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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王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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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秋摇摇头,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不过对匈奴用兵这事本身就不太靠谱。
别说大楚上了,把前几朝算上,对待北方游牧民族都是抵制态度,对方打过来了才会反抗,突然间要派兵去灭了匈奴,很有扯淡之感。
本身就是游牧民族,要打先要找到地方,多少将领带兵迷路在草原上,连匈奴人在哪都找不着。
永昌皇帝突然要亲征,这能靠谱吗……
她倒是可以理解永昌皇帝为何突然要来这一出,前二十几前是小透明皇子,突然登基为帝,嫡母涉政,后来嫡母亡故,他就是内阁,重臣从里到外换一遍,全部用了自己顺手的人,但宋太后定下来的政策是不会变的。
实在是变不了,就是永昌皇帝脑抽,下面的臣子还没抽呢。年龄一天天老去,太子一天天长大,再这么下去,史书功笔上肯定是小透明,把宋太后做的事抛出去,永昌皇帝实在是连一句响亮的话都没说过。
都说女人更年要静心,男人更年期更要静心,多做运动,缓解情绪,消除压力。
永昌皇帝现在就是焦虑状态,眼看着自己一天不如一天了,屁事没成,年轻的时候总想着以后。马上就没有以后了,想到以后,再想到将来。
不行,得做点成绩出来,好歹得让世人知道,大楚朝曾经有这么一个皇帝,干过什么样的事,不管是名流青史还是遗臭万年,好歹有点存在感。不然一辈子就这样,前半辈子小透明皇子,后半辈子小透明皇帝。
咬咬牙,跺跺脚,御驾亲征吧。
实在是开国之君不可能了,中兴之君……那是宋太后。要是没有宋太后,永昌皇帝还可以当个守成的君主,但宋太后的光芒太强大了,一般般的皇帝都压不住。
男人怎么证明自己的实力,打仗,以一敌百,大破敌军,这也是男人的血性。
永昌皇帝现在就是要这么干……
“谁知道呢,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闺阁女子可以管的,别想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苏锦秋叹息说着,虽然是穿越女却从来没有兴国改变历史的想法。
朝廷政治,苏老太爷折腾一辈子了还没折腾太明白,更何况是她。
穆七娘想想也是,穿过来之后才发现,规矩礼教严至此的朝代,女人想做点什么真的太难了。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己,吃饭睡觉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想。
穆七娘心里不藏事,沾枕就睡。
苏锦秋反而没了睡意,近乡情怯,一别三年也不知道祖父怎么样。记得她走时,苏老太爷已经把下人的身契发放,只留下几个忠仆在身边侍候。
从阁老退下来,入狱再到闲职,此时闭门谢客闲在家中,苏锦秋都有点不敢想,那样要强,那样刚毅的祖父,到底用什么来打发时间的。
早已经夜深人静,苏锦秋正在床上辗转反侧之时,就听院外脚步声响起。塌上睡着的苏锦秋立时坐起身来,随即就听到小吏的叫门声,守门男仆起身去开门。
苏怀玉三两下把衣服穿好下塌,苏锦秋也跟着坐起来,唯独穆七娘仍然睡着。
心宽就是好,什么时候都能睡得着。
“我去看看。”苏怀玉小声说着,穿鞋走向外间。
苏锦秋不自觉得捂住心口,不知为何心猛然揪了起来,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按理说这里是驿站,就是永昌皇袖真要去御驾亲征,局势再紧张,只要没打到京城来,应该都没她们什么事。
再是有急事,一屋子女眷,也可以明天早上来。
“一别三年,这里想遇,还真是缘分。”
声音不高不低,不缓不紧,比之三年多了一重厚重成熟,更显得慵懒随意。听不到出悲或者喜,似乎只是一问简单的问候,却好像一股清泉,直入人心底。
苏锦秋脸色立即僵了,第一反应先是穿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男女之防,姑娘闺房不得私闯,在某些人面前就是渣渣。
时隔三年之久,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苏锦秋几乎都要把元凤忘了。她是生的比人漂亮些,但京城是什么地方,皇宫又是什么地方,元凤又是什么人,很快找到新目标是正常的。
更何况元凤的年龄在那里摆着,弄不好儿子都抱上了。
外头亮了起来,不是灯笼,是火把,火红一片应在窗户上。除了那一声招呼之外,再没有动作,似乎在等待屋里的她。
苏锦秋的动作不自觉得慢了一下,系好披风,甚至于拿起妆台上的梳子梳了几下头。
推开正房的门,灯火通明,黑夜被火把照成了白昼,有种灼人的烧伤感。
大红披红鲜艳的刺眼,足足比现在的她高一半的身高,青年男子美艳的脸散着妖魅的气息,嘴角噙着似无似无的微笑,好像一只老虎,正等待可口的食物自动送上门来。
这是元凤?苏锦秋努力在他脸上寻找着记忆里的容貌,完全认不出。
更美了,更妖了。
三年前还只是个发育迟缓,有些偏女相的少年而己。
现在……不会有人弄错他的性别,同样的没人能否认他的美艳。属于男人的美貌,更好像西方童话里的吸血鬼,带着说不出的黑暗与魅惑。
“许久不见,想我吗……”声音依旧慵懒轻柔,带着惑人心的魔力。



、37夜谈

苏锦秋下意识地想摇头;幸好反应够好;直接不做反应,只是怔怔看着元凤。
这倒不是她装,是真被吓住了;快到京城地界,遇上元凤并不意外;意外的元凤此时的模样。青年期少年发育快很正常,但突然变异成这样……
难道世上真有暗黑泉眼;或者血池之类的东西?元凤跳进去泡了泡;之后脱胎换骨;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苏怀玉深吸口气;虽然她也被元凤震了一下;但她是苏锦秋的保护人。对一个闺阁女儿说什么想不想的话;这是闹哪样啊。看向元凤道:“七爷突然来访,有什么事吗?”
“天色已晚,我过来借宿,听驿官说你也在这里,就过来打声招呼。”元凤嘴上回答着,眼睛却是直盯着苏锦秋看。
火光之下,浅色披风包裹着她,面如桃花,眸如黑漆。有吃惊,有不知所措,却没有惧怕,像寒风中傲骨的寒风,傲然耸立。
三年不见,当年花骨朵似的少女,开始慢慢绽放。
很好,很美丽,没有让他失望。
苏锦秋也觉得是个巧合,元凤要是想找她,早奔去江城。突然大半夜来驿站找她,只能是巧合。她来投宿,元凤也过来投宿。
能说什么,只能感叹一句时运不济。
“见过七爷。”苏锦秋有气无力的见礼,跟元凤讲什么大半夜不合适是没用的,既然元凤是来打招呼的,那就赶紧打招呼吧。
元凤对苏锦秋的反应十分不满,指责道:“你似乎并不高兴看到我,如此缘分,难道不该笑一笑,表示一下欣喜之情。”
苏锦秋嘴角抽搐,元凤这是真不明白呢,还是装傻呢。要是真不明白,这人得多自恋,大半夜的把人从床上拉起来,还要表达欣喜之情。便如实回答:“连日赶路,身上着实乏了,七爷敲门时,我刚睡下。”
暗示既然没有那用,那就明示,元凤总不能再装傻了吧。
“原来如此。”元凤说着,一副我很明白的模样。话音一转却是道:“既然醒了,何必再睡,朗朗夜空,正合适小聚。我也是连日奔波,一天一夜滴水未尽,正好可以跟妹妹讲讲路上的辛苦。”
根本就不容苏锦秋开口反对,转头吩咐小吏:“准备酒菜,灯笼挂起来,我要与苏姑娘对月畅饮。”
小吏巴不得有脱身的机会,答应一声,一路小跑走了。
苏怀玉嘴巴张大了,实在是闯荡江湖这些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苏怀玉俏脸难看起来,直视着元凤,毫不客气的道:“从江城到京城,我赶了三、四天的路,已经疲惫不堪,实在没有力气半夜与人吃饭,畅谈。七爷是男人,体力不俗,可怜我只是个小女子,实在无能为力。”
在元凤心里,礼教规矩估计都是狗屁。说来责任也不全在元凤,皇家天下间最尊贵的人家,同时也是最不守规矩的人家。都成皇帝了,还守毛的规矩。元凤养在皇家,又跟皇位无缘,自然是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
只说累了,身体十分疲惫,未必能说动元凤。至少比把规矩拿出来说事更有效果,而且她是真累了,赶了好几天的路,她就想好好睡个觉,明天进京见祖父。
元凤眨眨眼,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指责的道:“我也很累啊,我也赶了很久的路,但知道你在这里,我就马上过来找你了。”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看,我比你更累,我都来找你了。你竟然还说累,实在是无理取闹。
苏锦秋无语了,直言道:“我又没求着你来寻我,你累与不累与我何干。赶了几天路,我就想好好睡个觉而己。”
元凤僵了一下,一脸被打击的模样,道:“原来你不想见我。”
废话,谁想见你啊。
苏锦秋没有直接说出来,脸上却是摆了出来。
她很怀疑,元凤真的这么自恋吗?还是元凤觉得逗她很有趣,特意这么说耍她玩。
苏怀玉上前一步站到苏锦秋身前,道:“七爷请回,我家姑娘已经定亲,如何能半夜与陌生男子说话。七爷是男子,不在意自己名声,我家姑娘如何能如此。”
要是换个人这么折腾,苏怀玉早把他一拳打飞了。要是元凤真对苏锦秋有心,也不见他说亲事。现在苏锦秋定过亲了,又过来这样折腾。
这是把苏锦秋当成什么人了,想白玩不负责啊!
“定亲了?”元凤愣了一下,惊讶地看向苏锦道:“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为什么要知会你啊,苏锦秋强忍着吐血的冲动,硬挤出一句话来,道:“这是苏家的家务事,如何能惊动七爷。”
元凤想了想,道:“也是,小事一桩。”
苏锦秋警觉起来,实在是元凤那个口气,并不是不介意她有没有定亲,而是他想搞掉她的亲事是分分秒秒的事,所以才是小事一桩。不禁道:“七爷出身名门又得圣上宠爱,自有名门淑媛匹配之,想必早就说定亲事,或者已经成亲了。”
成亲或者不成亲,对元凤的影响不大,像这种男人,指望着他成亲之后会老婆孩子热炕头实在是做梦。永昌皇帝指婚,随意娶了,睡了之后,扔在家里不管不问。甚至于看不顺眼灭掉再娶顺眼的,都有可能。
元凤笑了起来,摸着下巴的神情显得十分得意,道:“原来你是担心我已经成亲了,放心好了,我不会这么早成亲的。”
苏锦秋太小了,他虽然没什么节操,但还不至于对幼女下手。总要再等等,有时候等待果子成熟也是个很有趣的过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也娶不到好媳妇,这点耐心地是有的。
“七爷误会,苏元两家素无来往,你的亲事更与我无关。”苏锦秋说着。
话都说成这样了,她就不信元凤还能装傻,大半夜自己不睡觉,还不让她睡。从某方面说,元凤挺像他舅舅永昌皇帝的,都属于脑袋被门板夹过的。
去死,去死,快去死。
元凤果然不装傻了,道:“俞永昭是吧。”
苏锦秋怔了一下,喂,你不是不知道吗,怎么瞬间把名字都叫出来了。不对,刚才元凤说的是为什么没知会他,并没说不知道。
“你想干嘛!!”苏怀玉警觉起来。
“呵呵……”元凤笑。
苏锦秋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传说中的神呵呵,她总算是领略到了。而且根据说话人不同,效果也是完全全不同。
出自元凤嘴里,真是让人全身发冷。
苏怀玉心里也有些发寒,她并没有从元凤身上感觉到杀气,只是如此随意说话,就能感觉到彻骨的冰冷,很可怕。
正尴尬之时,就见小吏们端着酒菜,拿着灯笼来了。酒菜摆在院中石桌上,大红灯笼挂起来,再加上院中原有的火把,越发的明亮。
火光之下元凤轻笑着的脸,妖艳的美貌,不寒而颤的气势。刚才说说笑笑时还好,此时却有种不真实感,更像是投影仪投放出来的,来自地底深处的黑暗,不管多少灯火,打扮的再鲜艳,仍然有种说不出的阴暗。
元凤先行过去坐来,又指指旁边的椅子,直瞅着苏锦秋,脸上带着浅浅笑意,道:“坐。”
美如妖,甜如蜜,却带着阴冷与寒意。
对视,继续对视,漆黑的眸子好像带着无尽的黑暗,稍有不甚就要被吸走似的。感觉很不妙,苏锦秋回头对已经惊醒的丫头道:“去拿坐垫来,顺道再拿件大衣服。”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决定当个俊杰。要是元凤只找她的麻烦就算了,那口气很像是要找俞永昭的麻烦。虽然跟俞永昭只有一面之缘,感情之类的说不上,但总不能这么连累人家。
两个丫头转身回来,一个把坐垫铺好,另一个手里拿着猩猩毡大氅,苏锦秋把披风换回来。披上大氅。
虽然已经三月了,晚上风大,真这么坐院子里陪元凤吃饭,不穿厚点明天肯定要请大夫的。不过元凤也算是给她面子,没说屋里关上门吃饭,不然她真不知道拿什么脸进京了。
元凤满意地笑了,打量着苏锦秋道:“这颜色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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