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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明末极品无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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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牛儿在鼻子里冷哼一声,一边提马向前一边高喝道:“休要害我——不许放冷箭——我过来了——”
来在城下,仰头道:“你这厮,等死就完了,唤我过来作什么?我也救不得你——”
汪烧饼听他言语寒冷,倒尴尬起来,把一张眉眼本就丑陋到不堪的脸孔扭得更加歪斜。
童牛儿见得他这副献媚的表情,立时把事情猜透,心里有底,笑意吟吟地看着汪烧饼不言语。
汪烧饼干咽一口唾沫,艰难道:“童将军,那到我的府上,我也曾酒肉伺候你,不敢亏待;如今我临险境,你怎肯旁观?我知童将军——”
童牛儿不耐他啰嗦,摆手道:“说投降就是了,何必这多托辞?”汪烧饼被噎得泛起白眼,孩童般无奈地一笑,道:“倒是这个意思。我只怕——只怕——”
童牛儿暗想:这老儿死不足惜。只可怜那一城的百姓,怕也要象古良城里的一般惨遭杀戮。他若能降,百姓自然得救,倒是善举。
于是仰头道:“你当我等是什么?谁愿意杀人?你要投降,只需将城门大开,放下刀枪,自绑双臂出来就是,我等不会为难你。”
汪烧饼唔一声,犹豫片刻,道:“可这造反作乱的罪名——”童牛儿摆手道:“不追究。”
汪烧饼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倒不敢信,支吾着道:“童将军——做得了主吗?”
第二章 狠做阴间鬼
童牛儿拧眉道:“你既称我童将军,也该知我权势。这等小事,怎做不得主?休啰嗦,要投降便出来;不投降就等死。我自不耐烦——”说罢拨马就走。
汪烧饼本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最怕被如此逼迫。无奈应道:“童将军留步——我——我投降就是——”童牛儿也不理他,自顾着去了。
银若雪在远处听不清楚他两个都说些什么,心里奇怪。
见童牛儿到近前,问他:“你两个唧唧咯咯地,要做什么?”
童牛儿诡异一笑,道:“猜猜。”银若雪恼道:“我怎猜得到?”童牛儿低声道:“那汪烧饼是个怕死的鬼,被我劝得要出来投降呢。”
银若雪不明就里,还道童牛儿嘴巧舌灵,真个说动汪烧饼。喜悦道:“这样最好。回去后我定向爹爹为你请个大大的功劳。”
一旁立马的方威别的没听见,这一句却清楚。暗想:不知死的鬼。还想要功劳?回去我便将你陷入到牢狱里面,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哼,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不过片刻,只见苏冥镇那两扇好像随时可能掉落的城门慢慢打开,从里面走出一行人,当前的正是反绑双臂的汪烧饼。后面跟着几十名粗壮大汉,也都学他的模样。
银若雪见果然如此,拍手道:“还是这般省事。且将他们都解回京里去,叫爹爹发落吧。”命令兵士拿出绳索,将众人重新捆绑个结实,驱赶着往回走。
坐在魏豸等一班地方官员排摆下的庆功酒宴前,童牛儿却没什么心思吃喝。想着就要离开这里,而被出卖的大仇未报,那一堆肉胡三爷和这只没脚的虫儿都还都活得自在,如何甘心?
童牛儿愈想恨得愈厉害,一边喝酒一边咬牙。
银若雪见他在旁独自寡欢,端盏过来笑道:“这次剿匪尽赖童大人的计算建功。若不然岂能这么顺利?来,我敬童大人一盏。”
两旁的人自然都捧着银若雪高兴,听她这样说,也跟着起哄,皆举杯来敬。童牛儿无奈,起身应付着饮下一盏。
听银若雪道:“攻下苏冥镇这一役,全赖童大人齿舍伶俐,劝得汪烧饼等人投降,叫我等兵不血刃就全胜而归。这般功劳自不是谁都能建的,回去后定要得下大大的嘉奖。童大人,来日进阶,还不要忘了这般兄弟才好——”
童牛儿听银若雪调侃自己,笑着应和,又饮一杯。
但就在酒水下肚的瞬间,猛地有个阴狠的计算浮上眉头,叫童牛儿眼前豁然一亮,以为自己够狠毒。
不禁狞笑一声,暗道:一堆肉——今夜我便叫你真的变成一堆肉而已,且等我——瞧个空当,童牛儿溜出哄闹的厅堂,向关押汪烧饼等人的后院走。
守门的军士见是他,自然不敢阻拦,都插手行礼问候。
童牛儿来在屋门前,教人打开牛鼻子大锁,进入其中。见汪烧饼和他的三大金刚关在一处,被绑得粽子般颠倒。
童牛儿早在来的路上想好托词,也不犹豫,低身道:“你几个想将功折罪吗?”
那三大金刚皆是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若论心机却半点都无,哪抵得住童牛儿的兜转劝说?忙不迭地答应,好似抢命一般踊跃。
汪烧饼虽然寻思出来些许端倪,但以为自己的生死都在人家的手里攥着,这点事也不堪去计较了。
带汪烧饼和三大金刚出来,童牛儿又点起三百军兵,叫他们都换上平素穿的百姓衣衫。
军兵不明所以,只能懵懂着服从,挎弓悬箭,手执刀枪。童牛儿也这般打扮好,混在其中,带领着冲出廉州城的官衙,直向坐落在西街的盐帮总舵而来。
盐帮家私巨万,总舵自然也建得高大堂皇,直比那三司衙门还威风。
门上守把的弟子见夜色里忽然远远地奔来一群人,手中似都提着明晃晃的兵器。不明来历,正要问,当前的几名大汉已经扑到眼前,不由分说,挥刀就砍,瞬时间就料理个干净。
童牛儿在后面见了着急,低声道:“不是叫你们留个活口吗?不然谁去传扬汪烧饼的名号?”几名大汉听了也不分辨,只嘿嘿地傻笑,叫童牛儿无可奈何。
众人又向里奔。
只因得下童牛儿“皆都杀之”的命令,是以毫不留情,妇孺尽屠。一时间满院子里都是哭嚎嘶叫之声,听来麻人的头皮、竖人的毛发。
童牛儿跟随众人来到后院,见那一堆肉胡三爷已被惊得冲出屋子,正提着一柄长刀和三大金刚里的一个打斗。
不想这胡三爷虽然肥胖,身手却十分灵活。左右蹿跳,前后躲闪,叫浑身的肉跟着忽闪颤抖,瞧着蔚为壮观,令人惊讶。
童牛儿未料想他竟有此能。在鼻子里冷哼一声,从旁边兵士手里要过一张硬功,搭上一支雁翎长箭,拧弦拉满。略瞄一瞄,倏然射出,直向胡三爷崩来。
胡三爷对付面前的大汉就已经技穷,直忙得左支右拙,堪堪不敌,哪还有心思环顾四周?也是他的目标嫌大,叫童牛儿瞄得准确,这一箭正射在胸口上。
童牛儿见羽箭入肉多半,以为胡三爷必死无疑。正欢喜,却见胡三爷大叫一声后把露在外面的箭杆折断,仍旧跳跃得欢畅。
一怔之后,童牛儿才明白必是他身上那一堆肉护佑,叫羽箭不能伤到要害。咬牙道:“倒能耐。与我放箭,将他射成刺猬,看能抵挡几支?”
四周围观的众军兵听到命令,一起拉弓,把百多支箭矢齐射过去。胡三爷身体虽肥壮,但脑袋和常人没甚区别,自然抵不住铁簇的钻叮,惨叫数声后仰身摔倒。
童牛儿过来检视,见五官都被射烂,已经分辨不出个模样,心下畅快。命人把羽箭都拔起干净,不留什么痕迹。然后叫众军士一边大喊着:“汪烧饼来劫掠了——”一边撤离而去。
四周比邻而居的众人早听这院子里的喊杀声不同寻常,此时又闻这样的呼号,都不禁奇怪:不是说汪烧饼已经投降了吗?怎地又来劫掠?
方威在第二日中午才听说详细,直恼得以掌击案。以为如此一来,盐帮必要换个人物掌舵。这人若在京里与别家有勾搭,还能依靠自己吗?
若如此,自己最大的财路岂不就断送了?每月万两的金银呵!叫方威心疼得肉痛。虽然不知幕后是谁,但只需稍微思量,方威就断定必是童牛儿主使无疑。
虽然有意帮着魏豸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叫童牛儿得下麻烦。可左思右想,以为童牛儿既然敢如此妄为,必然得下银若雪的支持。这件事一旦搅起波lang来,弄不好怕要迸溅自己一身屎粪,不如不管。
他却不知童牛儿是快意恩仇,淡看生死的性格。只要能出了胸间这口恶气,他还怎管顾得银若雪如何?
但结束之后,童牛儿冷静下来,想着这件事闹腾的动静太大,早晚必要走漏消息。
尤其这块地面是魏豸所管,这只没脚的虫儿倒不必顾虑,但他身后倚靠的魏忠贤却是只‘拘牙利爪食人肉’的有脚大虫,端的不好惹。魏豸一旦因此闹起来,叫魏忠贤知晓追查,自己怕是承担不起。于是把整个事情详细地和银若雪说个明白。
银若雪听罢也惊,直瞪着童牛儿道:“你怎地大胆?竟敢在这里作孽?何苦惹这只没脚的虫儿?不知道他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吗?”
童牛儿长吐口气,把手一摊,道:“做都做下了,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我去阎王那里把那个胡三爷再请回来吧?”
银若雪被气的哭笑不得,不知该拿童牛儿如何才好。
童牛儿见她不答言,蹙眉道:“大不了以命抵还他就是,何必要你这般为难?”
银若雪最怕被他这样的言语逼迫,恼道:“我何曾说过为难了?总要想想才有办法呵。”
童牛儿见她如此,心里欢喜,以为得这般美丽的人儿操心自己,就算真的死掉也值下了。提醒道:“这胡三爷暗通匪患出卖我,还不该死吗?”
银若雪被这一语惊醒,拍手道:“对呵,就这大一条罪状足以灭他九族。再告他——本和匪患是一伙——共通谋反——如何?”
童牛儿笑着点头,赞道:“瞧瞧,心机深湛,堪比阉儿。”银若雪听他口气讥讽,反唇道:“阉儿也不比你诡计多。还不快去安排?先将汪烧饼他们的口供都做好,回京后就告那堆肉‘蓄意谋反,拒捕抵抗’之罪。不但得不下责罚,还是大功一件呢,必能请下赏赐。”
童牛儿见银若雪笑得欢畅,以为这雌儿心肠也够狠毒,倒和自己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方威和魏豸待听到银若雪有意无意间放出的口风来,都骇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须知人家手里有汪烧饼等一班人证在。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些人的性命都在银若雪的手里攥着,生死由她,岂敢不听命?而银若雪若叫这些人的嘴歪一歪,把自己也捎带进去,还怎了得?就算魏忠贤和雷怒海知晓了怕也不敢包庇这等‘蓄意谋反’的大罪吧?
第三章 苦乐总关情
二人自然想得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吓得围拢在银若雪身边尽力巴结讨好。
银若雪初时还不明白原因,待得童牛儿点破后恍然,心下得意,把二人捏在面前逗弄着寻开心。
又在廉州城里耽搁十余日,吃饱喝足,堪堪贪婪够了,银若雪才带领众锦衣卫押解着汪烧饼等人班师回京。
这一役大获全胜,叫一班锦衣卫又有了狂妄的资本。是以每到州县,必要惊动上下,勒索搜刮,然后卷尘而去。下手之狠毒、贪得之无厌,倒比汪烧饼之流还甚三分,让人分不清谁是匪,谁是官。
这日回到京中。
童牛儿心里牵挂几位女儿家的安危,没有心思耽搁,只在接风洗尘的宴席上匆匆吃喝后便急忙向花街里的春香院赶。
到得楼下,抬头望去,见一切依旧,没什么变化,心下稍安。
应过门口小厮打来的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楼梯,一路扒拉着过往的闲散客人,恨不能一步迈入赛天仙的房内,立时见到林凤凰等人才痛快。
上到三楼,刚拐过梯首,已被眼尖的小丫头瞧见,欢喜地跑过来道:“童大人,您回来了——”
童牛儿应一声,道:“姑娘们都好吗?”小丫头点头道:“都好。”
童牛儿听得此语,只觉得一颗心忽悠一下子降落在平地之上,似卸下负在背上的千钧重压一般轻松。
也才懂得活在这世上万般皆轻,唯有牵挂最累,直迫得人连气都喘不均匀。
放慢脚步,从怀里摸出几块散碎银子,在手里掂一掂,约三两左右。觉得少些,又掏,凑足十两,皆都送到小丫头的面前。
小丫头惊得失色,弯双膝跪在童牛儿面前哀求道:“童大人,求您留下我吧,我不曾做过对不起您和姑娘的事呵——”
童牛儿听得糊涂,拉起她道:“我何曾说过不要你了?”小丫头莫名道:“您送我这多银两,不是——”
童牛儿笑道:“却会想!你怎不以为我是叫你去买酒菜呢?”小丫头听到这一句喜悦道:“好。”接过银子转身就要走。
童牛儿阻拦住道:“这些银子是给你的,买酒菜的一会儿我向姑娘要。”
小丫头疑惑道:“为何要给我这多?”
童牛儿道:“我出去两月有余,不曾给过你钱花。天仙她平素勒得紧,你一文都得不下,必是饥渴得厉害。这些——且拿去填补家用,孝敬娘亲。待来日我再给你些——”
小丫头感动得眼中盈泪,软双膝就要礼谢。童牛儿一把拉起,道:“我只当你是妹妹,却不必如此。”
只因童牛儿是从穷困中苟活过来的,最知道‘钱’这一物逼迫人的狠毒,直教人生死不能、肝胆皆痛,最凶恶不过。
自己这一向多进金银,早把箱包装满。别的不说,这次剿匪一趟走下来,就赚入近万两在账上。
其中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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