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几房妯娌一听,老太太说的也是,得罪了,在商场上行走,官府没人不行,那日出乱子,还得老三出头摆平,就都不说了。
王氏烦恼,气不顺,觉着心口丝丝疼起来,歪在炕上,两丫鬟旁边打着扇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主子今儿心里有气,别冲撞了,像才的小丫鬟玉儿。
王氏阖眼心绪难平,这会吴善保家的偏就不在跟前,这些小丫头子没有可说话的人。
两个丫鬟小心地打着扇子,突然,王氏一翻身坐了起来,那俩个小丫头唬得手一哆嗦。
王氏心道:惠姐这小贱人,你能翻出我手掌心,
晌午,贾成仁衙门里告假,提早回来,他自被葛大那厮用凳子砸了一下,这几日头总是晕乎。
他先过上房,王氏装作一团高兴,贾成仁见了,问:“夫人今儿这么高兴,是什么喜事呀?是娴儿姊妹俩婚事有着落了?”
王氏亲自上前侍候更衣,含笑道:“被爷猜中了,是娴姐的婚事,爷坐下,听为妻慢慢和你说。”
夫妻隔着炕桌对坐,王氏亲自捧茶,殷勤之极,贾成仁着急道:“夫人快说,是京城那一家。“
王氏笑道:”爷猜都猜不到,是京卫指挥同知方大人公子。“
贾成仁眼睛一亮,瞪大,不相信问:“这可是真的,天大的好事。”
王氏抿嘴笑望着他,道;“可不是真的,今儿媒婆都来提亲了。”
贾成仁搓了下手,高兴地道:“这头亲事难得,夫人功不可没,你和他家说定了?”
“你是当家人,不同你商量,我敢自作主张吗?”
“哎,你做主就是,赶紧回话,亲事尽快定下来。”贾成仁显得比妻子都急。
那方洪生如今正得皇上信任,手握兵权,是几位皇子拉拢对象,攀上这头亲事,还愁自己这官位吗。
王氏眉目舒张,从里往外透着高兴,道:“就依老爷,不过我还有一事,要同老爷商量。”
贾成仁道:“什么事?”
“就是惠姐的婚事也有眉目了。”
“是那家?惠姐不比娴姐。”
“是……蔡邑伯孙家。”王氏压低声儿。
贾成仁脸上顿时光芒四射,抚掌道:“好!没想到双喜临门,夫人这事办得好。”
王氏嗔怪道:“看爷高兴的,这事还没定准,为妻想忙完了娴姐在说,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八字没一撇,不成惠姐没脸。爷心里有这个事就行。”
贾成仁满意地隔着炕桌,抓住妻子搭在桌上的素手,深情地望着道:“难为夫人了。”
王氏垂头似女儿家害羞,道:“看爷说的,爷在外辛苦,养活一大家人,为妻分担些,免去爷后顾之忧。”
贾成仁拍拍她的手,点点头,道:“娶妻若夫人,是下官今生之幸。”
说完家事,贾成仁去后面婉儿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安生庶女
过了二日,佟姨娘早起请安,侍候完太太早膳,没看见贾成仁,听说这两天不舒服,朝廷上告假,在家休养,佟姨娘窃喜,贾成仁头上挨了一下,估摸着是轻微脑震荡,又可以消停一阵子。
意外小鸾过上房来,脸色有点灰白,给太太请安问好毕,束手站在一旁,和邹姨娘和佟姨娘分立两侧。
王氏瞧着她的脸,关切地道:“我瞧你气色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我这没事不用过来了。”
小鸾恭敬低声道:“谢太太恩典,小鸾身子大好了。”
小鸾自小月后性情大变,整个人沉静了不少,没了张扬和锐利,她的屋子贾三爷共总没去过几次,她小月后,盼着贾三爷慰藉,贾三爷却躲着,大概当时景象受了刺激。
王氏对身边的大丫鬟道:“去告诉大厨房,鸾姑娘小产伤了身子,炖些上好的补品,银钱从我账上出。”
小鸾感激地望着王氏,杏目潮潮的,声儿有点哽咽,道:“谢太太。”
佟姨娘虽平素与她不睦,但物伤其类,看着可怜,暗骂贾成仁这畜生。
王氏用过早膳,要出门应酬,装扮好了,娴姐和惠姐一同过上房来。
惠姐见自己母亲在,飞快瞅一眼她,眼睛转向别处,眼底的轻蔑没了,有几分顾忌,知道母亲不是好惹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不留情面。
佟姨娘看惠姐脸上抹得红红白白,艳若桃李,只是少了一分清纯。娴姐依旧淡妆,佟姨娘看着更觉舒服一些。
蔡邑伯孙家的事尚未定妥,这一二日等王婆的准信,王氏怕惠姐起疑,出门应酬依旧带上惠姐,面上做足了戏份,和惠姐两下里凑一块,母慈女孝,不明真相的,还真心佩服太太的贤德。
送王氏母女出门。
佟姨娘往回走,和邹姨娘在岔路分了手。
过了紫竹苑,远远看是大房的姚姨娘,她也同时看见佟姨娘,赶着上前亲热地唤道:“妹妹,有日子没见。”
佟姨娘站住脚,姚姨娘近前,佟氏看她满面春风,微笑道:“姐姐有喜事?”
姚姨娘难掩兴奋,小声道:“妹妹,我家容姐的婚事定了。”
佟姨娘问:“还是先前你说的那家?”
姚姨娘眉眼皆是笑,道:“可不是,她嫡母也同意了。”
佟氏羡慕地道:“你家容姐终身有靠了,恭喜姐姐。”
姚姨娘笑容不减,道:“虽小门小户,可是正头夫妻,公婆老实,虽不似我贾府富足,吃穿尽够了。”
佟姨娘笑道:“我家惠姐若能嫁到这样的夫婿,我就知足了。”
姚姨娘瞅瞅左右,无人经过,附耳小声道:“我前儿恍惚听我们太太说了一句,你太太好像有意把惠姐许配蔡邑伯孙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蔡邑伯孙家,佟姨娘心里画魂,侯爵府,这般好的家事,娴姐恁不嫁,王氏偏疼惠姐,好人家先紧着惠姐,说死她不信。
佟氏问:“姐姐还听到什么?”
姚姨娘摇摇头,道:“别的没听说。”
说着,又附耳道:“姐儿的婚事,妹子可要上心,那个主母愿意管庶出的事,就像我们容姐,你不知我费了精神,太太才答应了。”
姚姨娘没说,为了女儿的婚事,她动了老本,贿赂大房嫡女,大太太亲生已嫁人的大姑娘贾闵,求在大太太跟前替她说项。
贾府姑娘中排行最大的是贾闵,早做了□人母,儿子都好几岁了,奈夫家家道中落,就常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小俩三月不回,非等婆家人来接,才极不情愿地回去。
佟氏想,大太太虽左性,好恶不藏着掖着,这样的人不可怕,可主母王氏就不同了,心思深得让人无法捉摸。
姚姨娘分手时,又低言嘱咐:“我听我们太太说起孙家,好像很不屑,妹子一定要打听好了。”
佟姨娘道:“谢姐姐提醒。”
佟姨娘一路想,就王氏所为,八成是真的,王氏把惠姐许配小户贫寒她不担心,倒担心豪门贵胄,其中的陷阱。
佟姨娘回房,思来想去,还是先偷着打听一下,没这事最好,若真有,免得措手不及。
她从抽屉里取出洒金花笺,香喷喷的,像是浸了花香,让挽香研磨,修书一封,写好后,装在一个雪白信封里,用浆糊封口,命人找来徐妈妈。
这屋子里她最信任也就是徐妈妈,徐妈妈做事稳妥,人又好机变,佟氏只跟她说这封信送去汪府,给汪大人妾夏氏。
徐妈妈知道自己姑娘和夏氏要好,不疑有他,紧着送去。
晌饭还未用,挽香却进来回说:“太太和姐儿回来了,在二门才下了轿子。”
佟氏纳闷,王氏每次应酬去小天才回来,这些贵妇闲着无聊,总算有点事体,借机聚聚,聊聊八卦事,引以为乐。
王氏正给女儿寻亲事,怎么就舍得中途退场。
佟姨娘衣衫没顾上换,就赶过上房,才走到院门口,邹姨娘闻信也赶过来迎候太太。
看见她问:“听说太太回来了?”
佟姨娘刚要答话,就见王氏头里走着,后面跟着惠姐和娴姐,惠姐低着头,样子像犯了错。
佟姨娘往王氏脸上看,王氏脸子阴沉似要滴出水来,快步在前面走,惠姐两个和一群丫鬟仆妇紧跟在后面。
佟姨娘和邹姨娘赶紧立在一旁相迎。
众人随王氏进了厅堂,王氏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气呼呼手指着惠姐厉声道:“跪下,孽障。”
惠姐缓缓跪在地中央,脸上也没惧色。
邹姨娘和佟姨娘不知何故,但见太太脸色不善,知道一定发生什么大事。
王氏气得唇直哆嗦,指着跪地的惠姐道:“你知不知错?”
惠姐微低下头,小声道:“女儿知道错了。”
王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骂道:“没家教的孽障,未出阁的姑娘,私会男人,胆子越来越大,仗着我素日宠你,无法无天,今儿我若不罚你,来日你还不知做出什么败坏家风的事来。”
说吧,大声朝左右丫鬟婆子道:“把她给我关进佛堂,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出来,好好反省。”
一个婆子上前来扯惠姐,惠姐一挣,骂道:“狗奴才,拿开你的脏手,也配碰你姑娘。”
那婆子就有点胆怯,不敢在拉她,王氏听见,怒声道:“反了你!给我拖出去。”
惠姐被几个丫鬟媳妇推推搡搡地带下去了。
邹姨娘偷眼看佟姨娘,佟氏始终未说话。
惠姐被带下去,王氏余怒未消,冲佟氏骂道:“你教养的好女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佟姨娘此刻方淡声道:“太太不是说姑娘是主子,不要我这姨娘教养。”
把王氏下面要骂的话全都堵了回去,硬生生咽下气,瞪了佟氏一眼,厌恶道:“下去,别在这给我添堵。”
佟姨娘回房,偷偷叫人唤惠姐的丫鬟芙蓉过来。
悄悄问芙蓉道:“你家姑娘因何触犯太太,太太怎会生这么大的气?”
芙蓉道:“姑娘和太太去陈尚书府,不知怎地方公子就找来了,在二门上让一个丫鬟传话进来,说找贾府姑娘,当时娴姑娘也在,没敢出去,我家姑娘就跟着小丫鬟出去。”
两人站在一棵树底下说话,奴婢们不敢近前,听不清说什么,就看姑娘……。“
芙蓉停顿,碍于出口,声儿放低道:“看姑娘和那方公子扯着手,一副亲昵样子,偏这时,太太就来了。”
后面不说,佟姨娘也知道了。
她风闻王氏欲把娴姐许配方公子。这惠姐却从中搅合,惹怒王氏,这姐俩争抢一个男人,传扬出去贾府颜面何存。
晚膳时,佟姨娘吃了两口,就撂下碗筷,祯哥迅速看了母亲一眼,小声道:“惠姐姐不知可有饭吃?”
佟姨娘认真看看祯哥,这孩子虽说平日不声不响,可茶壶煮饺子心里有数,还知道惦记同胞姐姐。
佟姨娘也正寻思这事,她本想不管,让惠姐受点挫折,收收性子。
这时,芙蓉急急走来,进堂屋,跪下道:“姨娘救救姑娘,姑娘晌饭就没吃,太太吩咐晚饭也不让人送,姑娘身子骨柔弱,怎禁得住。”
佟姨娘让挽香扶起她,道:“好丫头,知情知意。”
她方才寻思能救惠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贾三爷贾成仁。
佟姨娘让挽香带芙蓉下去。
芙蓉走到门口,回头道:“姑娘和姨娘闹生分了,嘴上不说,心里也后悔。”
佟姨娘心一热,点点头道:“你放心,她是我生的,我不会不管。”
芙蓉下去,佟姨娘理了下妆容,出了小偏院,未犹豫,出了二门,朝贾成仁外间书房走去,她知道贾成仁在家。
作者有话要说:
、妻妾过招(一)
佟姨娘走去前面找贾成仁,走了一半,住了脚,略顿,调头去王氏上房。
王氏晚膳未动箸,就让下人撤了,歪在炕上,心里不痛快,吴善保家的在旁,劝道:“太太何用烦恼,她一个庶女,婚事好赖都在您,别说是庶出,就是嫡出,婚事父母命,媒妁之言,那能由她自个做主。”
王氏烦恼地道:“这小贱人胆大,我怕闹出事来,影响了惠姐的婚事,明天唤王媒婆来,商议把惠姐的婚事提早办了,问问孙家的意思。”
吴善保家的道:“可和爷怎么说,惠姐过了年才及笄。”
王氏道:“就说孙家着急,内里无人主持中馈。”
吴家的道:“这主意好。”
这说着,小丫鬟来回说;“佟姨娘要见太太,在门外等着。”
王氏和吴善保家的对视一眼,王氏道:“说我歇下了。”
“太太是不愿见我?”
随着清柔声儿,佟姨娘打由门外进来,小丫鬟紧跟进来,怯怯地道:“奴婢拦不住,姨娘非要进来。”
王氏白了一眼,道:“没用的奴才。”
“姐姐这是何意?”佟姨娘笑说。
王氏板脸道:“你来做什么?”
“为了我家惠姐,太太心里清楚。”
王氏不屑嘲嗤,道:“还提那个小……小孽障。”
想说小贱人,话到嘴边,改成小孽障。
“怎么能不提,姐儿是我生养的。”
王氏懒懒地道:“我要是你就羞臊躲得远远的。”
佟姨娘一声轻笑,道:“太太莫说这话,要说羞臊,在这房中怕就羞臊死了。”
王氏杏目圆瞪,怒道:“大胆,在这房中羞臊着你,你忘了当年是谁哭喊着要嫁入贾府,如今觉得羞臊了,你要觉得羞臊,一纸休书求去。”
佟姨娘心里闪过一道亮光,道:“太太当真。”
吴善保家的着急地在旁直使眼色,王氏看见,也觉说过头了,又把话拉了回来,轻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