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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欲破重生-第48部分

小说: 欲破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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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二人对话,余下的几位校尉纷纷围了上来,端详了一下这两张图,纷纷点头。楚平蛮道:“陈将军,末将幼时在山南长大,曾经听说过武陵江恒州以下,江岸上是绝险风光,但是水路非常好走。可是到了兵狼上游五十里,有一处叫做二里滩的地方,此处水流放缓,但是暗礁极多,横布整个江面。到了那里,咱们抢来的这些船,应该都不能再驶了吧!”
陈去华听了失笑,道:“这句话真是别扭,咱们抢来的,听起来我们南征军西路就像山大王一样。”他心情很好,面上神情也极为轻松,不像与他邻座的木清寒,依然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一样,或者说他像一株万年不灭的神木一般,总是没有表情。苏简正坐在木清寒对面,照例在肚子里腹诽了一通,嘴角撇了撇,木清寒视若无睹。
陈去华接着道:“今天召集各位到此,就是想说一下下一步的方略,辎重营刚才清点了船上的储备以及我们从恒州城中带出的粮草,大约可以坚持六七日。而我们眼下顺风顺水,两日之内就会抵达二里滩,我和木先生商议之后,打算全军在二里滩西面的六福镇弃船登陆,然后行军一日左右就能抵达兵狼城了。”虽然陈去华说得客气,可是他还是眼前的一军统帅,房间里所有的校尉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谨奉将军号令!”
陈去华温言道:“各位请坐,近三日除了韩校尉怕是要多花点心思,遣人先行去六福镇打探,余下几位可以乘着这三日好好休整休整。我已飞鸽传书报给乌延城中的七王殿下,详述了我军从渡过沅水至今的详细战况和各位的劳苦功绩。等到了六福镇,我军就能接到七王殿下的回复和天元军东路的战报,届时各位应该都会有封赏。”听到“封赏”二字,在座的几人都是非常高兴,然而苏简却急切地想知道东路战况,毕竟自己的爷爷现在就在东路,与陈去华一样,是个将什么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的领军人物。
苏简正想着,忽然听到陈去华道:“庾校尉,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已经招呼了服侍你的医官说你不必再来么?”苏简一惊之下,抬头真的见到庾信由两个人搀扶着,从舱门口进来。他脸色苍白,但是神情却是很轻松,对陈去华说:“陈将军召集,怎敢不到。庾信身上的伤已经养了两三日,再养两三日就该好了。”陈去华听了答道:“哪有此话,伤员就只有养伤养彻底了才好重新上战场。苏校尉,你连同这两人,将庾校尉送入他舱房中,看着他服了药睡下了再来回我。”
苏简这时才想起当日杨安对她说的话——“若是稍后在船上见到那人,你可千万别太过惊讶”,搞了半天说得是庾信。她有些不情愿,可是既然陈去华发了话,少不得还是要送庾信回舱中。到了舱中,苏简吩咐了随侍庾信的两名卫兵下去熬药,便大刀金马地坐在庾信对面,面上气鼓鼓地,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干坐着。庾信却神态颇为自若,他半卧在苏简对面的窄榻上,只静静地看着苏简,也是不说一字,偶尔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会露出一丝微笑。
少时药已经煎好,送到庾信房中。苏简只是下巴一昂,示意卫兵喂庾信服下,自己仍然是一言不发。
庾信服完药,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他轻轻搁下药碗,示意随侍的卫兵出舱。苏简也不看他,自顾自望着天花板,面上仍然是气鼓鼓的。庾信轻轻笑了一声,苏简更气愤了,大声道:“你笑什么?”
庾信笑道:“我笑你生气起来的样子几年以来丝毫未变。我记得你刚刚入营的时候,为了行营里下发的头盔上比别人的少了一根翠羽,也是这么气鼓鼓地气了半日,一直到你那个侍女,叫如水的,偷偷从营外给你找来安上才好些。”
苏简瞥了一眼庾信,道:“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记性这么好,怎么就记不起来陈将军的军令是要你留守在恒州城啊?连陈将军都记得你身上的伤不能搬动,你怎么就巴巴地从城中出来,跟我们一起上了船呢?”
庾信垂下了双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地道:“我与姚平大哥对换了一下,是我央他与杨安一起留守恒州。杨安安排的人,从西门送我出城,和大军一起上的船。”他顿了一会儿,唤道:“简简,是我不敢,我不敢让你一个人沿着南征的这条路走下去。”
苏简诧异地抬头,正巧见到庾信脸上那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摸一摸庾信的额头,却被庾信一把将手攥住。庾信的双眼一时间明亮而有神,他语速突然变得奇快,说道:“简简,南征这一路来我夜夜发梦,我总梦见那一刻你被那巨汉‘捌’所伤,再也醒不来了。我梦中就总是在你身边一直叫你的名字,你能想象得出我心里有多悔么?”
苏简想将手抽出来,可是庾信攥得很紧,而苏简又生怕使力大了动到他的伤口,于是好言劝道:“庾大哥,我不走,我听你说,你把我的手放开好不好?”庾信却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说下去:“我总是很矛盾,你有如此才华,我既盼你在军中大放异彩,又怕你在对敌时受到伤害。那日沅水畔你遇险,若是当时没有把你救下来,只怕我立时就要发疯了。”
“可是,你作为苏家的嫡孙不可能不在这条从军的这条路上走下去,就算不南征,也许还会有西征、北伐,而我小小一个军中校尉,能阻着你朝这条道上走么?所以我近来想通了,我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不完,而我希望有幸可以一直伴你走下去,走一辈子。”说到这里,庾信的眼神愈发热烈。
而苏简,听着觉得不对,突然斜睨着庾信,说:“庾大哥,请恕小弟无礼,认识也挺长时间的了,我竟不知道,你,难道是‘断袖’?”她的逻辑很简单,自己日日男装出镜,喜欢上个男子的男子,不是断袖是什么?她此话一说出口,面上飘过一朵红云,然而她又怕这话说得唐突得罪了庾信,双眼一眨不眨,对上了庾信的双目。
庾信听了这话,先是涨红了脸,而后总算平静下来,无奈地笑了笑,道:“简简,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我其实是知道的。那日你被老姚打了闷棍,我在帐外听到了如水与似霜两个说话。简简,对不起,我偷听了你的身份之秘。后来,后来我还曾去向霍先生求证过。简简,你为了苏家,女扮男装了这么久的日子,苦了你了。”
苏简的心剧烈跳动,霍先生不仅知道自己是名女子,而且还曾经告诉过大夫人朱氏,自己的身体里藏着重生的灵魂。从庾信的言语来看,怕是霍先生只是向庾信确认了自己的性别,不涉及其他,但是,仅仅凭着两点,霍先生这个人,留在世上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应该想办法把他除去。想到这里,苏简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杀气来,庾信看着不禁打了个寒噤,握紧了的手也渐渐松开。
苏简突然烦躁起来,就此抽开手,说:“你若愿意跟着我你就跟着吧!千万莫以为我会就这样对你心怀感激了。”这句话冲口而出,庾信面上的表情转为愕然。苏简一跺脚,推开舱门直奔了出去。这时已经入夜,甲板上寂寂无人。苏简一个人扶着舷,望着脚下的滔滔流水,心绪也像流水一般奔腾着。
庾信,恐怕是这个世界上除苏家人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了。他对自己种种无条件的关怀,以前似乎并不觉得,但是如今这一点破,零零总总的小事,就都涌上心头来。苏简原先觉得庾信是一个最为怗慰,自己可以全心信任的人,谁知道这样日常平淡的相处里竟然蕴藏了这样的深情。说没有感激,不觉愧疚,是根本不可能的。然而苏简只要一想到如何回应庾信,就感到头简直有两个大。


第七十三章 战报

 六福镇是一个极小的市镇,为不惊扰六福镇的居民,南征军在六福镇登岸以后,在镇外的一片高岗上扎营。而载着大军东进的那批战船,大型的楼船都留在了六福镇附近。而中型斗舰则由五百余人的卫队送返恒州城。此去逆流而上,估计到达恒州的时间大约要再费上几天。
南征军抵达的那一日,东路的战报就送了来。送来战报的人身份不低,是原雷字营的一名副尉,叫做樊于野,一直跟在七王永熙身边的。陈去华看了之后,不动声色地递给木清寒。木先生读了,与陈去华短短地一番交谈,两人还是决定把所有校尉都请入大帐中,将战报上的内容告诉众人。
西路军一路南下,消息闭塞,不知道东路发生了什么。然而这战报上写得明白,东线的战斗一直在桃花岭一带胶着,前几日东路军遭到了南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败仗,定远将军卢昭阵亡,而东路军死在疆场上的战士达到了一万人之多。因为卢昭是当今皇后的堂弟,够得上是皇亲国戚,卢昭阵亡的消息传出,立即震动了天京城。在一日之内,永徽帝便降旨,旨意上大致是说,南征军东路,自进军以来,寸功未立,反而损兵折将,因此夺去苏观海泰武侯封号,命其在军前效命。
因为在神武大营时大家相熟,因此对于卢昭的死,帐中各人都是痛惜的。同时,战报的内容一念,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简身上。苏简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脸上火烧火燎的。她极力按捺着心中的不快,面色平静地对众人道:“各位抱歉,苏简有些小小不适,出帐片刻,请各位稍坐。”她也不管众人看待她的眼光是什么样子的,头也不回地出帐,一直走到自己的小小营帐之中,扑到榻上,将头埋在被褥中,双肩抽动,无声地啜泣起来。如水与似霜两个,突然见到苏简进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这样了,都是面面相觑。
其实苏简也不想显得这样软弱,她自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起,从未真正关心过家族的荣誉安危,或者说,她一直是顶着父祖的光环过着自己的日子。苏筠之事,令她认识到家族的光环在真正的权贵面前其实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而苏观海的失爵,再一次令她觉得所谓的家族荣宠不过就这么一回事,皇帝老人家怕是不问情由,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个还能担一担的就削爵了事。削个爵,颁个旨容易,可是苏观海爷爷,已经这么大年岁了,还要在“军前效命”,实在是戳到了她心里的痛点,令她极其郁闷。想到这里,苏简一骨碌又坐了起来,伸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开始思索起来。怨天尤人不是办法,苏简告诉自己,真正该做的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苏爷爷。
如水在帐外怯怯地叫了一句:“庾校尉!”算是给帐中的苏简通报了一下。话音刚落,帐幕一动,庾信就已经走了进来。苏简也不看他,只是道:“庾大哥,抱歉我并不想见你。”说毕依旧抱着脑袋思索。庾信却没有挪动脚步,只是说:“我刚才见到木先生,他在辕门外等你,有话要对你说。”苏简嗯了一声,起身就往帐外走。然而庾信一把将她拉住,道:“我也有话对你说你不愿听么?”
苏简见是庾信,心中就先虚了两分,此时庾信拉住她,反而将她惹毛了,怒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她从未这样与庾信说过话,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有些心惊,如何在一两日之间,两人之间的交谈就再没有以往的平和与温煦,变成了这般毛躁与心急的样子。真的就是因为庾信那一晚吐露心意的缘故么?
良久,苏简才道歉道:“对不起,庾大哥,是我自己心绪不好,错怪你了。”庾信也客气着:“苏贤弟,我本意是想安慰安慰你,可是不知怎么地,就把话说拧了。”他凝视着苏简,诚挚地说:“我本来想说,苏贤弟,你就是你,在咱们这帮兄弟眼中,你不是什么泰武之孙,我们佩服你的,不是你的家族门第,而是你自己这个人。千万别因老侯爷之事,太过郁结,老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苏简自然听得出庾信语气里那掩不住的关切与诚挚,她见庾信一片好意,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只是低着头陪庾信说了几句,便告罪出营去寻木先生。庾信目送她出营,自己方才回帐休息。
木清寒在苏简到来之前一直等着行辕之外,待苏简赶到之时,他正站在高处向脚下的六福镇和远处的武陵江眺望。此时的六福镇,家家炊烟缭绕,是一派生机盎然的人间烟火景象;而远处的武陵江,澄江似练,远山如黛,落霞之际,宛如一派天成的山水画。木清寒背着手眺望着这副景象,也不回头,却听出了苏简的脚步声,道:“苏简,你来了!”
木清寒说着,丝毫也不理会苏简的郁闷心情,就开始指点起江山风物来,向她形容了一番夕阳之下壮美的山水,又描绘了一副“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田园图景,最后说:“苏简,你说这般美好的图景之下,怎么会有人甘愿自寻烦恼,为一些远在天边的事而郁结于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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