的挑拨,效果却不会浅显,反而会超乎意料的好,而这样在简单之中彰显高明的手法,清歌的脑中自然的跃上一个人名。
御天乾面色沉淀,目光微微一转,便有着说不出的气韵凝在眼底,隐隐流动,眉挺似刀,眼角略微上扬,恰好对上清歌看过来的眸子,唇角分明的薄唇中肯定的吐出三个字。
“千夜离。”
残阳从西边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瑰丽尽然的茫茫苍穹上上,晚云如同立体塑雕,层层叠叠,徐徐翻滚变幻。
巍峨雄壮的的宫墙翻卷如云,一排排的宫中建筑排列有序,组成一幅壮美的夕阳宫殿图。
雕梁画栋的栖霞殿中,微微敞开的窗户,院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轻风吹过,到处是馥郁魅人的花香,白日里炙热余温中夹着一抹闷热,却透不进粉墙内一丝半毫,反而透着一股稀薄的凉森之意。
柔媚阴冷的声音从内殿之中传来,站在殿中的妇人,一袭水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坠满珠玉宝钗,一双桃花还要媚的眼睛紧绷,将手中的一纸信笺丢到了坐在下首清俊隽秀的白袍男子身上,厉声道:“奕辰,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这都是什么!”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格外的尖利,使得御奕辰眉头微微一皱,拾起落在身上的信笺放在桌上,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越希夷说的没错,皇祖母知道了必然会把他找来的,他心里有了准备,看着站在面前一脸郁愤的贺盈儿,蕴着雾气的眼眸黑沉得见不到半点神色,“皇祖母,你且坐下,别气坏了身子。”
清泓如同春风夹杂细雨的声音让贺盈儿脸上的郁愤更甚,低吼道:“我坐下,我坐下这地下赌局就能不开了吗?你看看这个赔率,御天乾是一赔一,你的是一赔四,这是什么意思,是你的机会只有他的四分之一吗?”
“这只是百姓设下得赌局,一介草民,他们的话皇祖母不要放在心上。”御奕辰见她气急的样子依旧沉静,嘴角的笑容也淡淡的挂在唇上,夹杂着几不可见的苦涩。
“他们的话是不用放在心上,但是这个赌局就代表了人心所向,他们都认为御天乾比你更适合皇位!”贺盈儿手指紧紧捏住水蓝的帕子,涂着蔻丹的手指保养如羊脂,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御奕辰知道她所怨愤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皇位,他站起身来,从侍女手中接过养颜茶站起来走到贺盈儿的面前,浅笑道:“皇祖母喝口茶先,不要气坏了身子。”
“如果喝一杯茶就能把这个赔率反过来的话,就是千杯万杯我也能喝下去。”贺雪莹看着御奕辰冷冷一笑,并不伸手接那茶杯,一甩如水的丝袖,转身走过去坐在了贵妃榻牡丹丝绒垫上,长长的手指划过手旁的小几,发出刺耳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北听芙那个女人什么都要比自己更胜一筹呢!
她比北听芙早上许多时间嫁给还是太子的御凌天,凭着傲人的美貌,重重的心机,雄厚的家世,贺盈儿成为御凌天最宠爱的侧妃,那时的御凌天并没有正妃,太子府中属她位份最高,理所当然的,她等着御凌天做上皇帝,那她贺盈儿就是一国之母,母仪大雍的皇后娘娘。
谁知御凌天被派了出去巡查一趟,再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个面有胎记的貌丑少女,还真心疼惜的不得了,给她住在了清净的靠近御凌天院落的小院里。
她心生嫉恨,屡次下手毒害,却每次都被这个丑女非常巧合或者幸运的化解了去,她不是愚蠢之倍,一次可以说运气好,两次三次那绝对不仅仅是运气好的问题,这个无盐丑女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这个丑女原来是美名传遍六国的第一美人北听芙,那洗去掩饰胎记的容颜如同明珠长埋在污泥之中,揭开层层污泥之后,光华闪耀,卓滟柔婉,满园的百花都失了色彩,同时也花了御凌天的眼,那俊眉朗目间的柔情四溢,带着诧讶的惊艳和深藏的悸动,她心中警铃大作。
女人的预感总是出奇的准,紧接着,北听芙马上被凌帝迎娶做了正妃,最后随着凌帝的登基,做了一国之母,而她苦心经营多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