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皇朝-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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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念,竟然在自己有力向外拓土的时候仍然按兵不动。另外,藩王之军,仍是任用亲属。北王军的这个问题最明显,最后也输在这上面。北王爷有两子一女,长子颜英吉是首祸,杀父弑君,自己称帝,算是给即将灭亡的华朝来了最重的一击。次子颜瑞长期埋伏在南王身边,最后反咬一口,将南王击杀,倾吞了南王军主力,并且转移到南方,避开乱局。若是南王不死,莽军想入皇都,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南王错就错在太信任这个自己女儿的心上人了。再有,北王之女颜夕,在两位兄长叛家之后,成为北王军统帅,但她却成为华朝最大的叛徒,放蛮族入关,割让关北关东,彻底放弃抵抗。这不正是任用亲属的后果么?若是北王家能推举贤良为帅,将军政分开管理,怎会出现这般后果?蛮莽两族也是家族管理,但他们能任用贤能之辈,西北省总督庞青就是一例,投*莽族之后,仍然受到重用。而蛮族大旗主帐内许多谋士将领都是华朝人,莫不受到器重。这般用人之道,当然能招揽更多能人。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守着忠义二字的!”
顿了一顿,阿舟感慨道:“华朝灭亡是难以避免之事,现如今,东王和北王两家还举着华朝大旗,又有什么用呢?连退往南方的颜瑞也是如此,肩负着华朝护国大元帅的名衔,他本来挺英明的,为何还要这样?华朝都灭了,还护什么护,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百姓开始归顺莽族,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对华朝也没有期望了,而且没人能送来一股清新之风,让百姓看到更大的希望,那他们自然要做亡国之奴了。莽族称华朝人为寇人,没错啊,国都没了,还能叫什么?要我说,我更愿意叫自己华族。华朝是一个伟大的王朝,虽然它已经覆灭,但他将天下统一起来,使这个民族凝聚起来。我们可以纪念它,但没必要再恢复它了。”
夏维沉吟半晌,望着阿舟道:“兄台这番话,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阿舟笑道:“苦老大过奖了。咱们也是哪说哪了,等出了这个庙,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我说这些话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弥水清插嘴道:“听兄台所言,似乎是盼望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
阿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铿锵有力地道:“正是。”
夏维和弥水清相视苦笑,心说这人野心倒是不小。虽然刚才说的那番话好像有些道理,但说归说,有没有实力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夏维试探着问道:“兄台志向远大,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兄台有何能力来实现这个志向呢?”
阿舟听他好像瞧不起自己,大感不快,白眼一翻,道:“凭我经天纬地纵横古今的学识,还怕不能安邦定国么?”
弥水清心说这人吹牛的时候和三哥倒是有些相像,心觉好笑,但脸上却是郑重其事地问道:“兄台刚才所言,都是分析过去之事,未免有马后炮的嫌疑。若是兄台真有大才,应着眼当下,展望远景,拿出切实可行的计策,否则,难免让人觉得兄台只会说废话。”
阿舟怒道:“忒小看我了,我现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落魄至此,无可奈何。若我有二位老大这样的实力,一年内便可傲视西北,五年内北征蛮莽,十年内安邦定国。”
夏维心中一动,但脸上却很平静,笑道:“兄台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只是马贼,只求抢抢平头百姓,怎能奢望争夺天下?”
阿舟不满道:“马贼虽为贼人,但二位老大既然是西北一十三路大马帮之主,可说是贼之达者,达则兼济天下,二位若无雄心,可要让人小瞧了!”
夏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小瞧就小瞧吧,反正老子就是贼,也没想要别人高看一眼。”伸了个懒腰,道:“唉,累了累了,我要先睡一觉。”说着就*到一旁,闭眼睡觉了。
阿舟见他说睡就睡,自己满肚子的话又说不出来了,不禁大为郁闷。
弥水清微笑道:“我三哥就是这样子,兄台可别见怪。”
阿舟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自斟自饮起来,喝了一会儿发觉弥水清却还坐在旁边,也不说话,于是递了酒杯过去。弥水清微笑答谢,接过酒杯,掩口一饮而尽,酒一进肚,脸上就升起红晕,迎着火光,脸颊仿佛烧起红云,分外动人。阿舟看得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禁问道:“甜老大为何要当马贼?”
弥水清道:“还不是认了一个心术不正的兄长,被兄长拉下水了。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嗯,认兄长也怕认了一个坏蛋。”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阿舟一愣,半天才意识到她是在说笑,便也尴尬地笑了笑,和弥水清闲聊起来,说的都是近几年各地民情。阿舟能说会道,似乎也走过不少地方,和弥水清聊得颇为热络。到了后半夜,夏维忽然醒了,睡眼惺忪地骂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吵得老子睡不好,小妹,别聊了,明天还要赶路呢,你快睡一会儿,我来守着。”
弥水清笑了笑,*在墙边睡觉去了。
阿舟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又要和夏维聊天,但刚说几句,便被夏维冷言冷语地顶了回来,讨了个没趣,便也只好*在一旁睡觉了。夏维皱着眉头,愣愣地打量着阿舟。其实他倒是很想和阿舟好好聊聊,毕竟刚才阿舟的言论挺是高明。可是夏维摸不透此人来路,觉得还是当心一点为妙。这些年他的马帮势力渐渐壮大,已经惹到西北省总督庞青关注,行事自应小心谨慎,哪怕和阿舟是在此地偶遇,也不能不提防。
次日清晨,夏维和弥水清起程上路,阿舟却拦住他们,要求与他们同行。
夏维冷笑道:“你这样的人倒是少有,遇到马贼非但不怕,还要跟着马贼,这是何道理?”
阿舟道:“二位老大宅心仁厚,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还望二位能行行好,让我跟随二位走一程,免得遇到其它马贼,我小命不保。”
夏维道:“我管你是死是活。”说着扬起马鞭,赶着昨夜从商人手里抢来的五十匹马,缓缓上路。弥水清回头看了阿舟一眼,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解下手腕上的银箍递过去,道:“再遇到马贼,就亮出这个银箍,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阿舟失望地道:“多谢甜老大了。”
弥水清微微一笑,催马追上了夏维。
阿舟站在罗滕颇上,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神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上,弥水清道:“三哥,那人不像奸人,似乎也有些才学,为何不将他招入麾下?”
夏维笑道:“他确实有些门道,可惜来路不明。天下有他那样见识的人恐怕不多,为何我们就偏巧遇上了一个呢?这事有古怪,还是不要管他了。”
(二)马帮内斗(一)
要与夏维谈判的三个马帮分别是黑马堂、白马堂和响马堂。这三个马帮控制了西北省南部的广袤土地,实际上就算他们不找茬,夏维也有心对付他们了。
其中以响马堂实力最为雄厚,总堂主雷老大年过半百,身材壮硕,一口两尺马刀使得出神入化,据说出刀便见血,一刀要人命,从来不出第二刀。当然这些年其地位越来越高,也少有人见他使刀了。
约定见面的地点在罗滕坡以南百里外的一个土城,原先是西北守军的兵站,如今已经废弃,是响马堂的地盘。雷老大和另外两个堂主已经先一日到达,此时正在一间土窑里商量着待会儿如何对付夏维,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夏维已经到了。三人立刻出去迎接。虽然夏维算是他们的晚辈,但毕竟是一十三路大马帮之主,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雷老大一声令下,随行的五十多名帮众随从齐齐上马,列开纵队,来到土城外面。只见远方风雪中,夏维和弥水清赶着一批马匹缓缓而来。
黑马堂的罗老大冷哼道:“毛头小辈,实在没有规矩。都已经迟了,还慢慢悠悠地走,不知赶紧过来。”
白马堂的白老大和他不睦,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道:“毛头小辈?当初也不知是谁让毛头小辈追得在西北省乱逃,要不是雷老大出面,连老婆都要送给人家了。”
罗老大勃然大怒,待要反驳,却被雷老大喝止道:“别吵了!莫要让外人看笑话!”
罗老大和白老大立时噤声。
夏维和弥水清已经来到跟前,夏维一拱手,高声道:“三位老大,我来得迟了一些,还望大家伙儿别见怪,这不,我在路上顺手劫了五十匹上等战马,就送给三位老大赔罪了。”
大家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战马,根本是商家驮货物用的短脚马,这种马耐力一般,跑得更是缓慢,亏他还有脸说是上等战马。罗老大和白老大都不说话,一脸愤懑。雷老大倒是爽快,笑道:“苦老大真是贼不走空,这般大礼,叫我等如何敢收?”
夏维脸也不红,道:“雷老大客气了,一点心意而已,大家就莫要推辞了。”说着笑了起来,眼光扫过雷老大他们的随从,道:“三位老大好大的排场啊,带这么多人来啊。”
雷老大道:“都是空壮门面的废物,我等可不如苦老大和甜老大这般潇洒咯。雪大天冷,咱们还是先进去说话吧。”
夏维一扬手,道:“不忙,我记得我还是西北一十三路大马帮之主,小妹啊,下属见到总帮主,是不是要行礼什么的?”
弥水清微微笑道:“三哥说的没错,普通帮众应下马叩首,堂主以上需下马俯身行礼。”
罗老大心说:“认你当总帮主是忌惮你手下那些大兵,你还登鼻子上脸了?现在你们二人前来,没当场剐了你们就不错了,还敢叫老子下马行礼?”不禁怒道:“不识抬举!”
夏维充耳不闻,笑道:“各位还等什么?别愣着啦,快点行礼吧,咱们这规矩可不能坏掉。”
众人心中有气,有几个新入帮的亡命徒没见过夏维,哪里把他放在眼里,一时按耐不住,就要上前砍了这小子。但雷老大却不动声色,率先下马,俯身行了一礼。众人大惊,不明白雷老大为何这般示弱,但也跟着纷纷下马行礼。
夏维得意洋洋,和弥水清一起下马还礼,然后一马当先走进土城里的土窑。
众人落座,帮众将火盆烧旺,端上酒肉,寒暄一阵。雷老大想要谈正题,却始终没找到机会。夏维一直在东拉西扯谈天气,从西北省的天气一直谈到西洲那边的天气,说话漫无边际虚头八脑,弥水清也在旁边和他一唱一和,完全没给别人插嘴的机会。弥水清知道夏维是存心戏弄这些人,便也紧密配合。说着说着,竟完全不理旁人了,二人自顾自地聊了起来,把别人都晾在一旁。
罗老大和白老大早就坐不住了,但二人都没吭声,这次他们是以雷老大为马首是瞻,雷老大不主持局面,他们也不好先开口。
雷老大终于轻咳了一声,唤道:“苦老大!”声音洪亮,震得土窑里的人耳朵嗡嗡的响。
夏维和弥水清相视一笑,知道该上大戏了。夏维一脸茫然地回过头来,挖着自己的耳朵,苦笑道:“雷老大这嗓门可够大的,可见中气充足,一年半载是死不了了。”
弥水清在旁边附和道:“三哥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亏你当初还是抄书匠,怎么也没学几个文辞?以后别张口闭口就说死,应说雷老大一年半载是不会驾鹤西游了。这样才让人听着舒服嘛。”
夏维装作受教,说道:“小妹说的真对!”
雷老大的手下脸上挂不住了,纷纷踏前,手已摸上腰间马刀。雷老大不动声色,抬手制止自己的手下,沉声道:“苦老大,甜老大,二位拿我这把老骨头打趣不要紧,但咱们马帮的正事还是要谈的。恕我时日无多,不得不拦二位一句,咱们还是立马谈正事要紧。”
夏维知道闹得差不多了,便微笑道:“雷老大有什么正事,就请直言吧,我好歹也是一十三路大马帮之主,雷老大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我一定主持公道。”
雷老大啼笑皆非,也不说话,递了个眼色给罗老大。罗老大会意,板起脸来说道:“苦老大,当初咱们结盟的时候,可是划好了各自的地盘。我们三路马帮占南边,你的十路马帮占北边。可你这半年多来,屡次跨过分界,到我们的地盘上抢食,这是什么意思?当然,你是总帮主,要是有难处,向我们言语一声,我们也不能不帮你。可你一来不打招呼,二来也不是抢百姓和小马帮,直接就踩到我们兄弟头上,这可是坏了规矩的!”
夏维看了他一眼,摸着下巴,翻起白眼,寻思着说道:“这位是黑马堂的罗老大吧?这就怪了,我记得黑马堂不是被我灭了么?是不是啊小妹?”
弥水清紧跟着说道:“三哥记得不错,当初咱们刚来的时候,黑马堂五千帮众被咱们三百人给砍得七零八落,罗老大差点把自己压寨夫人送给三哥。后来雷老大出面调解,三哥便放罗老大归入雷老大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