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也会流泪(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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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的小彖彖长大了呢……
盛凛帝没有醒来,可能是因为身边的气味已经熟悉,被拥住后,不但没有推开,反而咕哝一声张臂反抱住温暖厚实的身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陷入更深的睡眠。
男子感动的鼻子一酸,把头脸埋进年轻皇帝的长发中。
清晨,传来鸣钟。
唐池穿着内衫跪坐在床上,为皇帝披上外衣扎紧束腰,没有传声唤服侍的随行太监进来。而皇帝也好像认为没有这个需要,任由自己的侍卫为自己着装、束发。似乎把这些当作理所当然。
用木梳挑起黑油油的长发,握起一摞在手,再挑起另一摞,仔细而又温柔的梳理束结,挽成髻用龙头金簪固住。
帘子外传来侍候太监的声音:「皇上,奴才磕见。」
皱起眉头,「不用进来了,朕已打理完毕。」顺手把身边的帝冠递给身后为他梳头的男子。
「是。奴才遵旨。」太监等在隔壁,不敢进来。
「还是你帮朕弄得舒服!每次让那帮太监宫女梳理,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对劲。呵呵,朕想到如果以后你犯错,该怎么惩罚你了。寡人会把你阉成宦官干脆让你从此侍候朕的起居算了。哈哈哈!」盛凛帝对自己突然的想法开心,不由大笑。
阉割?宦官?就算我犯错惹怒你,你也会希望我留在身边么?唐池心中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阳翟城外。两军一里一外对垒。
阵中,赫然跪满黑压压的人群。这是?
突然皇帝军发出声声大吼:「恭见万岁——!」十万人的吼声响彻云霄。
随着吼声只见盛凛帝一身武皇盛装从皇旗下骑马出阵,身后侍中郎唐池错开五步,紧跟其后策马而出。
不去看城头已竖起的弓箭,来到战俘跟前,停住马匹脚步,抽出宝剑——吼声嘎然而止,宝剑缓缓横摆与腿上。扫视了一眼地下跪满的百姓军后,「尔等是想活还是想死?」威严冷静的声音不大,可偏偏全场都能听到。
众战俘一听此言,纷纷抬起头来。怎么?我们难道还有活的机会?
「朕明白尔等原本是善良百姓,只是无法耐住酷税严征天灾人祸,才会被叛乱者煽动不得不为保命揭竿而起。」
敌人、自己人在听此言后,人人大惊。当今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可是,如果朕在此保证你们,此战事一了,必将大赦天下!全国遭遇天灾、贫苦难过地区皆免税免赋三年!朝廷筹粮筹钱给与救援!你等,是否还会生出叛逆之心?!回答朕——!」
真的?假的?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不但不问罪还……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终于战俘中有人大起胆子,询问道:「您……您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盛凛帝抬起头仰天长笑,笑声一止,「君无戏言!不光是你们,其它叛逆者朕也一视同仁!朕现在再问尔等一次,如果朕出言必行,尔等是否还会再起叛逆之心?!」
一阵寂静后,阵中忽然像热开了锅一样,沸腾开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如果能让俺们有口饭吃,谁还会举着刀剑成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如果不是把俺们逼得太急,谁也不愿意离井背乡刀头舔血呀!」
「俺们只是想活下去啊……!」
「好!朕给你们一次机会!」举起宝剑,「让路!」
军阵分开,形成一条出路。
转身面对民众,「朕现在放你们回乡!让你们回去重建家园!如果朕出尔反尔没有做到今日之言,尔等不妨再提刀重回!」好一幅胸襟!
众战俘愣住,随后发出冲天狂喜的欢呼:「万岁!谢万岁——!」阵中的百姓军有的直接在地上磕起头来。
盛凛帝见达到效果便缓缓退到侍卫唐池身边,带着别人看不出的微笑小声说道:「你满意了?」
忍不住露出笑脸,同样小声地说道:「皇上此举定会让天下百姓交口称赞,且让敌军大大动摇,陛下,您看,对方的城头……」
果然,阳翟城的城头出现凌乱的场景,有人已经收起弓箭。看来里面正有什么变异。
战俘从地上爬起,向军队让开的道路奔去,有的人在经过盛凛帝面前时,不由自主地跪下双膝,磕头谢恩。
解放的战俘中不时传出:「这次的皇帝看来是个好皇帝啊!俺们百姓有福了!」
「回家了!可以回家了!终于摊上了个好皇帝啊!老天保佑啊!」
……
突然,对方的城头上出现白旗,连晃三下后,有人在城头高喊:「我等愿意降服——!」
盛凛帝和唐池对看一眼,眼中互含欣赏之色。——你,做到了呢!
17
大亚皇朝第十七代帝盛凛在战场上所说内容于一夜之间传遍天下。万民震动!
后继阳翟城之后,叶城也开城门表示愿意归属,恳请恕罪。天下间原本蠢蠢欲动想浑水摸鱼抱有各种各样目的的叛乱军也一下消了势头。很多地方已经集结好的民兵竟在一夜跑光。但仍有些地方不相信盛凛帝所言,准备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如果事后证明皇帝真的君无戏言,便解散军队各自回家,如是假则更有了发动政变的借口。
如今唯有杨显所率军队尚有反意,到处游说归家的百姓军,缩到卫南城准备和皇帝谈判。
「你们听过杨显这个人么?可知他的弱点或特长?」看着手中探子递上的报告书,盛凛帝坐在大帐中问下面参与作战会议的下属。
「启禀圣上,末将听过此人。」此次镇压叛乱中没有任何建树的归德将军吴孝成赶紧开口表现。
「噢?说来听听。」
「咳,听闻杨显此人当年还中过举人。因为家境突然败落,只好弃文从农。嘿嘿,听说他的妻子相当美丽,只可惜是个妓女出身。末将也曾见过他那妻子未嫁前的样子,那确实是个大美人!啊!当然不如圣上美似天人……」
「……嗯,你除了记得他有个美丽妻子以外,还记得其它什么?」从神色完全看不出盛凛帝的喜怒。
唐池暗叹一声,知道此人命不长也。
「这个……这个,末将只知道这么多。」身子虽不臃肿,但也不像经常有在锻炼的归德将军支支吾吾。
看他走路下盘虚浮,也知他必是个好色之徒。没想到他色胆包天,竟敢在作战帐营中对他这个当今天子露出色相!表面虽未见动静,心中已经把此人放进黑名单中的盛凛帝开声问别的将领道:「还有何人知道什么?」
「启禀皇上,末将听说此人已经自立为国威大将军。而且……,刚才吴将军提到的那个妻子已经被贬为妾,现在坐在他正妻位置上的已是他人。另听闻此人似乎不愿让人轻易近身,就连他的左右臂膀都不会随便和他接触。」原本只是一个小队长,后在操练中被盛凛帝看重,提拔为从将的王友生也说出他所知道的情报。
「嗯。」点点头,觉得和探子所查基本接近。看向下首的五员将领,「你们对这次攻城有何建议?」
「皇上威望天下,出阵即可震敌!只要陛下临城一喝,不怕杨显不主动投降。」看来在周丞相那儿就是靠拍马屁爬上来提不出任何建议的吴孝成连忙出言奉承。
用无名指敲敲书案,盛凛帝等待其它人的发言。
唐池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心中一动。呵呵,彖彖和我有一样的习惯呢。不耐烦或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无意中动动无名指。原来,我和他在某些小地方也是互相连着的呢!莫名的感到开心。
「陛下,依末将之见……」原本在皇子时期十二常侍之一,现被提升为军中将领的李轩提出自己的建议。
其它将领也在他提出的建议下展开讨论,各抒己见。只有归德将军吴孝成时不时把眼光瞟向上首的魅力新皇,显得心不在焉。
翻看着刚才盛凛帝递给他的密书,唐池半靠在床上就着灯火边看边思考可以兵不刃血攻打卫南的方法。
「你可想到什么好主意?朕的仁厚侍中郎。」左边压上一具男人的身体,耳边响起调笑声。
不自在的缩缩脖子,放下密探送来的密报,扯起棉被把天子裹好。
「天气凉,小心别冻着。」
「呵呵,有你这个现成的大夫在,朕担心什么。告诉朕,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不知是不是真地感到冷,手一伸把坐着的人一起拉倒,钻进棉被中说起悄悄话。
很喜欢和彖彖这样亲近的感觉,唐池脸上漾起微笑,放松身体把手臂借给对方当枕头,在皇帝舒舒服服枕上去的时候,趁势把人环进怀中。
「陛下,看您胸有成竹是否已有妙策?」
「嗯,有是有,朕想再听听你的意见。今日的作战讨论你都没有作任何发言。」
「……,我毕竟不是将领,而且我只要能在暗中辅佐您就好,陛下,您明白么?」映着灯火,看进他宛如深潭的双眸。心中不住叹息他的美貌是如此举世无双。看久了,让人不自禁的产生出一些奇怪的魔念,说不出道不来。
「你不希望建立功勋好让朕给你封冠进爵么?难道你一辈子只想做朕的侍中郎?」眼神在探测他神情中透出的真实虚伪。唐池这个人,想必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脸上其实都写了出来。
一辈子么?一辈子都留在你的身边默默的陪着你守着你,这好像也很不错。只是你会允许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么?你会不会有一天不想再看见我……
啊,我在想些什么?我不是决定将来等天下平定朝廷清明时便悄然离去的么?为什么会生出一辈子都想留在他身边的念头?我,我是怎么了?
「你还在想着离开朕的事?哼!朕不允许!」手掌一紧,扣住他的手腕。
「陛下,我怕……」
「你怕?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我再这样下去,迟早一天我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我怕自己将来持宠生骄。」随便找了个理由。
「持宠生骄?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唐池,你是不是有事隐瞒着朕?」
避开对方探视的眼光,盯着他的领口,「没有,陛下。」
「真的?你不要欺骗寡人!你应该知道朕最恨别人的欺骗。」
「不敢。」彖彖的领口拉的好开,赤裸的胸膛一览无遗。看不出来他平时外见显得削瘦,衣服下的身体原来这么坚韧有力。忽然,唐池觉得喉咙一阵干燥,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怦怦怦怦……!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水土不服?我生病了么?
「唐池,你没事吧?脸色好红。该不会是受了风寒?」微凉的手掌贴上他的面颊。
闭上眼睛,从心中发出一声叹息:好舒服……!我喜欢彖彖用他的手掌抚摸我……天!我在想些什么?!眼睛一下睁大。
拚命想要抑制住心脏大声的鼓动。他会不会已经听见我的心跳声?这么大声……
「陛下,」慌乱的开口,移开视线,「天色不早,既然陛下已有妙策,明日便要拔营,还是早些睡下补充体力的较好。」
深深看了他一眼,决定今夜不再逼问他什么,点点头,「你面色火红,想必受了冻,大概是你把被子都盖到朕身上来的缘故。来,靠过来一点,贴紧点,出点汗明晨说不定就会恢复。你要是病倒了,朕可就没人侍候了。」有力的臂膀一伸,把男子紧搂进怀中。
搂着唐池的感觉似乎很不错,除了他以外,自己好像从没有和男子同床共枕过。不知其它人搂起来是不是也和唐池一样?在脑中幻想了一下,盛凛帝当即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看来,要抱还是抱女人的好。唐池可能是个特例,他身上的味道朕很喜欢,抱起来又暖和又顺手,是不是朕对他最为信任的缘故呢?
做皇帝的搂着舒服,跟抱个火炉似的。被抱的唐池,可就可怜了。心跳的快弹出口腔,偏偏又不能推开皇上的搂抱,闭着眼睛强自忍耐浑身被蒸的感觉。第一次,唐池在和彖一起睡的时候是如此渴望清晨的到来。
次日,盛凛帝收到来自杨显本人的亲笔书函。其中要求,如果给予他一品大将或镇守一方的爵位身份,并同意永不追讨与他,便开城迎帝。
盛凛帝皇甫彖冷笑一声,把信函扔给一边的贴身侍卫。转告杨显遣使:朕不与叛贼谈判!如他招降,便饶他一命放他归家。如否,人头落地一切皆空。 卫南城外十里坡,杨显带领剩下的所有兵众与皇帝大军对垒。
气势上,杨显军已输一筹。加上军中有不少准备见风转舵之人,更是显得军心不稳。
在双方大将,连出两员相互搏斗,杨显军将领连败两阵后,骑在马上年约三十左右的杨显心知大势已去,可又不甘就这样为保命轻易投降。
杨显走出阵营,和左右臂膀来到军队前,「盛凛帝!你要把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逼到什么地步?!什么免税免赋朝廷支持灾区,这些只听你口头上说说,也没见你有任何实际行动,你想欺骗天下百姓么?」随着他的话声,百姓军也一阵喧哗。
军阵分开,四大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