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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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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被霸王硬上弓的那种?
皇帝陛下很恼火,这火,却不能直接喷出来,那必将是损敌八百,自毁一千。
“毕公子,谢谢您送念离回家。”念离在这最后关头微微欠了一个身子,那眼神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壁风一股怒火像瞬间结了冰。
这就是念离可笑的夫家!
这样的段数,他下皇榜都是有辱国格,舞刀弄枪都赚不回本钱!
“今日见到安家几位公子,果然都是不同寻常。”壁风扫了扫衣服上的灰,眼睛一个劲儿的纸瞪着天,“毕某前所未闻,大开眼界,不禁佩服安夫人,志趣奇异,不能为常人所理解——”
“冷暖自知,毕公子不必烦忧。”念离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壁风皱紧了眉头,两人之间的眉目传递,在场每一个人精儿都看的清楚。
“那我今日先行告辞,改日请安家的朋友们喝酒赏月。”壁风也不抱拳,也不行礼,就那么转身走掉了。
安老夫人一撇嘴,一直没插上嘴的姨娘下了判词。
“不懂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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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离,这件事——”
安以墨和安以笙送念离回了牡丹园,就在园子里,安以墨忍不住按住她的肩头,安以笙摸摸鼻子,“我是不是此时该自行回避了?”
安以墨撩了他一眼,“不必,这并非我们夫妻二人的事,有你出谋划策,如虎添翼。”
“方才确实是二弟足智多谋,化解了念离小小危机,否则尴尬十分——”念离低着头,思量半响,终于说出口,声音极轻,怕被外人听到。
“以笙,我在宫中得罪了人,现在那人的亲眷认出了我,想将我交给侍卫队的人,带回京中处置。”
“我就知道,大哥不可能打你,你也不可能就这样逃走。”
“谁知道,在城门口被抓住了,这番被押解回来,恐怕是逃不成了。”
“这么说,那个去柳家的车夫,还有这个来咱们安园的毕公子,都是侍卫队的。”安以墨一摸下巴,安以笙有些紧张,“哥,你不是一直在躲那些人——”
“这会儿,怕是躲不了了,往外面跑就是送死,不如在家里装鳖。更何况,念离也走不成了——”安以墨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念离,念离心里发虚。
“于是,这个毕公子——”
念离硬着头皮说。
“旧日相识。”
“你的旧日相识,还真不少。”一股子醋味满溢。
“若非如此,念离早就被直接捉走了,连相公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安以墨忍住心中不悦,摩挲着念离的手,一遍一遍,念离偷笑着说:
“你怎么越来越像大黑了。”
安以墨翻着白眼,不予评价,安以笙摸着下巴,看着这小夫妻俩,微微笑着:
“哦,明白了。”
念离脸羞得通红,安以墨也假装正经地咳嗽了两下,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明白什么了?”
“佛曰,不可说。”安以笙眼中泛滥着无限春光,明媚得,不可一世。
红杏抱团出墙
毕公子买下了柳家钱庄后,连同钱庄后面那块地和房也买下来了,给价毫不含糊,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三天之后,毕公子大宴宾客,其中的坐上宾,自然就是安家。
“说。”
宴席开场前一个时辰,魏思量捧着还热乎的情报就来了,都是新鲜出炉的八卦资料,壁风斜栽在八仙椅中,喝着茶,闭目养神。
实则在调节内火。
“回禀主子,南通溯源的确是逐风大人的老家,逐风大人本名为左岚,是此地大家族左家的后代。她的父亲左为安,乃前朝影者——”
说到这里时,魏思量抬了一下子眼皮,壁风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影者规定,同一地域,只能有一个影者,于是十几年前,当逐风大人还是弱冠之年时,就满门被杀,只留她一人——”
“这么说来,溯源此地,还有新的影者,你剿灭的影者清单中可有溯源出身的?”
“回禀陛下,影者身份诡秘,不能确保此地那位接替左为安的影者如今是否还在世上——在此地纠察夫子香,所查并无异样。”
“恩,继续。”
“左家是在逃亡途中被灭门的,逐风大人被王家所救,后为了报恩,顶替王家的女儿入宫做了宫女。”魏思量面无表情地念着,仿佛这是一段和他们毫不相干的历史,可是,这却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过往。
他们就活在其中。
“逐风大人似乎对自己的身世不甚了解,入宫后跟随桂嬷嬷期间,还多次照顾影者。后跟随景妃做事,再转入魏妃娘娘宫中——”
壁风一伸手,“逐风的事儿我已经明白了,说说她的夫家。”
魏思量连忙转了舵。
“安园,乃溯源首富之家,安老太爷在世之时,达到鼎盛。后长子安以墨入京赶考,不中。同年,安老太爷病逝,安园遭难,除安以墨外之外,所有男子被斩首,此桩匪难,至今未查。上月始,安园六小姐被休回府,安园摆宴大庆,一直传闻幸存的安园二少安以笙也回到府中——”
“到此为止,不必多说。”
壁风一抽抽,依旧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来那个死和尚是这样浑水摸鱼活下来的,真是佛祖无眼。
“据查,安以墨与逐风大人乃青梅竹马,至于二人现在是否知道彼此身份,这个——”魏思量偷偷一瞥皇帝,“待查。”
“青梅竹马——”壁风玩味着这四个字,“原来,他给她的,是一个过去。那我不妨,给她个将来——”
魏思量也不知皇帝这是在征求意见还是自言自语,决定当做没听见,继续说下去。
“安以墨的亡妻颜可,是京中女子,无料可查,身份可疑。二夫人柳若素,是陛下买下的柳家钱庄的柳氏长女,而三夫人裘诗痕,是现在陛下所在的这处大院的原主人裘夔的妹妹。”
“裘夔就是溯源的父母官?”
“是。”
“做的如何?”
魏思量哼了一声,不做评价,壁风笑了一笑,“这只小蚱蜢,慢慢玩弄,不着急,倒是魏红蕊——”
“臣已经做好安排。”
“如何安排?”
魏思量流露出侍卫队长的一面,风轻云淡地说:“活口,死口,还是半死不活,请主子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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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公子的家宴排场比安园都大,这可是震惊溯源小城的大事儿,不少人都削尖了脑袋想一睹这大爷的风采。
没出嫁的姑娘都怀着春,毕家的马车一上街,都纷纷去撞。就是出了嫁的,也各怀鬼胎。
可是婷婷万般没有想到的是,主子这一回也如此上心。
“不行,这衣裳颜色太艳了,有没有再土点的?”
“可主子啊,这已经是土黄色儿了,还咋个土气法儿啊?”
“不行,这钗子太精致了,有没有再普通点的?”
“可主子啊,这是根筷子啊——”
“不行,这鞋子太华丽了,有没有踩在土坑里面的绣花鞋?”
“可主子啊,这绣花鞋已经在土坑里蹭掉一层皮了——”
婷婷还是头一次看到主子如此方寸大乱,几乎是恨不能把自己的脸都涂成黑色的出门去——她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茶杯发呆,吓得婷婷把一切利器都藏了起来,免得她像上一次似的突然自残。
幸好上次是胳膊。
如若这次换成了脸,那安大少爷还不把她给陪葬了?
婷婷想一想都抖。
“主子,都说那毕老爷是京城的人,做大买卖的,这次来溯源可不简单呢——上次他亲自送您回来,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的啊?”
“我在宫中,认识的男人只有两种,要么皇族,要么太监,你看他像哪一种?”
婷婷被这么一问倒是回答不出来了。
首先,她代表全溯源的未婚女性强烈抵制太监这个粗鄙而狂野的猜想。
其次,她代表神经尚在的正常人表达一下对见到皇族可能性的自我否定。
“那毕公子肯定是对主子你一见倾心。”婷婷说的口无遮拦,当下就被念离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我命你有生之年,不许再将我的名字与那毕公子连在一起,听见没?”
婷婷诺诺地应着,心里却在欢呼雀跃。
主子一定就是毕公子来溯源的目的!
就这么一次,婷婷,真相了。
安园的各处都热闹非凡,奉命采风的安以笙先是被老太太和姨娘捉去,参谋了一下今晚的出席服侍,又被下丫鬟们团簇,问东问西的,其实就是想知道壁风身上是哪种香味。
等爬到听风阁的时候,这厢柳若素已经打扮妥当了,正命小婉保养着她的箜篌,看来晚上是要大战一番。
“二嫂今日可真是——”
安以笙一时之间难以找到个合适的形容词,因为今天的柳若素神态气质都和往日大有不同。
往日一副病怏怏惹人怜的惺惺作态之容,今天却清雅无比气质非凡,让人脑子中飞快地走过一行字:
羽化而飞仙。
果真,心里有念头、有甜头、有想头,这人气血和姿态自然就美了。
“二嫂今日一定能为安园为大哥提气不少。”安以笙试探着,柳若素却毫不隐藏地说:“安园还用的着我提气么?我只要不给自己丢脸就不错了,二弟。”
安以笙灰溜溜地退散了。
大哥,红杏出墙已一枝。
从老二那里出来,安以笙又溜达到了老三那边。
大哥嘱咐过,要离那院子里面裘夔家的小妾远点,那个女人属于没事找事的主儿,天天怨天尤人怪他辜负了她——
安以笙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特意找了另一边的侧门进去,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碰上那小妾。
论平常,这女人他是不会留意到的,可今天,她打扮得实在出挑,不想见到都难。
全身都是说不出名目的珍奇异宝,眉眼里面挑着一股子难耐的焦灼之气,恨不能马上跟人跑路一般——
“裘夫人今晚也去赴宴?”
“二公子。”魏红蕊微微向着他一欠身,“是,跟着安园的姐妹们沾光。”
“哪里的话,听说今天裘大人也是上宾。”安以笙眸子一闪,善意地提醒道,谁知那小妾压根就不在意。
“他去她的,我来我的,二公子,我这一本行头,可都是自己的,您是明眼人,看得出我的——金贵吧——”
安以笙温润地扯了扯笑容,然后吞下几口口水,这女子自认为自己是落难之虎,生怕别人说她只是犬——你若不小心说了,她还会冲你狂吠两声。
得,大哥,爬到你院子的红杏,绕了个弯儿又出去了。
安以笙已经抬脚想尽快离开这令人唏嘘的地方,一转身倒是被裘诗痕逮了个正着。魏红蕊看见她回来了,匆匆地离开,而裘诗痕却眼尖地看见了她的换装,咬牙切齿不知遮掩地骂着:
贱人。
安以笙一抖,女人,如狼似虎,尤其是被饿了十年之后,来了一块肉,都饥不择食了。
“三嫂可是回裘府去了?这些月来,宝儿都在你那边教养着,劳三嫂费心。”
“啊。”
安以笙迎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这话要是换在一周前问她,这女人必定话匣子一开滔滔不绝,可今天却完全不在状态。
估计满脑子都在想男人吧。
这时候,安以笙开始可怜大哥了,真想站在安园最高处振臂高呼:“俺大哥是有功能的——他本质上是和尚,不是太监!”
“三嫂——三嫂?三嫂!”
“啊?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裘诗痕一句话,伤了安以笙一颗玻璃翡翠心。
哥啊,红杏出墙再一只。
回想上个月,他还是谈笑之间让老二为他砸琴,老三为她凿桌子,弹指一挥间,那个富得只剩下钱的毕老爷就把这一园子的女人都拿下了。
安以笙步子沉重得回到落雨轩,却是没了人,就又起步去了牡丹园,正不知如何开口向大哥挑明,这群红杏集体出墙的事实,只听得屋子里面安以墨自己先说起来:
“今天的晚宴,园子里面的女人们闹的欢喜,把压箱底儿的本领都使出来了,真是一出大戏。”
“你真的不介意么?”
“说实话,刚开始遣二弟去采风,我心里还有些不快,可是来到这里,看见了你这副模样,我心中只剩下欢喜——”
安以笙顺着门缝望进去,只见念离穿着一身土黄色的旧衣裳,插着根筷子,不施粉黛,不戴首饰,虽有闭月羞花之容,可明码标价写着:“已婚,请保持在三米开外。”
安以笙顿时感觉自己像是面前降临了一座活佛,在给他指引着人生的真谛,方才那些世俗的杂念,通通都清净了。
“人不在佛门,却有一颗佛心,实在令人自愧不如。”
安以笙听着这俩小夫妻的对话,心里突然涌动一股子暖意。
“天下粉黛三千,我只需你一人为我描眉,为我轻舞,为我沉吟至今——”
“那念离便只为你一人描眉,一人轻舞,一人——”
“沉吟至今?”安以笙又是如此不合时宜地闪出来,那四个字被他说的高低起伏的,念离突地听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又一次瞒不住的羞赧起来。
“二弟,叫你去做的事做好了没有,总来捣乱!”安以墨一沉眉头,安以笙抱拳一躬,“又罪过了不是?特来告诉大哥,你那几个小妾,连并裘夔那位,都跃跃欲试,要在今晚有所作为呢。如若今晚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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