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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远东皇朝-第8部分

小说: 远东皇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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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主邀少年相伴同行,少年应允。

五旗军与先行进攻鲁城的蓝旗军汇合,合六旗之力奔袭板城。

至鲁、板两城之间,少年忽施偷袭,企图刺杀大旗主,未果,大旗主将少年擒下。

鲁、板两城之北王军前后夹击,旗军溃。

正午,大旗主猝死。

少年被擒,遭毒打而不屈,受酷刑而不供,昂然道:“甘尽少年血,不负华族民。”

……

此段记载显然前后矛盾,比如少年骑虎而来,如果是事实,那么少年起码要有降服猛虎的力量,但后来少年偷袭大旗主,竟然“未果”,反被大旗主“擒下”。而在这种情况下,鲁、板两城的军队居然能将蛮军击溃,实在解释不通。而且大旗主于正午猝死的原因没有说清,如果他被少年偷袭的时候没有受伤,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后来著名的“蛮史”学者梁勇奇对此事有另一番说法,前面的猛虎之说仍然保留,并且大加渲染,将骑虎少年说成身高九尺力大无穷的巨汉,而后又添油加醋形容他和大旗主交谈之时的种种诡异,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英明神武”的大旗主“爱才心切”、“礼贤下士”、“有意召拢”,却被“力大而奸诈”、“实为华朝刁民”的骑虎少年刺死,导致了蛮军溃败。

此论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但当时言论已经相当开放,华蛮两族高度融合,而且说的又是数朝之前的事,梁勇奇便凭借这番美化蛮族、贬低华朝的言论,大赚了一笔。许多戏院都按他的手笔编排戏剧。因蛮族习俗是男子光头,在后脑勺处留三个辫子,故而该类戏剧统称“三辫子戏”。

对于梁勇奇的言论,著名学者顾永清评价说:“一个跳梁小丑的胡说八道而已。当年的华朝抗击蛮族,与今天的民族融合是两个历史时期的必然不同。我翻史书,见到描写星寒热血之月,北王军奋勇抗敌的文字,每每都是心潮澎湃,热泪盈眶。那样一段严肃的血泪史,如今却被某些小丑拿来作秀,可悲可叹。”

(十五)崩

事实:蛮族大旗主乌齐秃炽率军至鲁城和板城之间,突然遭到刺杀,当即身亡。大军止步不前,各旗旗主慌乱争论,一派主张隐瞒大旗主死讯,继续攻击板城,另一派主张应立刻由大旗主长子继任大旗主之位,统领全军行动。双方争论不休,大军分化,剑拔弩张,竟要倒戈相向。蛮族各旗实际是诸多部落联合而成,心意不齐,彼此之间也有利益争夺,若不是大旗主乌齐秃炽英武过人,将各部落统一,蛮族内部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年。此时乌齐秃炽一死,内乱立刻生起。

北王军斥候发现蛮军异常,鲁、板两城守军立刻倾巢而出,前后夹击蛮军。十五万蛮军不战而溃,仓惶向北逃去。败逃中,北王军一无名小卒发现蛮族大旗主尸体,当即高喊:“蛮子旗主死啦!”

蛮军闻言,败势更凶。

小河防线,黑旗军企图秘密撤退,但由于北王军早有预料,在其后撤之初便出动追击。黑旗军不愧蛮军中的第一强军,组织盾斧方队拖后,且战且退,秩序井然,不见溃象,但当其退出十里之时,一股从鲁、板两城方向溃逃而至的蛮军将其彻底冲垮。败军如潮水不可阻挡,黑旗旗主再无力回天,向后逃出百里,直到北王军因将士疲惫,无力追击,才算侥幸脱逃。

至此,北王军五万将士阵亡,伤三万。(新军生还者寥寥无几。)

蛮军阵亡七万(包括蛮军大旗主、黄、绿、青三旗旗主),降两万五——全部被斩首,据说下令的是阎达,此时他因指挥追击有功,受到将士拥戴,俨然成为高级军官。后有坊间传闻,下令斩杀俘虏的人实际是弥水清,因为降军为了表示诚意,交出了一个北王军战士,据说刺杀大旗主的就是此人,只不过此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剩下一口气了。但这也只是传闻。至于究竟是谁下令杀了俘虏,实在难以查清,因为当时情况比较混乱,各级军官都不在自己的部队,而且士兵杀红了眼,即便没有命令,也绝对不会放过俘虏的。

6月19日,夜,北王军野外营地。

“大夫呢?妈的死到哪里去了?”阎达大喊大叫。

“二哥……二哥……”弥水清坐在夏维身旁,急得泪如雨下。

瞿远忽然冲进帐里,破口大骂:“操,去星寒关请大夫的还他娘的没回来!我已经派人在营里找懂医术的士兵了!”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被推了进来。

“大人,他叫张三,会医术。”

阎达把张三拉到夏维跟前,说:“看见没,就是他,要是他死了,你就当他陪葬吧!”

张三吓得脸色发青,眼前的几个人都是追击敌人有功,已经被破格提升的军官,阎达升为营尉,瞿远升为副营尉,弥水清也是侍长了,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他看了看夏维,见此人根本没人样了,自己哪里救得了啊。

“几位大人,这是……这人是被蛮军折磨过的,属下认识,这是内活焦!救不活了!”

所谓内活焦,是蛮族最残忍的刑罚,共分三个步骤。首先,在人锁骨下面横着割开一道口子,然后由施刑者扯住刀口一边,向下慢慢扯开,这叫活扯皮。据说后来华朝语中的扯皮一词就是从这儿变化来的,只不过已经没有原意了。

高明的施刑者,可以很慢、很整齐地将人胸口的皮肤整张撕下来,而且不会破坏下面的血肉脉络。显然,对夏维施刑的人就是一个高手,他的上身正面就像开了个门,从脖子到小腹的皮肤都被扯开了,耷拉在腿上。

内活焦第二步是,在受刑者暴露在外面的血肉上洒上盐水浸泡三日。第三步是倒上火油,一把火点燃,等内脏骨头都烧焦了之后,将火扑灭,将骨头一根一根敲碎,最后挖出心脏,结束刑罚。在整个过程中,蛮族有巫师用药护住受刑者的心神,使其始终保持清醒,直到最后被挖出心脏,眼看着自己的心被施刑者生吞下去,才会死去。

大概是施刑者太匆忙,只对夏维动用了内活焦的第一步,后两步还没来得及施行。不过,如果没有高明的大夫赶快医治,他的命也肯定保不住了。

“给我治,治不好我把你的皮也扒下来!”弥水清揪住张三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是,我尽力,我……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张三挽起袖子,双手扶住夏维额头,大力按摩,口中念念有词。不多一会儿,夏维额头被揉得紫红紫红的,嘴里呃的一声,双眼睁了开来。张三大喜说:“哈哈……我就说我行,我老爹原来可是蛮族的巫师呢!”

“蛮族巫师?操,绑起来!”阎达一声令下,卫士们将傻头傻脑的张三绑了下去。

“二哥!二哥!”弥水清伏在夏维身旁关切地叫着。

“嘿……”夏维挤出一个微笑,“二哥……二哥的肚皮都被掀开了,这下让你看得通透了。回头你也得让二哥看啊!”

“二哥……你还说笑……”

“大哥!拿……拿酒来!”夏维对阎达说。

“要酒?”

“对!还有针线,我得治伤啊!”

阎达立刻派人取来针线和酒。

夏维断断续续地说:“大哥、瞿胖子、小弟,你们仨要是想救我,就要听我的。别问为什么,我交待完了就立刻动手!首先,找个棍子啥的让我咬着,然后倒酒冲洗伤口,把我的肚皮盖好。下一步瞿胖子你按住我的上身,大哥你按住我的腿,小弟,你来把我的肚皮缝上,你缝衣服是好手,一定行的,就把我当成一只破袜子!”

阎达、瞿远、弥水清互相看看,阎达一点头,按住夏维双腿。瞿远立刻取来一根木棍让夏维咬住,然后按住他的双肩。弥水清看着夏维血肉模糊的胸腹,闭眼、咬牙、跺脚,用酒将伤口污秽冲去,将那块剥下来的皮盖回原处,取了针线,一阵缝补。这个过程中,夏维的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却没有喊出一声。直到弥水清将皮缝好,两人就一起昏了过去。

阎达和瞿远瘫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脸色刷白。

瞿远看着夏维,赞叹:“铁汉!”

阎达瞧了瞧弥水清,说:“也是铁汉!”

之后三天,夏维高烧昏迷,口中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不信凿不死你……”

弥水清每日守在床边,垂泪祈祷。从此之后,夏维和弥水清是断袖之交的传闻在军中广为流传,直到弥水清正式恢复女儿妆扮的时候,两人才算是平反了。

(十六)神兵

蛮族大旗主乌齐秃炽的死,无疑给蛮军带来了沉痛的打击,原本*乌齐秃炽一人维持的蛮族统一局面,随着他的遇刺身亡,转变成了各旗的分崩离析。

颜华本打算趁此机会,将进入关内的各旗一举歼灭,但一直从北面进攻星寒关的白旗军却没有任何喘息,继续狂攻不舍,将白旗军全军都压到了星寒关下。

星寒关西北方向三百里,坚不可破的长城在此处却多了一道大门,名位“冰门”,这是颜华派人秘密开通的,蛮军也是由此入关的。至于颜华为何要搞出一个“蝼蚁之穴”,使万里长城出现破绽,此时仍是谜团。

由于之前蛮军来势汹汹,北王军疲于应战,直到蛮军溃退,颜华才勉强分出三万兵力,由手下大将蒋园带领,迅速赶到冰门,经过一番争夺,将冰门夺下,阻挡了蛮军出关之路。蒋园在冰门设置防线,他的战术是,固守冰门,敌人来了,不求歼敌,只求挡路,敌人退了,也不追击,继续建设防线。至于蛮军在附近村镇烧杀抢掠,蒋园一概不理,难民逃到他这里,他倒是好生接待,全都安置在阵线前方,临时帐篷排成一字。结果难民们就成了蒋园的哨兵,每次蛮军一打算冲出冰门,就先和难民遭遇,警报一起,就给了蒋园准备的时间。

蒋园还得意洋洋地说:“周围才有多少村镇,就让蛮人抢吧,烧吧,他们已经是孤军了,在关内闹腾不了几天,等到我们的援军从关北赶来,他们的末日就到了。”

可他手下将士有不少就是此地出身,看着家园被毁,却束手无策,无不义愤填膺。一些将士组织起来找到蒋园,要求出击迎战蛮军,结果蒋园当众斩了一个团将,棍罚了三个幕僚副团将,将这场小波动镇压下去了。

帐篷里,夏维仍在昏迷,万幸的是高烧已经退了。而弥水清则伏在床边睡着了。

瞿远看了二人一眼,说“没想到断袖的感情也能这么深厚。”

“断袖?”阎达惊讶地问。

“你不知道?”瞿远当即将关于夏维和弥水清的传闻说了出来,而且还举出证据——前两天他们在河边洗澡的时候夏维亲口承认过。

“天,三弟和小弟竟然瞒着我搞这块!”阎达叹息着说。

此时瞿远已经和他们熟悉了,以二哥自居,顶替了夏维的位置。后来夏维醒了,不禁感慨,没想到一觉醒来,大哥没变,小弟没变,我这二哥却变成三哥了。

“好男风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贵族大多好这一口。”瞿远一边擦武器一边说。此时他用的是定做的弓,名为角轮弓,当日就是因为要让铁匠制造这张弓,他才和夏维认识的。

角轮弓身长三尺,由纯钢锻造,没有丝毫弹性,而且迎面有刀锋,倒是更像一柄弯刀,中间手握的位置没有开刃,由布缠裹。而弓的两端有两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滑轮,弓弦不是固定在此处,而是套在两个滑轮上,合成一圈。这张弓的弹性都在弦上了,弦是铁匠费了好多功夫找到的一根虎筋。

弓重差不多二十斤,拉力将近两百斤。套上弦是弓,把弦摘下来就是刀(当然不摘也能当刀使)。这么个玩意,也只有瞿远这个力大无穷的胖子能用。

弓是今天上午送来的,正好中午的时候,蛮军又来进攻,企图通过冰门。瞿远拿着角轮弓,离敌人一里之外就射开了,而且箭无虚发。敌人骑兵冲到阵前的这段时间,瞿远共射出了三十多箭,整场战斗中,他共射了五百多箭,中箭之人无不是箭矢贯胸而过。北王军全军震惊,一门绝代神兵由此诞生。不过角轮弓对人的消耗太大,就连瞿远这么大的力气,在战斗之后整条右臂都因为用力过度,内部淤血,变成紫黑色。大夫说要是他再猛一点,胳膊就保不住了。瞿远当时嘿嘿笑着说:“太兴奋了,一时忘了控制。”

忘了控制的结果就是,他连续一个月都不能用右手拿东西,吃饭都要用左手。也算是因祸得福,从此他开始练习左手,后来,他用左手配合角轮弓上的刀刃,练出了一套独门刀法,甚至击败了来自东海小岛、自称“天下第一剑豪”的某本某藏。

上次夏维也要铁匠定做兵器,此时也送来了,阎达正将其握在手里掂量着。第一眼看上去,这就是一杆槊。长八尺,杆占七尺,余一尺为狼牙槊端,尾有短刃。槊杆半径一寸,手小的人都握不过来。与普通槊的不同之处是,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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