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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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四爷算好的,夫妻相合,到头来也是一样。
才进屋子,佟姨娘就听挽香学说了二房的事,她是在园子里听来的,挽香学得有声有色,眉飞色舞。
“二爷在城西王麻子胡同赁了个宅子,包养了一个女人,听说那女人还是个寡妇,二太太不知从那得了信,带人去,砸了个稀巴烂,把那女人打一顿,剥下衣衫,丢到大街上。”
佟姨娘不由乐了,二太太的泼性能做出来。
挽香憋着乐,悄悄说:“听跟去的丫鬟婆子说,那女人精赤溜光,只要紧处几块布遮羞,还是邻人好心丢了件衣裳给她,才不至太过出丑。”
佟氏道:“只怕那女人长这么大都没见识过此等厉害角色,这辈子都忘不了,在想起她都胆寒。”
徐妈妈啧啧道:“想二太太也出身大户人家,却这等泼辣,难怪房中消停。”
挽香用舌尖润了润发干的唇,一惊一乍道:“听说那女人哭嚎着跪地给二太太叩头,说自己怀了二爷的骨肉。”
佟姨娘有点可怜这女人,有了孩子可惨了,想离开都不行。
于是问:“二太太听说有了二爷骨肉,没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挽香快言道:“才不会呢!姨娘想错了,那女人也想错了,她以为得了护身,二太太听了,便会念在怀了贾家骨肉份上,绕了她,不想二太太理都没理,还说,谁知是那个的野种,想赖在她男人身上,无凭无据的。”
挽香脸上有了惧色,道:“姨娘不知,还未完,二太太招呼邻里街坊,整条巷子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二太太悉数这寡妇不守妇道,勾汉子,往家招不三不四的男人,还怀了孽种,想讹上她男人。”
佟姨娘暗叹:这寡妇还能活吗?
问:“后来结果如何?”
挽香道:“后来二太太命人把大门锁了,也没管那寡妇赤身裸体,关在外面,带人就回来了。”
徐妈妈感兴趣地问:“后来呢?”
挽香咽了口吐沫,道:“后来,二爷回府,和二太太俩人大吵一架,二爷甩了二太太一巴掌,冲出门,到今个也没回来。”
这正说着,一个小丫头惊慌地跑进来道:“哥儿吐了。”
佟氏一惊,忙站起身,就往外走,徐妈妈和挽香也跟在后面。
佟氏进到祯哥房中,看祯哥趴在炕沿边,地上放了个铜盆,铜盆里吐了一下子污物。
佟姨娘快走几步,上前急问:“哥儿这是怎么了?”
说罢,坐在炕沿边为祯哥摩挲背。
祯哥抬起头,看是母亲,蔫蔫地道:“没事,大概是吃了不好的东西。”
佟氏忙唤挽香道:“你去回太太请大夫来。”
挽香答应声,忙忙去上房回王氏。
王氏正和春嫣在屋子里说话,王氏道:“你爷昨晚去了佟氏房中?”
春嫣道:“昨晚爷喝多了,听说去了佟姨娘屋里。”
“没听见什么动静?”
春嫣撇撇嘴,不屑地道:“那会没有动静,听小丫鬟说动静可大了,直闹了半宿,听说天亮爷才消停了。“
王氏气恨道:“你爷竟顾着那母子三人,嫡出子女倒像是陌生人一样。”
这时,小丫鬟来回说:“挽香来了。”
王氏厌烦地瞥一眼门口,没好气地道:“让她进来。”
挽香进来,行礼,道:“太太,祯哥儿病了,姨娘让奴婢来求太太找个大夫来看看。”
王氏一听祯哥病了,心下一喜,却淡淡地道:“你下去吧!告诉佟姨娘我即刻就着人去请大夫。”
挽香走了。
祯哥这里,吐得翻江倒海,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方止住了。
丫鬟拿来青盐水漱口,佟氏放了被褥,祯哥躺下。
佟氏给他掖好被,看祯哥呼吸粗重,微微喘息,面颊渐次发红,就有点着慌,命人去烧姜糖水,想祯哥晚间天凉,大概是受了寒了,又着急直催小丫头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小丫鬟媚儿机灵,去大门上问看门的小厮派了谁去找大夫,门上人多说不知道。
媚儿赶紧跑回来,告诉主子。
天晚了,佟氏慌乱中没了主意,还是徐妈妈沉得住气,道:“现在不找大夫,怕哥儿晚上烧起来,老奴看还是找爷来吧。”
一句话提醒佟氏,贾成仁在不好,是祯哥的亲爹,不能像主母王氏一样不管。
平素讨厌他,关键时刻,离了他还不行。
忙派丫鬟去寻贾成仁。
等了有一个时辰,佟氏心焦,用湿热的棉巾给祯哥擦脖子,手,脚,物理降温。
总算听到外间急促的脚步声。
一掀帘子,贾成仁带着大夫进来。
佟氏看见贾成仁瞬间,眼眶湿润了。
贾成仁也没顾上看她,指着炕上祯哥对大夫道:“这是小儿,不知是什么吃坏了,肚子里东西都吐出来了。”
大夫赶紧上前请脉,写了方子,贾成仁命人连夜去药铺抓药,下人们不敢怠慢,大节下的敲开了周记大药房的门。
煎好药,佟氏坐在炕沿边,一手端着碗,一勺勺给祯哥喂下去。
祯哥此时脸都烧红了,人迷迷糊糊的,贾成仁也没走,和佟氏二人守在祯哥身旁。
天快亮时,佟氏一摸,祯哥的烧退了,心一宽。
看贾成仁眼睛熬得通红,颇为感动,轻声谓他道:“天快亮了,你歇息一下吧。”
贾成仁看祯哥没事了,站起身,活动下筋骨,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道:“你也迷瞪一会吧!”
佟氏点点头,偎在祯哥旁边,阖上眼。
次日早,祯哥醒了,精神多了,又吃了遍汤药,也能进点食。
贾成仁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早早就起了,过西间,看祯哥大眼睛睁开,烧也退了,佟氏还喂他吃了小半碗米汤。
贾成仁放心出去了。
头午,王氏派了个丫头过来看看,那丫头看祯哥没事,回了主子,王氏心底有点失望。
倒是担心贾成仁问起给祯哥请大夫的事,想好说辞,就谎说节下大夫回家过节,没找到人。
过了两日,贾成仁也没责问她,她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小孩子病来得快,去好得快,第三日上,祯哥差不多就好利落了。
天晚了,佟氏宽衣要歇下,徐妈妈却磨蹭着没出去,佟氏看她有话说,就把挽香打发出去。
徐妈妈看屋里没人,才犹豫着小声道:“头晌我去上房领月银,为便宜我从后门去上房,听屋子里吴善保家的声儿,和太太在屋子里小声嘀咕,我从窗下经过,无意中听了两句,像是说二爷包养外宅的事是三太太故意透漏出去的,二太太才得了信,带人去闹。”
佟氏道:“这话你听得真?”
徐妈妈道:“听得真,是吴善保家的故意把风放出去的。”
佟氏低头寻思,徐妈妈不解地又道:“三太太这样做,不知恁是为何?”
佟氏道:“一定是怨恨上次明杏的事,二太太捅到老太太跟前,大概还有就是为二太太掌家,心不甘。”
徐妈妈道:“嗯,主子说的有理,八成是这么回事。”
徐妈妈又道:“主子为何不把太太不给哥儿请大夫的事说给爷听?”
佟氏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妈妈点头称是,一宿无话。
42私定终身
佟氏早起,梳洗完;用过早膳;祯哥还没起;佟氏命下人把粥用家伙盛了捂上棉套;怕一会祯哥醒了粥凉了。
这两日告假不用去上房请安;佟氏看外头天好;命丫鬟们把被褥抱出去晾晒。
她捡了个亮堂地方坐在屋里给祯哥缝书包;祯哥今儿学里告了假。
佟氏做了一个时辰,手眼有点酸了,抬起头;望着窗外浓绿;眨眼已是秋深。
突然看见惠姐从院门进来;往祯哥的屋子里去了,佟氏也没动。
这时,徐妈妈欢喜地进来道:“惠姑娘回来了,去哥儿房中,姨娘不去看看?”
佟氏摇摇头,道:“不必了。”
徐妈妈看看主子,眼中不解,暗道:这可不像从前的主子,若是从前主子见了姐儿不定怎么亲,倒惹得姐儿厌烦,猜想是母女闹生分了,主子寒了心。
过了许久,惠姐从祯哥房里出来,走到台阶上,往正屋门看了一眼,就缓步离开了。
虽她没进正屋,但佟氏还是有一分欣慰,惠姐性子淡漠,对祯哥尚能念及骨肉之情。
惠姐走不久,贾成仁来了,直接去了祯哥的屋子。
不大一会出来,走来正屋,佟氏正坐在堂屋南窗炕上做着针线,
一束光打在她脸上,有种柔和贞静之美,贾成仁瞬间有点恍惚。
佟氏微低头,聚精会神没听见他脚边声,贾成仁略顿,轻咳了一声,打了个知会。
佟氏从活计上抬起头,看到他静静地笑了,双眸闪亮,没了戒备和敌意。
贾成仁看得呆呆的,却只一刹那,佟氏表情恢复平常,下地蹲身道:“爷来了。”小心恭谨。
贾成仁略觉失望,走到窗台上拿起针线笸箩里的活计,看一眼,吃惊地抬起头,望着佟氏道:“如玉你几时做起针线,我记得这些活计都是交给府上绣娘做的,因为你喜欢薄料子上绣花,我还特意花大价钱请来舒绣坊最好的绣娘,专门给你使。”
佟氏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她身子里只局限部分记忆,大部分缺失,听了贾成仁的话,不禁遐想,大概从前这佟氏和贾三爷之间也曾有过纯真的爱情,不然佟墨玉不会甘心做小,虽佟家家世一般,但以她的样貌,嫁个正头夫妻,有点薄产的富足人家应该不算困难,夫妻两口,有一两个丫鬟侍候着,也是不错的生活。
佟氏停住胡思乱想,道:“闲着也是闲着,哥儿和姐儿都大了,我也做不了什么,尽点心思。”
贾成仁又望着她,眼前这女人越来越让他觉得陌生。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道:“爷,太太找您过去,说老陈家送贺礼来了。”
贾成仁答应一声,没在看佟氏一眼,就出去了。
明个是容姐的好日子。
次日一大早,贾府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宾客盈门,热闹非常。
贾府嫁女,京城达官显贵,商贾名流,纷纷前来贺喜。
贾府中人今个都打扮整齐,往来穿梭,人人脸上带着喜色,佟氏自然也在其列,看容姐盛装出来,喜娘扶着,顿时满堂喝彩,贾府众人都跟着欢喜。
太阳刚升起,新郎家的花轿就到门,由于路途远,正午之前要赶到新郎家拜天地,是以早早来迎娶。
花轿停在门口,容姐上轿前哭了两声,姚姨娘却捂着帕子哭个不住,巴巴地望着大红花轿走远。
花轿走远,佟氏收回目光,无意中看见人群中的王氏和吴善保家的神色有点不大对劲,像有什么事,王氏脸上没有笑模样,低声和吴善保家的说着什么,吴善保家的肃着脸,点头,一会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佟氏狐疑,本能在人群中找寻慧姐,心一点点下沉,没有,又怕眼花漏掉了,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慧姐的身影。
佟氏在也无心看热闹,也从人群中出去。疾走去二门上,见两个婆子守在门口,佟氏道:“见慧姑娘没有?”
那两个老婆子正为今儿当值错过看热闹不舒服,见三房的一个姨娘,也没打算奉承,生硬道:“老奴没见姐儿。”
佟氏看这两个婆子势力,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于是谎称道:“二太太找慧姑娘有事?”
那两个婆子听二太太找,不敢轻漫,道:“姨娘,确实没看见慧姑娘,老奴两个一直在这没离开过,耽误看热闹。
佟氏知道拿二太太吓唬这些难缠的下人,揣摩她们不敢说谎,就确信她们说的没错。
就到别处找寻,在贾府各处走遍,又去花园子里,也不见慧姐人影。
佟氏又转悠到花厅东侧,突然见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从一处小院落出来,佟氏看这小丫头好像是慧姐的丫鬟,等她走了,自己进了那跨院,周遭一瞧,一下子明白了,这跨院和前面有一个连着的小角门,角门似乎没锁。
佟氏又观察了一下这小跨院,她记忆中这是贾家老太爷一个得宠的姨娘住过的,后来贾老爷小妾,一个青楼女子在此住过,在后来一直闲置。
她放轻步子沿着西厢房的回廊往上房走,快走到正房和厢房交接处,忽听得尽头半掩着的西厢房支窗里传来细微的说话声,佟氏蹑手蹑脚,屏住呼吸,凑近窗旁的墙根细听。
听声音里面像是一对男女,女子声儿熟悉,佟氏一听便是慧姐,男子陌生,这声音佟氏未听过,猜想一定不是府里的人。
只听那男子声儿道:“妹妹不说,几乎配错姻缘,你嫡母使计,几乎让我和妹妹抱憾终身,妹妹放心,我一定禀明家母,找你贾家分说明白。”
慧姐娇滴滴声儿道:“公子之情,慧儿永生不忘,只是姐姐当如何?姐姐岂不是伤心。”
那男子柔声安慰道:“妹妹真是心地良善,你嫡母和姐姐这样对你,你还为她们着想,你放心,京城都知道方贾两家联姻,却没几个能弄清楚,你和你姐姐谁是谁,娶的还是你贾家的女子,神不知鬼不觉,我和妹妹的好事就成了。”
惠姐娇嗔道:“要人家怎么信你,连个信物都没有。”
那男子暗昧声儿戏谑道:“妹妹若要信物,你我做成熟饭,岂不是比信物可靠。”
接下来是衣袂窸窣声儿和惠姐口齿软糯声道:“公子,使不得……。”
一阵急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