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之绝色强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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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维半眯着眼睛,懒懒散撒的回道,“良策?朕还能有什么良策?国库空虚,兵力又弱,你让朕如何是好?”
程若瑾知道花维所言非虚,御珐早已被柳洪为首的一众腐败官员蚕食殆尽,如今只剩个硕大的空壳。而柳洪近几年刻意积蓄力量,恐怕也另有所图。此次,花维不让他带兵出战怕也是有所忌惮吧。
花维见她沉默不语,缓缓起身,“朕也是为了御珐的黎民百姓,为了天下苍生。”说着话拢了拢半干的头发,站起身慢慢踱到书案前,拿起没批完的折子瞄了几眼扔下。
程若瑾跟着花维的脚步,站在他身侧,双手紧紧握住花维的胳膊,“皇上,青鸾年纪尚幼……”一丝温热从程若瑾手上传到花维心里,闷的他难过不已。花维慢悠悠踱到书案一侧,不露痕迹的将程若瑾甩开,虚情假意的哀叹几声,像是有万般无奈,“唔,朕也舍不得青鸾……”
“既舍不得就请皇上收回成命。”程若瑾再次跪倒在花维脚边,殷切的注视着她。
花维没叫她起来,手指悠闲的摩挲着案上的招福紫玉金枝树。这金枝高两尺宽一尺,树干枝叶均为纯金色,紫黑色的玉花点缀其中,远远一看既醒目又诡异。
花维殿中的摆设每个月都会换上新的,唯独这件紫玉金枝树一直都不曾撤下过。宫人们都奇怪花维为何对这金枝树青睐有加。平日里都格外留心,后来不知哪个小太监发现其中蹊跷。原来阴天下雨时,紫玉花上似是挂了露水,格外娇嫩。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把金枝树传的神乎其神。但谁说的也不对,皇宫之中恐怕只有花维、高德顺还有程若瑾知道这株紫玉花到底为何物。
花维口风一转,说道,“此事也并非毫无转机……”偷眼观瞧程若瑾的眼中露出切切的目光,花维嘴角轻挑,慢吞吞的说道,“除非有混沌令,才能解目前的困局。”
程若瑾闻言心中一紧,等了这许多年,花维的底牌终于亮出来了。程若瑾眼中蒙上一层水雾,茫然的抬头看向花维,喃喃道,“混沌令?”
四目相对,各怀心思。花维像是要把程若瑾看穿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皇后可听说过混沌令?”花维特意在混沌令上加重了语气。
程若瑾依旧茫然,缓缓摇头道,“臣妾自小养在深闺,见识浅薄。还请皇上明示。”说着低下头,避开花维的目光,倒像是真心求教。程若瑾怎能不知混沌令为何物?都道混沌令是面令牌,实则是戴在她手上的红宝银戒。虽然戒指像是不起眼,细看之下却能看出是件古物。
混沌令自她入宫以来便一直戴在手上,只说是她娘的娘传下来的,从未有人疑心。
花维俯首捏紧程若瑾的下巴,二人再次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说道,“混沌令可以号令天下隐士。”程若瑾眼中又蒙上层雾气,楚楚可怜的看向花维,不言不语。
传言如是说,却没人能开启混沌令。对程若瑾来说,混沌令最大的用处便是可以验毒。她还记得大婚当日,满目喜色。花维是少年天子,她是红粉佳人,谁不赞他们是一双璧人。直到花维含情脉脉的递上交杯酒时,程若瑾手上的混沌令刹那变成紫黑,她才看出面前良人的真性情。还未成真正的枕边人,倒先离了心。
花维在她脸上梭巡了几次,丝毫不见破绽。便有点气急败坏的收回手,都说混沌令为程氏所有,这些年来明里暗里试探多少次都无功而返。莫非,程若瑾真的并不知情?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啊。若是臣妾有那劳什子混沌令早就献给皇上以保青鸾周全。”程若瑾说着话嘤嘤的哭了起来。提及青鸾,花维才回过神来,面色稍微和缓,轻声说道,“起来吧。”
☆、第四十五章 离心
正如程若瑾所言,青鸾是她的软肋。花维清清喉咙,把话题转到苏凤璃身上,“皇后别怪朕狠心,若是有半点办法朕也不会把青鸾送去和亲。哎,尤其听闻皇子凤璃放荡不羁。青鸾此去怕是要受委屈了。”言语间也有些不舍。
程若瑾紧抿嘴唇,宽大袍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关于凤璃皇子她不是没有耳闻,可她又能如何?在她入宫之前,程谦就曾说过,若花维能做个贤德明君便把混沌令交给他。但当他亲手将毒酒递到她唇边,就注定了跟混沌令无缘。况且,以花维的反复无常,得了混沌令就一定会放弃和亲?
花维见程若瑾眼中闪过丝丝不舍、担忧还有些许脆弱,嘴角挂上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静待她的回答。
程若瑾微微叹了口气,似是认命,“若凤璃皇子不能待青鸾如珠如宝,那也是她的命数。臣妾只求能与青鸾多待几日,以后想再见怕是也没机会了。”程若瑾句句撕心,眼中只剩空洞。
至此,花维才勾起嘴角,赞道,“皇后果然深明大义,体谅朕的难处。”说罢抓起程若瑾的手想把她揽在怀中,程若瑾却挣脱开来,木然说道,“臣妾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退。”说完连礼都没行,便往殿外走去。
花维望着她凄凉的背影,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怀疑。坐在书案前,手指来来回回在紫玉花上轻抚。招福紫玉金枝树?花维不屑的摇摇头,除了高德顺再没人知道这是枯荣。取紫玉花浸酒,无色无味却能致人不孕。大婚当日的交杯酒便是枯荣浸成,遗憾的是眼睁睁看着她喝下却还是有了身孕。所幸她怀的是女孩,刚产下就因先天不足而夭折,才有机会把青鸾养在她身边。
想来程若瑾是不知混沌令的下落的,否则以她视青鸾如命的性子必定会拿出来交换。等了十二年才落下一子,终究不算输。那么,算是赢?
等在殿外的秋染见程若瑾步履踉跄的走出来,赶紧迎了上去。走到近前,秋染的心随着程若瑾的脸色沉了沉,此事怕是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程若瑾脚步虚浮走出殿外,烈日当头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双眼被阳光刺的生疼,秋染瞧她微眯着眼睛忙用手为她遮住日头。程若瑾轻轻拨开她的手,从容的整理好衣衫妆容,确定得体大方之后挺直脊背扶着秋染的手走出西翎宫。
程若瑾迈步前行,一步步都走的极其认真。长长的宫路,像是望不到边际。头上的四方天倒是伸手就能够着顶。在这路上,她从豆蔻年华走到韶华不再,从少不经事走到心机深沉。每行一步,都仔细感受着青石路的坚实,心也刚硬起来。程若瑾轻叹一声,原来已经这许多年过去了。
秋染感到程若瑾手上冰冷的温度,轻声问道,“小姐,可是觉得身体不适?”
程若瑾冷笑,唇齿间不带一丝生气,“不适?从进宫那天就没舒适过。以为他是我枕边良人,他却想用枯荣致我不孕;以为他会真心待我,他却是为了混沌令;以为有了自己的女儿,在深宫中不再孤独,他却给我掉了包;以为可以常伴青鸾老去,他却要将她远嫁江孚。不适?我能舒适的了吗?”程若瑾虽言语冰冷,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恨意。
“小姐,小公主是先天不足,所以……”秋染细声提醒。程若瑾轻叹一声,这一层她又怎能不明白?她从没怨过青鸾,要怪只怪花维阴狠。
秋染眼见着程若瑾当青鸾亲生女儿一样,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让她牵肠挂肚。此刻,程若瑾的心情,她又怎能不懂呢?要把青鸾远嫁江孚,且不说程若瑾,就连她也是不舍得的。
“小姐……”秋染见程若瑾如此,她的心也跟刀割了一样。“小姐,不如用混沌令……”
程若瑾轻叹,“你以为给他混沌令就一定能换回青鸾么?这许多年,你还看不出他的为人?”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想得到混沌令?做梦!
秋染不语,也轻叹一声,主仆二人的脚步声和着叹息声更显得冷清。恐怕真的要将青鸾公主送走了。
☆、第四十六章 平安喜乐
和亲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的飞快,隔天便在教习所里沸沸扬扬的散播开来。楚玄姿得知之后,痴痴的坐了一天。宋小清从晌午就陪在他身边。待到傍晚,宋小清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楚大哥,别再傻坐着了。还不趁现在去青鸾公主那看看,否则以后想见可就难了。”
楚玄姿整个人像是没了魂儿,对宋小清的话充耳不闻。青鸾的身影在他眼前晃了一天。金銮殿上玉雪可爱,不卑不亢的青鸾。在树下迎风吹笛宛如仙人的青鸾,还有巧笑倩兮的青鸾……那么多,那么多的青鸾层层叠叠压在楚玄姿心头。
“见了还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徒增烦恼,让她去也去的不安乐。”楚玄姿望向天边的夕阳,胸中涌起无限哀伤。
宋小清看他这副模样,急的团团转,忍不住上前狠狠捶了楚玄姿一把,“行了,楚大哥。说什么安乐不安乐的?青鸾公主又不是赴死……”
一听到死字,楚玄姿倒精神起来了,冲宋小清吼道,“你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许咒青鸾。”他从来都是温润有礼,连大声说话都少有,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字吼宋小清。宋小清被他吓得惊了一会儿,等楚玄姿面色稍缓才敢说话,“楚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楚玄姿也觉出是他口误在先,无力的摆摆手,“罢了,罢了。”长叹一声,将目光放到夕阳当中,再不说话。
宋小清也长叹一声,用力捏紧楚玄姿的肩头,“楚大哥,我去青鸾公主那儿看看。”说完又叹一声,转身找青鸾去了。
待宋小清走到院外,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暗叹一声,公主还真是沉得住气,现在还有心情抚琴。难为楚大哥为她傻坐了一天。再走几步,细品琴曲才明白原来误会了青鸾公主。琴声中早没有往日的闲适安逸,反而多了无助与无奈。
宋小清怕惊扰青鸾,特意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只见青鸾坐在树下,穿了一身浅杏色宫装,碧色丝绦系在腰间。青鸾素颜朝天,一双玉手拂动琴弦。夕阳的余晖在她身上蒙了一层浅浅的金黄色,宛如天女。宋小清站在院门处不敢再向前半步,如此情景,怕是要用一生来忘记的。
明珠早在廊下看到目光灼灼的宋小清,她一直都觉得公主跟楚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如今公主将要远去江孚和亲却又不见他来,心里生了些闷气。总算宋公子有情有义,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明珠款款走到宋小清身侧,盈盈一拜,柔声道,“宋公子,您来了。”
宋小清赶忙回礼,“明珠姑姑。”按明珠的资历是称不得姑姑的,宋小清却一直都这样叫她。一来是敬明珠尽心尽力的伺候青鸾,二来明珠的年纪比他长些。
“宋公子想必也听说了和亲的事吧?”明珠自得了信儿,心里就堵了块大石,面上还要故作轻松满不在乎。
宋小清见明珠宠辱不惊,丝毫没受这件事的影响,对她又多了几分钦佩。从宋小清进来,青鸾便知道,手上却不停。青鸾想一直弹下去,直到忘了俗世间的一切。
“是,公主她……”宋小清担忧的看向树下的青鸾,小声问道。
明珠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向青鸾,“公主弹了一下午的琴。”
宋小清点点头,两人再不说话,只是望着青鸾。
突然,“铮——”的一声,琴弦崩断。
宋小清跟明珠俱是一惊,青鸾却面无表情,也不理被琴弦割伤的手指。明珠“呀”的一声跑到青鸾近前,掏出帕子把青鸾手上的血擦了又擦。可伤口极深,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滴答,滴答”的落在青鸾脚边的泥地上。
明珠慌了神,眼见帕子染的血红,心疼的不行。秦朗轩适时出现,手里拿了个药瓶。从青鸾下午抚琴开始他的心便没有片刻安宁。七年间,对青鸾的感情又何止师徒那么简单。他早就待青鸾如同女儿一样。
听到琴曲中充满自怜之意,秦朗轩能做的只是幽幽轻叹。他弄不清到底是帮了青鸾还是害了她。于青鸾,他终究是有愧疚的。
秦朗轩走到几人面前,轻声说道,“明珠,让我来吧。”说着就将明珠挤到旁边。小心翼翼的给青鸾敷上药。见止住了血,几人神色才稍稍缓和。
青鸾抬起头目光从宋小清看向明珠再看向秦朗轩,竟然笑了,看得出来是由心而发直到眼底,并且心满意足。面前三个人,一个亲如兄弟,一个胜似姐妹,一个亦师亦父。她又何德何能,今生今世会有那么多在意她的人?
明珠被青鸾的笑容弄的糊涂了,轻声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青鸾微微摇头,笑意不减,轻轻握住明珠的手,感慨道,“明珠,师傅,小清。青鸾有幸得你们悉心爱护,此生无悔。”
一句话,明珠便泣不成声。秦朗轩略转过头,望向天际。宋小清抬起手使劲揉着眼睛,边揉边说,“今儿晚上起风了,沙尘大的很。”
青鸾站起身,对着三人深深一礼,“青鸾惟愿诸君平安喜乐。”秦朗轩听到“平安喜乐”四个字眼眶红了又红,这是他对青鸾的祈愿。才几日功夫,青鸾又将这四个字送还给他。
宋小清闻言干脆别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了片刻才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