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之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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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攘斥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白白净净的脸甚是可爱,唯有那与海蟾尊的八分相似让他化阐提觉得十分不满,为什么孩子不是像他而是像海蟾尊?小攘斥睁着一双水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化阐提看,嘴里咿咿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化阐提伸手想要抱他起来,小攘斥却似乎不太待见父亲,嘟起小嘴挥着小手想将他化阐提的手打开。
孩子这是在对自己不满吗?他化阐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小孩子柔软的手还在胡乱地拍着,只是不知何时又开始哭了起来,哇哇地十分有精神。他化阐提觉得头很痛,他实在不会是带孩子,当年槐破梦被带来魔城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岁孩童的样貌,他都觉得难办,全权交给了愁大夫…
对了,愁大夫。他化阐提想了想,不如去把愁未央接过来帮他带孩子?只要不告诉愁未央孩子是海蟾尊所生,应该也无大碍。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又非魔主,答应了槐破梦不问江湖事不管圣魔战,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呢?
他化阐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强行伸手把小攘斥抱起来,带他去后面洗澡吃饭。
那边海蟾尊自昏迷中沉沉转醒,回忆起先前光景,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腹,平平如也,里面的魔胎已经不在了。满床粘腻,方圆百卉丢在一旁地面上,血迹在地 面上蜿蜒开来,汇聚成细细的条纹。
纵然心中再多恨意,一度想要杀掉却屡屡不得成功的孩子,如今竟也已安然出世。海蟾尊握紧了骨节分明的手,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凄厉而悲哀。孩子呢,孩子如今在哪里?他化阐提还留着他这条命想要做什么?
满屋子的血腥气渐渐有些沤烂的味道,海蟾尊笑了几声之后抓住床沿猛烈地咳嗽起来,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气空力尽地倒回血迹斑驳的床。
孩子…孩子…海蟾尊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帘幔,为什么自己现在这般境地,竟然还会去牵挂那属于他化阐提的孽种?下意识地又抚了抚肚腹,明明记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为何肚子上半点伤痕也不曾见?难道只是黄粱一梦,可是这梦为何迟迟不醒,为何如此凄凉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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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八】 。。。
【五十八】
素还真得知在武林上消失许久的槐破梦忽然之间接管了魔城,并以极快之速度攻打明峦、灭了玉清界,加上殢无伤之功体尚待修复,不待槐破梦去找寻他,竟自己前来修罗鬼阙。
槐破梦在修罗大殿上接见清香白莲,那一袭莲香从容,数月未见,又是另一番心境。素还真见殊十二也在魔城里,一面欣慰着兄弟二人终于同心协力,一面却又为圣魔之间的斗争愈加担忧。
“素还真,数月前你吾之间的约定,此刻还作数否?”槐破梦挑挑眉,当时他的确有脱离魔城,但是如今魔城却是为他所掌,素还真的非圣之局,也当可不再遵守。
素还真略一斟酌,道:“圣魔立场,也因双方领导者之态度而变化,若破梦有和谈之意,相信会有两全之策。”不待槐破梦插话,又道,“今日素某前来,所为两件事。一是玉清界一案,少侠未免太过决绝;二是殢无伤之伤势,还请少侠出手医治。”
槐破梦冷哼了一声:“玉清界杀业乃是殊十二陪吾造下,你素还真若要讨债,也莫漏了对象。”
察觉到站在殿下一直沉默着的殊十二明显一僵,槐破梦弯弯唇角,继续道,“至于殢无伤之伤势,如果吾没记错,妖应封光已经前去求助鬼觉神知,怎么,连鬼觉神知都无能为力么?”
“这…”素还真听见他说第一句的时候看向在一旁的殊十二,见那双眼眸里强忍的痛苦与纠葛,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听到槐破梦提起鬼觉神知,才应道,“妖应姑娘为救殢无伤慌不择路,鬼觉神知乃武林一大患,吾已阻止妖应姑娘与其交易。殢无伤是为你所伤,想必你一定有办法解救。”
“哈,若吾救了他,他还要寻吾报仇,吾岂不是替自己掘坟墓?”槐破梦笑得轻蔑,“况且,他之伤,为何要你来求吾?当是他亲自来求,或可投奔吾魔城麾下,如此方可显得诚心呐。”
“数月未见,少侠言辞锋利依旧。”以殢无伤的性子,断然是不肯来求槐破梦的,此语分明是不想医治殢无伤了。
槐破梦眼眸转了转,整整衣服走下来,道:“或者吾换个条件。”
“什么条件?”
槐破梦自袖子中拿出那块八卦形令牌:“三日后吾将率魔城之兵攻打一念之间,务必除去鬼觉神知。”说起鬼觉神知四个字时,素还真没有漏看槐破梦眼中的痛恨之意。
“少侠的意思是…?”素还真没有伸手去接那牌子,目光却是落在其上,似曾相识的形状与文字,嗯…
“很简单,吾医治殢无伤,三日后你与殢无伤要前来为吾助阵。相信…除去鬼觉神知,也是你素还真肩头的责任吧。”槐破梦拉过素还真的手,将牌子放在他手上,“至于这个,吾虽不知晓是何物,但相信以素贤人能为,必然能好好利用它解除武林一大祸患。就当做吾槐破梦送你的礼物,不必推辞。”
“……”素还真没想到槐破梦如此大方,收下八卦牌,“嗯,待吾问过殢无伤意思,会再来找寻槐主。”
却是承认了槐破梦魔城之主的地位,槐破梦心中不知是何感触,点头道:“素贤人事务繁忙,今日便不留你喝茶叙旧了,请。”
素还真拂尘一扫:“请。”说着离开了修罗鬼阙。
素还真刚走,槐破梦的身形便不稳地晃了一下,殊十二忙闪身上前来扶住他。槐破梦挣开他自己站稳了,才冷冷道:“一念之间的地形图呢?”
“明日便能画好…”殊十二此刻不想多触怒他,只能他说什么都依着,却难免担忧,“医治殢无伤,对你的身子会不会有影响…?”
槐破梦冷哼了一声:“要不你用或天戟去医他试试。”
“破梦…”
“别叫我破梦。”槐破梦眼眸里冷意闪过,“殊十二,你吾之间的君臣之礼,莫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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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九】 。。。
【五十九】
殊十二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再称呼槐破梦才好。槐破梦歪着头看了他半晌,才一甩袖子出了修罗鬼阙,道:“去驺山洗棋亭。”
那日在荒野偶然遇到布下珍珑棋局的神秘女子,曾言若他日有争王之心,可去寻她,想必是对自己有所青睐罢?虽不知她智谋方面能为究竟为何,但那一子的威力却是可以与他化阐提与殊十二相抗衡的。
攻打一念之间,槐破梦不容有失,所以只要是能多一分筹码,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心思缜密之人,武不如殊十二,唯有智胜天下,但是又能做到何种地步呢,呵……
请驺山棋一入魔城并不是像槐破梦所想那般容易的事情,槐破梦此次挫败,驺山棋一则是直指槐破梦眼中争胜风采已失。槐破梦冷笑却也哑然,争胜,争胜,何等可笑的心思,此时此境的他,纵有争胜心思,也早已被那两个惨落鬼觉神知之手的小崽子牵连得几不可见了。
槐破梦原本想让殊十二动手以武力强迫驺山棋一下山,但殊十二看着槐破梦,终究是迟迟没有动手,槐破梦遂冷笑道:“你是因为她长得太像吾父剑之初了么?”说着摔袖出了洗棋亭。
两人刚出山隘,忽听身后驺山棋一借芭蕉雨声传音道:“客从远方来,吾怎能薄待?第四条水丝弦的下落,便当做吾之赔礼罢。”
离开驺山,殊十二略一犹疑,伸手扯住了往魔城方向走的破梦:“你不去寻水弦?”
槐破梦不掩饰眼中的疲惫:“吾累了。”
殊十二看出他步履不稳,干脆伸手揽过他,将人抱起,化光回了修罗鬼阙。槐破梦似乎已经是有些习惯这样的怀抱,也没太多反抗。只是一路无话,在快到魔城的时候,槐破梦才淡淡开口:“放吾下来。”
殊十二低头看他,忽然眼眸里闪过一丝久违的笑意:“如果可以,吾真希望一辈子都不放手。”
槐破梦觉得呼吸一滞,随即别过头去,推开殊十二,自己落足地面,踏步往修罗鬼阙而去。殊十二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疼了起来,不知何时又模糊了一片。
破梦,吾有时候,真的不懂你。但你所给那些若有若无的希望,竟已成了我最贪恋的东西。
一人痛苦,一人卑微,究竟这一生一世的纠缠该如何解开?
出兵一念之间的前夕,有通报说 妖应封光求见槐破梦。魔城大军经过明峦与玉清界一役,已经对新主有所服气,攻打一念之间的理由是圣魔之仆操纵圣魔大战,若想和平,须得从他手中夺得弭战之钥。听起来很冠冕堂皇,魔众与众大将也都无异议,只是对不继续追打明峦,多少让那些正在热血头上的魔军有些愤慨。
异香扑鼻,红裙掠影,妖应封光背着被打昏了的殢无伤现身鬼阙。
“人侬已经带来了,补破网的,你可以动手医他了么?”妖应封光一步踏上前来,见槐破梦坐在王座上没有动静,挑起眉道,“怎么,你要反悔么?”
槐破梦随手拨了拨怀中忽雷琴的弦:“吾有应允过么?”
妖应封光按剑:“那个素还真明明说你会答应医治殢无伤!”
槐破梦心底暗笑素还真说话方式巧妙,以及这女子率真好骗,道:“吾会医治殢无伤,也要看你能给吾什么好处。”
“哼,什么条件,尽管开。”妖应封光不满地哼了一声,放开剑抬手抚了抚头发,又看向被放在地上的殢无伤,向来傲然的眼眸里竟透了几分柔情。
“条件有二。”槐破梦慢慢道,“第一,现在立刻去帮我找寻到第四根水丝弦;第二,明日前往一念之间,取下鬼觉神知性命。”
“哼,这有何难。”妖应封光道,“水丝弦何处找寻?”
槐破梦道:“在董霜哥手中,听闻他与无计先生交好,不妨去遇贤亭一寻。”这是在驺山棋一处得到的讯息,应当不假。
“侬去去便回。”说话间已化红影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殢无伤悠悠转醒,发觉自己是在修罗鬼阙的大殿上,坐在对面的,居然是槐破梦。下意识地支起身子,雪色的发往后扬起。
槐破梦这才看到殢无伤的眼睛,那里面最初的恨意已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至少,他槐破梦看不懂。
“也许你还恨着吾。”槐破梦起手按弦,“但如今,吾却要你记得吾对你的救命恩情。”
殢无伤的眼眸里愈加的冷,似乎想抗拒槐破梦的医治,却奈何琴音已入脉,驱散瘀伤,勾连经脉,殢无伤反抗不得,却赫然发现槐破梦足下漫血,不禁愕然出声:“你——”
槐破梦无力答话,骨头钻心的痛,他知道自己此刻定然双腿已经无法移动,唯有高坐王位,掩饰 着此刻的脆弱。
“补破网的,算你有效率。”妖应封光拿着水弦回来的时候,看到殢无伤已经快被医好,顿时眼前一亮,在槐破梦收弦的那一瞬间将水弦甩给他,一面扶起殢无伤,发现他功体已复原,欣喜万分。
坐在殿上的槐破梦却在看到殢无伤眼中一缕掩不下的恨意时冷冷开口:“切莫忘了是谁救你。”又转向妖应封光,“明日午时,一念之间。”
“侬会准时赴约。”
殢无伤并非执念之人,自那人死后,心也跟着去了大半,初始强烈的报仇愿望早已淡了许多,此刻身在魔城,毕竟是人家的地域,功体又是初复,不好多有动作,便任由妖应封光挽了自己出去,出了修罗鬼阙,心中微动,还是开口问道:“你答应了槐破梦何事?”
一念之间凶险,他并非没见识过。
妖应封光吃吃地笑起来,握紧了他手:“不用为侬担心,侬会活着回来找你。”
且说另一边,修罗鬼阙里,槐破梦手中凑齐四弦的忽雷琴终于无力滚落,伴随着哐当声响,血迹从王座上蔓延下来,从腰以下渗出的血液汩汩流溢,衣衫湿透了一片。
忍受着钻骨入髓之痛,看着空荡的鬼阙大殿,槐破梦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悲凉。若是拼尽了一切明日都不能成功,那便只有一死。反正这副躯体,早已被摧残得犹如枯絮,纵然外表再光鲜,内里却早已快到了枯竭的极限。
“破梦——!”一道白影掠过,槐破梦有些茫然地抬了抬头,看到殊十二那张原本明丽此刻却满带了憔悴与担忧的脸,那眼眸里的水光,眼尾如同桃花一般的红色,恍然让他想起初见殊十二的那一刻,一瞬间的震慑,原来那时就已那般刻骨铭心。
槐破梦微微地笑起来,唇边却落下血迹。殊十二早知道他医治殢无伤定然会伤及自身,掩下看到槐破梦那苍白的一笑时心中的慌乱,将槐破梦自王座上抱起来,封了他经脉运转。
槐破梦此刻异常的乖顺,竟主动伸了手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