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不暮楚-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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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辉是见过秦昭新得的小马的,知道那是一匹大宛良马,生得十分神骏,他其实未必就差这么匹马了,现在骑的就很不错,可心上人送的自然不同,当下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一定会考到前二十名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后门,骑上马,冲街上走去。
连瑜不缺钱,家里的摆设什么的本就十分奢华,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买普通的物品摆设,直接就冲了古董铺子逛去。
正如秦昭所言,其实连瑜并不在乎他们送的东西值多少钱,心意到了就好,不过他们既然都不算缺铁,有哪里肯备的寒酸了?在古董铺子里挑了半日,最后挑中了一块儿隋朝名家雕的砚台,隋朝短暂,留下来的文物偏少,这砚台开价足足要了两千八百两银子,两个人磨破了嘴皮子,最后才定下来二百一十两金子拿下:比较郁闷的是最后称量的时候,杨艳辉带的金子居然不够,还差了二三两,秦昭试图让店主抹了,可是那店主死活不肯答应,最后她没办法,只好拿出荷包掏了几两金子出来,口中连说那掌柜的小气,那掌柜的做成了这笔生意,开心都来不及呢,哪里会计较秦昭说他小气,笑吟吟地请二人先坐下,他这就打包,附送一只檀香木的盒子装,保证送人十分体面。
不多时砚台包好,两个人便出了门,杨艳辉怕下人毛手毛脚把砚台摔了,便亲自拎着,被秦昭很是嘲笑了一番。
两个人走在街上,阳光正好,两个人的心情十分不错。跟着两个人出来的两个护卫见主人们说话,十分知趣,并没有离的太近,而是远远地吊着:反正天子脚下,大白天的,安全得很,
两个人走了几步,觉得有些饿了,抬头一看,面前是樊楼,杨艳辉便笑道:“走吧,咱们去上头吃点东西?”
秦昭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笑着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走走便回来。”
杨艳辉促狭地笑道:“在那铺子里砍价砍得口干舌燥,喝了人家几壶茶去,这下不好受了吧?”
秦昭脸一红:“哼,我砍价砍的口干舌燥是为了谁啊?不识好人心!”说着便轻巧地朝前面走去,杨艳辉便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等着,有小二问他要不要进去,他摆手道:“过会儿的,我等人呢。”
御街上的厕所不少,不过大部分比较简陋,秦昭哪里肯去那些地方?她多走了几百步,找到一个付费的十分干净茅厕进去。
因为跟着杨艳辉出来,除了琥珀,她并没有额外带人,另外就只有杨艳辉身边那两个护卫,其中的一个远远地跟了过来。秦昭怕杨艳辉等急了,出来以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往回赶,谁知道走了没几步,便听到有人在前头喊:“了不得了,出人命了!”
秦昭先是愣了一下,抬眼看看,这声音的来源却是樊楼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便觉得心中一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过跑去。
那护卫也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跟上,秦昭个子高腿长,跑起来速度极快,没几步便冲到了樊楼门前拥挤的人堆里,然后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道:“我呸,一块破砚台罢了,讹人讹到本衙内的身上?还什么吴王的儿子,鬼才信呢,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个骗子,便是京兆尹过来也不能说什么!”
秦昭一听这话便觉得血气上涌,再侧头一看,之见杨艳辉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那护卫护在他身边,被几个家丁打扮男人围着暴打。秦昭又惊又怒,哪里还顾得许多,匆匆几步冲上前去,瞬间便来到那一身锦衣的青年身边。
那青年眼前一晃,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个子高挑的白皙美人,便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往本衙内的怀里钻?”
话音未落,秦昭已经抓着他的胳膊就给扭了过去,另一只手顺势就拔出了这家伙腰间的宝剑,然后架在他的脖子上,沉声说道:“让你的下人住手!”
那穿着锦衣的男人明显是个纨绔子弟,万没想到这么个白白净净的姑娘居然伸手就动兵器,冰凉的宝剑贴在他的脖子上,他吓得腿都颤了,连声呼喝:“住手,都,都给我住手!”
那几个打人的下人听到主子喊,赶紧停了手,扭头看见自家公子被个姑娘把剑架在脖子上,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喊道:“小娘皮,你可知道你抓着的人是谁?这是国舅爷家的公子你要是不想丢了命,就赶紧放开我家公子!”
秦昭冷笑道:“国舅爷?这话说的有意思!皇后前些年就去世了,她家只有一位兄长,且那位国舅家里是独代单传,家里的公子是正经的读书人,去年才中了进士!我倒想知道,你说的这位是哪国的国舅爷?”
那被秦昭抓着的公子叫道:“我爹爹是太后的弟弟!你敢伤了我一根头发,太后杀你全家!”话音未落,他只觉得小腹剧痛,差点被撞的吐出来,竟是被秦昭抬起膝盖给了他肚子一下:“你纵怒行凶,伤了吴王的嫡子!他若没事儿还好,他若有事,我让你陪葬!”此时琥珀早已经扑到杨艳辉身边,摸了他的鼻息,看还有气,算是松了一口气,一边那浑身是伤的护卫急道:“十二郎被他们打了,头正撞在门口的石柱子上!”秦昭这才知道十二郎为什么满脸是血,虽然心里急得要命,却并不敢放开手中的人质。她扭头冲刚从楼上匆匆冲下来的樊楼的掌柜道:“麻烦掌柜的赶紧去前头太医署叫大夫,不用那么多啰嗦,只说吴王家的十二子被人打成重伤,需要最好的外伤医生!他们必回立刻派人过来。”
接着又冲一旁没受伤的护卫道:“你去前头,皇城门口,去叫禁军过来!记住,要喊侍卫司的人!”殿前司是太子一系,她就是疯了也不敢让这些人过来主持公道。
被她制住的那纨绔子弟何尝不明白她特地找侍卫司的缘故,这会儿他才知道后怕:糟糕了,那小子莫不是真的是吴王的儿子?他心中发虚,嘴上便有些服软:“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这都是一场误会,你,你先放了我好么?”
秦昭冷笑道:“放了你,想得美?等着你叫人杀人灭口么?”
那纨绔子确实怕了:他虽然一向跋扈,去却也知道什么人碰得什么人碰不得,吴王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可怎么说都是正经的宗室,皇帝的亲堂兄,他再牛也不过是个外戚,更不要说如今陛下十分不待见太后的家人。
秦昭转过脸去,之间琥珀已经打开了随身的小包,拿出了些止血药撒在十二郎伤处,这阵子秦昭学武,两位师傅便给陪了些受伤用得上的药粉带着,防患于未然,想不到第一次用,竟然用在了杨十二这里。琥珀处理完伤口,冲秦昭微微点头,示意秦昭伤口不算深,秦昭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心急如焚,却不敢丢下手中的人质去看杨艳辉。
说话间外头一片喧哗,一队衣甲鲜明的禁军冲了过来,然后四散开来,讲门口这一片围了个严严实实,一个年轻的校尉提着枪冲秦昭喊道:“哪里来的刁妇,竟敢于街头持利刃行凶,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第一百八十二章
秦昭一见这些人的打扮便知道糟糕了;殿前司的人先赶过来了!这是太子一系的人;真是晦气透顶!不过这也没有太让她意外;御街在皇宫门前,禁军的几个系统都在这里设点;无论哪部分的士兵在这里出现都不奇怪。
那校尉喊完话,以为这个姑娘必然会老老实实放下宝剑;谁知道秦昭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上的宝剑举的稳稳的;眼睛朝人群外看去;竟是连理都不理他,他登时大怒:“在御街之上;手持利刃意图伤人,你是想要我让人当场将你射杀么?”
秦昭听了这话,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几个禁军手里举了弓箭对着她,忍不住晒然一笑:活到十七八岁,居然弄出当街与禁军对抗的事儿了,这等我老了,可有的跟孩子吹了!她的思维也只是发散了一刻,刹那间便又把心神拽了回来,闻言冲着那校尉冷笑道:“你这校尉,是活腻了么?!”
那校尉大怒:“你这贱……”
“张嘴前先想清楚,我是户部侍郎秦节的女儿,你出言侮辱朝廷命官的亲眷,也该先想想是不是跟我剑下的这个败类一般有个好家世!”
那校尉万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官宦人家的千金,卧槽,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千金啊!他年纪不到就做了殿前司里的校尉,也算能干,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棘手的情况,只得忍了气,试图让自己的态度柔和一点:“原来是秦姑娘,秦姑娘,你有什么话,咱们好好商量,先把周衙内放了。”
秦昭冷笑道:“我竟不知道,原来殿前司已经改了姓,如今是要姓周呢!”
这校尉认为自己已经放低了姿态,谁知道竟被这秦千金如此嘲讽,顿时怒道:“你也是朝廷命官的家眷,这等不懂国家法度,是要连累秦侍郎做不得官么??”
秦昭冷笑道:“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身为殿前司校尉,放着被重伤的皇室宗亲不管,却想尽办法为了一个纵奴行凶触犯了国法的外戚张目!你就好好威风吧,过了今天,你怕是再没资格穿这身衣服了!”
那校尉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变了,方才周家有乖觉的下人偷偷跑出去送信,找到他,只说是他们家公子被一个小姑娘给挟持了,这校尉想着大概是这周公子老毛病又犯了,招惹上什么带刺的玫瑰花了,想着过来卖个好,把他救下来也就是了:殿前司由太子的岳父刘英一手遮天,而周家则是太子的亲娘,当今的太后的兄弟家:后宫的关系诡异,太后是皇帝的嫂子太子的亲妈,所以柳家跟周家现在的目标一直,利益也一致。他们的共同愿望是把皇帝拉下马,让太子登基。所以太后,太子这两代外戚如今正是关系好的的时候。作为刘英的部下,顺手帮一把太后家的亲戚是在自然不过的想法。谁知道居然撞到了铁板上!那校尉心中懊恼,扭头想去看那报信的奴才,哪里还找得到人?那家伙一听秦昭报身份就知道要坏菜,早就一溜烟跑去自家报信去了。
说话间又是一阵喧哗,另一队盔甲鲜明的士兵骑着马奔来,秦昭定睛一看,最前头一匹马上坐着的是那跑去送信的护卫,再看这队士兵的装束,秦昭彻底松了口气,这分明是侍卫亲军马军司的打扮!好了,这些人到了,她起码不必担心这伤了十二郎恶人被放走了!
侍卫亲军马军司原本是卢元达统领的,后来卢元达去了边疆,但是他仍然挂着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的头衔,现在的副都指挥使是卢元达的副手,也是皇帝的亲信,从来不与奸人牵扯。所以他们过来,秦昭基本就不用担心这姓周的会被放走了!
要说国家有法度,街上这么多的证人,这周衙内怎么说也该被严惩的。但是秦昭并不太相信这件事儿能够被秉公处置:因为太后是皇帝的嫂子,身份微妙,这些年她的家人在开封城里做的坏事还少么?可追究起来,哪一次不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秦昭压根不信若是现在把人放了,日后真的还能追究,她想要的就是,起码把人送到牢里!
秦昭的精神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她其实应该紧张,应该害怕的,可这会儿,她就像置身于世外一般,以一种微妙的,近乎于俯视的态度观察着两队人马交洽商议,她看着背着药箱抬着担架的太医院的医生们匆匆赶来,简单地处理了杨艳辉头上的伤口,然后走到她跟前对她说十二郎的伤处没有大碍。她十分冷静地嘱托太医帮忙护送杨艳辉回秦府,直到杨艳辉的马车消失在街头,她才终于接受了侍卫司的军官提出的意见,把宝剑放了下来。
秦昭的举着宝剑好一会儿,胳膊都有些酸了,可她的手还是很稳,她慢慢地松开周衙内的胳膊,直到此时,她才闻到了一股骚臭,原来这家伙被吓得失禁了:他也知道恐惧,也知道死亡的可怕,可是伤害别人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肆无忌惮。
侍卫司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周衙内捆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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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这回彻底出名了!不是因为有钱,不是因为与后宫里最得宠的丽妃娘娘交好,而是因为她的彪悍。
不到一天的时间,秦昭的大名就已经在开封传开了,当街痛打老国舅的儿子,一人一剑逼退了好几百个拉偏架是殿前司侍卫:没错,只一天,秦昭给那周衙内的一膝盖就被穿成了当街把他打成了猪头;那一小队二三十人的殿前司侍卫被传成了好几百人……更坑爹的是秦昭的长相,已经从最开始的高大白皙的美人变成了起码五个版本:从青面獠牙的壮妇一直到生得娇小妩媚如狐狸精,又比如说她长得像男人,当然也有说她是标准传统美人的……
当然,这些东西秦昭是听不见的,她简单地写了一份证词按上了手印交给侍卫司的人,自己就赶紧回了家里去看杨艳辉。
杨艳辉的伤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吓人,但是也绝对不算清,额角上被碰破了一个大口子,差一点就碰到太阳穴上,太医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失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